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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章

第 13 章

不出意外，顧遠考上了J大。總算是贏了自己。我們班的人都挺為他高興地，群裏很少露面的顧遠一個個和同學老師道謝，我混在其中。

畢業那天，看到有同學跟顧遠告白，顧遠說了什麽不知道，我當時離得很遠，只是最後那個女生苦笑了一下，跟他說了什麽，離開了。

我忘記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顧遠的了，只是想着離他再近些，顧遠成績挺好的，但是我的成績就屬于那種飄忽不定的，随着心情變化，跟蹦極一樣。

陸子淡就說，我的性格跟這成績真是天差地別。陸子淡是我姐，大了我五歲，單身主義，特別灑脫。

我高三的時候她就已經大學畢業一年了，在公司幫着老爸幹活。

顧遠和陸子淡說過一樣的話，大概也是覺得我這種的應該也是很穩定才對吧。

我跟面具戴久了一樣，遇到什麽人和事情都笑，孫陽說我這樣是會沒朋友的，傻孩子，我這是工作需要。我當時只是拍了拍他，顧遠說我跟個老大爺一樣。

其實顧遠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開玩笑的，只不過那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真的很明顯。

不爽。

笑倒是也會笑，但是轉瞬即逝，好像心裏一直裝着事情一樣。

我們知道顧遠的身份是在顧遠的升學宴上，顧遠請了全班的人去他的升學宴。

顧家的久不出戶的二兒子是顧遠。

因為升學宴是很大一件事了，不少的世家會通過這個給自家的孩子結交關系，但是顧遠的父母沒有，只是請了親戚朋友，以及顧遠的我們這些同學，大概是不想讓顧遠涉及到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吧。

我們這些同學都挺好的，除了最開始震驚顧遠是顧家的孩子之外，之後也就如常了，誰也沒有多嘴去問顧遠為什麽不早點說自己的背景一類的，倒是有一部分男同學喝醉了摟着顧遠說：“遠哥，你去了J大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同學啊。”

顧遠的身上少了很多的不近人情，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有了那麽一絲人情味。

顧遠的哥哥有時候會過來看看我們吃的怎麽樣了，然後最開始我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後來就直接開始喊：“哥，走一個！”

顧遠的哥哥會跟我們抱抱拳示弱，還挺有意思的。

顧遠的父母跟顧遠倒是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什麽表情，但是看着我們這些同學的時候笑的很慈愛。

我們一班的人聽了顧遠的話，沒帶禮也沒帶錢，直接過來蹭吃蹭喝，顧遠的父母和哥哥還都不說什麽，甚至哥哥對我們跟對同齡人一樣，禮數絲毫沒有落下。

我對顧遠的生活環境越來越感興趣了。

但是我們也沒有什麽機會再見面了。

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假期我從學校回家，和顧遠在一起的是黎辭。

他們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這件事，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顧遠和黎辭打招呼，好似舊友重新見面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但是這種事我也不好去過問，也就想死了這條心了。

但是感情這種事，如果我自己能夠打消的話就好了，所以如果細算下來，我是喜歡我兄弟的男朋友，我自以為我這件事隐瞞的很好。

紀望是紀家的兒子，他上面還有個姐姐，紀望打小就跟黎辭玩在一起，這麽久都沒有鬧掰真的可以說是奇跡了。

在我大二那年，紀望對我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紀望，換個人喜歡吧。”我記得我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

我們這群人可真是，怎麽說呢，算是永遠得不到自己愛的那個人了。

我拒絕了紀望，我真的是沒有想到紀望這小子也是彎的，我以為他跟黎辭玩了這二十來年是個直的，結果突然告訴我，他也是彎的？真是給我急的直皺眉了，怎麽一窩子同聚一塊了呢。

我拒絕紀望的時候，紀望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好像和我一樣，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求最後一個答案。但是紀望問了我一句我沒想到的。

他說：“你是喜歡遠哥嗎？”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我以為我隐藏的很好，不會被誰知道的。

“是。”我的嗓子發緊，我還是承認了，這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喜歡顧遠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但是他……”

我知道紀望想說什麽，無非就是顧遠和黎辭在一起了，我沒有機會：“我當然知道，他是我弟的男朋友，可是喜歡這個東西，我也阻止不了。”

那天的陽光很充足，光透過樹葉照在地上，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地上的光斑随着樹葉一同搖晃，我擡頭的時候，樹葉間隙透過的光還是亮的刺眼，我伸出手遮擋了一下。

“以朋友的名義留在他的身邊，好像沒什麽不知足了。”

就像這些光，亮的刺眼，我也抓不住，但是我還是喜歡，喜歡的義無反顧。

就像我說的，喜歡顧遠并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我喜歡顧遠也是義無反顧，我自願的，誰又能來攔得住我，我自己都攔不住自己。

那天之後，紀望如同之前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顧遠和黎辭的關系也一直還都挺穩定的，兩個人沒有吵過架，至少，我沒有見過。

不過黎辭這個樣子算是有些高調了，遲早會被父母抓回去審問的，不出意外，第一次抓回去了，但是我不知道黎辭說了什麽，我的小姨和小姨夫竟然信了，并沒有怎麽樣黎辭，就那麽把黎辭又放了出來。

但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二次突然被抓走的，我當時還在學校裏，陸子淡跟我說的，小姨他們給黎辭的記憶删除了。

有一瞬間，我突然有些慶幸，慶幸我的父母沒有那麽瘋狂，慶幸我的記憶都還在，慶幸……黎辭的記憶消失，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是的，我還是沒有死心。

顧遠真的很像陽光，讓我瘋狂想要據為己有。

但是那次顧遠找到我的時候，我猶豫了。

顧遠的眼眶紅腫，眼底還有黑眼圈，眼神裏的焦急是演不出來的。

人是自私的，我也不是例外。

可是看到顧遠的那一刻，我徹底心軟了。

顧遠大概是已經試過太多方式了，最後找上了我。

但是這畢竟也是我小姨他們的事，我不能告訴顧遠，他們是怎樣對待黎辭的。

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

對不起顧遠。

顧遠大概是徹底失望了吧，跟我道了謝，走了。

他的背影，不知道是我給他的濾鏡太深還是怎樣，讓我感覺到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