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其實我不該答應去的,我剛單方面和黎辭分了手,再去顯得我很賤。而且我也沒什麽立場去找黎辭,再多去看一眼也不會改變什麽。
我也很在乎他,但是命運多挫折。
鬼都不知道我為什麽還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鬼也不知道我的腦回路有多清奇。
鐵打的“這裏的山路十八彎”,哦不對,是腦回路。
但是說起來十八彎……
我想吐。
“有塑料袋什麽的嗎,暈車想吐。”
紀望忙找出個袋子:“早就準備好了,辭哥讓準備的。”
我沒心思去想紀望為什麽一會兒叫黎辭黎哥一會兒又叫黎辭辭哥的。
剛接過袋子感覺又上來了……
吐完舒暢多了,胃也更空了。
外面的雨依然下着,似乎小了那麽一點,但又似乎沒有。
我曾經帶着黎辭見過我的父母,我跟黎辭的父母只是匆匆一眼過。
說實話我對他們有些個人的偏見,但這樣對黎辭不好,我也在努力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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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陸子淡陸子淵以及紀望給我講了大體經過。
無非就是那老套的事情。
不過在黎辭的父母看來,我是第三者,插足了唐曉和黎辭的感情。
無所謂了,現在我和黎辭分了。可是心裏的酸楚怎麽解釋呢。
“你打算怎麽辦?”陸子淵問我,大概是看我臉色好多了。
“只要黎辭對着我說一個‘不’我就走。”我看着窗外,“實在不行,我可以再複讀一年再考研,再去拼一年。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收到了,看事情發展再做決定吧。”我當初就是奔着黎辭去的。
“只要黎辭不想見我,我可以讓他永遠見不到。”
車裏沉默了。
的确,這付出的代價挺大的,但我願意。
我不會讓黎辭因為我的存在而不開心。
永遠不會。
“嫂子,你別這樣,辭哥是被迫的。”
“我知道,但如果我一出現他就難過的話,我願意走。還有啊,紀望,我單方面跟他分手了。”不管是我出現直接引起的黎辭難過,還是我出現間接引起的,我都會離開。
紀望沉默了。
我也不是想這樣給誰結束話題,只是确實很累,也真的熬不下去了。
“顧遠是吧。”陸子淡開了口。
“嗯,怎麽了嗎?”
“黎辭現在的情緒很污穩定,摔了不少東西。”
“我盡力安撫。”我知道的黎辭,是從來不會亂摔東西的,“不過他應該不想見我。”
“這倒不會,你放心。”陸子淵說。
後來我才明白陸子淵這句話的意思:黎辭他一直在等你。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不多時,便到了黎辭家了。
再不到,我就要吐第二輪了。
陸子淵将車開到了地下車庫,我們下車去等電梯。
這是黎辭買的房子,內設二層那種。不知道黎辭的父母為什麽會來,十有八九是唐曉告的狀。
電梯一層一層上升,數字到了七的時候停下了,開了門。
除了電梯之後空氣都清新了——我也暈電梯。
陸子淵帶頭摁了門鈴。
是黎辭的媽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但畢竟當初只是一眼過。
“伯母好。”
她看了我一眼,讓開,讓我們進去。
客廳裏很多人,大概想看我難堪。雖然很多人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裏的譏諷我倒是看的清楚。不過我真不在乎他們怎麽看我。
無非是權利和能力之間的抗衡,因為黎家的勢力相對偏上,有很多人為了讨好黎家而這樣。不,也有可能就是單純對“同性戀”或對我的厭惡。
在他們眼裏我才是挑撥離間的第三者。
我還聽到有人說,我這個樣子找個姑娘不行嗎,非得搞男人之類的字眼,我心煩,有點頭暈。
如果他們知道我是顧家的二兒子,估計又是讨好。想到那一副副嘴臉我就一陣反胃。
我們幾個都進屋之後,黎辭的媽媽在背後問了一句:“你愛他嗎?”
“一直。”
“證明一下?”
“好。”我脫掉了鞋襪,“他在哪?”
“他自己的房間。”
我點了點頭。
陸子淵想攔我,紀望也是,我看了他們一眼,便邁了進去。
碎瓷器碎玻璃,也還有一些碎塑料制品吧,踩下去确實挺疼的,但我好像已經麻木了。我像平常那樣買着步子,走上二樓站在黎辭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滾,我不想見任何人。”黎辭的聲音從卧室裏面傳出來,他的嗓子也啞了。
“是我,黎辭。”只要你說一個“不”,我就立馬走人。
黎辭在那愣了一下,沒想到是我:“哥?”
“嗯,我在。”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來着。”
這次,換了我問:“所以,你還要我嗎?”
我盡量壓低了聲音,不讓那些人聽見:“辭,我們改關系吧,戒指我其實早就買好了,就是計劃不如變化快……”黎辭開了門,把我拉進房間,又關上了門。
“慢點慢點,腳還疼呢。”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光着腳走過來的?!”
“怎麽了嗎,又沒什麽。”我語氣故作輕快,“而且,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不穿鞋幹什麽,外面已經那樣了!”
我笑了笑:“大概……為了表示我是否愛你。”
我才看到我的腳上,有些瓷片紮入血肉,有些碎片把腳割破,一直在流血,還挺多的,可能流了一路,這一路上都是我的血腳印。
“不行,趕緊去醫院。”
“也沒什麽,挑出來不就好了。”
“必須去。”
黎辭說完就抱着我出了卧室。
圍着的人很多,可能因為我一開始就不舒服,加上失血有點多,迷迷糊糊好像還聽到他們吵起來了。
太吵了,我皺眉。
……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病房裏了,黎辭趴在床邊睡着了。
我的身體感知慢慢恢複,才發現黎辭是握着我的手的。
護士剛好來了,我沖她打了個收拾,提醒她黎辭睡着了。護士一愣,随後看了看我旁邊的黎辭,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可以出院了,沒什麽大礙,只是那天沒有吃飯加上那兩天心情大喜大悲的,腳上又流了太多血,所以低血糖也碰巧犯了。
護士小聲跟我說我的問題不是很大,就是有些紮的口子比較深,還是要去注意,不要碰水,忌辛辣之類的。
我跟她道了謝,将黎辭握着我的那只手抽出,給他塞了被子一角。
換下來病號服,給放了幾件東西給黎辭,放在了他的旁邊,然後拿着東西辦理了出院手續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黎辭醒來之後發現我不在他的身邊會怎麽樣,為了避免外界因素打擾了他睡覺,讓他提前發現我離開,我還跟護士說如果床位夠的話,先讓他多休息會兒。
自此,我在黎辭的生活中盡我能力遠離,做不到消失太徹底,但是還是能保證大多數時候不再見面的。
給黎辭留下的東西是一對戒指和一封信,都是提前寫好的。
大概唯一諷刺的就是,那對戒指,是最普通的情侶款,男女情侶款。
在一起将近三年,認識了近六年。
我騙了他,也不算騙了他吧。
但願他不會記恨我。
其實我也沒有報黎辭的學校,我去了個更好的,考砸這種話是假的,雖然和黎辭以及黎辭家裏周旋那麽多的事兒,但是還是不會妨礙我去升學,雖然說事情安排的确實很緊,但是我不能在一個坑裏摔倒兩次。
新的學校,我離黎辭更遠了。陪同我一起的是葉傾,雖然我一直和他說,我不喜歡他,即使我這麽說過于自戀,但是我還是要說。總比給了希望又給扼殺在搖籃裏的好得多。
葉傾說他只是喜歡,也沒說別的。
我也就沒再多說。
和黎辭分開之後,我的世界裏安靜了很多,那些家庭紛争在我這是沒有了,因為我也不會去幹涉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有我哥,不需要我去操心。那些世家也就知道我家有我們兩個孩子,但是很少見到過我,父母和我哥把我保護的很好,不會讓我去接觸這些東西。
該放下的也都已經放下,剩下的時間,足夠我開啓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