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見
再見
回到考場，崔皓月和徐淩波沒有再交流。
考試在九點開始，十一點半結束，崔皓月自覺發揮良好。
徐淩波找她對答案，很忐忑：“時間太緊了，我剛寫完作文，還沒檢查就交卷了，也不知道能考多少分。”
崔皓月跟她對了選擇題的答案，說：“已經考完了，準備下一科吧。”
答案不一致，徐淩波更忐忑：“我肯定選錯了！”
崔皓月就讀的一中是公認最好的高中，她當年考不上，崔皓月卻考上了，崔皓月的成績肯定不差。她想到這裏，不由得問：“上次模拟考，你在市裏排名第幾？”
市排名崔皓月不清楚，說：“我年級排名前一百。”
徐淩波頓時自卑了：“那麽好啊！你肯定能考上好大學！你打算考哪個大學？”
“出成績再決定。”崔皓月收拾文具，“走吧，我們去食堂吃飯。”
“聽說一中的食堂特別好吃，是真的嗎？”徐淩波瞧見兩個手挽手的女生，悄悄地看崔皓月，兩年多的誤會讓彼此生疏，她不太敢主動牽崔皓月的手。
崔皓月注意到她的眼神，伸出手。
徐淩波霎時眉開眼笑，與她十指相扣，輕輕晃了晃，感覺像回到過去，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崔皓月也開心，回答道：“上個學期食堂換了一位老板，飯菜才變好吃。”
“二中的飯菜好像還不錯。”說這話的時候，兩個和好的小夥伴正坐在食堂裏吃飯，徐淩波在三中，也是坐校車來二中參加高考。
鄰桌坐着二中學生，聞言立刻反駁：“只有今天不錯，平時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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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淩波和崔皓月都笑了起來。
飯後，崔皓月提議道：“午休前散個步？”
徐淩波點頭。
女生宿舍樓附近是操場，種着幾棵垂下無數氣根的大榕樹，凸出地面的樹根将樹下的方形磚塊弄得凹凸不平。
不遠處的籃球場有幾個男生打籃球。
徐淩波定睛一看，胳膊撞了撞崔皓月：“你看那個人！”
崔皓月認出了對方，是那個染頭發戴耳釘的混混男考生。
他正好看來，觸及她的目光，迅速移開視線。
徐淩波停下來觀看，小聲評價：“他打籃球挺帥。”
崔皓月看不出帥不帥，說：“打籃球的男生我都不喜歡，你知道我學校有個男的潛入女生宿舍潑硫酸吧？那男的喜歡打籃球，如果有女生在場，他會故意耍帥。”
“啊！太恐怖了！”徐淩波吓了一跳，也沒心情看男生打籃球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轉身，那幾個男生追着籃球跑了過來，空氣中響起籃球的破空聲。
崔皓月回頭看，一個籃球正在朝着她和徐淩波砸來。
丢出籃球的人是混混男考生，他揚起唇角，露出挑釁的表情。
他是故意的。
崔皓月面色一冷。
【叮！你觸發了生活事件】
【遭到混混男刻意針對，你決定——】
【選項一：以和為貴，要求他道歉，獲得50元零花錢】
【選項二：以牙還牙，獲得200元零花錢】
【選項三：将他暴打一頓，讓他見識你的厲害，獲得500元零花錢】
做選擇題的時候時間不會停止，崔皓月沒空看選擇內容是什麽，先将徐淩波推開，再一躍而起接住砸來的籃球，對準混混男考生反手就是一球砸出去。
混混男考生并沒有她那麽敏捷的反應力，愣了一下沒躲開，被籃球砸中胸膛，立刻渾身一晃，差點被被砸得摔倒。
籃球彈到地上，無人在意。
男生們驚訝崔皓月的快速反應，被她冷冷地看着，都有些尴尬。
崔皓月選擇選項二。
走向男考生，她握住拳，氣得冒火：“你以為只有你會打籃球？用籃球砸人很好玩是吧？”
男考生退後兩步，隐約感覺到不妙，急忙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嗎？”崔皓月看着他。
“當然！”男考生招呼同伴們，“你們都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砸人——嗷！”
聽着他的話，崔皓月一拳揮出去，正中他的腹部。
在他的痛叫聲裏，她平靜地收回拳頭，對男生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都看到了。”
徐淩波緊張地跑過來，喊道：“皓月！”
男生們紛紛往後退。
男考生被打得弓着腰呻/吟，半天直不起身，可見崔皓月的拳頭不是開玩笑，沒有人敢直面她。
暴力令人畏懼。
徐淩波看了看神色怨恨的男考生，注意力回到崔皓月身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你怎麽……怎麽打人？”
“他拿籃球砸你，萬一你受傷怎麽辦？”崔皓月在看男考生。
無需使用【武道家LV2】技能，《武道家入門基礎》讓她擁有不弱的武力，她衡量着男考生的能耐，直白地問：“打不打？”
男考生忌憚她的本事，用力搖頭。
傻子才跟這個暴力女打！
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這個女的很不好惹。
發了什麽颠，他非要惹這女的！好好打籃球難道不好？
捂着挨打的肚子，男考生逃離籃球場。
【叮！你完成選項二，200元零花錢已發放至賬號】
崔皓月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想當初，扇在張浩文臉上的一巴掌價值500元，今天打的一拳只值200元。
她不由得想：混混男真是個廢物。
回到宿舍，徐淩波忍不住說：“你的變化真的好大！你在一中當上了大姐頭？一中的紀律沒有很亂吧，怎麽把你變成了這樣啊！”
“我學了一點功夫，看到別人讨打，便手癢。”崔皓月擺出練武姿勢，沖她俏皮一笑，“想不想學這個？想學我教你，以後你也能一拳一個壞人。”
“哎呀，有點帥！”徐淩波繞着她轉圈，“可我覺得打人是不對的，我們得講道理。”
“有些人聽不懂道理，我也很無奈。”崔皓月其實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
午休結束後，考生們陸續進考場。
再次見到崔皓月，男考生表現得相當老實——在午休期間，他找了一中的人問崔皓月是什麽來歷。
然後，他知道她喜歡扇人耳光，曾把男生罵到哭，還擅長武術。
惹不起！
這種人真的惹不起！
下午三點到五點考數學，崔皓月做完所有題目，把答案檢查了三遍，剛好考試結束。
不同于沒有固定答案的語文，數學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對答案更簡單。
徐淩波對完選擇題的答案，臉色發白：“題目太難了，我感覺我數學肯定考不好！明天考英語，我英語也很一般。啊！為什麽要高考！”
“淩波，明天見。”崔皓月揮手告別。
“你有手機吧，加個q。”徐淩波把自己的q號寫在紙上，“你加我！”
校車将她們送回學校。
崔皓月跟晏北回一起吃飯，晏北回見了面便打趣她：“聽說你在二中打人？哪個男的那麽賤，非得激怒你？”
“我散步，他故意拿籃球砸我。”崔皓月簡單地講了事情的經過，“你怎麽知道的？”
“嘿嘿，晨曦告訴我的。”晏北回斜睨她，“她還說，你跟一個女生走在一起，你碰到從前的朋友了？”
崔皓月點頭：“但我不确定我和她能不能做朋友。”
晏北回立刻好奇：“怎麽說？”
自己和徐淩波的誤會，能跟晏北回聊嗎？崔皓月猶豫，概括道：“她懷疑我拿了她的東西，不相信我的解釋，也不了解我的品行，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那你怎麽跟她好？”晏北回不解，崔皓月對朋友沒有那麽不挑吧？
“我和她從小一起玩，習慣了彼此的陪伴。”崔皓月想起曾經的快樂回憶，微微搖頭，“晨曦在宿舍裏等我們回去，不聊了，要專心吃飯。”
察覺她不想讨論那位朋友，晏北回閉嘴。
第二天上午的考試，物理和歷史任選其一，崔皓月選物理。
徐淩波考的也是物理，考完對答案，一臉沮喪之色，懊惱沒有選歷史。
物理太難，歷史只需背書記憶。
下午考英語，雖然徐淩波說自己英語很一般，可她選擇題都對了，臉上多了點笑。
最後一天考四科，任選其二，崔皓月考了化學和生物，徐淩波亦然。
考完最後一科，卷子被監考老師收上去，考場裏響起考生們解脫的歡呼聲。
徐淩波沒跟崔皓月對答案，問她：“你暑假回家嗎？”
奶奶那般造謠污蔑她，徐淩波還問她回不回家？
崔皓月反問：“你覺得我會回家嗎？”
聽出她的不高興，徐淩波讪笑：“我又不是你，我哪知道你的想法？暑假那麽長，你總不能住同學家吧？你的被子枕頭也得帶回家……”
“我的家不在村裏，淩波。”崔皓月把文具放進文件袋裏，看着徐淩波的眼睛，“那不是我的家，我不可能跟恨我的人住在一起。”
“但她……她是你的親奶奶。”徐淩波為難地說，“我聽她講過，她想你。”
“想我會來學校探望我，愛我會給我打錢，她沒做到，只是說說罷了。”崔皓月平靜地點破奶奶虛僞的表象。
徐淩波心裏難受，跟在她身後走出考場，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安慰。
教學樓下，校車正在等候。
她們要分開了。
崔皓月站住，對身邊的徐淩波說：“再見，祝你假期愉快。”
徐淩波幹巴巴地說：“再見。”
崔皓月走向一中校車，手忽然被徐淩波抓住。
她回頭，徐淩波凝視着她，依依不舍：“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能嗎？崔皓月也不知道，想了想，給出自己的回答：“如果你想見，我們肯定能見面。”
徐淩波不肯松手，仍在凝視她。
“你想說什麽？”崔皓月知道她慣于隐藏內心的想法，主動開口詢問。
“皓月，你加我的q號是不是小號？”徐淩波為此糾結了兩天，終究還是問了。
崔皓月說：“不是，我上學期申請的q號，手機是元旦放假買的。”
徐淩波松開了她的手，說：“我幫你申請的q號，你忘了？我還留着你的好友，沒有見過你登錄。”
那是中考暑假時申請的q號，崔皓月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如何能登陸？上電腦課的時候可以登一下，跟徐淩波聊兩句，鬧翻後她确實沒有登錄過，號碼忘了，密碼也忘了。
“對，我忘了，你删了那個號的好友吧。”崔皓月走近徐淩波，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張開雙手抱了抱她，“下次見。”
是離別擁抱！
小夥伴好懂浪漫！
“下次見！”徐淩波頓時喜笑顏開，朝上車的崔皓月揮手，“你要經常上q，我會找你聊天！”
她和徐淩波能做朋友嗎？她們是朋友嗎？崔皓月依然不知道，她将決定權交給時間，時間會告訴她一切答案。
校車啓動，開出二中，行駛在回一中的路上。
路上車子很多，接送孩子的家長占了大半，校車甚至在二中附近堵住。
崔皓月坐在雙人座靠窗的位置，盡管她武道入門，能把騷擾她的猥瑣男手打折，她還是保留了過去的習慣。坐在她旁邊的，不是徐淩波，是一位面熟但不認識的女生。
窗外景色不斷退後，崔皓月打開系統。
像是等待了很久，一行行文字迫不及待地浮現在她的視野裏，伴着一陣輕快動聽的音樂。
【你，崔皓月，今年十八歲，剛結束為期三天的高考】
【你堅強而勇敢，毅然決然地割棄不愛你的家庭，改掉充滿惡意和屈辱的姓名，用你喜歡的姓名開始了美好的新人生】
【記憶中灰暗的過往你不會忘記，也不會追念】
【你從現在走向你想要的未來，你相信你會越來越優秀，你的生活會越過越美好】
【使用者崔皓月，恭喜你完成人生事件！】
【100000元獎學金已發放至賬號】
【商店功能已解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