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龍頭戰争篇
第43章 龍頭戰争篇
今晚之前費奧多爾口中一周的最後時限,亦是對方說接應的船會來碼頭的時間。
千島言依舊沒能找到對方,他自然知道對方的躲藏技術有多麽高超,一般這種情況出現只代表一件事情。
費奧多爾在躲着自己。
視野裏的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風裹挾着屬于大海特有的海鹹。
他不喜歡海。
從唇邊溢出一聲輕嘆,這些天橫濱衆多勢力的動向他并不是沒有察覺。
如果猜的沒錯,大概是有人将今晚他即将離開橫濱的情報洩露了出去,導致那些原本在謹慎觀察尋找時機的人都按捺不住的想要下手。
好比——
站在碼頭倉庫屋頂的少年回過身,從高處輕而易舉看見了一些躲在暗處靠近的人,也能注意到遠方馬不停蹄奔向這邊的組織。
被情報網那則虛假情報欺騙了的所有組織,都在今夜彙聚此處。
……
夜風吹拂在人身上本應該是涼爽的感覺,但這位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顯然不這麽認為,他伸出手攏緊鬥篷,鬥篷被高處襲來的風吹的簌簌作響。
他站在能夠看清那片碼頭建築的天臺上,淡色的唇被凍的有些發紫,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覺得橫濱近期的夜晚有些冷過了頭。
也許是他的錯覺也說不準。
皮鞋與地面碰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天臺上鏽跡斑斑的鐵門被人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費奧多爾回過頭,來者微卷的黑發被風吹的亂糟糟一團,那只鳶色的眼眸如同黑夜般陰郁。
“呀~“魔人”君,想要見到你一面可真的太難了,我被炸了兩次才見到你。”用與心情不相符的語氣輕松的說道:“甚至我現在還被你下屬弄斷了手臂。”
他說着示意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
“想必您誤會了什麽,他并不是我下屬。”費奧多爾視線從對方骨折的那只手臂上一掃而過,“能找到這裏,我果然還是低估您了,太宰君。”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道:“我本以為「死屋之鼠」的首領“魔人”君會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沒想到你還挺年少有為的。”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能夠如此年輕就坐上港口mafia準幹部位置的您也不賴。”
“哎呀~你還不知道嗎”太宰治臉上帶着刻意過頭的驚訝,“我在之前的任務裏被千島君炸了一下導致隊伍損失慘重,搞不好難以再坐穩這個位置了,不過——既然他不是你屬下的話,他為什麽會如此死心塌地的幫你做事呢洗腦威脅還是說……欺騙呢”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他心情看上去似乎很不錯,“都不是,千島是不同的存在,他的一切包括異能和認知,都與我們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
“你難道想說是出于對你的感情嗎”太宰治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僅一眼,太宰治就确定對方絕對不是什麽友善之輩,在情感面前的絕對理性,對于這種人而言,感情也是可以放上交易天秤的籌碼。
“算是”費奧多爾目光望向那片人群彙聚黑壓壓一片的碼頭,“我也曾嘗試過給他下心理暗示,但他本能裏能夠回避暗示,并且十分抵觸。”
“還真是人渣行徑啊,費奧多爾君。”太宰治真心實意的點評。
“這一切都是為了更美好的世界,太宰君。”費奧多爾喟嘆一聲,看起來充滿了身不由己。
太宰治的視線順着望向碼頭,那裏彙聚着橫濱大部分對五千億垂涎不已的組織。
“如果千島君知道你背叛了他,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費奧多爾略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對方,“我以為您不喜歡他呢。”
“這兩件事情有什麽關聯嗎”太宰治用千島言經常挂在嘴邊的話來回堵。
“你有想過萬一千島君死在這裏,你該如何全身而退嗎”說到這裏他嘴角翹起的弧度裏帶着陰冷,“畢竟你們好像只有兩個人。”
“唔……确實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呢。”費奧多爾瘦削的青白手掌攏緊鬥篷,他表情依舊從容,“但是千島不會死在這裏,在生與死的界限中,他的異能将得到完全的解放。”
“自愈應該是有上限的吧。”太宰治看着碼頭烏泱泱的人群,“那些人一人一顆子彈都夠千島君死上千萬次。”
“還是說——你想讓千島君用那種神不知鬼不覺奪取他人性命的能力打破困境”
費奧多爾的語氣帶着贊嘆和欣賞,“您已經發現了嗎千島的異能,跟我們僅提升了一方面的有所不同,他的異能更像是一個多邊形。”
“類似于游戲板面嗎”太宰治嘆了口氣,“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從哪裏找到的這麽一個人。”
“也許是神的天啓”費奧多爾輕笑兩聲,沒有去回答對方的問題。
“唉……不告訴我嗎”太宰治表情有些失望,但很快他重整旗鼓,“即使你不說我也大致能猜到——是異能實驗。”
費奧多爾沒有肯定這個回答同時也沒有否認,他仿佛混淆視聽般去說起了不相幹的話題,“太宰君知道“白板說”嗎”
““白板說”啊……是那個——人最初的心靈像一塊沒有任何記號和任何觀念的白板,一切觀念和記號都來自于後天的經驗的唯物主義反映論吧。”
“正是如此。”費奧多爾目光落向站在碼頭倉庫屋頂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身上,語氣聽不出情緒,“那個理論,在千島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在最初我原本只是想嘗試一下可能性,沒想到他一直都不曾讓我失望,十分的……出色。”
“這麽好的「白紙」你卻只給他浸染一種顏色嗎”太宰治眉頭微挑。
暗指對方将擁有無限可能性的異能只培養成奪取他人性命的單調異能。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先前一直表現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費奧多爾,此刻忽然有些無奈,“畢竟千島是一個有着獨立人格的人,在沒辦法對他下達任何心理暗示和精神控制的前提下,我能為他準備的磨刀石只有罪孽深重的人。”
“聽起來好像很心酸。”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關鍵,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費奧多爾,“千島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
言下之意是在反問身為同齡人的費奧多爾如何做到親自去引導千島言,畢竟費奧多爾表現的再非人,也需要自身成長的時間,千島言的年齡随時間增長,思維不可能會一直停滞原地等待費奧多爾。
注意到對方唇邊的笑,太宰治忽然明白了答案——失憶。
“千島君記憶方面的缺陷也是你導致的”
“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太宰君。”費奧多爾輕輕搖了搖頭,“千島記憶的缺陷,是我遇到他時就已經有了。”
太宰治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嘴角笑容加深,“按照千島君記憶力差勁的方向去延伸,如果你跟他分別時間足夠久……他也許就會忘了你也說不準。”
費奧多爾意有所指地說道,“異能力是人靈魂本質的展現方式。”
千島言的異能力是費奧多爾刻意引導的結果。
“在靈魂上刻下的印記嗎……”太宰治輕聲低喃,擡起眼眸看向站在天臺邊緣的少年,“還真是可怕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啊。”
“傲慢到想要悉心雕琢對方靈魂,可要小心被反噬哦費奧多爾君。”
“即使那一天真的到來,也僅是屬于我的罪迎來了罰。”費奧多爾如紫水晶般的眼眸裏帶着海市蜃樓般的溫和。
把太宰治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都有病。”
費奧多爾笑了笑,不置可否,“關于這一點,千島可是一直在跟我懷疑您似乎有什麽特殊癖好呢。”
暗指對方喜歡有事沒事去自殺這件事。
太宰治啓唇剛想反駁,碼頭那邊驟然開始爆發起震耳欲聾的槍響以及榴彈炸裂的沖天火光。
場面震撼的不亞于戰場。
無數火光拔地而起,硝煙甚至已經彌漫到他們所處的樓頂。
空氣裏裹挾着揮之不去的血腥和哀嚎吶喊,天上的月亮與碼頭海面同步逐漸浸染上血紅。
“這得被打成篩子了吧……”太宰治鳶色眼眸裏閃過一絲震撼,不由自主喃喃出聲。
最讨厭疼痛的他,此刻十分佩服千島言。
費奧多爾沒有搭話,他目光靜靜望着那片已經被硝煙覆蓋的碼頭,灰黑色中閃爍起屬于槍口的火光,槍聲無縫銜接一直都不曾休止。
太宰治從千島言陷入被動的局面裏明白了什麽,“千島君異能裏那種毫無預兆就能奪走他人性命的一方面,看來是有限制的呢”
費奧多爾眼眸微垂,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的寵溺,“他一向喜歡給自己設置奇怪的原則。”
“一次只能對一個人使用”太宰治仔細觀察着戰局。
費奧多爾往前走了兩步,距離那片混亂爆發地更近,他嗓音輕輕,“不僅如此。”
“這樣看來條件十分苛刻呢。”
作者有話說:
陀思用的心裏暗示和精神控制的手法是特定的環境以及一些信仰方面的神明理論(說是洗腦也行)
千島抵觸神明,這就是因為他本能裏在反抗對方的心裏暗示和精神控制
雖然,可能沒人注意,前面三十三章裏有提到過黃昏,壁爐火星,大雪
甚至在前面新據點裏也出現了壁爐(這個更不明顯)
比起直白的語言洗腦,特定環境的心理暗示更加讓人防不勝防(唏噓.jpg)
但是作用不大,為什麽呢因為千島他記憶力不好,時間久了就會忘,比如說之前三十三章,陀思企圖想讓千島更加深信不疑地信任他,沒想到對方因為想着要如何選個合适詞彙去描述,忘了陀思的存在,導致黃昏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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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寫的太意識流……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直白去寫——!我好菜!(哭的好大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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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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