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吻痕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吻痕
這絕對不能算一個吻, 它比吻更顯情/欲。
方旬能感覺到林光逐唇瓣的溫度。
一開始還只是輕輕咬着他的喉結,到後面越來越重, 幾近吮吸着,不滿足般,舌尖掠過他喉結凸起的地方,很快那裏就浮紅。
“你……種草莓呢?”方旬撐住床,往上坐了些,嘶聲說:“別鬧, 我明天還要出鏡。”
理智告訴他,必須立即推開林光逐。
他一個正常人, 不能和醉鬼動真格。
可他擡起手,落下時卻不受控制地搭在了林光逐的後腦勺上。指尖微顫時,能感觸到後者柔軟的發絲從指縫中滑過。
他在黑暗裏能清晰看見林光逐的臉,後者眼底迷茫,面帶潮紅,咬完了他的喉結, 又一臉正經将他的白T往下扯,繼續咬他的鎖骨。
他一動不動, 皺眉看着林光逐挑逗般的放肆行為,全身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眼前這個人。也許是靠在他身邊的這個姿勢太累了,林光逐默默爬到了他的身上, 面無表情安靜坐了片刻, 又突然間毫無預兆地直挺挺向前倒下, 額頭重重磕到了他的鼻子。
“操。”方旬捂住鼻子,也不知道是被撞的,還是被燒的,鼻腔一陣一陣潮熱。
醉鬼就是醉鬼, 喝醉酒的人比清醒的人要重許多。
方旬能感受到人類渾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時不時大腿還往下滑,又重新搭上來。
“你裏面……”
方旬感覺到了不對勁,伸手往下摸了摸,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膚,燙手般撤回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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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穿?”
他頓時倒抽一口氣,在寂靜的卧室裏克制仰了下下颚,高挺鼻梁泌出細汗。
此刻趴在他身上的人是林光逐啊。
只是這三個字,都讓他感覺到精神無比的亢奮,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沖。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一定會被他人外感十足的狀态給吓到——耳廓上的藍金色魚鳍高高立起,脖頸與臉龐側面浮現淡藍的堅硬鱗片,碧藍瞳孔醞着潮湧,微微啓唇時,兩顆尖尖的獠牙抵住舌尖。
這點力氣對他而言根本不能算是咬。
“我數三聲。你再不下去,你今晚就沒法下去了。”他警告意味十足對林光逐說。
林光逐停止漫無目的的啃咬,擡起頭看他。黑瞳在夜色中依舊對不了焦,長睫微微耷拉下來,漂亮又冷淡,無辜又可惡。
“……”
“三。”
方旬剛數了一個數,林光逐就低下頭,隔着一層粗糙的白T繼續咬他,昏頭昏腦地逮哪兒就咬哪兒,從結實的胸膛咬到手臂,又到腹部。眼看着林光逐還有向下的趨勢,方旬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呼吸變得急促、困難。
他黑臉罵了聲,手掌将林光逐掀到一邊,翻身壓了上去。
又單掌撐住床頭坐了起來,拽着白T近乎粗魯地脫掉這層礙事的衣物。
手指急躁扯住林光逐浴袍的腰帶時,方旬突然間頓住,咬牙切齒地湊上前問。
“你他媽到底醉沒醉?”
“……”
萬一林光逐是個喝醉了就不記事兒的主兒,他倆睡了,明天這人不理他了怎麽辦?
方旬感覺自己都快被折磨瘋了,根本分不清林光逐醉到什麽程度。
明明肉眼看起來很正常,但就在剛剛,這人把結婚證都給發微博上了!
在清醒狀态下,林光逐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
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回答,方旬眼睜睜看着身下的人擡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艱難想往上夠,似乎是還想要繼續咬他。
林光逐長着一張得天獨厚的面容,膚色冷白,氣質冷淡,無論在做什麽事情,都好像能一絲不茍,仿佛一位手持紅酒杯的薄情藝術家。
此時卻發絲紛亂,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在他懷裏,大半個白皙肩頭都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随着動作,浴袍的腰帶被蹭得越來越松,領口敞開,鎖骨下的那一片白到晃眼。
方旬緩緩送出一口氣,僵着臉替林光逐将浴袍腰帶重新系起來,又把脖頸最脆弱的地方湊了上去,妥協般低聲說:“給你咬。”
“……”
“咬了我不能再咬別人。”
“……”
“林光逐,你知不知道我愛慘你了?我豁出過一條命,情緒全由你掌控,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方旬發現林光逐完全沒有回應的能力,更覺得今晚什麽都不能幹,幹了他就完了,爽一晚上,然後各種意義上的完蛋。
可他真是燒得慌,手臂摟着人類的後腰将其提溜起來,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給人咬,喜歡的人就在懷裏動彈個不停,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懷中的人才消停,似乎是感覺到了困倦,坐在他懷裏沉沉睡了過去,下颚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聲均勻。
方旬擡手,看了眼手臂上密布的牙印,憤懑又欲求不滿拍了拍林光逐的背。
“啃舒服了?這就睡了?”
他停頓片刻,認命将林光逐放倒,又把被子蓋到林光逐身上。盯了人好幾秒鐘,終于沒忍住湊上去狠狠親了下人類的眼尾處,然後黑臉撿起地上的白T走到浴室裏沖冷水澡。
這一個半小時他明明動都沒動,卻好像去了半條命,頭痛欲裂。
渾身都是被啃出來的小草莓,
他倒要看林光逐明天要怎麽賴賬。
**
第二天,林光逐被手機鈴聲吵醒,接通電話後聽見張謹言遲疑的聲音:“你在幹嘛?”
林光逐閉着眼,“睡覺。”
張謹言更遲疑:“……中午十點了。”
林光逐伸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睜眼時看見黑色的被子,停頓了幾秒,旋即猛地清醒坐起——這不是他的房間。
他拿着手機在卧室裏晃了一圈,又探出頭往客廳外看,認出了這是方旬的家。
客廳裏空無一人。
張謹言凝滞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你微博賬號被盜了?”
“什麽?”
“你昨晚發了你和方旬的結婚證照片。”
林光逐每個字都聽得懂,連起來卻聽不懂。隔了好一會兒,他:“我發的?”
張謹言:“你自己扔了個地/雷你不知道?”
林光逐:“稍等,我看一看。”
他切出微博界面,看見了熱搜第一,以及之下的幾個熱搜。呆滞看了幾秒鐘,他點進熱搜第一“林光逐方旬結婚”,更懵了。
張謹言的聲音也懵,“你倆……”
“假結婚。”林光逐打斷。
張謹言松了一口氣,“那你們……”
林光逐:“我先看一下微博,等會兒給你回電話。”說着沒給張謹言說話的機會,皺着眉挂斷了電話,愣愣坐在沙發上察看微博。
他的微博界面卡卡的,大號主頁打開後空白了好幾秒鐘,右下角的私信999+。
粉絲新增、轉發等也999+。
經過了一晚上的輿論發酵,此時他和方旬的結婚證照片高懸在熱搜第一,微信裏也是無數同事發來的新婚賀詞,暗戳戳八卦打聽他和方旬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微博評論區亂成一團,實時微博不斷有新增,林光逐點進去看了眼,網友的震驚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出來——
【卧槽,啥?發生什麽了?】
【他倆怎麽會結婚,破次元壁啊。】
【真的假的……當事人發的結婚證,不應該有假吧?但這張結婚證怎麽跟玩具一樣,這上面是哪國的文字,有沒有人能翻譯翻譯。】
【我靠第一次跑在了吃瓜前線,早上起來坐地鐵看見熱搜,我特麽以為我在做夢。地鐵上網又卡,熱搜點不進去,急死我了。】
【急急急,營銷號怎麽不出聲啊!經常放瓜的那幾個狗仔呢,全啞巴啦。】
【兩邊的公司也在裝死。】
【方旬今天早上還是正常出工诶,出工圖都被站姐拍到了,早上七點他去了公司。林光逐那邊不知道什麽情況,看粉絲群的姐妹說林光逐已經好幾天沒去工作室了。】
林光逐張了下嘴巴,難以置信關掉微博重新打開,視野裏還是一片亂象。
他呆坐了起碼半個小時,才想起來看看其他幾個相關熱搜。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了,他之前和方旬一起錄制的綜藝節目正好是今天中午十二點更新。微博評論區還有人懷疑這是某種另類的宣傳方式,亦或者是在宣傳後續錄制的某檔節目。
網友們的反應如出一轍——
假的吧?
等等,像真的啊。
不對,假的吧?
真真假假,反複橫跳。
由于過于震驚,以至于大家都懷疑真實性。
林光逐在一片震撼詢問的微信消息中,好不容易才翻出了方旬的微信。
頁面上空空蕩蕩。
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昨天晚上,方旬說自己回了杭州,隔幾小時他發過去一個定位以及一串錯字百出的話。
然後就沒了。
林光逐看着這幾條消息,艱難從一片空白的大腦裏扒回了點兒昨晚的記憶,他好像确實上傳過一張照片到微博。他到現在還清晰記得,發完後收到的第一條微博評論是:“?!!!”
于是他當時非常滿意地關掉了微博。
想起這些,林光逐眼前都發黑:“…………”
他兀自冷靜了會兒,打了一大段字,發給方旬時删删改改的只剩下一個符號:
【?】
另一邊。
工作室裏的氛圍很奇怪。
今天方旬的工作是錄制演唱會後采紀錄片,通俗點來說就是将寫歌、籌備舞臺等工作進度錄制下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站在錄音室的立麥前心不在焉地翻看手中的臺本。
錄音室外加上攝影師足足有七八個人,或坐或站,安靜得不像話。
錄完一段歌後,方旬從錄音室裏走出,看見好幾人擡眼看到他,做賊心虛一般急匆匆收起手機,笑得很尴尬。有人收手機的動作較慢,屏幕上微博的橙黃□□面十分明顯。
方旬:“……”
午飯時候,李樂天趁着攝像機還沒開,悄悄湊到方旬身邊問:“你穿這麽多不熱嗎?”
方旬:“熱啊。”
說着不經意般扯了扯衣領,脖頸側面的牙印随着衣領的扯動,暴露在空氣中。
李樂天看着他的脖子,喃喃說:“我操。”
方旬挑眉看過來,彎唇松開了手。
李樂天聲音都有些顫抖,“……是林光逐?”
方旬莫名其妙地看李樂天一眼。
“不是林光逐,還能有誰。”
李樂天啞然,小聲喊:“昨晚發結婚證的真的是林光逐本人?我以為你偷偷拿他手機發的!”
方旬:“……”
方旬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像那種人?”
李樂天肯定地點頭:“像,你可太像了。”
又是發結婚證,又是牙印,李樂天這一刻就像瓜田裏亂蹦的猹。他自己的微信都收到好多詢問的信息,同事與親朋好友們将他看作離瓜最近的唯一人脈,然而他其實也稀裏糊塗,啥也不知道,站在一旁幹巴巴好奇。
“昨晚到底怎麽了?”李樂天問。
“別提了。”方旬嘆了聲氣,眉頭緊皺。
李樂天:“…………”
你好像很不滿意?
李樂天覺得方旬在凡爾賽,唾棄說:“差不多就行了啊!知道你想炫耀,想炫就直接炫。”
方旬看他一眼,繃着臉坐角落裏玩手機。
李樂天終于發現方旬真的沒有炫耀的意思,也并不是在凡爾賽。見方旬打開手機後一秒坐直,他又好奇湊上去看。
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們一邊吃飯,一邊偷看這邊的動靜。明明只有七八個人在場,各個人手機中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個小群在熱火朝天,同步吃瓜:
“你去問吧,求你了,就當是為我問的。”
“你瘋啦,我直接跑到旬哥面前問,旬哥你好,旬哥你和林老師結婚了嘛,你猜他經紀人削不削我?我還想多上兩年班呢。”
“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好奇,你問一下結沒結婚也沒事吧?或者你上去恭喜他結婚。”
“工作室的人都像不上網一樣。微博上都炸了,可大家看起來好冷靜,現在沒一個上去恭喜的,我不敢去做這個出頭鳥。”
很快,方旬拿着手機站了起來,走出錄音棚。李樂天緊随其後,這兩個人走了以後,錄音棚裏安靜了兩三分鐘,終于有人小心翼翼出聲:
“話說……你們看見今天的熱搜了嗎?”
“!!!”整個錄音棚一下子人聲鼎沸,七嘴八舌,“操,我以為你們沒看見!”
“看見了啊,不敢聲張。”
“工作場合當着正主的面不好八卦吧,我特麽裝淡定啊。誰知道你們也都在裝。”
衆人面面相觑,都覺得茫然又激動:“所以到底是咋回事啊?!”
他們恨不得把上輩子沒吃完的瓜,在今天一口氣吃完。
……
……
林光逐收到了方旬的回複——
一個微信自帶的黃豆微笑臉表情。
林光逐想了想,心虛發:“你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方旬秒回,速度快到像把他的話複制了一遍。
“你沒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句末又帶上了那個黃豆微笑臉。
林光逐更心虛,喝醉酒把結婚證上傳到微博上這件事,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他理虧。
“你晚上什麽時候回家?”
方旬回:“九點多。”
林光逐硬着頭皮:“我們晚上聊一聊吧。”
方旬:“我們是應該好好的聊一聊了:)”
“…………”林光逐看見方旬第三次帶上了黃豆微笑臉,從屏幕裏看似尋常的語氣裏,窺見一絲藏都藏不住的惱怒。
對面有種平靜的瘋感。
他收起手機,從自己家門口的鞋墊下翻出了備用鑰匙,進屋脫掉浴袍換了身衣服。而後給賀霞打了個電話告知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最後風中淩亂坐在客廳裏等方旬回家。
天黑後,聽見走廊外有響動,林光逐起身打開門往外看,态度格外溫柔地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路上堵車?”
方旬盯着他臉上的笑,慢吞吞說:“沒堵車,被記者給堵了一個多小時。”
林光逐一時沒法接話。
方旬笑了,挑眉說:“去你家聊,還是去我那兒?”
沒什麽區別吧,就在隔壁。
林光逐往後讓出一步,示意他進屋說話。
待他進屋後,林光逐倒了一杯熱水,放到餐桌上。見方旬一動不動,林光逐雙手将水杯往前推了幾厘米,低頭誠懇說:“是我的錯,對不起。”
方旬一瞬間任督二脈都好像被打通,渾身上下洋溢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爽。他在林光逐這兒就沒受到過這麽好的待遇——
還倒水呢?
林光逐每次看見他,都是一副淡淡的看死人眼神,要麽就是戴面具般的假笑,整個人就像一團無法被攻克的棉花堡壘,表面軟,心腸卻硬。
方旬幹咳一聲,說:“這是一聲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兒?”
林光逐知道茲事體大,雖說方旬經紀公司的藝人們紛紛有相似的“前科”,都在事業巅峰期爆出戀情或婚姻。但是!畢竟是個藝人,這方面突然被爆了出來,可能會涉及一些代言違約。
損失的金額他一時間不敢細想。
他起身走到電視機櫃邊,從中取出厚厚一沓子婚前協議合同。
方旬自始至終都看着他,黑色的高領毛衣霍霍得脖子癢癢。
翻開合同時,人類的唇緊緊抿着,還是像昨晚一樣紅潤,方旬突然又想起這人昨夜坐自己懷裏,神志不清一直摸索着到處亂舔,桃花眼漫着水光,一次又一次……
不能再繼續回味了!
方旬幹咳問:“你在找什麽?”
“違約條款。”林光逐答。
其他條款方旬記了個七零八落,這一方面倒是倒背如流。
合同清清楚楚寫着不能有婚姻之實,但拟合同的時候太倉促。
也沒講好萬一有了,該怎麽辦。
不過……只是咬幾口,也算婚姻之實?
方旬感到迷茫。
這邊,林光逐總算是翻到了想找的條款。
他拟合同的時候有超出凡人的自信,自信自己絕不可能将結婚曝光,于是:【甲乙雙方有任何一方将婚姻暴露于公共場合,都應該主動承擔起賠償對方的損失金額。】
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林光逐認命說:“合同第八科,第三十六項寫明。你可以聯系律師将損失羅列出來,我檢查一遍沒什麽問題,就把錢打給你。”
“不過我身上沒有太多的流動資金。如果金額非常大,我可能要拍賣幾個舊作,這得需要點時間,你給我半年,我湊一下錢。”
方旬:“……”
方旬:“???”
方旬頓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嘴角抽了抽:“我們倆現在說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林光逐擡頭看他。
“我說的是曝光婚姻帶給你的損失。”
“……我沒損失。”方旬說:“我的代言合同的确有‘藝人有負面輿論賠償’的款項。但負面輿論是指違法亂紀,特別點出爆光戀情不算在內。”
方旬在什麽公司?
一家滿是人魚藝人的公司!
用公司老板的話來說,就是:“一群戀愛腦人魚上岸,你指望他們不爆* 戀情?祂們早上談戀愛,中午就能讓全世界都知道,簽代言合同時千萬得注意,不然底褲都要被祂們賠精光。”
老板是一個有先見之明的人。
林光逐對這位素面謀面的老板産生濃烈的感激之情,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對面,方旬上下打量着他,扶額說:“你該不會擔心了一整天吧?”
“确實。”
林光逐沒遮掩,“差點以為要傾家蕩産了。”
方旬薄薄的眼皮垂下,扯着唇角嘟囔說:“就算真有損失,也不會讓你賠。”
林光逐覺得這是在客套。
轉言問:“我在說賠錢,你在說什麽?”
方旬一頓,擡眼。
“你昨晚幹了什麽,你不記得了?”
林光逐:“……”
林光逐:“除了發微博,我還幹了其他事?”
方旬:“…………”
他就知道——
天殺的,他就知道!!!
還好昨天晚上沒上當!林光逐果真轉眼就忘了個幹幹淨淨,他都不敢想萬一昨天晚上真發生什麽 ,現在會是個怎樣的局面。
林光逐很可能會面無表情讓他滾。
真的很有可能!
方旬被自己的這個設想傷到體無完膚,竟覺得後怕。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突然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嗎?”
林光逐拿起手機看了眼。
“十八度。”
方旬:“室內開空調,穿高領毛衣合适嗎?”
林光逐看了眼他身上的穿着,遲疑片刻,不确定說:“應該不太合适吧,有點熱。”
方旬微笑說:“那你覺得,我為什麽要穿?”
“你……”
林光逐:“呃,天生體寒?”
方旬挑眉,一聲不吭看着他。
林光逐在方旬極具侵略感的視線中,感覺越來越心虛,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絲猜測,但一時之間還不能确定。這時候方旬又似笑非笑着問他,“你喝醉酒後會幹什麽,你自己清楚嗎?”
“……”客廳寂靜。
他們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不斷亮起又暗下,顯然此時網上依舊是一群好奇亂跳的猹,輿論尚且沒有平息,相關人員正試圖聯系他倆。
林光逐僵硬幾秒,放棄了掙紮,聲音都變得無比虛弱:“我咬你哪兒了?”
方旬“哈”的笑了聲。
林光逐咽了咽唾沫,試探:“脖子?”
方旬無聲看他幾秒鐘,雙手擡起拽着領口,向上一提,速度很快将上衣脫下,衣服松松垮垮挂在兩只手臂上就停了,沒完全脫掉。
林光逐看了眼,眼尖瞄到對方寬闊胸膛上密布的吻痕 ,牙印一直從脖頸蔓延到胸腹。
他霎時間心尖重重一跳,下意識垂眼盯着桌面,心底早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
“……”
有一道直勾勾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說不上此時是什麽感受,隔了幾秒鐘,他又聽見對面忽然笑了一聲。
方旬用很輕的音量問他:“林光逐,這個你打算怎麽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