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的,相信我,沒有一點人為
第91章 真的,相信我,沒有一點人為
有了另一個父親護着的扶蘇膨脹起來, 窩在嬴政掌心裏呼呼大睡,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始皇都被他給氣笑了,伸手要把崽子拎出來, 等他睡醒了再接着教育。
嬴政擋了擋:
“孩子都睡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又說梓桑半夜還要出去幹正事, 實在辛苦。倒頭就睡定是累着了,莫要吵醒他。
始皇當然不會弄醒兒子:
“朕帶着他睡。”
免得一覺醒來小兔崽子不知道又躲去了哪裏, 躲到他消氣了才肯回來, 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嬴政攏住了小鳥崽,态度十分堅決,不肯相讓。
雖然他心知始皇不會欺負孩子,但這可是玄鳥幼崽,還是扶蘇幼崽,難得一見。錯過這次, 下回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看見。
所以嬴政将胖鳥球球捧起來:
“還是朕帶他回去休息吧,明日再還給你。”
借回去玩一晚上先。
始皇:……
那是我兒子!你自己沒有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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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擔心繼續争論下去會吵醒扶蘇, 始皇沒再堅持。
嬴政心滿意足地帶着鳥崽回了自己房間, 躺下後仔細放在心口。他睡姿很好,不會翻身壓到小家夥。
嬴政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個時辰, 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滾來滾去。重新睜開眼, 掀開被子一看,睡姿很差的小鳥崽已經在他身上翻山越嶺從心口滾到腰側了。
眼看就要一骨碌翻下去摔個夠嗆,嬴政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人攔住。重新撈回胸口,這次他記得用手将小崽攏住, 防止他到處亂滾了。
第二天, 父子倆雙雙起晚。
始皇看到出門的嬴政,毫不意外:
“昨晚可是被阿蘇鬧醒了?”
英靈不會長黑眼圈, 嬴政堅強挽尊:
“還好,他睡姿也沒有那麽差。”
始皇微微挑眉,也沒說什麽。看了一眼還未關上的房門,不出意外地見到一個賴床的小鳥崽。
扶蘇分明已經醒了,但哪怕是在床上打滾都不肯起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兩個父親都在門口,扶蘇就喊了一聲阿父。
始皇走進來:
“醒了就起床。”
扶蘇趴在被子上不動。
嬴政也跟了進來:
“梓桑許是昨晚睡得太晚,才沒有精神。”
始皇充耳不聞,伸手就要把人拎起來。
扶蘇瞪圓了眼睛,唰地變成人形。小鳥崽無法讓阿父心軟,那就換個模樣,比如人類幼崽這種。
始皇的手果然頓住了。
無論如何,幼年時期的小阿蘇的殺傷力都是最大的。
始皇拎人的手下意識改為摸腦袋:
“每回幹了壞事就裝乖。”
蘇崽伸手要抱抱:
“阿父!”
始皇:算了,原諒你了。
始皇正要把兒子抱起來,有人搶先了一步。
始皇默默偏頭:
“你自己沒有兒子嗎?”
怎麽回事啊這個始皇帝,以前遇到的那些都很克制的,不會跟他搶兒子。
嬴政只是抱了一會兒,就把兒子還給崽他親爹了。
不怪他沒忍住,實在是自打一千年前他就想着如果扶蘇能回到幼時,他再好好地重新把孩子養大,那該有多好。
可惜他的扶蘇沒有變小的能力,一直未能圓夢。
梓桑這樣就是他夢中情崽,當然,如果不那麽調皮蔫壞、能和他家長公子性格更像一些,就再好不過。
始皇摟緊了小扶蘇:
“變小倒不難,等你長子來了,朕可以教他。”
所以不許再觊觎他兒子了。
得趕緊把長公子抽出來,再這麽下去兒子不保。
因着這番變故,始皇徹底沒了和兒子算昨晚那筆賬的心思。親自抱着孩子出門去,問店家今日可有什麽新鮮的朝食提供。
他們目前還住在客棧中,并沒有置辦自己的宅院。因為沒有必要,而且如今房子也不太好買。
雖然目前的皇帝來自三個不同的朝代,但很巧的是他們三個都是定都關中的。所以根本不用糾結之後的都城選址,反正肯定不選開封。
有他們三個站在統一戰線,別管回頭秦将闾建立的是大秦大漢還是大唐,都城肯定橫跨長安鹹陽,其他皇帝沒有話語權。
秦将闾自己倒是很糾結:
“真的不能選北京嗎?”
他都習慣了首都是那邊啊!
英靈們一致壓住了他:
“不行!”
遷都北京的朱棣還沒出生,至今為止那裏還沒當過大一統王朝的都城。指望幾人因為外族威脅就過去“天子守國門”是不可能的,定都關中的時候也沒耽誤他們三個打外族啊。
地府裏,劉秀認為:
“定都洛陽其實也不錯。”
但是沒有人附和他,畢竟東漢皇帝沒什麽話語權。
劉秀:……人呢?
東漢就剩朕一個了是吧?!
這都是之前讨論過的內容了,如今話題已經從都城選址進入到了國號商議的階段。
然而并沒有商議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還得再磨。
樓下用餐區秦将闾正聚精會神喝粥,一口氣喝了幾大碗還覺得沒飽。大小夥子太能吃了,幸虧之前李世民打仗從金人那裏搶來不少錢,不然還養不起他。
直播間一直跟随着宿主的視角,不過秦将闾可以自己選擇是否開啓,隐私情況也會打碼黑屏。
本來秦将闾是想關掉的,但他哥和他爹都說可以開。秦将闾想了想,幹脆不關了。
系統說湊直播時長送抽卡機會,100個小時可以換一抽呢。
這會兒無聊的吃播竟也讓地府衆人看得津津有味,沒辦法,地府娛樂太少了,難得有點新鮮東西能看。
接着,眼尖的衆人就看見始皇抱着個孩子下來。
可惜彈幕只有地府內部流通,主播秦将闾看不到。毫無所覺的将闾還在喝粥,邊喝粥邊啃包子,就着鹹菜吃得美滋滋。
直到始皇抱着孩子在他對面坐下。
秦将闾擡頭一看,震驚了:
“父皇,你從哪裏拐來一個小孩?!”
雖然開封城近些年孤兒特別多,好多孩子都沒人管,官府也顧不過來。但秦将闾仍舊想不到,他父皇竟是個這麽有愛心的人,還會領養孤兒。
秦将闾有點酸了。
秦始皇居然還會抱孩子,他還以為對方應該是那種連親兒子都沒抱過、講究抱孫不抱子的古板家長。
扶蘇窩在父親懷裏,擡頭看了蠢弟弟一眼,眼裏是明晃晃的嫌棄。
秦将闾:……等等,這眼神好熟悉!
秦将闾脫口而出:
“大哥!你是我大哥吧!”
扶蘇矜持地點頭:
“是我,阿父才不會去外面随便撿個孩子養,阿父只養我一個。”
說着還有點驕傲,畢竟兄弟姐妹裏只有他是從小跟着阿父在章臺宮長大的,其他人都沒有這個待遇。
秦将闾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你居然還能變小的?”
扶蘇這次懶得回他了,重新靠回父親懷裏,蔫蔫地說餓了。始皇便從小兒子的盤子裏取了個包子,喂他吃。
地府裏衆人議論紛紛。
“他怎麽能變小?是技能嗎?”
“應該不是,宿主不是說看過他們的技能了?要是技能裏有的話,宿主不可能這麽驚訝。”
“莫非這是SP卡的特殊能力?”
“我倒覺得是他們那個位面有異,和我等不同。”
秦人的關注重點有點偏:
“公子可以變小,那陛下呢?”
三頭身小陛下,想看!
可惜他們連小公子都看不了兩眼,扶蘇吃完包子之後就變回去了,吝啬得不肯讓他們多看幾眼。
秦将闾飯都不吃了,自顧在那感慨。說這輩子沒想過能見到一個父愛如此泛濫的始皇帝,簡直打破了他以往對秦始皇的刻板印象。
扶蘇單手支頤盯着他看:
“沒事多讀點書吧。”
秦将闾:?我哥為什麽又諷刺我?
扶蘇問道: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君子抱孫不抱子’?”
秦将闾不明所以:
“難道古代沒有這個規矩,是小說裏編的?”
扶蘇讓他去買本《禮記》看看: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古早的祭祀中,需要将地位高的長者屍體扶坐在高臺上享受祭拜。若長者死去多時了,便要選活人裝扮成對方、假作為‘屍’。”
“這種祭祖活動裏,扮演屍的應當是孫子而非兒子。如果孫子年紀太小,可以由人抱着孫子上去假扮,總之不能選更加年長方便的兒子。”
這才是抱孫不抱子的意思。
秦将闾傻了:
“那為什麽兒子不行啊?”
扶蘇算是看出來,這些後世人似乎對祭祀禮儀一竅不通。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讓人取來紙筆寫給弟弟看。
在周代的宗廟制度裏,從始祖往下,開始以“昭”和“穆”交替出現。
宗廟排序是這樣的——
【居中太廟】一世
【左昭廟】二世【右穆廟】三世
【左昭廟】四世【右穆廟】五世
以此類推
這個居左是相對于神位自己來說的,子孫面朝神位叩拜時,看到的會是二世在右、三世在左。
扶蘇問他看明白了嗎:
“祖孫是同廟的,所以會更親近些。扮屍的時候,自然要選孫子而非兒子。”
秦将闾恍然大悟:
“所以這和君子遠庖廚一樣,都不能用字面意思理解?”
扶蘇沒再搭理他,讓他自己對着《禮記》琢磨去,拿起箸繼續用膳。
其實抱孫不抱子是殷商甚至之前時代出現的祭祀習俗,昭穆制度則是周朝的。真要算起來,祖孫更親近應該是源自上古時期的走婚制度。
即甲乙兩個部落通婚,甲族男子和乙族女子相好,生下來的兒子留在乙族由母親養育。長大之後兒子為了避免族內通婚,得回甲族去配婚,和甲族女子生下孫子。
這就導致了祖父和孫子的母親出自同族甲,而祖父和兒子的母親卻各自出自不同族群甲和乙。
秦将闾花了好半天才搞懂這個。
一擡頭,桌上滿當當的食物已經空了。
秦将闾也沒多想,以為是父兄一起吃掉的。摸摸肚子覺得沒吃飽,又問店家要了一籠包子。
直播間裏之前還在感慨秦将闾能吃的人已經轉而去感慨梓桑怎麽也這麽能吃。
——他真的是病弱公子嗎?
秦人堅強地辯解:
“生前病弱吃不下那麽多,不代表死後也吃不下。我等鬼魂又不會餓,所以應當也不會飽,可以盡情吃。”
為了維護自家公子岌岌可危的人設,他們真的很努力了。
秦将闾飯吃到一半,外頭騷亂起來。
他左手右手分別捏着一個包子,就竄出去看熱鬧了,嘴裏還叼了一個。
扶蘇簡直沒眼看:
“阿父你看他。”
始皇見小兒子跑遠了,這裏應該不會被直播間捕捉到,這才小聲安撫愛子:
“那是旁人的兒子,無需管他。”
要丢也是丢嬴政的臉。
扶蘇:……
阿父怎麽突然不認這個兒子了?
扶蘇很快想到了原因,不由好笑:
“阿父怎麽還在和那位始皇帝計較?”
這是為了防止自己兒子被拐跑,幹脆和對方割席了。大家各論各的,和別人的兒子保持距離。
扶蘇拉住父親的袖子:
“阿父不要吃醋。”
始皇沒有回答,只是牽着他出去看熱鬧,嘴上分析着應該是皇帝那邊出狀況了。
果不其然,走出去沒多久他們就看見幾隊浩浩蕩蕩的馬車,一看制式就知道不是尋常人能用的。
一名高大的武将正苦口婆心地攔在車前勸說車上人,武将嗓門都大,聲如洪鐘,離得遠也能聽見在說什麽。
武将聲淚俱下:
“官家!您怎麽能棄城而逃呢官家!金人還沒攻到開封,您先離開了,難道您要将京都拱手讓人嗎!”
馬車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聲音太小聽不見。
秦将闾聽見了,因為他竄得快,跑到了最前頭。雖然這裏有官兵阻攔,不讓平民百姓離得太近,但這個距離也足夠了。
車裏的是宋欽宗趙桓,他說:
“等金人打過來,再跑就遲了!當然要趁着他們還沒來,趕緊南下!”
武将是負責開封城守衛的李綱,他哀哀勸說對方留下。
但是這邊他攔下了宋欽宗,那頭宋徽宗已經招呼人馬開拔了。趁着自己是太上皇,沒被李綱逮住,趕緊走,免得一會兒就走不脫了。
要不是着急離開,沒來得及叫人清場,這會兒早就封鎖道路不許百姓靠近了。外頭這麽多人,萬一有刺客混在人群裏怎麽辦?
宋欽宗也覺得晦氣。
他特意沒讓人去封路,就是怕動靜太大提前被李綱知道了他要跑路的消息。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出城之前就被堵住了。
到底是誰給李綱通風報信的?
本來他們父子兩個安安靜靜出城,事後就算城中百姓知道了他們要逃跑也沒什麽關系,走都走了。
現在鬧得下不來臺,讓國民親眼看到他們棄城而逃,他堂堂皇帝不要面子的嗎?
李綱真煩人。
宋欽宗和李綱虛與委蛇了一番,最後眼看人越聚越多,他爹的車隊又快跑沒影了,到底坐不住。不再和李綱廢話,喝令李綱退下,催促車夫快點走。
臨走前還不忘打一棍子給個甜棗:
“開封城就交給愛卿全權負責,朕先走一步,相信愛卿一定能守好都城的!”
他都這麽信任李綱、給了李綱這麽大的權利了,李綱別不識好歹。要守城自己守去,少來煩他。
最好李綱把金軍攔在開封不南下,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南邊安安心心過好日子了。
李綱被噎了個夠嗆。
這還沒完,風中隐約傳來宋欽宗詢問左右的聲音,問的是之前派去城外大營的人回來沒有。他們南歸正需要大軍護送,得從平定軍裏多調點精兵同行。
李綱:我有一句髒話快要忍不住了。
秦将闾看完熱鬧回來,正好撞見他父皇和大哥,就把缺漏的部分給他們補上了。
扶蘇笑道:
“今日鬧這麽一出,倒是個好事。”
竟還有意外之喜,能讓百姓親眼看看趙宋皇帝是個什麽貨色,這對他們後頭推翻宋朝非常有利。
感謝不知名的好心人,幫他們通知李綱來攔人。
等等,劉徹跑哪兒去了?
扶蘇後知後覺:
“今日好像沒見到武帝出來。”
始皇無奈:
“你這個時辰才起來,自然見不到。”
劉徹可沒賴床,一大早就出門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大家回到客棧等了片刻,才等到對方回歸。
始皇問他:
“消息是你傳給李綱的?”
劉徹得意一笑:
“朕早起出門閑逛,正巧看見宮門口有車隊停駐。”
為了去南邊也能過上好日子,徽欽二帝讓人拿了不少財帛裝車。因為之前就一直鬧着想走,好多東西都提前裝好了,現在臨時出發也不會手忙腳亂。
就是車隊有點長,所以前頭剛出皇宮,後頭還有一大堆在宮中等待。劉徹意識到皇帝這是要逃,就起了壞心,故意去找人通知了李綱。
然後劉徹自己就溜達去了平定軍大營。
他說他已經安排好了:
“有城中這出鬧劇,回頭平定軍兵卒不肯跟随皇帝做逃兵,陸陸續續離隊歸來,也算合情合理。”
畢竟這些兒郎都有一顆保家衛國的心,不願意做縮頭烏龜也說得通。
皇帝下令讓他們跟随,他們無法抗旨不尊。可心裏實在難安,最終選擇潛逃回來,也是一片好心,如何能苛責他們呢?
劉徹還說:
“等軟骨頭皇帝被抓了,朝中肯定有愚忠的臣子認為是他們逃跑導致皇帝身邊護衛不足。”
始皇秒懂:
“士兵一心保衛京城和百姓,朝中高官卻因為南逃的皇帝指責他們。士兵寒了心,将領也寒了心,造反天經地義。”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
劉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英雄所見略同。”
扶蘇冷不丁問道:
“所以武帝為什麽大早上起來去皇宮門口溜達?”
劉徹:……
地府衆人:
“對啊,武帝怎麽恰好就溜達去了皇宮?”
劉徹若無其事地放下茶盞:
“到朕習武的時辰了,朕失陪。”
秦将闾看他走了,傻乎乎地撓撓頭: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
有沒有人給他解答一下?
最後是他親爹嬴政答了:
“他看熱鬧去的。”
別看劉徹嘴上說得多麽深謀遠慮,好像在看到車隊的一瞬間就已經安排好了後面三四五六步。
其實一開始劉徹就是單純地給趙宋皇帝添堵,才故意通風報信。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會出現李綱堵住想南逃的二帝苦苦勸說,搞不好每回都是他劉徹在傳消息。
扶蘇無語:
“他還真不怕兩人被李綱勸住了,幹脆不跑了。”
劉徹:反正你有說服類的技能,大不了讓你再去用一次。
不過方才出城的好像只有二帝和他們的妃嫔兒女。
這怎麽能夠呢?
扶蘇連忙招來負責輿論的兵馬俑:
“加把火,把二帝離京的消息傳給京中那些宗室和權貴們。”
多跑點,最好主和派和投降派全都跑了,城裏不要留任何一個拖後腿的。
接着又讓另一個兵馬俑去京郊大營:
“之前安排好的隊伍可以行動了,堵在南逃的路上搶劫財物。別讓他們帶走一文錢,免得便宜了那些金人。”
扶蘇特意組建了騎兵隊伍,讓他們打扮成馬匪的樣子,就等着劫掠這些皇親國戚。
秦将闾忍不住問:
“大哥你套路怎麽那麽多?”
居然還有假扮劫匪的戲份。
扶蘇沒搭理他,只催促兵馬俑們趕緊去行動。
不到午時,得到消息的軟骨頭們就已經匆匆收拾好行囊出發了。官家跑路居然不叫上他們,就不能提前通知一聲,大家一起走嗎?
因為時間太急,這群人就沒來得及帶走太多東西。再不出城搞不好就追不上皇帝了,而且現在要出城的人太多,城門口有點擁堵。
劉徹對此十分上心,甚至還親自去城門指揮兵馬俑給他們疏導交通,生怕他們跑不出去。
秦将闾點評:你人還怪好嘞。
李綱已經懶得管他們了,跑吧跑吧,反正他死戰不退。這群人根本指望不上,跑了也好,免得戰時指手畫腳,打到一半非要投降議和。
南逃的人想得都很美——金軍還沒到,而他們有馬車可以趕路,肯定能在金軍抵達之前就逃出很遠。
然而誰都沒想到,跑出去沒幾天,他們就遭遇了劫匪。
騎着高頭大馬的劫匪不僅搶走了他們的錢財車馬,還搶走了他們的妻兒老小。徒留一群男人在風中面面相觑,被留下的不是青壯就是有官身的老者。
這年頭劫匪的馬都要比官府的健碩,簡直沒處說理去。
身無分文還沒了代步工具的他們一時間迷茫起來,是繼續往南走,還是調頭回京?可是他們之前趕車走了幾天,已經距離開封很遠了,走回去萬一遇到金軍怎麽辦?
靠雙腿趕路實在困難,最後他們只能選擇就近找個地方歇腳,暫且躲藏。然後派遣沒被擄走的壯年家丁去最近的城池,有些家族在那裏還有産業,能弄來其他車馬。
“主家,我等發現不遠處就有個村莊可以落腳。”
一群人灰頭土臉地來到村莊。
進村一看,好家夥,官家居然也在這裏!不僅是官家,比他們先出城的那些達官顯貴竟是全在!
而且在場的全是男人,一個女眷和幼兒都見不到。
衆人面面相觑。
徽欽二帝氣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賊匪!可惡至極!該死的李綱!竟還沒派兵來解救朕!”
此時,劫匪已經帶着錢財人口跑遠了。
然後不幸地“遭遇”了之前逃離隊伍要回京的平定軍。
平定軍神奇地打敗了劫匪,帶着這些錢財和解救的老弱婦孺去了最近的縣城,暫且落腳。
而躲在村莊裏抱團取暖的徽欽二帝和權貴男子們,則很倒黴地遇到了已經殺到開封附近的金軍,被當場抓獲。
一切就是這麽地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