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求人辦事
第32章 求人辦事。
32
春滿腳上的石膏滿四個周才拆, 這期間姜早早只照顧了她一周,便被制片人的連環Call叫去跟組寫劇本。
滿郁連她骨折的事都不知道,通過幾次電話春滿都瞞着。
趙華致是唯一照顧她的人。
他表現得越細心和耐心, 春滿便越控制不住審視兩人的差距,這種差距放大了趙華致之于她的陌生感, 進而滋生出惶恐和不安。
這般矛盾的現象,讓春滿遲遲找不到機會和角度跟他開誠布公地聊聊這個話題。
直到那天,趙昭兒把粗剪的紀錄片拿給春滿看,兩人去了春滿學姐的餐廳吃午飯。
整頓飯很愉快,趙昭兒熱情又不至于沒有邊界地釋放着善意。
要離開時,學姐過來和春滿打招呼, 說起近來聽說的事:“你最近跟你前男友家還有聯系嗎?”
春滿覺得對方不像是八卦才提起, 茫然地問:“怎麽了?”
“他媽媽生意上出了點問題,似乎挺嚴重的。之前我店面選址上遇到麻煩,不是多虧你找她的人脈幫了忙。我一直想還這個人情,礙于不清楚事情嚴重程度, 不方便直接去問, 想先找你幫忙打聽一下, 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的。”
春滿對近期的風波全然不知,聞言,沒急着應,只說:“那跟他家挺久沒聯系了。”
從餐廳出來, 一直沒吱聲的趙昭兒冷不丁開口:“你最好別去打聽,這次的事你學姐幫不上忙。”
春滿詫異,偏頭看去:“你知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反正你別管。”趙昭兒說得含糊,看上去更像是知道內情卻不想告訴她。
Advertisement
春滿愈發好奇了。
在一番心理建設後, 趙昭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說了,“你別管就是了,這是有人在給你和謝宴遲出氣。當女孩子的黃謠是很好造的嗎。”
被趙昭兒一提醒,春滿想到致使她決定徹底和佟向琴劃清界限的關鍵事件。
春滿一向不喜歡虧欠,講究恩仇守恒原則,她之所以不計較那次的事是因為佟向琴過去四年間對她的善待。
可謝宴遲那邊便說不準了,他眼裏揉不得沙子,被怼一句能回十句,被牽扯進來遭遇這場無妄之災,肯定不會輕易地善罷甘休。
有人在替她和謝宴遲出氣?
誰啊?
春滿第一時間想到謝開陽。
春滿知道謝開陽對自己縱容耐心,無底線地忍受她各種脾氣,但對外實在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早幾年天謝集團大權旁落,謝開陽費了些心神才站穩腳跟。
他行事作風比趙華致更陰鸷狠絕。
-
“你覺得這樣做不好嗎?”謝開陽聽春滿說明情況後,如是問到。
春滿沒去天謝集團找謝開陽,得知他在某個創業園有工作時,讓他給自己留十分鐘,自己等在周邊的咖啡館和他見了一面。
“我覺得沒必要。”面對謝開陽,春滿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太多。
她不喜歡,不想,就是可以讓他改變主意的理由。
但這次謝開陽沒有滿足她,笑了笑,道:“你去跟趙華致說。”
春滿面露詫色。
這次的事是趙華致的手筆嗎?
春滿可以直截了當地來找謝開陽,卻沒辦法要求趙華致做什麽,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
春滿銷假複工後,需要去赫京找江鎏推進那批VR設備的更新和維護的事宜。
下午,春滿來到赫京大廈,到前臺确認預約信息。
“江總現在在開會,可能要稍等一會兒。”
春滿應了聲“好”,猶豫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見一下趙華致,還是說下班後在家裏說。
這時,先前去趙華致家送文件的特助經過,路過兩步又退回來,看向春滿,說:“來找趙總,我直接帶你上去。”
春滿心說先去見趙華致也可以,便在前臺的疑惑中跟特助過了安檢閘口。
辦公室門外,春滿先暗自過了一遍腹稿,才擡手敲門。
見來人是春滿,趙華致眼色驚喜,“怎麽突然過來了。”
“有點事。”春滿抿了抿唇,坐到趙華致對面的會客椅上。
趙華致好整以暇,停下手上的動作,等待她開口。
“我剛剛去見了我哥,才知道佟阿姨公司的事和你有關系。”春滿還是決定開誠布公地直言,她說話時一瞬不瞬地觀察着趙華致的反應,如果他表現出絲毫不開心,那自己……算了,無論如何都得說。
“能不為難嗎?佟阿姨之前對我挺不錯的。”春滿咬了咬唇,頭腦飛速運轉,思索該如何補救。
前有房嘉恺把趙華致辦公室砸了,并帶着一批骨幹人員跳槽。趙華致有點反擊的手段合乎情理,更何況他的出發點是為了她。
春滿如坐針氈,不知所措。
自打知道春滿的來意,趙華致便沒再說話。他捏着支鋼筆在寫一封信,手指修長,骨節清晰,他的字更是蒼勁飄逸。
春滿注視了會兒,回頭看了眼确認門關着,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他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趙華致,行不行啊。”
春滿不經意掃見信紙上的內容,時值赫京周年慶,這封信是是寫給集團員工的。
趙華致被晃得沒能寫下去,停下看她。說實話,瞞着她便是不希望她從中幹涉。但如今她開口了,趙華致便沒辦法拒絕。
他理解,但難免不舒服:“答應你我能得到什麽?”
利益置換,她都給不了,即便能給,趙華致也未必看得上。
那就只有打感情牌了。
只見春滿非常果斷地彎腰,湊近後在他嘴角處親了一口。
這一個月以來,礙于春滿腿上的石膏,兩人雖沒有什麽過分的互動,但親吻已經是屢見不鮮。
對于這個蜻蜓點水的嘴角吻,趙華致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看上去還沒有消氣:“只有這樣嗎?看來也沒有多希望。”
春滿小聲提醒:“這是在辦公室。”
“沒人敢進來。”趙華致耐心地看着她,給足思考的時間。
春滿一不做二不休,跨過他的左腿,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輕輕往椅背上一推,膝蓋壓在椅子上,傾身過去。
趙華致嘴角一彎,眼神裏是沒想到她舉動如此大膽和直接,也是對接下來情形的期待和引導。
趙華致領帶被拽住,女朋友的臉放大數倍近在咫尺,沒等這個吻落下來,他率先開口:“房嘉恺知道你為他家能做到這步嗎?”
“不親算了。”春滿視線盯在他唇上,吻落下去的前一秒,聞言,陡然起身。
趙華致手臂環在她腰上,把人按回來精準地吻住她的唇。
春滿待會兒還要見人,想适可而止趙華致卻不讓了。她借口椅子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要起來,結果趙華致随之站起來,把春滿抵在辦公桌前。
春滿手臂從桌面上掃過找支撐時,鋼筆被不小心碰到骨碌碌滾到地上。
“鋼筆。”春滿唇邊溢出不清晰的聲音提醒。
趙華致完全不理,趁着喘息的時間,站直身子,關心道:“只是親嗎?”
春滿靠坐在辦公桌上,比他矮得多,仰臉望向他,報複性地咬了咬他的喉結。
趙華致嘶了聲,托着她的腿把人抱上辦公桌,蓄勢待發。
這一個月來的朝夕相處,不是沒出現擦槍走火的程度。
家裏有阿姨照顧她的一日三餐,省了不少事。但洗澡這種私密的事,春滿并不想麻煩阿姨,大多時候雖然不方便但都自己完成了。
只是有次,春滿踩到地板上的積水,腳滑了下,險些又摔倒。
好在她及時扶住盥洗臺,伴随着吃痛的低呼,臺面上擺着的洗面奶洗手液等瓶瓶罐罐滴溜當啷倒了不少。
“怎麽了?”趙華致在客廳玩手機,聽到聲音第一時間過來。
“沒事,不小心滑了下。”
為了避免她真出什麽事解決不及時,衛生間的門并沒有被反鎖。趙華致手壓在門把上,先問了句:“可以進嗎?”
春滿只是腳滑,後怕,連扭傷都沒有。她一路扶着到門口,把門拉開。
“我沒事。”
趙華致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放下心來:“抱你去卧室?”
春滿搖頭,說:“還沒擦臉。”
趙華致掃了眼衛生間內,說:“我先幫你收拾一下地上。”
原本應該阿姨做的事,但今天阿姨碰巧沒在。趙華致先把瓶身完好的撿走,确認只有一瓶護膚水摔碎了。
春滿看了眼,心疼地感慨:“怎麽碎的是這瓶……我剛開封。還不如讓我直接摔地板上。”
趙華致一向不對她說重話,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
春滿遞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繼續肉疼。
他來來回回幾趟,确認沒有小玻璃渣,才把地板的水刮幹,扶着春滿回到鏡子前。
她往常是站着,打石膏後,鏡子前多了個帶輪子的凳子,方便她行動。
春滿護膚時,趙華致就站在旁邊陪着,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拿起她臺面上的瓶瓶罐罐看。
赫京旗下有化妝品生産線,但趙華致未必比春滿精通。
護膚步驟簡單,春滿準備擦身體乳時,想把他趕出去。
“結束了?”注意到春滿朝自己望過來,趙華致站直些,“過來,讓我聞聞香不香。”
春滿哪裏還記得身體乳的事,擡手拍了下他伸過來的手,失笑道:“你哄小孩兒呢?”
趙華致反手握住她,稍一用力,凳子的萬向輪骨碌碌的轉動,把人拉到身邊,湊近她的頸側和臉頰嗅了嗅:“你如果真是小孩兒,那我現在就是在犯罪。”
春滿眨眼,理解過這句話後,低頭看了眼,不知什麽時候帳篷已經支起來了。
春滿擡手戳了戳,不負責任道:“那你還在這裏站着。”
“你說我為什麽在這兒站着?”趙華致的鼻尖挺而硬,在她剛洗過熱水澡又軟又滑的皮膚上劃過。
春滿沒抗拒,會心一笑,側頭跟他接了個又濕又熱的吻。
結束時春滿用氣聲,小聲說:“繼續站着吧。”
春滿單腳抵在地上,扶着洗臉盆借了下力,便要坐着凳子逃走。
結果便是沒跑成。
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春滿轉回到趙華致面前。
“幫幫我。”
春滿攥了攥拳頭,眨眼:“我可以幫你喊加油。”
趙華致凝視着她,春滿敗下陣來,擡了擡自己的石膏腿,說:“等它拆了。”
…………
“你還沒答應我呢?”春滿還記得來辦公室找他的正事,要說法。
趙華致眼皮垂着,不太想回答,回道:“你答應我的還沒作數呢。”
春滿自然是記得的,但沒想到要在這裏。大概越不合适的環境,越刺激人,春滿扪心自問,其實并不抗拒。
只是沒等她回應,辦公室外面依稀傳來江鎏和助理說話的聲音:“趙總在裏面嗎?”
得到助理的回複後,他叩響了辦公室的門。
江鎏進趙華致辦公室一向意思性地敲幾下便直接推門進去。
趙華致知道他這個習慣,沒給春滿從自己懷裏逃脫的機會,伸手一托把人抱起來。
數秒之間,江鎏推門進來時,只看到轉着圈的電腦椅。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江鎏面露疑惑,視線漸漸停在通往休息間的那扇門上。
一門之隔的休息間內。
春滿貼着趙華致的胸膛驚魂甫定,她不知道江鎏有沒有離開,話也不敢說,拍了拍趙華致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說是休息間,實則很寬敞,淋浴間衣帽間雙人床第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春滿看了眼那張雙人床,覺得在這裏似乎也可以,但轉念想到自己今天來赫京的根本原因,解釋道:“我和江鎏約了談工作。”
“那你出去。”趙華致垂眼瞧她,如是說,神情卻是“你敢出去嗎”的挑釁。
春滿擦了擦他嘴角蹭到的口紅,說:“不想這麽倉促,想——”說着她摳了摳趙華致的胸口,說,“久一點。”
趙華致捏了下她的腰,表示認可,适才放人。
春滿借這裏的衛生間補了妝,把趙華致推出去偵查情況。
等他三兩句話把待在辦公室裏的江鎏趕走後,春滿才出去。
“我走了。”春滿把擱在椅子上的包拿走,對趙華致揮揮手,“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趙華致原意奉還:“你也是。”
一路小跑離開辦公室,春滿打算搭電梯到VR部,結果一進電梯間正碰見滞留在這裏對着鏡面牆壁撥弄頭發的江鎏。
江鎏面露詫異:“咦,你在啊,我剛剛怎麽沒看到你?”
春滿佯裝不解,一兩秒後,才回答:“我去衛生間了。正準備去找你。”
江鎏掃了眼春滿後知後覺往身後藏的女士單肩包,明顯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