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離他遠點 好滿足……好想吃掉……
第44章 離他遠點 好滿足……好想吃掉……
聞湫第一次去季家的那天, 就做好了見家長的準備,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帶你回去跟爺爺奶奶吃個飯, 至于我爸我媽……”季時昱頓住,驀然想起還沒有和爸媽說過戀愛的事,之前對闫絮說過,有了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爸媽怎了?”聞湫叫得無比自然。
“他們不在國內,不确定什麽時候回來。”季時昱掏出手機,轉身往客廳走。
聞湫跟了兩步,“哥哥?”
季時昱:“我打個電話。”
聞湫停留在原地, 回廚房接着做飯。
季時昱走到陽臺, 撥出了闫絮的號碼,打電話前不确定能不能打通, 誰知這通電話接得很快。
“時昱,你找我?”
季時昱嗯了聲,幾句話交代了目前的情況。
闫絮很驚喜, “有那孩子的照片嗎, 給我看看。”
季時昱停頓少許, 說:“沒照片,不過你很早之前見過他。”
“我見過?”闫絮迅速想了一圈,猜不出是誰,問:“是誰啊?”
季時昱抿了抿唇, 道:“他是十幾年前在S市,被我帶回家的小男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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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兩道聲音同時入耳。
季時昱耳邊是闫絮驚奇的詢問, 随着另一道聲音向後轉身,看見了穿着圍裙的聞湫,表情愣怔又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地上是打翻的木碗,裏面的少許排骨湯灑落在地上, 好在量不多,容易清理。
聞湫眼眶逐漸泛紅,眼裏蓄着淚水,神情可憐委屈,像是被人欺負過。
手機話筒裏,闫絮問了一堆問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疑惑道:“喂?時昱?聽得到嗎?你怎麽不說話啊?”
季時昱眼睫微垂,“嗯,聽得到,剛才有事。”
闫絮:“我打算和你爸五一前回去,你和你爺爺奶奶商量一下日子,帶那孩子回家吃頓飯,讓我和你爸見見。”
季時昱應了聲,默默聽着闫絮的囑托。
聞湫去拿了紙巾和濕巾,蹲下身擦着地上的湯,眼淚滴落在地上,和湯水融為一體。
電話挂斷,季時昱走到聞湫身邊蹲下,接過他手裏的濕巾,幫着擦地上殘留的油脂,擦幹淨地板,撿起木碗,牽着聞湫去沙發那兒坐着。
“又哭什麽?”
聞湫緊緊摟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我都聽到了,你還記得那年的事,對不對?”
季時昱擡手摸了摸聞湫的頭發,輕輕嗯一聲。
聞湫說話帶了點鼻音,“你當初為什麽說不記得?就算是後面記起來了,又為什麽不告訴我?”
季時昱:“沒找到機會說。”
聞湫側頭,舔了舔季時昱脖頸的嫩肉,好想在上面狠狠咬一口,留下永遠都沒辦法消除的痕跡。
可是不敢動口,怕懷裏的人疼。
他垂眸盯着那塊皮膚,躊躇許久,齒尖叼着白皙的皮肉厮磨,在上面留下短時間內難以消散的齒痕才肯松口,接着如舔舐傷口一般輕輕舔了兩口。
聞湫偏頭,半張臉埋在季時昱肩膀上,悶聲道:“我對你來說好像個陌生人,你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說,我真的好沒有安全感。”
季時昱眼神微閃,“确實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關于在G市出差所聽到的事,他一直在尋找機會說出來,遲遲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趁着今天把事情說清楚也好。
他推了聞湫一下,懷裏的人反而摟得更緊。
“就這樣說好不好。”聞湫不想松開手,這樣抱着喜歡的人,勉強填補了心裏不安的空缺。
季時昱輕聲說:“我上次去G市出差,碰到了你高二時期的同學。”
聞湫神情凝固,四肢也僵住,下意識抱緊了些。
“你那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和季茵吃飯,當時喊了你的名字,被你同學聽到了。”季時昱沒有說太多細節,大致講了那天的事情,還有從楊熙口中得知的真相。
怎麽被欺負,又是怎麽被人誣陷,到最後的不了了之。
聞湫不止一次要求家裏人調查,沒有一個人理會,那時候徹底看清了家人的冷漠,心髒抽痛的厲害。當年的記憶再次浮進腦海,他身體發抖,嘴唇微張,哽咽道:“哥哥,你相信我嗎?”
季時昱感受到有眼淚滴在脖子上,順着衣領滑進衣服中,回抱住聞湫,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你別哭,我信你。”
“可是他們為什麽不相信我?”聞湫低聲喃喃,“發生了那樣的事,連調查都懶得調查,直接認定是我的錯,在他們心裏,我就這麽壞嗎?”
“你很好,是他們爛透了。”季時昱輕聲哄人,語氣柔情似水,眼底卻冷如寒潭。
那樣的家,不回也罷。
“哥哥,我好難受,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高二那年的事是聞湫心裏拔不掉的刺,沒有人相信他,唯一可以作證的人也跑了,他想過報警,但是事發當天他就被關了起來。
從醫院包紮完傷口便被管家接回去,他被關在一樓,不能玩手機不能看電視,有人準時送飯,房間外有人守着,窗戶封死了出不去。聞家專門給他請了一對一的私教,在空閑時間允許他看一些對未來有幫助的書籍。
他被關了整整五個月,等他再出來時,所有和那件事有關的人全部消失了,他找人無果,和家裏發生了劇烈的争吵,卻被父母認定為有心理疾病,被迫看了心理醫生。
父母沒說錯,他的确有心理疾病,全是被壓迫出來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治愈。
聞湫不敢告訴季時昱,怕被嫌棄,更怕被抛棄,借着今天,他大膽說了出來。
他講述完曾經的經歷,後怕道:“哥哥,我會讓你開心的,你不要讨厭我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季時昱心疼的厲害,雙手捧住他的臉,親吻他被眼淚浸濕的唇,溫聲說:“我不讨厭你,從來沒有讨厭過。”
聞湫斂下微濕的睫毛,一抹暗光從眼底閃過,小聲說:“可以再親親我嗎?”
季時昱又給了他一個吻,無論聞湫現在說什麽,都會比平時更加縱容。
季時昱很少主動親人,每一次的主動都讓聞湫深陷其中,想在唇瓣分離的那一瞬間撲上去狠狠撕咬,撕咬到血液冒出,飲下屬于季時昱身體裏的所有液體,想讓那些血液和他的血肉相融,這樣才能有效緩解內心的饑渴。
他又啃又咬不是學不會怎樣親吻,只是因為想要借着稀爛的吻技趁機啃破嘴唇,有幾次多想再偏激一點,狠狠咬破脖頸,瘋狂舔飲猩紅的血液,這些想法臨到最後,都被他強行按壓下去。
聞湫舍不得讓季時昱疼,所以每次控制着力度,靠着索取季時昱口中的津液來緩解焦渴。
就如這次,聞湫将季時昱壓在沙發上瘋狂親吻,舌尖靠近他的眼尾,一點點舔吮着他因為生理反應刺激出的少許眼淚,餍足般眯起眸子,心中的不安再次被填滿了。
唔……好滿足……好想吃掉哥哥……
他們在偌大的客廳,窗戶開着通風,季時昱聽不到聞湫陰暗的心聲,也不知曉自己在聞湫眼裏有多麽誘人。
分開時,季時昱嘴唇紅腫,聲音微啞:“我餓了,吃飯吧。”
聞湫眼睛賊亮,乖乖點頭:“嗯嗯,我也餓了。”想把哥哥當晚飯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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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綠化帶枝繁葉茂,中午的烈日照得地面幹燥不已,灑水車駛過,地面上的水很快被蒸發掉。
五一小長假即将來臨,員工們盼啊盼,終于盼到了五一前的最後一天工作日。
季時昱這兩天很忙,他盡量把所有的事在工作日解決完,前幾天答應了聞湫五一出國旅游,不過在此之前要帶聞湫回老宅吃頓飯。
闫絮原來打算五一前回來,後來不知怎麽了,訂了五一淩晨到A市的機票,帶聞湫回家見家長的時間也變成了明天。
季時昱今晚有場推不掉的應酬,聞湫非要跟着去。
“我很快回來,你在家等我。”季時昱翻開關秘書剛才送進來的文件,看到其中一行字時,眉頭皺起。
“真的不可以跟着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礙眼?”聞湫坐在他面前,滿臉傷心。
季時昱放下文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你不要胡思亂。”
“可是你皺眉了,你後悔和我在一起了是嗎?還是說你早就受夠我了?”聞湫委屈質問。
“我皺眉是因為工作的事,和你沒關系。”季時昱見聞湫愁眉不展,無奈後退了一步,“行,你可以跟着,到時候別亂說話。”
聞湫點點腦袋,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于是,傍晚應酬的飯局帶上了聞湫,關秘書和季時昱隔了一個位置坐下,好像生怕和他離太近似的。
聞湫如常在季時昱身側入座,坐下後安靜吃飯,一句話都不曾說。
合作商是位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男人,大背頭黑色西裝,五官俊朗,笑眯眯地跟季時昱商量着事情。
坐在他身邊的助理看他酒杯裏沒酒了,非常自覺地給他添上。
關秘書看着對面上司和員工的相處,想起曾經的自己也坐到季總身旁,如今卻要謹記保持距離。事情的變化還要從上次去別墅送文件那天說起,他回家後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的短信。
【離他遠點。】
短短四個字,沒再發其他的,也沒有恐吓的意思。
關秘書以為是誰發錯了,便沒當回事,後來連着三天收到同一條短信,他意識到不對,第四天上班刻意跟季總保持了距離,晚上沒有收到任何短信,頓時猜出了前幾天的短信來自誰。
他想去找季時昱說,又覺得這樣告狀不太好,後面幹脆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同時不忘和季總保持距離。不過他倒沒有很郁悶,因為季總無意知道了這件事,給他漲了不少工資。
關秘書每想起這件事就神清氣爽,只要漲工資,什麽都好說。
晚上的飯局一結束,關秘書提議自己打車回去,路上順便去商場給家裏人買點東西。
趙屈作為司機,早就被聞湫找理由敷衍走了,晚上回去時,是聞湫親自開的車。
季時昱喝了點酒,沒有醉,坐在車裏和季忱通着電話,腦中是聞湫酸裏酸氣的抱怨聲,他被吵得有點頭痛,打開車窗吹風清醒一下。
手機裏,季忱說完最後一句話挂了電話。
他耳畔頓時清淨,靠着車門眯了一會兒。
夜晚回到家,季時昱想盡快沖個澡去睡覺,在浴室沖到一半,他鎖好的衛生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聞湫脫了衣服貼過來,細密的吻落在他後頸,手臂圈得很緊,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季時昱關了淋雨,“怎麽了?”
“哥哥,你只看我好不好,不要看別人了。”聞湫擡起手搭在季時昱肩膀上,摸着昨晚上留下的痕跡,不滿道:“你今天看了那個人好多次,你被他吸引了嗎?”
季時昱怔了一會兒,皺眉道:“我只是覺得他的觀點很有意思,你別瞎想。”
聞湫輕咬他的脖子,無理取鬧起來:“他沒有我好看還沒有我年輕,你不要注意這樣的人。”
【被觀點吸引也不可以,那個老男人哪好了,我不夠好看嘛,為什麽不能只看我一個人,哥哥是不是看膩我了嗚嗚。】
季時昱捧着他的臉,輕輕親吻了一下,“不要再亂想了,我們早點睡,明天和我回家見家長。”
聞湫聽到見家長三個字,眨眨眼睛,不亂想了,耳尖爬上了一抹紅。
【再優秀又怎麽樣,哥哥都要帶我回家見家長了,好開心,哥哥果然最愛我了。】
季時昱對于他這種心态真是毫無辦法,只能盡量哄着了。
明天要見家長,聞湫興奮的一夜沒睡着,礙于不能做什麽,只好抓着季時昱的手幫忙解瘾。
次日。
季時昱開車帶聞湫回了老宅。
季茵和季忱趁着五一約朋友出去玩了,老宅裏就剩下他們一家人,二老都見過聞湫了,了解他的家庭,如今再見他并未多問什麽,只是分別給了一個紅包。
闫絮不是愛問家事的人,看到聞湫長這麽好看,嘴邊的笑意就沒收起來過。
季任烽話少,又不管事,随意打量了聞湫兩眼便不關心了。
闫絮很喜歡聞湫,越看越滿意,笑着說道:“當年你那麽小就被時昱帶回去,我吓了一跳,還以為時昱偷偷拐了個孩子回家呢。”
這麽多年過去,季時昱又把聞湫帶回家了,帶回了A市真正屬于他的家,而不是S市暫時居住的地方。
闫絮感慨:“這就是緣分吧,太奇妙了。”
誰能想得到呢,季時昱無意撿回去的一個髒小孩,多年後會以男朋友的身份重新帶回家。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闫絮疑惑怎麽沒有看到季帆嵘,按道理來說,季帆嵘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搗亂的機會。她在這個家向來直來直去,有話從不憋着,這次也直接問了出來。
老爺子笑意收斂,轉頭和老太太對視,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闫絮彎唇笑道:“我說錯話了嗎?”
季任烽很少見到二老這麽沉默,皺起眉,問道:“季帆嵘又惹事了?”
他們倆在國外待着,因為時差問題減少了和親戚朋友的聯系。再加上老爺子不想讓這種醜事擴散,一來二去忘記把季帆嵘的事跟親兒子說了。
外人只知曉季帆嵘是涉及金額犯罪進去的,全然不知道其他的髒事,暗中和人販子做交易的事做過不止一次。
其中一個受害人當年年僅七歲,因為嘲笑季帆嵘是養子而被懷恨在心,季帆嵘沒忍住對那孩子動了手,那孩子在人販子車上出了場車禍,人販子死了,孩子送進醫院救了下來,但也失憶了。
警方前陣子查獲他名下的流水情況,從一筆不起眼的交易中發現了這件事。
那家人早已搬離A市,警方電話通知過,對方确定季帆嵘不會有好結果才放心。
老爺子回想起那一頁頁的犯罪記錄,嘆口氣,推了推老太太,“你來說。”
老太太不搭理他。
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是季時昱把季帆嵘的事說了出來,并沒有隐瞞涉嫌拐賣的事。
季帆嵘的事上周有了結果,終身監禁,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闫絮若有所思地點頭,眼底浮現出冷意。
這樣不對勁的氛圍維持到吃中午飯,落坐不久,季時昱手機響了,看到上面的來電人,大致說了一聲,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季任烽抱着緩解氛圍的目的,看向聞湫,開口問道:“你家裏有幾口人?”
聞湫動作微頓,“算上我是五個。”
季任烽:“有弟弟妹妹?”
聞湫搖頭:“是哥哥姐姐。”
“嗯,你爸媽哪天有時間嗎?”季任烽補充道:“既然你和時昱确定了,不如我們兩家約個時間吃頓飯,商量一下你們訂婚的事?”
聞湫低頭不語。
老太太只知道聞湫和家裏人的關系不好,不知道差到什麽地步,便道:“是啊,約個時間吃頓飯,早點把事情定下。”
聞湫握着筷子,說:“他們沒時間。”
季任烽:“怎麽會沒時間呢,當父母的最看重孩子的人生大事了,再忙也會抽出時間準備的。”
聞湫:“……就是沒時間。”
闫絮看出了他的為難,正要說話,看見去外面接電話的兒子回來了。
季時昱察覺到飯桌上的不對勁,問:“怎麽了?”
季任烽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季時昱拉開椅子坐下,“這件事以後再說。”
季任烽再遲鈍,也聽出不對勁了,讪讪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
吃過飯,他們坐在沙發上聊着事情,基本是長輩在聊,季時昱和聞湫坐在一起,偶爾交頭接耳說幾句話。
這幾天是假期,老太太想着季時昱不用上班,聞湫又不用上學,便想讓他們在老宅住一晚。
季時昱搖頭拒絕:“不了,明早要趕飛機。”
老宅離機場比較遠,起晚了會趕不上,而且聞湫晚上太不老實了,就憑着這一點絕不能在老宅裏住下。
老太太面露憂愁,點頭:“行,哪天有時間回來陪我和你爺爺說說話。”
“媽,我和阿絮這次回來不走了。”季任烽說道。
老太太驚愕,“不走了?”
季任烽:“想玩的都玩過了,在外面待久了沒什麽意思。”
闫絮點頭。
老太太許久沒有反應。
老爺子倒是笑了幾聲,“留在家裏就對了,外面有什麽好的。”
季任烽:“我和阿絮會住在老宅,往後多陪陪你們。”
闫絮微微皺眉,最終沒說什麽。
季時昱聽長輩聊着,手指被捏了兩下,他轉過頭,看見聞湫擺弄着他的手指,偶爾捏捏指尖,偶爾和他十指相扣,并不關心長輩在聊什麽八卦。
夜晚起了陣冷風,吹走了白天留下的燥熱,一輛車停在別墅前,下車的人還沒有關上車門,就被另一個人壓在車身上親吻。
季時昱被黏着從門外親到卧室,嘴唇發麻,微張着唇輕輕喘氣。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被壓得難受,推了聞湫一下,喘着氣說:“讓我緩一會兒。”
緩一緩而已,不是不讓親,聞湫乖乖起身,揚起胳膊脫下上衣,緊貼着季時昱躺在另一側,等他歇好了,将人摟在懷裏接着親。
每周三次,這是前幾天商讨的結果,今晚不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聞湫特別饞,嘗到一次就有了瘾,每天都想做,但他怕季時昱不高興,只能摟着親親摸摸,勉強能知足。
第二天清晨。
季時昱和聞湫登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