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在乖了 幹嘛看那種人
第36章 我在乖了 幹嘛看那種人
季時昱認出小朱是上次在菜館裏感謝他解圍的服務員, 因為說了太多話,聞湫專門找他抱怨了幾句。
沒想到才過去一周, 他們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
他無視桌上的酒,淡聲道:“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範總見他拒絕,剛準備開口,桌下的腿被老朋友踹了一腳,頓時意識到不對,想對季時昱說聲抱歉, 誰知身邊的小朱并沒有罷休。
小朱忐忑道:“季先生, 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只是想好好感謝您, 沒有其他目的。”
包間的其他人發現其中有戲,暗自交換了幾個眼神。範總猶豫了下,和朋友對上眼神, 兩人默認了小朱的舉動。
“是啊, 季總, 小朱是我前兩天在一家菜館裏帶出來的,當時正被經理欺負,我看他可憐就帶他走了,他跟我念叨過您的名字, 特別崇拜您,我以為是他單方面崇拜呢, 沒想到您還跟小朱認識啊。”範總笑呵呵道,“這孩子可憐得很,您給他個機會,喝了他敬的酒吧。”
“範總, 你這話就不對了,季總不能喝酒,你非要讓小朱敬,這像什麽樣子。”林總皺着眉頭,就差把‘你是無賴’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範總神色尴尬。
小朱窘迫低頭,傻傻端着酒杯站在那裏,包間裏沒人比他更尴尬。
季時昱當作沒看到,偏頭跟林總談着生意上的事。
其他人見狀,主動說起今天的目的。
小朱紅着臉坐下,默默擡手擦了擦淚。
範總不敢得罪季時昱,又心疼小朱,桌下的手伸到小朱腿上拍了拍。
監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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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湫懶散坐在椅子上,冷眼地盯着放大的監控畫面,手裏的塑料筆不自覺被他掰斷,視線在五官清秀的男人臉上停留了整整一分鐘,滿眼譏諷。
這場應酬結束的很快,林總是在場除了季時昱以外,唯一沒有帶人來的存在。
範總的朋友提議轉到會所再喝一場,林總笑着拒絕:“回去晚了,閨女兒子會生氣,我可不敢跟我們家的孩子反着來。”
範總喝醉了,指着他笑:“這麽大了還怕孩子,真沒出息!”
周圍氣氛僵了一瞬,範總的朋友沉下臉,非常後悔把這個沒情商的東西帶來這裏。
林總毫不在意,擺了擺手,“你們玩,我回去了。”
“晚點有事,各位玩的開心。”季時昱沒有廢話,說罷便起身離開。
範總張開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朋友塞了一筷子的姜堵住嘴巴。
季時昱提前給聞湫發了消息,走出門,一眼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車。
聞湫開着車窗,對他笑道:“哥哥,你沒有喝酒吧。”
“沒有。”他走到後座,開車門坐進去,随後關上,問:“晚飯吃了什麽?”
聞湫關了車窗,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前面街口有家小吃店,随便吃了點。”
【在監控室看了快兩個小時,哪有時間吃飯。】
季時昱眼底沒有波瀾,“好吃嗎?”
聞湫:“好吃啊,還不小心吃撐了。”
【好餓,早知道去監控室前買點零食了。】
季時昱看他自作自受的結果,輕笑了聲。
“哥哥,你笑什麽啊?”聞湫通過後視鏡看他一眼,酸溜溜道:“遇到開心的事了嗎?”
【為什麽要笑?哥哥在想誰?難道是那個小綠茶?可惡,都跟別人走了還跑到哥哥面前裝可憐,哥哥也真是的,幹嘛看那種人。】
【哪有住院的妹妹啊,我都查了,明明是他賭博把家底兒輸光,他爸氣得把他趕出家門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下次再敢出現在哥哥面前,我一定給他點教訓嘗嘗。】
季時昱對上後視鏡裏投來的眼神,說:“你專心開車,別亂想。”
聞湫:“哦。”
【到底為什麽笑啊。】
【不想哥哥對別人笑,好想把他的笑容藏起來。】
聞湫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季時昱真不知道該怎麽把他的思想帶回正途了。
晚上十點半,車抵達一幢別墅門前。
季時昱下車,轉頭囑咐道:“回去開車慢點兒。”
聞湫眼巴巴望着他,面露難色。
季時昱擰眉,疑惑問:“怎麽了?”
“哥哥,車沒油了。”聞湫專門讓出一些,确定季時昱能夠看到亮起的的油表燈,“跑不到我住的地方了,附近好像沒有加油站。”
季時昱看到油表燈,一時無語。
這個狀态明顯是回來之前就提示沒油了,聞湫愣是一聲不吭,把最後能跑的幾十公裏也用了。
一定是故意的。
聞湫似乎猜出他在想什麽,無措道:“我本來想去加油的,接了個電話忘幹淨了。”
季時昱安靜看着他。
聞湫紅了眼眶,自責又擔憂:“這裏不好打車,怎麽辦啊,我今晚要睡大街嗎?”
“把車停到邊上,我明天找人來處理,你晚上住我這兒。”
季時昱撂下這句話,走到門口去開門。
聞湫盯着他的身影,把車在門口停好,開車門下去,嘴角微揚,聲音依舊自責:“對不起,都怪我太粗心了。”
別墅包含了車庫,但裏面的車在前天晚上被季忱借走了,要不然可以讓聞湫開那輛車回去。
別墅裏有好幾間卧室,并且都鋪了被褥,每天有人來打掃,直接就能住進來。唯一不足的是,這裏沒有聞湫的換洗衣服。
季時昱讓他進來住就不錯了,不管他有沒有換洗衣物。
聞湫也沒有開口要,走進距離季時昱最近的一間客房,裏面有單獨的洗手間。
季時昱見他進了那間房,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你換一間房住。”
“為什麽?”聞湫眼尾微垂,眼裏參雜了幾分受傷,道:“你嫌棄我離你那麽近,是不是?”
季時昱抿唇,搖頭:“……沒有,你住吧。”
他失眠時偶爾會在隔壁住一晚,洗手間裏有他的日常用品,倒沒有見不得人的,只是會不習慣。
他回了房間,去浴室沖過澡就睡了。
聞湫如願以償住在了隔壁,他原本以為季時昱嫌他離太近了,進了衛生間才知曉是怎麽回事兒。
裏面彌漫着一股很熟悉的清香,是季時昱身上經常出現的味道。
這股淡香勾得他心癢,身體莫名燥熱起來。
聞湫站在衛生間門前,裏面是幹濕分離的,他濃稠晦暗的眸光在用過的牙刷、毛巾、包括日常對洗護用品掃過去,最終停留在架子上疊起來的白色浴袍上。
他拿起浴袍,低頭聞了下。
浴袍是洗幹淨的,帶着和浴室裏相似的味道。
早上。
季時昱不去公司,睡到上午九點多才起床,他拉開窗簾往下瞅了眼。
昨天沒油的車已經拖走了,外面的車位上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他關了窗戶,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換身衣服出門,意外聞到了誘人的香味兒,廚房裏還傳來了切菜的聲音。
季時昱猜到了怎麽回事兒,去沙發上坐着,看了會兒新聞。
聞湫以前在國外和季時昱共度過雙休,知道他沒事的時候會在幾點起床,所以掌握了做飯的大概時間。
季時昱看了快半個小時的財經新聞,聞湫端着菜從廚房出來了。
“哥哥,你起了啊。”聞湫毫不意外,道:“他們早上把車鑰匙放到門口的箱子裏了,我開車去外面買了點菜,都是按照你口味做的。”
季時昱走到餐桌前坐下,“怎麽不開車回去?”
聞湫脫下圍裙,“那是你的車,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敢輕易開走的。”
謊言,全是謊言。
季時昱看到這桌子的菜,沒拆穿他,接過他遞來的筷子,“我晚上要跟朋友吃飯,等會兒先送你回去。”
聞湫坐下,瞳仁濃黑像化不開的墨,緊緊盯着他,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你要和誰吃飯?”
季時昱看他一眼。
聞湫眨了眨眸子,軟着聲音說:“我不能跟着嗎?”
“不能。”季時昱慢條斯理地吃飯。
聞湫坐在那兒沒動筷子,只是眼神特別可憐。
季時昱想起他昨晚沒吃飯,說:“吃飯,別讓我說第二遍。”
聞湫拿起筷子,乖巧吃飯,沒有再提跟着一起去的事。
他們吃過飯,季時昱送聞湫回去,聞湫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
“明天回老宅處理點事,你乖一點,等我有時間了再和你出門。”
季時昱前陣子和老爺子老太太鬧矛盾後還沒回去過,前天晚上,老爺子打電話讓他周末回家。
“我在乖了,你不要生氣。”聞湫低頭掰着手指。
【不想裝了,直接帶哥哥去個沒人的地方過日子算了,誰都別想找到我們。】
對于他的這類發言,季時昱向來左耳進右耳出。
他開車送聞湫回去,到了地方,後者摸着安全帶卡扣沒有動。
“下周可以見面嗎?”聞湫想确定一下時間。
季時昱将手搭在方向盤上,“再說。”
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聞湫下車時滿眼陰郁,只不過垂着眼皮,所有情緒都被他斂藏起來。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哥哥再這樣敷衍我,我就……】
開了車門,季時昱聽不到後面的話。
就什麽呢?
他猜不出來,只确定聞湫不敢輕舉妄動。
聞湫關車門前對他笑道:“我上去了,哥哥再見。”
季時昱颔首。
車門關上,聞湫轉過身往樓裏走,臉色陰沉,所有黑暗且見不得人的心思在心頭環繞,眸底閃過一絲痛苦的糾結,很快就被洶湧的風暴吞噬,幽深的深眸中再看不出絲毫猶豫。
季時昱完全不知聞湫的變化,打燈變道,朝着老宅的方向開去。
他許久沒回老宅,進屋發現季帆嵘又蹲在老爺子身旁伺候,尹安玥和老太太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這一幕勾起了上次不愉快的回憶。
他确定,老爺子喊他回來吃這頓飯,是為了讓他和季帆嵘緩一下關系。
季時昱和二老打過招呼,無視季帆嵘夫婦,依舊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季帆嵘臉色難看。
他們當下所待的位置,與上次争吵時一模一樣只不過季帆嵘上次站在沙發後面給老爺子捏肩,這次蹲在老爺子身前捏腿。
很諷刺,也很丢臉。
尹安玥更尴尬,她上回不明真相把二老和季時昱全指責了一遍,現在有點無顏面對季時昱。
其實這也是那件事以後,她第一次回老宅陪二老,來之前忐忑了好久,生怕被趕出季家。
上次是氣昏了頭,回家後有了離婚的念頭,後來仔細想了想,發現還是賴在季家比較好,起碼季家的地位擺在那兒。
嫁給一個和季家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子又如何,就憑老太太對季帆嵘的态度,別人不敢輕易給她臉色看,去哪兒都風光着。這樣比起來,那點窩囊氣根本不算什麽。
尴尬的何止是他們夫婦二人,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有點難堪。
尤其是老爺子,一直教育季時昱遵紀守法,不得觸碰有為法律的事,老了卻開始包庇觸碰法律的養子。這要是換作年輕時候的他,早就親手把人送進去了。
季時昱倒不覺尴尬,只是想到老爺子今天的目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開飯之前,老爺子沒有說話。
到了飯桌上,在林管家拿了瓶酒放到桌上後,老爺子提起了上次的事。
老爺子聲音微沉:“時昱,帆嵘已經知道錯了,也在改了,你給他一次機會,他往後肯定不敢再犯,我會管着他,絕不給他接觸到那些事的機會。”
他氣自己心軟,但是沒辦法,已經養出感情了,舍不得真讓孩子進去受苦。
老爺子看了季帆嵘一眼,後者點頭,讪笑道:“是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鬧那麽難看,我知道以前做錯了事,現在已經改了,保證絕不再犯。”
尹安玥倒了兩杯白酒,一杯放到季帆嵘面前,另一杯推到季時昱那邊。
老爺子坐在前面的主位,季時昱在他右側,左側是老太太、季帆嵘和尹安玥依次往後。
林管家站在季時昱身後,将這個局勢看在眼裏,不由在心底嘆口氣。
季帆嵘端起酒,站了起來,鄭重其事道:“時昱,當初是我不對,我今天親自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以前的事就當翻篇了,怎麽樣?”
按道理來講,叔叔給侄子敬酒這種事是不合規矩的,季帆嵘勸了自己許多次才肯放下臉面敬酒。
季時昱靠着椅子,沒有動,筷子擺在餐盤中,不曾拿起來過。
他擡起眼皮,目光從老爺子身上慢慢轉移到到老太太那兒,再到季帆嵘、尹安玥,眸底的寒意愈發沒有掩飾。
老爺子湊過來,低聲相勸:“喝了吧,別讓你叔叔臉上太難看。”
季時昱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他有件事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他不該放任季帆嵘這樣待在家裏。
在季帆嵘待在家裏照顧二老的時候,季帆嵘有足夠的時間語言催眠二老,讓二老對他心軟的程度放到最大。
這樣的場面,他反倒像這個家的外人。
季時昱擡腕看了眼時間,肩膀後被一只手輕輕拍了下,他回頭看到身旁的林管家,心中的煩悶減少,轉過頭面向站着的季帆嵘,冷聲說:“時間快到了,你有什麽話盡快和爺爺說出來。”
季帆嵘端着酒有點懵,沒聽懂他的話。
季老爺子皺眉,很快琢磨透這句話,眼中多了幾分淩厲,“時昱,你不會……”
話未說完,門口走來一個人,表明身份之後,問:“季帆嵘在嗎?”
除季時昱以外的所有人朝門口看去,看到了兩個穿着警服的男人。
季帆嵘瞬間臉色慘白,吓得沒能端穩手裏的酒杯,玻璃杯子砸在桌上,裏面刺鼻的白酒盡數灑在了桌上。
季老爺子沉着臉坐在主位上,沒有動,更沒說話。老太太站起了身,詢問警察有什麽事。
警察說了來的目的。
尹安玥慌忙解釋:“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搞錯了,他不可能犯罪的,肯定是舉報的人瞎說的!”
警察不管這些,他們只需要把人帶走,後續進行相關調查。
老爺子給老太太使了個眼色,後者按住了尹安玥,讓她不要着急。
季帆嵘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都要跟着走一趟,深吸了一口氣,顫巍巍地對老爺子說:“爸,你一定要替我洗清冤屈啊。”
他看到老爺子點了頭,才三步一回頭的跟警察離開。
圍觀這一切的林管家松了口氣,怪不得少爺回來時叮囑他不讓人守在門口,原來早就做好了打算。
警察帶人走了,老爺子吩咐林管家盡快找律師,轉頭又叮囑尹安玥放寬心,後續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不要亂說。
全部叮囑過後,季老爺子看向了季時昱,搖頭嘆氣道:“何必呢,今天的事會讓多少人看季家的笑話,你有想過嗎?”
“我公事公辦,誰會笑話?”季時昱不為所動。
季老爺子:“你把你叔叔送進去了,就不怕攤上個冷血的稱號!”
“他不是我親叔叔,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季時昱起身,看了眼遲遲未說話的老太太,确定她的情緒沒問題,淡聲說:“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時間了再回來陪你們吃飯。”
他說罷,不顧老爺子的勸阻就離開了,老爺子大喊着讓其他人攔住他。別墅裏,不管是林管家還是其他傭人,都仿佛沒聽到似的。
那一刻,老爺子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老了,話也不頂用了。
季時昱提前跟二老打過招呼,今天的局面并沒有讓他們太過意外,但孫子堅持要把季帆嵘送進去的決心還是讓人心驚。
季帆嵘被逮捕的事很快就在圈內傳開了,大家不由感到唏噓,沒想到季時昱真會這麽心狠,好歹生活了那麽多年,居然絲毫情面都不給。這事兒加深了他們對季時昱的印象,本就不敢招惹他的人連句壞話都不敢說了。
岳裎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聯系了季時昱,問他傳言是否真假。
“是真的,這次沒人能保得住他。”
季時昱坐在車裏剝開糖紙,遞到嘴邊,咬着粘了白色糖分的糖果含在口中,帶着輕微水果清香的淡淡甜味在口中蔓延,緩解了中午在老宅積下的煩躁。
這些糖是聞湫放在車裏的,前陣子無意看到他吃了顆糖,專門送了他一盒包裝非常漂亮的糖果,今天開車出來,發現這輛車裏也被塞了糖。
他睨了眼漂亮透光的彩色包裝紙,覺得口中意外符合口味的糖果是聞湫親手做的。
他看着糖紙微微怔神,貼在耳畔的手機響起岳裎的聲音:“禍害了你這麽多年,可算是要有個結果了,你外公那邊知道這件事嗎?”
季時昱應了聲,“提前和我表哥打了聲招呼。”
“那行,闫家知道就好,我這邊有事,先挂了。”岳裎挂斷了電話。
季時昱收起手機,很快又接到了闫霖的電話。
“你給的證據很足,這次不管誰出面都保不住他。”闫霖嘆道:“沒想到季老爺子這些年幫他墊了那麽多錢。”
季時昱清楚那些金額,眼底寒意更甚。
闫霖:“季老爺子剛才給我爸打電話了,不過我爸沒接,看老爺子那勢頭,說不定晚上會來闫家。”
季時昱摘掉眼鏡,按了按太陽穴,問:“外公呢?他怎麽樣?”
闫霖:“爺爺昨天去了奶奶老家那邊,看樣子打算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季時昱和闫霖聊了快十分鐘,随後挂斷電話,開車回去了。
為了避免老爺子打電話勸他收手,幹脆将手機關機,進書房處理了一些事情。
他手機關機,老爺子聯系不上他,同樣聯系不上他的還有聞湫。
聞湫剛聽到風聲,立即給季時昱打了電話,打了四五個都沒有人接聽。季時昱雙休,今天不在公司,他聯不系上人,不知道季時昱待在哪裏,于是聯系了關秘書,關秘書和他知道的一樣多。
聞湫想起通訊錄裏有林管家的號碼,又給林管家打了過去,林管家只說季時昱開車離開了老宅,具體去了哪兒卻不知道。
直到此刻,聞湫才認清了現實。
假如有一天,季時昱不想再見到他,他真的會找不到人。
聞湫用力握着手機,冷冷盯着面前門鎖緊閉的別墅,挂了林管家的電話,将手機順着打開的車窗扔進車裏。
上次爬牆,還是元宵節之前被抓回家的時候,他家裏的牆沒那麽高,上面更沒有長滿荊棘的藤條。
他站在門口糾結了一會兒,選擇了爬四米高的鐵門。
聞湫動身之前,看到了鐵門右上角安裝的監控,他盯着看了片刻,輕啧一聲,放棄了爬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