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幼稚了 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第19章 太幼稚了 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季時昱的食指指關節處被牙齒輕輕咬着,在他手抖之後,齒尖松開,柔軟的觸感貼着手指,指尖清晰感受到呼出的溫熱鼻息,食指那抹觸感正在一點點的往其他手指上移動。
食指到中指再到無名指。
聞湫……在親他的手!
意識到這一點的季時昱呼吸放輕,心髒直接漏了一拍。
手指上炙熱的吻越發清晰,柔軟溫暖的唇瓣掃着冰涼的手指,很輕很輕,他感受到了幾分難言的舒适。
車裏太安靜了,他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低下頭,依舊看不清什麽。他被親過的手指一點點蜷起來,掙紮幾次還是無果,聞湫死死攥着他的手,力氣大到令人吃驚。
前面有車擋了路,司機按了按喇叭。
嘀嘀——!
季時昱擡起眼,猛地用力把手抽了出來,聞湫枕在他腿上,頭動了動,往他懷裏鑽了兩下。
他扭臉看向車外漆黑的夜,臉上燒了起來,整個人熱得不像話。
快到酒店時,季時昱眼神冷靜了許多,拉起聞湫,準備等着把人架下車,誰知手又被抓住了。
直到車停下,聞湫緊緊抓着他的手不松開,季時昱嘗試掰了幾次都沒用,他垂目沉思片刻,讓司機開車去自己住宅那裏。
到了地方,他動作粗魯地架着聞湫來到客房,将人放到床上,這次輕輕松松把扣着他手指的那只手掰開了。
“……”
所以聞湫的辦法就是裝醉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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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幼稚了。
季時昱站在床邊,默默盯着床上的人,醉意的緋紅蔓延到脖頸,想起今晚那些走不成路的老家夥,眼睫斂住的眸光令人難以琢磨。
他随便扯着被子一角蓋在聞湫身上就走了。
木門輕輕關上,床上的人慢慢有了動作。
聞湫翻了個身,睜開亮到驚人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将手指放在鼻尖輕輕嗅着。
季時昱去衛生間洗手,熾熱的吮吻停留在手指上消散不了。他看着鏡中眼神不明的人,沖過涼水的手指還在發熱。
清晨。
季時昱走出卧室,聽到廚房細微的動靜,随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看到外面的餐桌上擺好了早餐。
培根、煎蛋、吐司各擺在不同的餐盤中,桌上分別放着一瓶果醬和一瓶顏色有些發綠的醬汁,還有一小罐解膩的酸黃瓜。
他往廚房看去,聞湫端起熱好的牛奶轉過身,看到他後,眼底露出笑意。
“昱哥,你醒啦。”聞湫端着牛奶從廚房走出來,“剛好可以吃早餐了,我看冰箱裏只有這些,不然還可以再做豐盛一點。”
季時昱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
聞湫坐下,觀察了一下季時昱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昱哥,謝謝你昨晚帶我過來,不然我就要留宿街頭了。”
他眼角微微下垂着,說話的時候略有可憐。
季時昱不愛喝牛奶,端起桌上倒好的溫水抿了一口,“留宿街頭?”
“我感覺那家酒店的衛生不太好,白天退房了,下午沒來得及訂酒店。”聞湫眉頭輕蹙,眼神祈求,“昱哥,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會做飯,你想吃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做。”
季時昱不語,擡手去拿吐司。
聞湫把盤子拉走,“我來幫你。”
季時昱擡眸看他。
聞湫擰開那瓶看不出是什麽的醬,拿起一片吐司,用勺子挖了适量醬抹上去,再拿筷子夾起煎蛋、培根依次放到吐司上面。
季時昱無聲看着對面的操作。
盤中的培根煎得焦香冒油,煎蛋帶着點流心狀态,火候掌握得不錯。
他看着遞過來的三明治,沒有接,“你平時要工作,公司和住宅附近沒有采購食材的超市,做中餐的食材需要開很遠的地點購買,整個過程太耗費時間了,你确定要這樣?”
聞湫把三明治放到餐盤上,又将餐盤推到對面,說:“我能合理安排我的時間,不會耽誤工作,更不會耽誤你用餐,昱哥讓我試試好不好?”
“今天中午時間太趕了,你從晚餐開始,薪水我會另結給你。”季時昱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是不想委屈了挑剔的味蕾。
聞湫搖了搖頭,說得有理有據:“我不要薪水,我不是你助理嗎,助理本來就應該照顧你的生活。”
生活助理都沒聞湫做得多。
“不要薪水就不用給我做飯了。”季時昱不是黑心資本家,用不着去坑大學生做苦力。
聞湫連忙道:“那我要,我要就是了。”
車庫裏有一輛車,出門前,季時昱問聞湫認不認得路。
“我昨晚回來的路上睡着了,不認得附近的路。”聞湫快速掃了眼季時昱,“我可以導航,公司附近的路我都認得。”
季時昱沒拆穿他裝睡的謊言,把車鑰匙丢給他,嗓音清冷:“這幾天你來開車。”
他們一前一後上了車,車門關好,季時昱看聞湫張嘴說着工作上的事,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那道突兀的心聲。
【做飯開車都包攬在我身上,這樣就沒有人能打擾我和哥哥相處了,真好。】
公司分部的氛圍有點不對,高層開了一上午的會,齊遠駿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恰巧有個新人不小心撞到人,被狠狠訓斥了一通。
新人知道齊遠駿不好惹,忐忑等着壞消息,卻只等來某總監和齊遠駿勾結挪用公款、賬務造假的事。
餘下兩位高層陷入了恐慌,臨到傍晚,有人想邀請季時昱去他家享用晚餐。
“不好意思,季總在裏面開會。”聞湫擋在辦公室門外,阻攔了昨晚剛一起喝過酒的人。
“麻煩聞助理待會兒轉告一聲。”來的人頹敗離開,愁得唉聲嘆氣。
聞湫雙臂環抱,懶散站在門外,撇了眼路過的某位總監,眼底冷意乍現。
辦公室內。
季時昱低頭念着名單,電腦屏幕顯示着視頻會議,包括他在內的一共六人。
會議長達兩個小時,季老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卻讓屏幕裏的其他幾個人感受到了無形的威壓。
“嵘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齊遠駿是您一手提拔的。”說話的人看向屏幕角落的季帆嵘。
季帆嵘怒斥:“金總別血口噴人,我跟齊遠駿都多少年沒見了,你想拉我下水也不能用這麽個法子。”
“是嗎,我怎麽記得他今年還給你送過中秋禮?”
“那是他單方面送禮!你連這點小事都查那麽清楚,心思不見得有多單純!”
“你……”
“我通過警方調取了齊遠駿近一年的通話記錄。”季時昱擡眼看向屏幕,“各位不妨猜一下他跟誰聯系最多。”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去看季帆嵘,可惜通過視頻很難看出具體的臉色。
這時,季老沉聲說:“今天就這樣吧,散會!”
季老退出了視頻會議,另外三個人相繼退出。
季時昱剛有動作,聽到季帆嵘着急慌忙道:“季時昱,我們可是一家人,你也信姓金的鬼話?更何況家醜不能外揚,你這樣只會讓別人看季家的笑話!”
季老走了,其他人都退出了,季帆嵘說話就沒大沒小的。
季時昱:“信不信講究證據。”
趕在季帆嵘開口之前,他退出了會議。
這件事不光彩,非要鬧到明面上,季帆嵘會損失名聲,他最多被诟病不近人情。但人情這種東西要留給有人情的人,而非貪婪自私只顧着自己的人渣。
季時昱合上名單,手機裏彈出一條消息,掃到季帆嵘的名字,面無表情地把人拉進了黑名單。
他站起身,拿起身後的外套穿上,走到門前拉開門,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聞湫。
“想找你的人都被我趕走了。”聞湫如實說道。
季時昱颔首,淡定往外走。
“昱哥,剛剛有個人罵我勢利眼,我明明公事公辦,他怎麽能這麽說我。”聞湫跟在他身後,絮叨着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