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起出差 松開,不然把你扔下去
第18章 一起出差 松開,不然把你扔下去
季時昱輕而易舉猜透了聞湫的想法,這次出差要辦很多事,只憑他一個人會忙不過來,他不喜歡在工作上出差錯,便同意了聞湫的請求。
“可以,明早九點,我去接你。”
“謝謝昱哥,我一定……”
耳畔的聲音突然消失,他看了眼手機,發現電話挂了。
城市的另一邊,聞湫看着電量耗盡的手機,不耐啧了聲,起身去屋裏拿充電器。
次日上午,季時昱開車去接聞湫,路上堵車,他們的時間有點趕,聞湫在車上臨時處理工作,二人在車上沒有太多交流。
季時昱好幾次察覺到聞湫投來的目光,如滑膩濕冷的蛇身爬過每一寸肌膚,所到之處泛起輕微的涼意,等他回望過去,只能看到聞湫抱着電腦工作的畫面。
每次回頭,聞湫都在被抓包的刺激邊緣徘徊。
【哥哥好敏銳哦,差點就被發現了。】
季時昱嘴唇微抿,有讀心術在,他不回頭也知道聞湫在看他。
登上飛機,他們待在頭等艙,聞湫的位置在季時昱後面,有座椅靠背隔着,視線全被擋住,但季時昱知道聞湫還在看着他。
不知何時起,他适應了這種目光,或許是知道聞湫僅僅是想一想,不會做什麽。
抵達目的地後,季時昱帶聞湫去了提前訂好的酒店,關秘書那間房還沒退。
“昱哥,我有事可以随時找你嗎?”聞湫拿着房卡,烏黑的眸子發着亮光,眼神專注盯着他看。
季時昱別開臉,“最好是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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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湫點頭:“嗯嗯!”
他們在酒店歇了一會兒,到了下午,季時昱安排人送來了一輛車。
“我晚上不回酒店,你自己回來,你那間房訂了半個月。”季時昱開車帶聞湫去分部,算是帶他認一遍路,“這輛車交給你,我房子那邊還有一輛。”
他晚上會去在這個城市購置的住宅裏居住,那裏的東西比較齊全,提前一天找家政打掃了衛生。
“我們不住一起嗎?”聞湫跟着來就是不想分開。
季時昱:“關秘書沒那麽多問題。”
聞湫閉上嘴巴。
【為什麽不能住一起啊,我又不會吃了哥哥,我得想個辦法。】
季時昱有點好奇他會想什麽辦法。
早在季時昱剛成為季氏CEO的時候,分部這邊就所有不滿,不是不認同能力,而是看不慣年輕人站在自己前面,再加上這裏有位高層是季帆嵘的好友,在這段時間裏,季帆嵘沒少煽風點火。
他們到了分部後,接待他們的人臉上挂着職業假笑,眼中有打探亦有不屑。
據他們所知,這位季總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以前在他手裏的大項目都是董事長和嵘總在背後指點的,跟這位季總可沒多少關系,誰知道季總居然踩着別人的心血升上去了,真是令人氣憤。
季時昱将每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裏,眼底多了分令人琢磨不透的笑,絕不是善意的笑。
別人以為他來示威的,實則不然,他這次來,暗地裏考察之後要辭退部分員工,有人往槍口上撞,他當然要給這個機會了。
季時昱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一間辦公室,手機裏迅速多了幾條消息,上面是這邊幾位高層的真實能力調查結果,其中包括不好擺到明面上說的髒事。
季老爺子年輕時雷厲風行,到了季任烽這一代沒什麽能力,季老尚且有能力鎮住國內的人,但國外太遠了,大部分時候有心無力。久而久之,分部各方面的業績也是沒眼看,全靠總部吊着一條命。
季時昱這次出差是一個月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斬除這裏的寄生蟲。他沒有把別人的态度放在心上,但有人放在心上了。
聞湫站在季時昱視線之外,冷眼看着剛關上的那扇門,語氣沒有洩露心中的陰暗:“他們一直這樣?”
即便看不慣,卻沒有問“為什麽不給他們一個教訓”這類問題,他知道季時昱有能力解決。
“閑散慣了,不過好日子快到頭了。”季時昱眼底沒有多少波瀾,拿出手機,把上面劣跡斑斑的情況全部發給了老爺子。
公司內部幾乎被關系戶霸占,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保安都是某位總監的侄子。
去年有位靠自己實力拼上來的總監,因為說了句重話得罪某位高層,往後的日子裏被各種針對,忍了半年之久,終于在今年三月份辭職離開。
季時昱看着調查結果,眉頭緊皺,真正有能力的反倒被無能的人趕走了,分部搞成這樣真夠丢人的。
季帆嵘和他那個高層朋友走那麽近,一定知道這裏的情況,卻沒有告訴老爺子,打的什麽心思沒人清楚。
聞湫安靜坐在茶幾桌旁,在心裏給那些人默默記了一筆賬。
臨到傍晚,有三位高層一起邀請季時昱共度晚餐,其中就有季帆嵘的朋友齊遠駿,其中只有他是華國人。
他們沒有去外面,而是去了齊遠駿的家裏,齊遠駿家中雇了個會中餐的廚師,今晚這桌的菜有一大半都是中餐,這份招待勉強算用心。
情況如關秘書所說,齊遠駿喜歡灌酒,從季時昱坐下後,說了許多勸酒的話。
季時昱以身體不适為由,一杯沒有喝。
另外兩個高層和齊遠駿是一路人,各個都是在酒場上混的如魚得水的人精,不會表面上得罪人,勸酒的話術全是暗戳戳的那一套。
他們打定主意要讓季時昱吃點虧,見勸不動這個,就去勸跟他一起來的人,于是把心思用在了聞湫身上。
季時昱皺起眉頭,剛要替聞湫擋回去,就見聞湫舉着酒杯站起身。
“各位,季總身體不适,我來替他喝,希望幾位手下留情。”聞湫面帶笑意,像是真的在為上司擋酒。
季時昱朝聞湫看去,想說什麽,看到聞湫朝他眨了眨眼。
那一瞬間,他懂了聞湫的意思,不自覺彎起唇,沒有吭聲勸阻,縱容聞湫和這幫老家夥拼酒。
到了最後,齊遠駿被兒子架着回屋休息,其他兩個分別被司機扶走,一場酒局一點威風沒有耍出來,反而醉得吐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時昱眼神微閃,沒料到會有這份收獲。
他作為沒有沾酒的人,看向臉頰緋紅的聞湫,問:“還能走嗎?”
聞湫怔怔看着他,緩慢搖頭,整個人遲鈍了許多。
季時昱親自扶着他離開。
縱容過頭了,所有人都醉得不像話。
季時昱沒辦法對聞湫不管不問,扶着人到了車上,沒能掰開聞湫的手,嘗試幾次依舊無果。
他眼神複雜,說出的話如哄小孩似的:“松開,不然把你扔下去。”
聞湫睜着滿是醉意雙眼,眼圈被酒精熏得微紅。不管他怎麽問,始終失神望着他,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季時昱沒辦法,只好先讓司機送他們去酒店。
黑色車輛快速行駛在車少的道路上,聞湫緊緊抱着季時昱的胳膊,腦袋靠着他的肩膀,姿态親昵黏人。
前面轉彎過急,導致聞湫滑到了季時昱懷裏,手可算松開了。
季時昱低下頭,他眼睛極累,剛摘了眼鏡沒有戴上,車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想把人推開,手又被抓住了。
聞湫醉醺醺的,低聲喃喃着什麽。
他沒聽清,胳膊掙了幾下無果,幹脆任由醉酒的人扣住手指。
行駛了大半路,他衣兜裏的手機響了,右手被抓着抽不出來,只能用左手拿出來,滑動接通,安靜聽着電話另一邊的人彙報情況。
忽然間,他被聞湫扣住的那只手抖了下,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