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的身體被破壞嚴重
第28章 他的身體被破壞嚴重。
——撬開她的嘴。
齊翰話音落下, 陸判十分突兀地回憶起葉珂紅潤的嘴唇,以及唇瓣相貼時,柔軟的觸感。
他身體朝後傾靠,抵着沙發椅背, 眼睑下, 眼神疲憊、冷漠。
“你有具體的想法嗎?”
齊翰沒有立刻回答。
按照計劃, 他今天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陸判是從消息相對封閉的古諾島出發, 乘坐私人飛機直接前往星海市。目前知道他現實去向的人并不多。
但他要在星海市活動, 行蹤便總有暴露的一天。為了防止人體實驗基地背後的勢力, 發現他的蹤跡後,對他産生懷疑, 狗急跳牆,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他需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比如:整個行程中,只有他一個人。
趙金傑是他父親生前好友,而他身體嚴重受損, 被趙金傑接到星海市家中照看。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至于齊翰,他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 是察覺官曼曼不知從哪個渠道,得知到陸判的具體行蹤,并且第一時間追了過來。
官曼曼不是善茬,最近幾年, 身上疑似擔了不少桃色事件導致的人命, 但最終都被她家暗中擺平。
如今她又盯上陸判。齊翰擔心陸判出事, 便立刻趕了過來。
但他不能露面,至少明面上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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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要看你。”齊翰語氣沉穩道。
他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一幕畫面。
有時候, 女人緣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的事。它沒有固定的标準、依據,但令人信服, 簡單而言,便是存在即合理。
“我覺得她不是很難應付的那類人。”齊翰說。
“你有想過對她用刑嗎?”陸判的話語非常突然,但一字一句,清晰而确定。
“......”齊翰:“她不是罪犯!”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她甚至不能稱之為嫌疑人。”
“我指的是用某些特定的藥物。”
“你知道目前所謂的‘吐真劑’的作用存在一定程度的誇大,并且副作用明顯。”齊翰語氣嚴謹道,“而且按照程序正義的标準,我不認為我們能成功拿到所需要的藥劑。”
陸判看向齊翰,眼神平靜,又因身體的孱弱與疲憊,在寂靜的夜裏,帶出一絲稍顯陰冷的沉重。
“有更直接的方法。”陸判說。
不知道為什麽,齊翰立刻想到釣魚執法、精神恐吓等諸多不符合程序正義,但十分高效的手段。
他語氣遲疑:“......據我所知,她今年才十九歲。”
其實和年齡無關。
官曼曼在葉珂這個年紀的時候,做的事,幾乎可以用半部《刑法》來概括。
但葉珂不同,她不是一個壞人,而且看上去......不夠堅強,齊翰想。或者說,她一看就是那種膽小、怕痛,容易哭出來的女生。
齊翰眉心扯出一道微深的褶皺,擡眸看向對面的陸判,不得不将話說的更明白一點:“陸判,她剛親了你。”
“她對你有意思。”
“只有你會信。”陸判說,語氣冷靜,話語帶有明顯的譏諷。
“什麽意思?”齊翰問。
“如果你看見她的眼睛,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齊翰當時躲在暗處,目光只能通過一條略窄的窗簾縫觀察他們,并且為了避免蹤跡被官曼曼、李重言察覺,站位距幾人有一定的距離。
因為角度與距離的關系,他看不見葉珂的眼睛,自然...無法留意她眼中細微的神色變化。
“至少她對你有某種想法。”齊翰語氣自然地提起剛才看見的那一幕,“沒有女生會随随便便親一個男人,而且......”
你還見死不救。
陸判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齊翰看了他一會,确認他對這個提議,不會再給出更多的回應,便不再多提。
“你沒告訴我,你們之前見過。”他轉而說道。
“是在五年前。”陸判說,“當時我在星海市度假,趙金傑和我父親關系很好,便約着兩家找時間聚一聚。但葉珂母親、也就是葉芝随後失蹤了,原定的聚會不了了之。我之後也沒再見過他們一家。”
陸判眼睛閃過一瞬間的晦暗,但語氣極為冷靜:“我懷疑葉芝失蹤和我父親有關。”
“趙金傑對葉芝的感情十分極端,接近于病态。這也是葉芝為什麽想和他離婚的主要原因。但她多年來一直處在趙金傑的監視中,僅憑自己一人,不可能躲過趙金傑的監視,順利隐去蹤跡。”
“她需要有人幫助。”
葉芝是孤兒,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盡管福利院提供的教育資源十分一般,但她天資不錯,憑借自身的努力,一路順利入讀初中、高中,并最終考入重點大學。
她讀的生物醫學。碩士畢業後,曾在導師名下的實驗室,做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室助理的工作。但半年後,便自動離職,和趙金傑結婚,成為一名全職太太。
從葉芝乏善可陳的履歷可以發現,她唯一有可能和人體實驗基地、生化改造人項目産生聯系的階段,便是在她的研究生時期。
國際刑警從這一點進行挖掘調查,很快找到一個可疑人物——許碩。
他是葉芝研究生時期的導師,也是她短暫工作過的實驗室的主人,全球最頂級的生物學家,但不幸在十五年前那起特大化學爆炸事故中遇難。
線索再次中斷,他們只能再次将重心轉移到“失蹤”的葉芝身上。
但他們能“抓住”的只有一個叫葉珂的十九歲女生。
幸好她成年了。
不知道為什麽,齊翰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
他擡起眼簾,目光看向對面的陸判,想到前一刻,在這間卧室發生的事......
“在想什麽?”陸判問。
齊翰很多時候都覺得陸判太過敏銳,似乎能洞察人心。
他嘆了一聲道:“我在想官曼曼。”
齊翰不知道官曼曼具體是什麽時候盯上陸判的。但被她看上或是喜歡,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她性格惡毒,手段殘忍,被她看上的男生或突然消失、音訊全無,或于酒店墜樓。即便有勉強從她手上全身而退的,也被折磨的精神崩潰,再無法投入到正常生活中。
那些人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絕非簡單的情趣或誤傷可以解釋。
她親手制造數起血腥、殘酷的事件,早在幾年前,便被控故意殺人罪與虐待罪,卻因為狡猾的個性與強大的家庭背景,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現在,她又盯上了陸判。
齊翰眉頭緊皺,稍顯沉重的目光落在陸判瘦削的身體上。
那起“車禍”并非意外,而是謀殺。若非陸判反應及時,以及他們及時趕到,調遣人手守在手術室外,陸判是否能從手術臺上醒來,或許都是一個疑問 。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齊翰語氣略有幾分嚴肅。
陸判面色蒼白,眼睛也缺乏神采,聞言,他看向齊翰,等了一會方才語氣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繼續說下去,我可能會沒有力氣回話。”
齊翰:......
沉默良久,他低聲說道:“官曼曼這邊,我會想辦法讓她不再打擾你。馬上要到九月,軍校最後一年,她爺爺不會允許她在這種關鍵時期,長期滞留在外地。”
陸判語氣簡短地應了一聲,“......嗯。”
他臉上沒有表情,情緒被掩藏,也不需要任何安慰。
齊翰神色擔憂,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麽,話語簡潔利落:“那我先走了,我手上還有一堆事,要盡快處理。”
齊翰走後,陸判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坐在沙發椅上,頭微微低着,肩背因身體的空虛乏力,略顯佝偻。他就這樣長久地坐着,一動不動。直到某一刻,休息夠了,他站起身,拖着遲緩僵硬的身體,轉身、再次朝浴室走去。
他沒有掩飾他的脆弱。
這是一個不争的事實。他的身體被破壞嚴重,像一具表面完整,身體內部卻破爛成條絮物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