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甚至可以讓她給你生一個孩子——”
第22章 “你甚至可以讓她給你生一個孩子——”
李重言離開時, 帶走了官曼曼。
他經過官曼曼身旁,腳步沒有停留,目光甚至沒有直視她,只一伸手抓住她的肩頭, 如同提拎着一個沒有多少重量的木偶般, 帶着她, 大步走出卧室。
約莫兩三秒後, 他在被月光照射的露臺停下腳步, 松開抓握官曼曼肩頭的手, 轉過身,神色冷漠地看向她。
官曼曼僵直的身體突然得到自由, 整個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立刻朝後退了幾步,遠離李重言。
光線黯淡的露臺上,她臉上一瞬間閃過痛苦的神色——被李重言抓握的肩頭一陣劇痛, 疑似骨頭碎裂。扭斷的左手腕,呈現出詭異的弧度。
她死死咬住牙關, 擡眸、目光警惕而憎恨地看着對面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
兩人眼神相對。
片刻後,官曼曼突然從鼻息間溢出一聲輕嗤,語氣輕佻道:“你還挺聽她話,她說放人就放人。”
李重言神色一冷。
“你喜歡她?”官曼曼問, 伸手握住自己疼痛不已的左手腕, 站直身體, 側頭朝不遠處亮着燈光的卧室看去。
——從敞開的露臺玻璃門和窗簾的縫隙間,可以看見那個叫葉珂的女生正站在陸判身前, 在輕聲說着什麽。
官曼曼只簡單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再次看向李重言。
她臉色輕松不少,盯着李重言的眼睛,迅速開口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對她有意思。她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麽貞潔烈女,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得到她。”
李重言沒有打斷她的話。
官曼曼看向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了然,語氣輕巧地繼續說道:“作為這次事件的報複,我會在不久後找人教訓她,或者...給她下藥。”
Advertisement
她朝李重言挑眉:“是那種最烈性的春.藥。然後,我會立刻通知你。到時候,你可以像今天這樣,及時出現,英雄救美。”
“你可以擁有她,這不是什麽難事。”
“我們是基因更優秀的進化人,完全不必将自己放在和普通人類同等的位置上。我們不需要平等地對待他們,更不必強迫自己與他們友好和平相處,這不是我們的義務。”
“所以相信我,只需要舍棄一點道德底線,你可以對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你甚至可以讓她給你生一個孩子——”
“這就是你今天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李重言打斷她的話,直接問道,“你是陸判什麽人?”
官曼曼沒有想到他竟然認識陸判,立刻反問道:“你呢,你又是他什麽人?”
她有些緊張,眼神警惕。
李重言語調平淡道:“我在前年一次國內軍事院校與作戰部隊進行實戰演習時,和他分到同一個小組,算是認識。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聖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官曼曼聞言松了一口氣,說:“他受傷了,你沒看出來嗎?”
“他父親在半年前、一次以私人名義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去世,母親前不久病亡。他的直系親屬都不在人世,他又出了車禍,身體虛弱,所以被他父親的舊友接到星海市養傷。”
李重言:“他會出車禍?”
官曼曼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澤,冷漠道:“當然不是單純的車禍。他父親估計得罪了什麽人,死因十分蹊跷。不過他母親倒是實實在在的因為工作繁忙,常年積勞成疾去世的。至于他......”
她頓了頓,說道:“車禍後,他體內的第二套神經系統被毀。現在,差不多就是一個廢人。”
官曼曼說這句話時,眼神并不像前一刻談論葉珂時那般輕視、或帶有明顯傲慢的色彩。
顯然,即使陸判身體被毀,相當于一個廢人,在她眼中,也絕非葉珂那類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她眼神中有對陸判明顯的觊觎。
“不過你說的沒錯,我來這裏确實是為了陸判。”官曼曼話鋒一轉:“所以你不該多管閑事。”
李重言弄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側頭、經由遠處敞開的玻璃門和窗簾縫隙,看了屋內正面對面說話的葉珂和陸判一眼。
他的視線從陸判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劃過。
盡管陸判身體呈現出極度虛弱的狀态,而官曼曼洩露的信息,也表明他遭受到他父親仇人的迫害,身體被毀,成了一個廢人。
但當李重言的目光從陸判臉上劃過,那種高級進化人之間特有的危機感應、生物信息素微妙的互動,都在隐晦地提醒李重言——不要輕視這個男人。
官曼曼見李重言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沉思,眼珠一轉,問道:“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
李重言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是道德底線在約束進化人和普通人類友好和平相處?”
官曼曼臉色一下難看起來:“你什麽意思?”
李重言上前兩步,高大的身形帶來極強的壓抑感,垂眸睨着官曼曼,語氣強勢道:“意思是我今晚不會送你去警局。至于你和陸判之間的事,我不會插手。但對別人,不該做的事你別做,不該有的心思,也最好趁早打消。”
官曼曼聞言,臉色迅速變化,嘴唇卻緊緊閉着,沒有立刻回應。
李重言沉眸看了她一眼,不想在這裏繼續和她浪費時間,徑直轉身離開。
他邁步走到露臺邊緣,腳尖點在露臺護欄借力,身形淩空而起,在夜色中,轉瞬越過高空的十數米距離,回到隔壁自家住宅。
直到李重言身影消失,官曼曼才惡狠狠“呸”了一聲,罵道:“孬種,連喜歡的——”
話未說完,她像是隔空遭到某種無形的重擊,身體瞬間朝後傾倒,越過露臺護欄,直接從三樓跌落下去。
*
隔壁李家。
二十分鐘前,李重言收到葉珂信息離開後,顏晔雯在卧室獨自待了一會,随後,打開卧室房門朝樓下走去。
她在廊檐下找到錢嬸。
別墅區位于市中心,鬧中取靜,小區內公共綠植多,每套住宅又帶前後花園,到了夏天,蟲蟻便比其它地方要多,需要點香驅蚊防蟲。
這工作一直是錢嬸在做。
夜裏九點左右,她按照慣例将庭院各處燃燼的香替換成新的,正準備回房休息,便在檐廊下遇見穿着一件睡裙的顏晔雯。
錢嬸驚訝道:“小顏,你怎麽一個人下來了?”
顏晔雯笑笑,說:“我有事找您。”
“什麽事啊?”
“和重言有關。”顏晔雯走到錢嬸身前,神情坦蕩,直言道:“我想知道他和葉珂是什麽關系?”
顏晔雯對李重言有某種信任。她不認為李重言和葉珂有任何暧昧,甚至于在他說出那句“我出去看看,她找我估計有事。”時,能從他并非說笑的語氣中,迅速判斷出事件的嚴重性。
——她猜葉珂應該遇到了某種麻煩,以至于需要請求身為進化人的李重言幫助,所以才主動提出是否需要自己一同前去。
雖然男女有別,并且是在夜裏,但顏晔雯不認為李重言會背叛她。
他會恪守分寸,保持距離——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上的距離。
這倒不是因為顏晔雯自信李重言有多愛她,以至于一定會對這段關系保持忠誠,而是出于對李重言的了解。
但也因為太了解了。
她看出他不對勁的地方。
李重言對那個叫葉珂的女生,有某種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在意”。或者說是某種客觀存在,但在主觀上,卻不曾直面、未曾深入剖析的情緒。
傍晚時分,在她問錢嬸:“你是指安東的女友嗎?”,率先回答她的是李重言。
他說:“他們已經分了。”
語氣很淡。
但他完全不必代替錢嬸回答。他不是一個會過多關注他人感情動态,甚至于即便知情,也懶怠于談論的人。
這之後,在錢嬸準備給葉珂送飯時,李重言阻止了她。
錢嬸的行為确實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妥。但這是一件很微小的事,不會對兩家的關系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但他還是留意到了。
還有夜裏看見葉珂來電和短信時,他暗沉的臉色——顏晔雯最初以為他是因為情.事被打斷而不滿,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那并非是不滿,而是某種更複雜的情緒。
他确實有在生氣,但......不僅于此。
微抿的唇角,眼底暗沉但轉瞬即逝的神色,短暫停頓的動作,這一切都太過微妙,以至于顏晔雯對李重言的認知有了某種割裂感。
她感到......有點陌生。
“錢嬸,葉珂...是重言的前女友嗎?”顏晔雯語氣認真地問道。
“怎麽會?”錢嬸最初聽顏晔雯問葉珂和李重言是什麽關系時,還有些驚訝,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現在,聽她這麽問,立刻笑着否認道:“沒有的事。”
“葉珂和重言沒有談過戀愛。這一點,我是可以保證的。而且重言離家早,十五六歲就去了獵鷹軍校,一年幾乎回不了幾次家,和葉珂更沒有什麽來往。”
顏晔雯說:“那就是在那之前。”
她語氣平淡,不含絲毫惡意。
錢嬸:“......”
“小顏,你和重言......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顏晔雯笑着道:“錢嬸,你放心,我和重言沒有鬧矛盾,也沒有任何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他和葉珂是什麽關系......”她頓了頓,補充說:“我是指在他們的青少年時期,他們來往多嗎?”
錢嬸盯着顏晔雯,眉頭輕輕皺着,眼中帶着明顯的憂慮。
但見顏晔雯神情坦蕩,話語中的好奇多于懷疑,想了想,便直接說道:“不可能沒有來往。”
“兩家是鄰居,葉珂生母和太太關系又一向很好,李重言和葉珂年紀相差不大,兩個人性格上也都沒什麽大問題,十幾年鄰居做下來,不可能沒有任何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