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個新娘
兩個新娘
濃烈的洗衣液香味直往宋臨青鼻子裏鑽,香得令他作嘔。
他掙紮不脫,松開牙關,紀山英的舌頭立馬滑了進去,宋臨青眼神一暗,狠狠地咬了下去。
這樣冷漠無情的眼神,像一劑興奮劑,從目光,舌尖的痛感注入紀山英體內,他不管被咬得鮮血淋漓的舌頭,奮力往宋臨青口腔裏鑽,血從一開始的絲絲縷縷,變成不斷線的雨水一般,沿着宋臨青漂亮的下颌線往下流,染髒了宋臨青昂貴的睡衣。
血流進喉嚨裏,腥味四溢。
宋臨青受不了了,用盡所有力氣,猛地推開紀山英:“滾......滾開!你這是在幹什麽?你瘋了嗎?!”
紀山英看着宋臨青反複擦嘴,直到血色融進他的皮膚裏,透着粉出來,他越發血氣翻湧,抹掉嘴邊的血,往前走了幾步,定定看着他,冷笑道:“這麽久了,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誰了?又或者你是不是以為我忘記了,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宋臨青拒絕回答他的問題,拿出手機打算報警。紀山英看出了他的意圖,沖上去搶掉了他的手機,剛要往下摔,手機嗡地一聲振動起來。
不好。
宋臨青警鈴大作,岑林花剛給他來過電話,那時他在洗澡,就告訴她一會兒再打來。
這個電話……
“章……”
紀山英還沒看清後面兩個字,宋臨青擡腳命中了他的小腹,紀山英順手就砸掉宋臨青的手機,他捂着小腹喘了好幾口氣,兇狠地擡眼瞪着宋臨青。
宋臨青站得筆直,路燈照在他清麗的臉上,話跟月光一樣冷:“小花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這輩子,也永遠都別想再見到她。”
“她是我命定的新娘。”
紀山英的目光貪婪地留在宋臨青臉上,久久無法移開視線,離着一兩米,宋臨青身上的香味像山坡上的紅山茶,因為開得豔,開得美,香味似有似無,卻總感覺香得讓人發暈,“她還在她媽肚子裏,就是我的新娘了。你破壞我跟她的姻緣,強行把她帶離山花地,讓我找不到她,那就該你來當我的新娘,當我的獎杯。”他說完,驀地出手抓住宋臨青的手腕,拖着他就往屋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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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放開我!你這麽做是犯法的!你才十九歲,你想進去蹲大牢嗎?!”
“我犯什麽罪了?”
紀山英一把将掙紮的人摟進懷裏,死死抱緊,低着頭,垂涎三尺地看着宋臨青,“你不讓小花當我的新娘,不就是你想當嗎?我跟新娘共度春宵,哪來什麽犯不犯罪?做/愛犯什麽罪?愛是什麽罪?”
“不要強詞奪理!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嗎?你這狗屁不通的邏輯從哪得來的?!你……”
宋臨青常年忙于各種植物研究,雖然經常跋山涉水,但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吃的不習慣,住的不習慣,身體本身又差,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小病不斷。這樣一副清瘦的軀殼,纏上病态,越發勾人。
淡紅的薄唇張合間,仿佛在開花。連這樣憤怒的神色,也仿佛帶着香味。
“唔!”
血味又在唇邊蕩開,彌漫進口腔。
“你記得我家門口的紅山茶嗎?”
紀山英自動略去那些他不想聽的話,一只手抓緊宋臨青掙紮的手,一只手捏住宋臨青的臉頰,看那層薄紅一點點從他指尖蕩開,“你長得跟它真像,皮膚像花瓣,身上的香味……”
吻落了下去,從宋臨青顫抖的睫毛,到紅豔的唇,再到那截玉白的頸。
宋臨青瞳孔皺縮,他驚恐地望着紀山英的黑眸,好不容易錯開,他喘勻了氣,說:“我不喜歡男人……我不是同性戀,我……呃!”
他被紀山英翻過去,壓在了落地窗上。
“我也不是。”紀山英一字一頓地說,“但你得還我,是你自找的。”
“不、不……惡心,我不要,我不要!”
宋臨青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了紀山英的束縛,手臂火辣辣的疼,他揪住紀山英的衣服,不管不顧地揮着拳頭,往那張像餓了好多天見到骨頭眼冒綠光壞狗一樣的臉上砸。
在從小打架就沒輸過的紀山英面前,他這些全是花拳繡腿,跟撓癢似的,從外到裏,撓得人心癢難耐。
“摸臉幹什麽?”
紀山英再一次擒住宋臨青的手,他抓着往下,低頭吻在泫然欲泣的人臉上,滿足地喟嘆了一聲,“摸這裏才對。”
宋臨青已經知道跟紀山英講不通道理,他只能垂死掙紮,絞盡腦汁,也只能說:“你這麽做是不對的……別人不喜歡你,你死纏爛打,還禍及他人,那別人憑什麽喜歡你?”
“是你他媽非要插一腳進來的!”
紀山英怒極反笑,“我跟你說過的,我喜歡的東西,誰都搶不走,也不能離開我,我會守着他們到死,就算是死,也要死我旁邊!宋臨青,你這麽愛做好事,就幫幫我吧,嗯?我要的不多,只要今晚。”
“不……”
宋臨青話音剛落,門鈴響起。他偏頭去看顯示屏,岑林花那張熟悉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她怎麽回來了?!她現在應該在參加夏令營,應該在英國才對!她為什麽……
“啊……我的小花回來了。”
紀山英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陰森可怖。宋臨青打了個寒顫,有些崩潰:“你想幹什麽?你到底想怎樣?!”
紀山英心情愉悅值到達頂峰,他擺弄宋臨青修長白皙的脖頸,将宋臨青的臉翻來覆去看了個遍,最後貼上去,從鎖骨往上舔,舔到宋臨青顫抖的嘴角上,安慰似地親了親他的嘴,低聲笑道:“今晚我要有兩個新娘了,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