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宋嘉陽低頭看着手機裏的異常研究會的帖子。
[會友們我又來了!此次為大家帶來的是熱乎出爐的案件,一般人肯定不知道。]
[什麽案件?]
[我們家樓下,是3·04慘案的事發地,還記得我之前發過一個帖子,樓下總是有皮球聲音嗎?後來我們家樓下搬了新鄰居,那踢球聲音就沒了!
我們單元前幾天突然大面積疏散,說是樓下天然氣爆炸,但鄰居回來後我看了現場,不是的,這明顯是子彈打出來的痕跡,我用二十年軍事愛好者的身份起誓!而且玻璃破碎一地,從外面突擊進來的!
他們對某個人或生物實施了抓捕,鄰居回來了,但似乎他還有一個室友沒有回來。我猜,針對的就是那名室友。]
[有什麽奇怪的?]
[這才奇怪!那室友剛搬進來的時候,我們還打招呼,現在那女人變成男的了!]
[女裝大佬?]
[不是不是,真的是大變活人!我坐電梯聽他喊過,那人名字都沒變,而且我gay達響了,那個女人和男人看樓下鄰居的眼神都是一樣的,特別恐怖!]
[卧槽,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僞裝類異常?]
[我比較好奇那鄰居最後怎麽樣了。]
[回來了,第二天就安全回來了!特別正常,我懷疑他是不是有背景。]
[或許是你鄰居幹掉了那個變态。]
[再探,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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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角回來收拾東西時候,将視線投向了宋嘉陽:“陳龍和王謙住院了,你知道嗎?”
宋嘉陽手指一頓:“是嗎?”
“他們都說是你做的。”
“他們是誰?”
嚴角坐在宋嘉陽旁邊,壓低了聲音:“是不是你做的?”
宋嘉陽低頭看手機:“不是。”
嚴角:“可那天下午你跟他們出去以後,他們就送醫院去了。”
淡淡的深灰色霧氣漂浮在兩人之間,更多的一部分是從嚴角身上飄來的。
從那天在小巷子被圍堵,宋嘉陽就能察覺到這些東西了,但那個時候只是隐隐約約,現在他能看得更清楚。
甚至,那些深灰的霧氣圍繞着自己打圈,一點點滲透進他的身體,靈魂充盈的感覺便出現了。
他沒有回應嚴角,收了手機,起身,這才注意到教室那些隐晦的目光,他們看向他的眼神充滿好奇。
不止嚴角,這件事但凡消息比較靈通的人都知道,那天之後,陳龍和王謙等幾人都被送到了急診。
所有人都在猜測是不是宋嘉陽幹的,可如果他能反擊的話,為什麽不早點呢?
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争議,但宋嘉陽卻毫不在意。
空氣裏那股淡淡的惡意更重了,汲取這些負面情緒,可以讓他獲得力量。
能力是陰影,變強是惡意,宋嘉陽自嘲一笑,自己可能就是活在陰暗裏面的老鼠,在肮髒的人性世界裏面吸食醜惡。
放學時間已經到了,出了教室,一道粗犷的男聲響起。
“宋嘉陽!哪個是宋嘉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不該出現在校園的強壯中年男人,他身後還跟着一路哭哭啼啼的女人。
人未見到,沉沉的霧氣就已經飄到了宋嘉陽面前。
“你是宋嘉陽?”男人和宋嘉陽對視上,徑直走了過來:“我是陳龍他爸!”
宋嘉陽避開他的口水沫,“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陳龍爸爸上前一步,揪着他的校服衣領,往前一拉。
“你問我有什麽事?這話應該我來問你!你把我兒子打進了醫院,現在問我怎麽了?!”
宋嘉陽皺眉:“你們看到是我了嗎?”
“你找人打了他,現在還敢狡辯?你知不知道這是故意傷害罪?!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一起跟着來的中年女人一邊流淚一邊大聲喊:“我兒子現在滿身繃帶,醫生說再晚一會就沒命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陳父:“小子,老實交代你的同夥都是誰,不然我報警抓你,你也不想畢業了還在你的檔案上記一筆吧?”
宋嘉陽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這兩人,地上的影子動了動。
人太多,現在不能動手。
幾人吵鬧着,有男同學趕緊上來拉人:“先冷靜一點!松手!有事情好好說!”
“什麽事呀?那男人好可怕。”
“校霸他爸,因為他兒子調戲人家不成,被人家給打了,過來報複了。”
正值放學,人流量極大,周圍的同學紛紛駐足,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這樣子不像是能打過陳龍的模樣。”
“叫人呗,你沒打過架啊?”
“邱儀之和陳龍不清不楚的……”
“別說了,正主來了。”
一個穿着校服的鵝蛋臉男生走來,見此情景,大聲道:“請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見到這人,宋嘉陽避開視線,露出了微不可察的厭惡。
陳龍的父親說:“瞎了嗎,打人沒見過啊!”
邱儀之似乎也沒想到有人能把打人說得這麽理直氣壯,梗了一下,道:“打人是不對的,你冷靜一點。”
陳父:“關你屁事,滾!”
邱儀之:“我知道嘉陽他經常惹事,但你也不應打人。”
陳母跳了出來:“你怎麽知道他經常惹事,你跟他什麽關系?你是他姘頭?那天打人的是不是還有你一個?”
邱儀之表情一僵,看了眼四周,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們——”
陳母不等邱儀之說話,上去就抓着了他的頭發往地上按,邱儀之挂着晴天娃娃的書包都摔在了地上,動靜不小。
邱儀之被拽的生疼:“阿姨別誤會!我和陳龍是好朋友——”
“都松手!”保安姍姍來遲,連忙把幾人分開。
眼見幾人都被請去了校長室,學生們轟然爆發出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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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洲收到學校電話的時候是蒙的。
明明是陳龍先欺負宋嘉陽,被路過的好心人救了。現在家長鬧事,要收拾宋嘉陽。
校長說他是宋嘉陽聯系列表裏唯一能聯系上的人,希望他可以去看看。
“好的,我一會過去。”
阮洲立刻解開圍裙。
“什麽事?”林凜挽着袖子從廚房裏面探頭,臉上還有一點泥土。
“孩子出事了,我得去一趟學校。”
林凜手裏的土豆掉了下來,咕嚕嚕滾到了阮洲腳邊。
“……誰的孩子?”
阮洲把圍裙塞進了他的手裏:“說來話長,來不及解釋了,你在家裏,我晚點就回來了,等我啊。”
林凜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宋嘉陽的學校離這裏不遠,阮洲很快趕到。
進入校長室的時候,阮洲看到了低着頭的宋嘉陽、一對強壯的中年夫妻、以及一個長相精致的少年。
“洲哥。”宋嘉陽低着頭:“給你添麻煩了。”
阮洲來學校這件事情他想都不敢想,可陳龍跟他的父母說了阮洲的存在,一定要鬧着讓他來。
或許是知道阮洲在的話,宋嘉陽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又或者是,知道宋嘉陽身上根本沒錢。
少年垂着腦袋,一副犯了錯的樣子。
阮洲看了眼他,對在場人道:“發生了什麽?”
少年頭埋的更低了。
他宋嘉陽算什麽東西?不管阮洲是挂了那通電話不搭理自己,還是過來直接罵他都是應該的,他們什麽關系,憑什麽讓他跑過來處理自己的事情?
可阮洲偏偏答應過來了。
再見到青年,宋嘉陽的眼眶紅了紅:“哥哥對不起。”
“你是誰?”旁邊那個面容精致的少年失聲,似乎對阮洲的出現很意外,他轉向宋嘉陽:“你沒有給爸爸打電話?”
宋嘉陽低着頭沒理他。
阮洲下意識感覺這其中似乎有情況,但他不動聲色。宋嘉陽聯系人列表裏面只有自己可以聯系上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他有難言的苦衷,而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候。
邱儀之不再出聲,而是盯着阮洲細細打量。
宋嘉陽身邊的人自己都認識,這人從來沒見過。
他從小和他媽媽住在一起,性格孤僻,沒什麽朋友,他媽媽死了以後,和他外婆住,直到前兩年家裏人都死光了,這才一個人生活,可即便這樣,都沒有讓宋嘉陽辍學随便找個廠上班。
新的一輪考試,他依舊是年級第一,死死壓自己一頭。
最關鍵的是,他發現,最近兩年,邱勇文居然開始頻繁和宋嘉陽接觸,時不時還會轉錢過去。
當然,宋嘉陽從來沒有收過罷了。
邱儀之面色平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攔住邱勇文,他也不會那樣做,他只需要讓爸爸認識到,只有自己才是他的兒子。
青年穿着樸素,氣質幹淨,但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麽背景。
邱儀之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張阮洲的照片,發給了邱勇文:[爸爸,你幫我查查這個人,他好像和嘉陽關系不清不楚的。]
很快,邱勇文給邱儀之發來了幾張圖片,上面有文字:[首府來的,底子幹淨,沒什麽關系和背景,現在一家房地産公司售樓部上班,怎麽了?]
[爸爸,你不要責怪嘉陽,雖然之前他和混混一起,現在又和一個陌生男人舉止親密,但我想嘉陽只是缺錢了吧,畢竟他從來不肯接受您的生活費。]
邱勇文發來了一長串語音。
[爸爸,你不要生氣,嘉陽也不容易,又要養活自己,又要好好學習,太難了。]
邱勇文又在那邊說了幾句。
[爸爸,我會看好嘉陽的,如果他做了什麽事情,我會跟您及時彙報的。]
看着父親發來的一長串語音,邱儀之的唇角緩緩上揚。
小東西見邱儀之拍阮洲的照片時,頓時怒從心頭起,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偷拍?!
它竄進了邱儀之的手機,就看到了如此讓人火大的發言。
“我!¥#%@……”小東西要是個人,這會就已經開罵了。
濫用職權,邱勇文你對得起你身下的位置嗎?
還有這個綠茶,污蔑別人你很有成就感是嗎?
好一對渣爹茶兒!
對着邱儀之一通輸出後,小東西留了個心眼,把自己的一部分代碼悄悄放進了邱儀之手機裏。
此時還不是輕舉妄動的好時候,要搞垮一個人,就要讓他身敗名裂,爬不起來才行。
“宋嘉陽欺負我們家孩子的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了解。”陳母咄咄逼人:“現在每天住在病房每天都要一大筆錢。”
阮洲聽出來了,這是要錢呢。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兒子活該,如果不是欺負宋嘉陽,也不會被別人打到住院,現在反過來怪他了?
阮洲臉色一下冷了下來,站在宋嘉陽身前:“陳先生有沒有和陳龍聊一聊,他以前從嘉陽這裏拿走的錢夠不夠他的住院費?”
“你——”陳父要動手,可提着阮洲的領子,卻發現對方提不動。
诶?
陳父感覺自己手下好像有數千斤的石頭,完全不為所動。
而阮洲則是皺眉,這人神經病吧?唬誰呢?
他一把把對方的手扇開:“請自重。”
而陳父聽到了清脆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頓時臉色大變。
捂着手,整個人漲得通紅:“你——”
“你們家孩子把我兒子打了!你竟然打我老公?”陳母跳腳。
邱儀之在旁邊說:“嘉陽不會打人的。”
陳父強忍疼痛,見阮洲不好下手,攻擊目标一轉:“你他媽誰啊!我們家長談話,你有沒有禮貌!”
邱儀之憋紅了臉:“我們是同——”
宋嘉陽搶先一步:“我們是同學。”
阮洲不再客氣:“不是宋嘉陽做的,我就是目擊者,你們兒子也是我送到醫院的,請不要無理取鬧。”
陳父只聽到了前半句:“好哇,他打人,你聯系醫院,你們配合的真好,你們是同夥!校長,你聽見了啊,這可不是我不想調解!”
校長:“都好好說,好好說——”
“不是我們不好好說!是他實在欺人太甚!”
校長室亂成了一鍋粥,校長一個頭兩個大。
陳父掏出手機,當着所有人的面,開了擴音:“二哥,你侄子被欺負了……”
阮洲也打電話——報警電話。
校長聽到兩人都在打電話,眼看事情要鬧大,臉色都變了。
“有話好好說,都是孩子的事,報什麽警啊!不至于啊!咱們叫家長就是來調解的哇!”
阮洲說明情況以後,接線員說會派人過來的。
一挂電話,他就看到了陳父嚣張的嘴臉,“呵呵,報警有什麽用,要是報警有用的話,這世界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他打開擴音,電話裏男人撂下狠話:“我陳天霸就把話撂這兒了,不管是誰來,哪怕是治安官來,都必須賠錢!不僅要陪醫藥費,還要賠償精神損失費!”
陳父把電話又交給校長,校長彎着腰接過電話:“诶,陳先生……”
陳父嗤笑一聲:“我告訴你,別說宋嘉陽,就算是校董兒子來了我都不怕,是我們小龍打的又怎樣?
我兒子病好了宋嘉陽上門道歉,不然等檔案上記了一筆,高考就算考好了,或許還會被人退檔,不然不止是宋嘉陽,以後你在新海可能待不下去,治安官來了都沒用!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校長挂了電話,在一旁勸:“我說,你們兩方家長都冷靜一點,這事情最好和解,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不然宋嘉陽快高考了,影響挺大的。”
這是威脅,主要還是說給宋嘉陽和阮洲聽的。
邱儀之耐心說:“嘉陽,你就跟爸爸認個錯吧!他會給你錢的!”
那個青年沒權沒勢,保不了宋嘉陽。
宋嘉陽如果賠錢,勢必會求助邱勇文,讓邱勇文失望,以後斷絕往來。
可宋嘉陽不賠錢,他身上就有了案底,邱勇文勢必也會知道,更是對其厭惡。
他就是要看着宋嘉陽堕落,無論是成績差了也好,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最好讓宋嘉陽在這個社會生存都成難題,那他就開心了。
畢竟,只看他遭受磋磨,就是一件讓人身心舒暢的事情。
邱勇文只有一個兒子,無論他是否願意承認,抛棄那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和他的腹中胎兒時,他就只剩下了邱儀之。
宋嘉陽拉住了阮洲的袖子:“哥哥,我那裏還有一些錢,給他們賠了我就走。”
邱勇文人生前十幾年都對他不管不顧,如今面臨升職,邱儀之說他會管?簡直不要笑死人。
不然都殺了好了。
宋嘉陽低下頭,身後的影子蠢蠢欲動。
阮洲是心軟的神,但他卻可以動手,等到阮洲離開,他就去找陳家父母解決問題。
“篤篤——”
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白發男人立在門口,敲了敲門,徑直走進來:“剛才誰報警了?”
阮洲低下頭,看到林凜給自己發的消息:[孩子在哪個學校?我馬上過去。]
最新一條是:[我到門口了。]
陳父用懷疑的目光看了過去:“你是誰?”
林凜:“治安官。你是?”
陳父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是受害人他爸!”
邱儀之震驚:“林隊長!”林凜怎麽會來?
校長終于刷了一次存在感:“那個,這位警官,你速度好快啊!”
林凜笑眯眯:“比不上校長跪的速度快。”
校長臉色一變:“你——”
林凜把證件怼到了他的臉上:“我什麽?”
校長:“你好帥。”
陳父也看到了,直挺挺的彎下了腰:“這個學生把我們孩子打進醫院了!涉嫌故意傷害罪,我們申請逮捕他!”
林凜扭頭:“你就是孩子?”
宋嘉陽:?
阮洲拉了拉林凜的胳膊:“他叫宋嘉陽。”
“哦。”林凜看宋嘉陽:“原來是你。”
陳父看到阮洲拉着林凜,姿态親密,大喊一聲:“你們是一夥的!”
那還玩個屁?他是有靠山,但靠山還得上班,人家靠山都打到學校裏來了!
林凜點頭:“對,我們就是一夥的。”
阮洲擡頭看他,會不會太嚣張了?
林凜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事。
而宋嘉陽和邱儀之,兩人盯着阮洲和林凜親密的姿态,紛紛陷入思索。
一時間,只有小醜在吱哇亂叫,哦,還有戰戰兢兢的校長。
“我要告發你徇私枉法!”他說着,立刻撥打了電話:“喂,二哥,他們都欺負上門了!那個來的治安官,和那小子是一夥的!他們還要帶走我跟你弟媳婦!”
真是胡說八道,潑皮無賴。
陳父看了眼林凜,“你叫什麽名字?”
林凜好心把證件遞了過去。
阮洲連忙伸手拿,瞪他一眼,你怎麽把證件都給了?!
林凜:“沒事。”
“對,林凜!就是這個名字,還有個,叫阮洲,洲際的洲。”陳父挂了電話,瞪了一眼阮洲他們:“我告訴你,今天下班你就能收到辭退通知了。”
邱儀之對林凜說:“林隊長,你放心,我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你救了我,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林凜一頭霧水,這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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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标記人員——阮洲,報警電話。”
“接異調局。”接線中心緊急轉了異調局。
“什麽,報警?”
無數信息被迅速整合。
“宋嘉陽?陳龍?霸淩?”
“治安廳一個領導,沒少給自家人擦屁股。”那人說:“另一個林隊上報過資料,是‘原始代碼’事件中的一個宿主,和阮洲認識。”
費士蘭看完詳細的資料,沉吟道:“把這個宋嘉陽也标記出來,關注他。”
“那報警的事情?”
上次阮洲無辜被牽連,而這次事情邏輯非常簡單明了,費士蘭當然不想惹事。
經過上次沖動,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費士蘭了,他現在是費·謹慎·士蘭。
“你也不想引來祂的注視吧?”費士蘭幽幽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了。”下屬吞了吞口水:“陳天霸的紀律問題,我已經反映給了治安廳。”
“不,我的意思是,你帶人親自去,避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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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的電話響了。
顯然,他的人似乎更靠譜一些。
陳父獰笑着看了眼阮洲:“等着吧!有你們好果子吃。”
接起電話,陳父開了擴音,振臂舉起手機,保證所有人聽到。
“阮先生對不起!”一聲響亮的道歉氣貫長虹。
陳父的笑容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