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竹菀

第7章 一心與君系

一心與君系

“言年，你先去忙，我有話要與阿荷說。”

“但願只是談話。”

“阿荷……你還記得上元那日……你問我的話嗎？”

“當然記得。”

“那昨日的夢？……”

“也是一樣……”

“能忘記嗎？”

“想讓我怎麽忘記？～”

“……”

“若你不願忘，我也不強求……可……你就真不好奇我的身世嗎？……”

“你我皆是人，身世什麽的，對我來說不重要……”

“可……可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

“對不起阿荷……我……騙了你……我是一個騙子……”

“你別哭啊，你哪騙我了？我沒怪你……別哭了……”

“阿荷……你還記得五年前的事嗎？”

“五年前的事？……”

“對！當初你的院中是不是……常會出現一位少年？”

“……不怎麽記得了……但如果對你很重要……我會試着想起來的……”

“不用了……不用了阿荷……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

“……那重要嗎？”

“重要……但……我不想強迫你……”

“……其實……從那日起……我心中便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吧……”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沈竹風聽了，微微一笑:“因為……你救過我的命……”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他只說了句“因為閑。”

夜晚，是最能透露一個人感情的時間。

明月，是最能流露悠愁的事物。

而人心是最會背判，最不能猜忌的，它比鬼要可怕的多！

鬼，造成的只是心裏上的傷害……

而人心，可造成心裏，精神及身體上的傷害！

若當初被人唾棄，厭惡的他沒有遇見解殘荷……恐怕……無人生還……

“言年，你說……人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生活……”

“可每個人最後不還是死，無非早或晚……”

“……”

“若有長生，無非是看着身邊的人皆離去，他們可看着愛人，陪伴着愛人成長……也可……親眼看着他們的愛人人離他們而去……”

“你可別怎了，你也可長生……”

“當然沒忘，可我早說過‘他若死，我便以自身作為祭品，獻于上天，換他生或換下輩子見……’。”

“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命……放棄拚命得到的江山……真的值得嗎？”

“有何不值得？他救我命！我護他一生！直至死亡！誓死追随！”

“但願到那日……你不會後悔……”

“當然！護救命之人一生永不悔恨！”

“好！很好！期待他死的那日，你也可說出這番話！”

“為了阿荷，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若他厭我……我便一死了知，不髒他眼……”

“很好！希望你能記住這番話，直至那日！”

“我們……拭目以待！”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如果現在反悔，仍來得急！”

“不用，我早以想好！他救我命，我理應為他赴湯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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