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 50 章
那紅繩鈴铛圈在她的腳腕上叮叮的響了個不停, 施明月一直沒能摘下來。
兩個人的手腕被紅繩圈住,緊緊的連在一起。
親密時,肖燈渠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 吻着她的眼尾,“如果能做個手術, 讓你一直在我身體裏就好了。”
好像身體和身體要長在一起才甘心。
施明月明明在她身邊猶不知足,施明月不知道她的欲望有多大,以為服從、聽話點就能哄好她。如今想來她何曾不是當年的肖燈渠。
每次她睡着了, 肖燈渠就想趁着她不在意時,給自己身體挖一個洞,把她塞進去, 讓她挂在自己身體裏,生生世世這樣着。
等到施明月睡着了, 她又似曾經無數次那樣,摟着她吻了無數遍, 她的每一寸, 甚至連她的呼吸都想掌控。
紅繩之上是機械手表, 那是一對,還有一支她交給了施明月。
她每次戴着看指針轉動, 看時間流逝,還看手表裏的定位。
而它好像被埋進了土裏, 安安靜靜的躺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施明月去哪裏都不會戴着它。
紅繩繞着施明月的腕, 捆不住施明月想逃離的心, 她就等就看, 就看施明月什麽時候逃,她等着施明月再次不要肖燈渠, 再次說肖燈渠我不喜歡你呀,只是師生關系,家教和學生……
如今師生關系沒有了,倘若關系再次徹底撕裂會怎麽樣呢?亦或者,關系再次重建又會怎麽樣?
施明月身體真是白皙誘人,溫潤的如奶油,那亮點的櫻桃紅色積累了滿滿的蜜,薄皮阻擋不住蜜的芳香,怎麽舔吃都不夠。
被肖燈渠喜歡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吧,畢竟肖燈渠是一個神經病、糟糕的小孩,以前因為她裝乖認為她很好,現在的肖燈渠陰暗潮濕,躲之不及吧。
可是……能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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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燈渠就是這樣的人,她又不會改。
施明月怎麽會喜歡這樣糟糕的小孩兒?
*
再去實驗室,施明月提了個食盒過去,分給實驗室的人吃,那天離開,大家都看到她坐在肖燈渠的腿上,都一致認為她們在談戀愛。
食盒是肖燈渠做的小零食。
施明月先給蒲佳文一份,說:“炸紅薯條還是酥的,你嘗嘗。”
還有一個打包盒裝過來的,蒲佳文天天念叨着東西難吃,也确實是有點饞了,打開看是青椒炒肉。
肖燈渠對施明月很多事兒都親力親為,施明月頗有些像提線木偶。要把施明月每個細節都沾上自己的氣息。
這一天,施明月身上還是有那種若有若無的聲音,之前在酒吧沒聽清楚,現在聽明白了是鈴铛聲。
施明月手腕上沒有戴鈴铛,走路就有,蒲佳文就猜測是在腳上,那這就是非常親密的關系了。
她往嘴裏塞根紅薯條,炸的恰到好處,還撒了甘梅粉,味道很不錯,她嚼嚼嚼。
大家吃完,施明月把盒子收進袋子,往裏看發現一個實驗報告,應該是肖燈渠的東西。
施明月剛準備發信息過去給她,想着自己也不忙,兩個樓的距離也不遠,她直接送過去就行了。
施明月把最後一組數據弄完,拍拍蒲佳文,“我出去一下,你幫我整理尾巴。”
“okok。”蒲佳文應完,說:“那你還來嗎?”
施明月:“來,我去送個東西。”
她直接把東西塞大衣兜裏,到樓下去有七八分鐘距離的店買了一杯熱可可。
她一起拿到對面樓裏,按了樓層,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實驗室,她一路走過去慢慢找。
最後停在一個實驗室前。
肖燈渠穿着白色的實驗服,正盯着一臺儀器看,眼神專注,她正在研究什麽,她不再是那種好奇,眼睛眨動的瞟動,是會自己思考,是會自己去探尋。
唯一沒變是她的耐心,她盯儀器的樣子像極曾經在看雲,不會因為枯燥就不耐煩。
現在的肖燈渠還會好奇的看雲,會看雲開不開花嗎,會不會開始做研究,會不會因為長大,就知道雲朵開不出什麽花,只是形狀變化呢?
施明月試圖去尋找研究室的窗戶,冬天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緊閉到不透一絲冷風。當年的小女孩兒長大了,但,這種成長……總覺得差點什麽。
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施明月回神。
肖燈渠正在看她,站在她旁邊紮着高馬尾的金發在肖燈渠耳邊說了句什麽後表情揶揄,施明月一時卡詞,肖燈渠從裏面出來,換成金發在旁邊盯着實驗。
肖燈渠從裏面出來,問:“站多久了。”
施明月:“一會兒。”
肖燈渠握她的手,施明月說:“剛出來風吹的。”她把熱可可放在她的掌心裏暖着她的手。
“厲害嗎?”肖燈渠突然問她。
“嗯?”施明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她,許久,她明白過來肖燈渠在說什麽,她點頭,“厲害,很厲害。”
“嗯,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肖燈渠俯身親到她唇上,冰冰涼涼的,“但是,總是一個蠢蛋。”
施明月張了張唇,欲說“沒有蠢蛋”,肖燈渠并沒有攻城略地加深這個吻,只是碰了碰她的唇就松開了,肖燈渠要送她下樓,施明月說:“你繼續忙吧,數據比較重要。”
肖燈渠嗯了一聲,然後安靜的看着她,施明月手用力掐了一下,說:“你先進去吧。”
肖燈渠停了幾秒,捏着熱可可進去了,她走到儀器前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金發說:“happiness!”
肖燈渠喝了一口熱可可,加了牛乳,味道香醇,她漫不經心的說:“我引誘她過來的。”
金發聽不懂,“嗯?”
“happy, but very unhappy.”肖燈渠看向門外,施明月已經離開了。
剛剛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
讓她看她變好了,優秀了。
施明月下樓的時候一直在反思,自己有沒有哪裏說錯了,仔細思考,她給肖燈渠發信息:【我要是下班早,在你這邊等你。】
實驗室收尾工作沒有那麽麻煩,施明月按時下班就差不多了,她打算下班就去樓裏等肖燈渠,不管怎麽反思,她心裏也清楚,沒有提前告知過來找肖燈渠,其實是想着……去看看肖燈渠,偷偷看一眼她怎麽樣。
但是她下班的時候還是在樹下看到了肖燈渠,那瞬間,說不清什麽感覺,嗓子被堵得嚴嚴實實,心髒被塞了一把沙子。
肖燈渠不信任她。
施明月伸手抱住她,想像以前那樣,作為老師維護肖燈渠,保護不了自己的她能保護肖燈渠。
她似乎用大人的姿态去擁抱肖燈渠,肖燈渠站得筆直,她好像擁抱不過來了,所有感知告訴她,肖燈渠長大啦,和她一樣是一個成年人。
“怎麽了?”肖燈渠不解的看着她。
施明月搖搖頭,“天冷了,想抱抱你。”
肖燈渠沉默了一會兒,她腦子很好使,瞬間明白了,這是有想回到以前,真……奇怪。她雙手環着施明月的腰,是更緊更強大的懷抱。
即将拿到學位去往更高領域的施明月,一如當年處理不好肖燈渠的感情,騙不了她,也無法輕松的走近肖燈渠的良夜裏。
倘若肖燈渠問她:你是不是要離開我。
施明月回答也許是:嗯
*
實驗室的工作收尾,剩下工作分工,她們可以回國做。
結束後可以再這邊逛逛旅游,華盛頓屬于溫帶大陸性氣候,十二月、一月是全面最冷的兩個時期。兩個人都沒有出去動一動的心思,最主要導師補給給的不到位,蒲佳文還沒拿到獎金靠着補貼生活的人,把帶回去的禮物一買,兜比臉還要幹淨。
從工作結束蒲佳文就念叨着要回家,施明月承認她想逃離肖燈渠,不想在這樣下去了,她恐懼,恐懼自己被關起來,怕自己像鄒慧琴那樣,明知道這個人不對勁,她想要離開,可是又狠不下心去,然後痛苦痛苦,最後以死來解決。
她怕她,時間越近她越恐懼……很不安。
因為天氣越來越冷,再不回去這邊真的難待。這邊工作收尾,施明月一天天都跟肖燈渠在一起,蒲佳文只認識施明月,在這裏一直受凍,她天天想回去,偶爾跟家裏打個電話抱怨,她話多,絮絮叨叨聯系身邊的人給她接機。
施明月心思很亂,忍不住說:“佳文,聲音可以小一些嗎?”
“吵到你了嗎?不好意思。我小聲點。”蒲佳文拿着手機去陽臺說,繼續跟家裏說要吃什麽。語氣裏滿是笑意,時不時跟媽媽撒個嬌。
施明月手撐着下巴,眼睛酸澀,她理性說,施明月你得逃,不能重蹈覆轍,可是心理宛如被塞了一個很深很深的碎片,把心割得千瘡百孔。逃了要怎麽樣呢,她的世界就這麽大,她哪裏都去不掉。
難以描述,只知道痛得與衆不同,一想到和肖燈渠分開,她就會難受……
施明月手指擦擦眼尾,現在終于明白管家為什麽帶她去醫院了,是因為她心理出了毛病。
她醫治不好自己的時候,就必須得靠外界手段了。
蒲佳文講完電話,過來問她,“你是回去吧?”
“你要是不回去中午還在這裏,我有些東西就給你用,我就不帶走了,你要不要,不嫌棄吧。”
施明月東西也多,她午休在這邊,肖燈渠怕她冷,電腦加熱墊,小烤爐什麽的……晚上她不在都是直接讓蒲佳文用,蒲佳文不大好意思,想着自己有些東西她也用得上。
施明月沒說話,蒲佳文快急死了,也知道她的性格,自己嘀嘀咕咕了一會兒,跑去跟施繁星吐槽施明月。
你姐咋這麽悶呢!
施繁星:【哈哈哈哈,她一直都這樣,但是她心腸可軟了,你在跟她說一兩句話,她一定會回你,不管你說什麽,她都會給你回應的,只是回應的嗯,你是不是說了什麽她答不上的話。】
蒲佳文反思了一下,還真的有可能。
施繁星:【我姐在那邊怎麽樣?麻煩你多照顧她啦。】
蒲佳文:【放心吧,你姐過得比我好多了,有個留子可會照顧她了!】
施繁星:【誰啊,有人追她?】
蒲佳文發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回了個不認識,施繁星卻敏銳的問:【不會是遇到肖燈渠了吧?】
蒲佳文回憶着好像是聽到金發喊過一兩句“肖”,她回:【不大清楚。】
施繁星:【這麽多年,我姐也就是對她特別,肖燈渠可是茶王。】
蒲佳文:【不茶啊,很陰沉。】
這邊要準備聖誕節的活動了,聖誕節前面幾天風吹得很大。應該是要進入暴風雪,或者極端天氣了。
蒲佳文聊了會兒手指凍僵,過去靠在施明月這邊烤電爐,施明月去衣櫃裏找了一件毛衣出來給她,“你加上,應該能暖和點。”
“我有毛衣,讓那誰看到不好。”蒲佳文說。
毛衣加的再多也沒用,主要是寒氣,施明月說:“你拿個飲料瓶,灌熱水去被窩裏。”
施明月把自己蓋的那床被子放在她床上,蒲佳文說不用給她了,下次中午施明月沒地兒休息。
“沒事,現在不忙,我中午去她公寓。我看看底下的被墊有沒有潮。”施明月檢查發現沒有,就抱過去給她用。
幫着給她鋪完床,施明月說:“你要是嫌外面冷的話,買點速食放在宿舍,自己弄了吃,反正食堂的你也不喜歡。”
蒲佳文點頭,感動的不得了,“明月,你可真是貼心啊!我要愛……”上你了,這幾個字他忍着沒說。
施明月只是笑。
施明月離開的時候,還是管蒲佳文要了個東西,就個小小的盆栽,蒲佳文放電腦旁邊用來防輻射,蒲佳文還說那玩意叫幸運草。
但是天冷,幸運草焉了吧唧的,感覺活不過明天。
下樓。
雪花開始落,肖燈渠把車停下來,施明月準備直接過去,車裏的人看向她擡了擡頭,施明月腳往後挪,在原地站着。肖燈渠停好車拿了傘下來,撐她頭頂領着她往前走。
傘下施明月系着圍巾,手扶了扶耳罩。
上車暖烘烘的。
施明月在車上沒說話,手插兜裏,肖燈渠看了她幾次,肖燈渠去親她,說:“你不開心了?”
施明月從衣服裏把盆栽拿出來,說:“怕摔了。”
就是普通的一個綠植,兩片葉子已經凍傷了,肖燈渠問:“你買的?”
“不是。”
施明月說:“馬上要下一場大雪了,初雪,要一起慶祝嗎?”
肖燈渠愣了一下。
明顯她不知道這個節是要慶祝的。
這一瞬間,施明月在她臉上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很驚訝,很驚喜,只是現在變得萬分克制。
肖燈渠在這裏待了很久,每年都會遇到雪,有時候極端天氣也會遇到這邊的雪災。
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她講,初雪是可以用來慶祝的。
她們去逛了超市,買了很多菜。再次打破了施明月的認知,肖燈渠居然會生活了,雖然沒那麽細節,也是什麽貴拿什麽,但那種豪門大小姐的氣息退了不少。
不過去衛生區,肖燈渠拿了大幾盒指套丢進推車,施明月移開了視線,耳罩下的耳朵發熱,肖燈渠說:“總用得上。”
施明月極輕的點頭,初雪的話做一下也沒什麽吧。
回到家,門關上。
施明月聽着了聲,她也清楚,實驗室工作結束了,之後很難從這個房間裏出去了。
她把幸運草拿着去客廳,肖燈渠目光沉沉的看着,不是送給肖燈渠的。
“從蒲佳文那裏要來的,宿舍冷,很容易養死,放在你這裏看看。”
肖燈渠去廚房處理食材,嗯,今天是初雪,有紀念意義。
施明月也會做飯,她拿了圍裙系在腰上,這次沒像之前那樣等着她,進去就幫着她打下手,給她切切菜。
按照國內的風格做菜,煮了一個火鍋。
施明月下廚做了青菜。
因為不是很想吃飯,就用面粉做了幾個饅頭。做好菜端出來的時候正好外面下了雪。
施明月擺好了碗筷。肖燈渠把火鍋蓋兒揭了下來,香味兒散發出來,咕咚冒着泡,刺激着味蕾。
饅頭蒸得比較大。施明月用筷子分成兩半,再用筷子插起來遞給她,“有點燙。”
“喝酒嗎?”肖燈渠問。
施明月是不怎麽喝酒的。
“酒精含量都是非常低,就跟米酒差不多。”
施明月還挺喜歡家鄉那邊的特産米酒釀,帶着發酵的酸酸甜甜。施明月點頭,肖燈渠用杯子倒,兩個人都喝了取暖。
雪越下越大。
施明月本想說你知道嗎,下雪的時候雲會開出雪花,開口問:“你之前帶我去的地方是哪兒?”
肖燈渠抿着餘下的酒,也不細問就說:“我媽私奔後住的地方,不過沒住幾天,意外車禍死掉了,外面的人都說是肖沉越找人撞死的。”
施明月不大覺得是肖沉越幹的,肖沉越算是個正常人,而且聽肖燈渠曾經描述夫妻倆沒有愛,沒必要搞這種事。
但是又不确定,肖燈渠像誰?
施明月不得不感嘆。
難怪當時,肖沉越幾天後才找到肖燈渠。
喝完酒,靠在一起有些微醺,當然不是在玻璃窗那裏做……一切都還挺唯美的。
興奮高/潮時,肖燈渠會盯着她,讓她說一些開心的話,施明月手指搭在她的脖子上,每次摸到這裏,她的手都會顫抖。
*
第一場雪停了,蒲佳文收拾東西準備回國,機票都訂好了,沒有約施明月要不要一起走,但是組內群裏都發了,導師給兩人買好票了,讓她們自己值機。
秦柯正好有事也要去飛機場,說當天可以送她一程。蒲佳文給施明月發了離開信息就從學校走了。
早上冷,倒是沒有下雪,施明月很早就醒了,動作輕輕,她稍微收拾些東西,提着來時帶的行李箱上了出租車。
上車後,那種感覺如影随形,像是被黏上了,施明月沒有回頭看,面對熱情的白人司機也是沉默不言。
路面上鏟雪不積極,車子路上總是在颠簸。街道上挂了很多聖誕球。她疑惑的想,今天是聖誕節了嗎。
仔細聽好想有聖誕節的贊歌:“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手機微微振動,裏面有信息進來。
施明月沒敢看,她想試試逃,對,她努力回過神,她在逃跑,她想試試離開。
肖燈渠什麽時候醒呢。
亦或者,她起來的時候,肖燈渠已經醒了。
下車進飛機場,過安檢,機場裏人潮沸騰。
施明月走到哪兒,那種感覺就跟到哪兒。她加快步伐下電梯,再把行李箱上人行自動道。
期間,她偏頭看一眼,來往各種膚色都有。
施明月感覺自己也是瘋了,她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是,還是選擇了這種辦法,好像愚蠢的把一條路走到死,又假裝高情商的不破不立。
肖燈渠知道她要走,演講會上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也看過她的手機。她并沒有戳穿,兩個人好像很好那樣,看雪,吃飯一起生活。她們都在等下一步動靜。
施明月先動了。
施明月恍恍惚惚的遲鈍不知如何開口,怕被關進更可怕的地方。也許,那個地方就是肖燈渠口中的家。
施明月再擡頭,電梯盡頭站着很熟悉的人,大衣、眼鏡,表情淡淡,眼睛鎖在她身上。她就安靜的看着她跑,看着她行色匆匆的離開自己,然後……等她自投羅網。
施明月看到肖燈渠那一瞬間知道塵埃落定,明白了,不可能了……自己真的很蠢,特別特別的蠢,以前就蠢,現在也蠢。
很難好了,她好不了,肖燈渠更是早就病着從一開始就好不了。
她幾乎想跪下來,然後在肖燈渠面前崩潰的大哭。
手中的行李箱松開,倒在地上自動傳送。
她看着盡頭的肖燈渠,也不能轉過身,朝着反方向的奔跑。
她被肖燈渠從自動梯送到盡頭,幾乎直接到了肖燈渠身邊,然後緩慢的蹲了下來,像是把多年前欠她的眼淚,全部還給她。
“小渠,對不起……”
“果然還是會跑。”肖燈渠點點頭對自己的猜測表達肯定,然後握着她的腰,身體一如既往的滾燙,“不過沒事,我抓到你了,抓到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