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 45 章
施明月被蒲佳文帶着在肉食區來回轉, 蒲佳文一直說來交流會不吃肉快樂少一半。
來交流的人都是抓緊時間交流,餐盤裏的東西就是做做樣子,也就她們兩個正兒八經的來幹飯。
蒲佳文依舊是一句句的說:“你知道嗎, 我以為那個金發姐是看上我了,交流期間她一直看我, 給我開心的,沒想到是瞅上你了。”
蒲佳文咬了一口牛肉,皺眉。說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 說這正宗牛排還沒有街頭的合成牛排好吃。
施明月沒像以前回她話,叉子撥弄碟子裏的菜,蒲佳文再往方才那位美女方向看去, 說:“就這麽喜歡人家嗎?待會我去給你要聯系方式。”
“嗯?”施明月聽到聯系方式,不敢像上次那樣随便應她, “不用。你剛剛說什麽?”
蒲佳文說:“你跟她認識吧?”
“不認識。”
施明月用叉子将一塊豬排送到嘴邊,理解了蒲佳文說的“吃不了細糠”, 和國內做法差得太多了, 太保存食物本身的味道了, 難以下咽。
施明月簡單吃了幾口,蒲佳文又去拿了水果沙拉和豬排過來, 這兩道菜味道好了一點。
肖燈渠是在她們後面斜角的地方坐着用餐,她身邊有人, 但施明月并沒有回頭去看,施明月不清楚她是這裏學生, 還是和她們一樣來交流的。
吃什麽都沒滋味, 白人飯不符合她們的胃。
“如果帶一桶泡面來, 把它們泡在桶裏味道應該不錯。”蒲佳文說,“食材是真難吃, 實驗室是真頂級,有幾臺機器要是咱們實驗室有,能少很多事兒。”
吃完飯,她們從餐廳出去要路過的肖燈渠的位置,一步、兩步、三步……
要不要偏頭看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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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路過時,施明月的手腕被握住,這一刻她的心髒也跳到了最高鼓點,她偏頭看去,肖燈渠風衣之下是黑色毛衣,施明月低着頭去看她,按理說應該會覺得她比自己矮,可,總覺得她好像長高了。
18歲的肖燈渠臉上有一種未脫的稚氣,現在去看她,依舊是大學生的青嫩感,但,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她還是那樣看着施明月,關注認真,薄薄的半框鏡片後那眼睛少了乖巧,多了一份深邃。
“你東西丢了。”肖燈渠說。
蒲佳文驚訝的看着肖燈渠抓着施明月的手,聽她這麽說,低着頭在地上看來看去,再回頭看,又往兜裏各種摸,她嘀咕着說:“沒有啊。”
肖燈渠從杏色風衣兜裏拿出一個月亮發卡,看着是很普通的水鑽款式,施明月盯着幾秒說:“謝謝。”
施明月接過來,攥在手裏。
然後她和蒲佳文離開餐廳,期間她能感覺到肖燈渠站起來了,半框眼鏡、杏色長款風衣,就……長大了。
“這小姑娘挺禁欲,很有範啊,很清冷系。”蒲佳文評價,“但,她對你是不是有意思。”
施明月眉心微皺,蒲佳文很認真的分析,“你思考啊,正常都是直接喊,同學你東西丢了,就,對你有意思才會俏皮的拉你,而且她拉得還是手腕,不應該是拉衣擺嗎?”
蒲佳文拿出自己做數據的嚴謹态度,她走到施明月身後,抓住施明月的手腕,說:“你看,抓手腕,說什麽,說明她很掙紮,你快走了,快抓不住才這樣,是吧是吧?絕對對你有意思……”
施明月一般有自己的認知就不會動搖,每次實驗都有自己的執拗,別人和她有分歧,她第一是堅信自己的結果,這次,她有了些許疑惑,扭頭去看蒲佳文抓握的手腕。
正巧肖燈渠從裏面出來,她身邊還有一個亞裔棕皮和一個金發白皮,那倆正在說話,肖燈渠是視線落在她們手腕上,蒲佳文感覺身上一冷,尬得很難受,分明是被人家給發現她倆在重演,現在被當事人抓住再冷眼瞧,那不就是自作多情想太多嗎!
這給蒲佳文尬得頭皮發麻,趕緊松開手,抱着施明月的手臂推着她快速往前走。
受到冷空氣的影響,天氣轉冷,下午也只有十度多點,施明月穿的是一件短毛呢,她攥着手把手放進毛呢兜裏,一起放進去的還有那個發卡。
施明月以為做的很從容淡定,回到住宿樓,蒲佳文小聲抱怨她今天走路似起飛,不知道的以為實驗室又出了什麽差錯。
好在蒲佳文沒深入追問,當是施明月臉皮薄,自己害得她在肖燈渠面前丢臉了,她迫切的想要逃離事故現場。
午休,施明月把重新做出來的數據發給同組的另外兩個人,讓他們再去做一遍,下午她再去實驗室指導一遍,這幾天她也觀察到實驗室有偷懶嫌疑,她全做了別人只會坐享其成,這樣不僅進度慢,且學不到什麽東西,她把後面一段話删除。
蒲佳文看她發組內的信息,感嘆,“明月,你真的比導兒教得有耐心多了。”
跟施明月合作課題是非常幸福的事兒,她能弄懂且知道的知識,你去請教她,她必定給你講得細致明白,在她們這個階段還能聽到這麽明白的講解,就跟幼兒園時期遇到溫柔的音樂老師一樣。
蒲佳文私聊她:【明月,你以後帶研究生,肯定6,真的,你簡直就是我情夢的導師。你是不是教過幼兒園。】
施明月:【沒有。】
蒲佳文:【家教?】
施明月:【沒有。】
施明月:【睡了。】
蒲佳文起來的晚,就去實驗室忙了一個小時這會兒也不困,躺了十幾分鐘去用電腦查資料。
施明月側着身體,她拿着那個發卡看,手指貼着上面撫摸。
回來的路上蒲佳文還特地問過她什麽時候用這種發卡,因為就沒有看她戴過。
施明月沒應她。
施明月以前确實戴過這個發卡,是肖燈渠送給她的,那時天氣晴朗,她們坐在窗邊,肖燈渠合攏手,眼睛往掌心裏看,神神秘秘的,施明月當時以為她又去捉蝴蝶了,無奈地說:“你別老去,很熱,休息好了你才有精神好好學習。”
肖燈渠非要她看,她不看,肖燈渠就不開心,施明月配合的湊過去眯着眼睛看,肖燈渠把掌心打開,裏面是這樣一只發卡,肖燈渠捏着發卡說:“老師,你知道為什麽白天看不到星星月亮嗎?”
施明月自然知道。
肖燈渠說:“因為我把月亮摘下來了,所以白天只能看到太陽啦。”
施明月笑了一下,然後給她糾正原理,是因為太陽光太強烈,遮住了月亮的反射光,我們才見不到月亮。
其實月亮一直在,還可以根據時間推測出月亮在哪個方位呢。
肖燈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跪在榻榻米上把發卡戴她頭上,“真好看呢,老師可以表揚一下我嗎?”
她抿抿嘴唇,暗示施明月親她一下。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本來已經褪色的記憶今天居然又複蘇了,施明月拉開抽屜,把發卡放在自己的包裏。
下午三點半,施明月去了一趟實驗樓,重新測了幾組數據,到五點離開。
晚上沒什麽事兒,蒲佳文弄了一輛自行車載着施明月逛學校,頭一回來,她們挺有興趣,且,宅在宿舍實在是無聊。
學校景點挺多,晚上也不遜色,參觀了好幾個哥特式建築,倆人進圖書館待了會兒,參觀沒多久就到了閉館時間。
“可惜,聽說裏面有很多稀世珍藏。”
來的時候是蒲佳文騎的自行車,現在換成施明月帶她,倆人一直想着前面如果還有自行車,就兩個人分開騎,後座帶個人确實有些累。
奈何這會兒學校人多,還有一些慕名而來參觀的游客,真找個車挺難。
路過了生物醫學工程系,施明月踩得力氣重了些,蒲佳文提醒她,“想起來了,我上次就是在這兒碰到她的。”
說着說着,挺巧,又碰到了。
自行車從肖燈渠身側騎過去。
施明月手中車把開始歪歪扭扭,眼看着就要跌下來了,施明月抿緊了唇,蒲佳文可勁抓她衣服。
好在施明月還是穩住了,只是在十一月的冷空氣裏悶出了一把熱汗。
金發說:“Wow, so cute.”
蒲佳文在施明月身後心有餘悸,生怕施明月一個不小心她直接頭破血流,明天得負傷上班兒。
蒲佳文嘆氣:“多半完了,學校這麽大,一天碰兩次,次次這麽尴尬,人多半以為我們故意為之,故意引誘,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媽耶,這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拙劣表演。”
施明月聽進去了,心不在焉,把自行車停了,腳踩在地上,“我騎不動了,我們下來走吧。”
“成,我來推車。”蒲佳文從她手裏接過車,又好奇的問施明月是真不認識嗎,怎麽剛車扭得那麽厲害。
施明月只是“嗯”,依舊表示不認識。
那邊,肖燈渠也在同金發說話,金發全程用英語的形容施明月,Beautiful, cute and sexy.
而且這個“sexy”不外露,也不過分鋒芒的“indifferent”
肖燈渠偏頭看她,眼眸凝視着她,說:“那是我女朋友。”
似怕她聽不懂,認真補充,“Girlfriend”
金發詫異,且不可置信。
她又瞬間明白過來了,說:“哦~難怪你總制造和她的不經意偶遇。”
*
這些年,施明月對肖燈渠最後的好奇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讀的什麽專業,直至今日,施明月依舊擔心肖燈渠讀讨厭的音樂,看她學的生物醫學,施明月放心了,說明肖燈渠有好好選擇過。
那時肖燈渠想當什麽呢?
醫生。
“老師要好好教哦,因為我想研究研究人體。”
“對醫學很感興趣嗎,那要好好學生物。”
“嗯。”
“你好聰明哦。”
好像有一點偏差,但,肖燈渠生物真的很厲害,她給肖燈渠找真題卷子,肖燈渠也就錯那麽一點點題。
她要是在這個學校讀書,再讀的雙學位,也能碩博或者直博進醫學院。
挺好的,挺好的。
施明月很感慨,感慨到有些酸澀,怕被蒲佳文看出來,她去陽臺上站着。蒲佳文整理數據瞥她一眼,說:“這麽冷,你也是站得住。”
“透透氣。”施明月說。
天高,月亮陰在黑雲後。
今天開得是一朵黑色玫瑰,泛着耀眼灼色的光熱。
樓下依舊停着黑色的車,路燈光寂寥的落在車頭,打出了金屬的高光色。
“明月,那個金發絕對看上你了。”蒲佳文說:“我在哪兒都能遇到她,我還以為是緣分呢,多半是留意你了。”
不清楚也沒在意,施明月沒有表示出對任何人有好感,不管是那位金發美女還是黑發禁欲系美女。
後面每次去實驗樓,施明月經常繞路,避開和生物醫學的交叉路線,甚至從樓裏出來都要确定碰不上其他樓的研究生才走。
問就是前幾次相遇太尴尬,再遇到無地自容。一開始蒲佳文是信的,有次,她們從樓裏出來遠遠看到那個金發和黑發,施明月往後退,縮進了樓裏半個小時沒出來。
這要是不認識,沒點什麽,蒲佳文感覺自己不用搞研究了,直接開直播倒立開榴蓮。
施明月躲得這麽明顯,蒲佳文再好奇也知道不能問,同時,她也發現,兩個不同系相遇頻率有點高,尤其是和那位黑發美女。
周六她們再出去了一趟,把施繁星要的東西全部買下來了,周日施明月去實驗樓待了一天分析圖譜,一口氣弄到晚上十點半,她出來按電梯,門剛要合上,外面來了只手擋住了快合上的門。
修長的手指,且白皙。施明月幾乎是在瞬間想到了是誰,等人從外面進來,她一時忘記去摁摁鈕。
肖燈渠手指伸過來把電梯給摁上,但兩個人的距離也由此拉進,可以說,施明月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和肖燈渠碰到。
也就十幾秒的時間,施明月握着筆記本的手要熱出汗了,電梯到了一層,施明月等着肖燈渠先出去,但肖燈渠沒有走,施明月正猶豫着要不要繞出去,肖燈渠手指又摁向了電梯,這次直接摁到了最頂樓。
施明月微詫,肖燈渠把門又合上了,就這樣樓往上升,施明月心髒跳動的聲音在這空間裏鼓動激昂,肖燈渠離得近應該能聽到。
等電梯門打開已經是最高的樓層了,施明月從來沒有來過這個樓層,肖燈渠的氣息罩在她身上,她說:“不出去嗎?”
施明月唇動了動,在電梯門要自動合上的時候,肖燈渠又用手擋了一下,“聊一聊吧?”
施明月點頭。
肖燈渠從電梯裏出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兩個人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沒有光,空間非常暗,施明月小心翼翼的挨着樓梯扶手站着。
肖燈渠在她對面,兩個人不說話,很沉默,也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施明月開口,“你在這個學校念書,還是參加交流。”
肖燈渠說:“念書。”
施明月抿唇,“挺好。”
肖燈渠擡頭看她,兩個人置于黑夜中,鏡片上反射出一抹光亮,獵物仿佛被猛獸注視。
曾經,施明月還想過肖燈渠和她爸一樣性格該是如何模樣,現在見到了不覺得別扭和詫異,發現自己适應的挺好。肖燈渠好像就是這樣最好。
肖燈渠說:“只說這些嗎?”
施明月思前想後,好像沒什麽好的話題。
問她過得好不好,非常多餘,如今肖燈渠在頂尖學府念書,成績優異,生活優渥,怎麽也比私奔苦中作樂要好呀。
施明月挖空腦子,也許是見到肖燈渠大腦太空白,她只想到了一點,說:“近視了嗎?”
施明月倒是沒近視,頂多從5.1視力,變成了5.0。肖燈渠說:“近視了一點。”
“哦。”
如果肖燈渠不深入話題,施明月很難再續上下一句,她再問:“多少度。”
“200度。”
“那可以矯正。”
“十八歲後近視的。”
施明月又嗯,她眼睛不知道看什麽,身體也不敢亂動,視線只敢落在對面眼鏡邊緣光亮上。肖燈渠立在哪兒,沉冷的如難消融的冰川,她在光線照不進的黑暗裏,實在難躲這入骨的徹冷。
施明月低頭垂眸,“那……都挺好的呀。沒、沒想到你來了美……”
肖燈渠問:“你去過英國嗎?”
語氣太快,像是在拷問,施明月搖頭,黑暗裏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
這時,施明月手機振動,施明月身體微抖,立馬去摸兜裏的手機,屏幕光直接照到了天花板。
施明月也看清了對面,肖燈渠緊看着她,冷冷的,鏡片後的眸子,是難以抵擋的寒冷。
長大的她,沒有乖巧的可愛,剩下的是一股疏離的冷漠。
施明月想,應該不是跟我學的吧。
施明月想把手機捂上,不讓她的眸光那麽精準的落在自己身上,她側過身接聽。
蒲佳文:“明月,你咋還沒回來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國外挺不安全的,你又是個美女,可別遇到不安全的人類。”
不安全的人類就站在她對面,施明月咽了口氣,她說:“沒有,馬上就回了,剛調試完。”
“okokok!我在樓下等你吧!”
“挂了。”
施明月掐斷手機,她扭頭看向肖燈渠,說:“我得回去了。” 因為對面沒說話,她說:“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肖燈渠說:“你是在躲着我嗎?”
“沒有,我是……”
“比較忙是吧?”肖燈渠搶了她的話,又放慢聲音,說:“你确實挺忙的。”
施明月抿唇,點頭。
肖燈渠偏頭看向走廊,施明月跟着她走,沒進電梯,只兩步,肖燈渠轉進了旁邊的洗手間,因為沒燈光,施明月打開手機光跟進去給她照亮。
肖燈渠洗着手,再轉身的時候,肖燈渠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施明月還沒反應過來,被壓在了門上,手上的筆記本掉在地上,肖燈渠捏住了她的手機,直接插進她兜裏,然後呼吸落在她的身上,“只有這麽一點點問題嗎?”
施明月的呼吸急重,她想躲,肖燈渠說:“比如說,為什麽來了美國呢,怎麽念的書,為什麽會近視,似乎,一點點都沒有特別感興趣。”
施明月後背緊緊貼着牆,肖燈渠低頭,下颚壓在她的肩膀上,唇落在她耳朵上,眼鏡蹭着她臉頰。背崩得很緊,完全的入侵力量感。
施明月身體開始發抖,肖燈渠攥着她的手腕,舉過頭頂,指腹在她的手腕上揉捏。
一寸寸的掐,好像在找什麽東西,直到施明月感受到她手腕上的硬物,所以,她是在手表,還是在找當年那個上鎖的繩索?
“肖燈渠、”施明月喊着她的名字,試圖讓她松開,施明月耳朵被咬住了,很用力,施明月在躲就扯着耳朵痛,施明月快要失去氧氣了。
肖燈渠一只手狠狠地壓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往上爬,所有記憶湧上來,肖燈渠冰涼的手指讓她瑟縮,這動作像極了離別的前兩夜。
施明月怕她觸碰,“放開。”
肖燈渠沒說話,雙指在她胸口撫摸,果然什麽都沒戴也是空空蕩蕩,咬她耳朵的力度加大,最後她好像惱了,移向了右側……
肖燈渠沒有什麽情緒外漏,不生氣不激動,只是盯着她,曾經總會輕“哼”表達不滿的嘴也抿着。
這樣的姿勢許久許久,她松開手。
施明月用力推開她沖向電梯,她快速按着按鈕,肖燈渠慢條斯理的從洗手間走出來。
同樣是一只手伸進來,總是能抓住施明月一般攔住合上的門,她站在施明月前側摁了按鈕,電梯到了一樓。
施明月先從她身後搶先出電梯,出現就看到蒲佳文,蒲佳文急急地說:“你剛剛是不是通話不方便?後面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麽沒有回?吓死我了。”
蒲佳文到底是擔心趕緊跑過來了,話止住,她看到了肖燈渠,肖燈渠手插在大衣兜裏,她不似曾經活躍的性格,不管施明月身邊有誰都要甜甜的打個招呼,現在沉默安靜的走着路。
回到宿舍,蒲佳文想問怎麽回事,但,頭一回見到施明月發這麽大火,直接沖進浴室關上了門。
“啊……”蒲佳文去陽臺往下看。
方才消失的肖燈渠站在燈下,白色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就那麽站着,拿着一個黑色筆記本,沉冷,執拗。
浴室裏施明月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把外套脫了,然後是毛衣……直至把左側那個似帶着懲罰的小蝴蝶取下來……夾紅了,也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