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 33 章
施明月給她講了大致的學習安排。這兩天她努力把單元課程上完, 方便後面的老師來做家教。
管家翻着她給的課表,做的挺細致,連怎麽應對肖燈渠不集中喜歡開小差都寫進去了, 針對肖燈渠記憶力的特點,甚至标注了早上可以背生物, 晚上得補習強化物理知識。
“我知道了。”管家點頭。
施明月起得早,視線瞥向隔壁房間又折回去。
她開機做擱置了一周的畢設。
看時間到了,她給施繁星打電話, 高中開學早,施明月提醒她21號她得回學校了。
施明月讓她這兩天做完就辭職回學校,工資結了就行了。
施繁星起來上早班, 困意打着呵欠說知道,就是擔心下次人家不要她去打工, 施明月給她講道理,高三結束找個奶茶店上班, 學費第一年辦個貸款就行了。
“那民辦本科很貴的, 我們村那個媛媛, 她們學費一萬八。”施繁星說,“她說那種本科出來也是随便找個班上, 一個月五千,還沒我這個廠工資高。”
施明月說:“那你就好好學習, 往死裏學,學的越多, 要的學費越少, 最起碼省一萬塊錢。”
施繁星沉默了一陣, 很想說姐你對我也太兇了吧,大小姐說你兇都不舍得兇她一點。
施明月語氣沉沉, “你不學習跑去打工,之後虧得更多。”
“我有學習。”施繁星反駁,“我每天都看你給我發的視頻,下了軟件每天都在刷題目。”
“嗯,辛苦了。”施明月語氣放軟,“別總想着錢,肯定讀大學好,工廠一年是掙的多,可是總有裁員的時候。你好好念,後面不管上什麽班都輕松一些,有學歷在不會被淘汰,同樣掙八千,輕松的掙八千不好嗎。以後想當老師,考編考公都可以,後路不會全被堵死。星星,我們是沒有後路的,只有……自己拿着鐵鍬一點點挖。還有……你一輩子待廠裏,不看看更廣闊的世界嗎?”
施明月停頓了幾秒,“後路不是我們自己堵死的。我們已經很辛苦了,以後對自己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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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知道。”施繁星心裏清楚,其實自己沒吃到什麽苦。
很小的時候她被送到外婆家了,舅媽嘴巴嘴毒,可心腸很好,外婆摳門,卻從來不短她的吃喝,施繁星總覺得自己受好多委屈埋怨媽媽不管自己,還要聽她們拿姐姐做比較,說你姐姐遭大罪了,她心裏都很煩。
有次跟舅媽吵架她偷偷跑回去,看到姐姐穿得破破爛爛給被打到失禁的媽媽洗衣服,也看到姐姐臉上的淤青,姐姐手背上全是凍瘡,冬天,姐姐洗衣服都不能用熱水,因為怕那個男人回來用火燙她們。
後面施繁星被接回去,那會施崇斌跑了,媽媽和舅媽一起賣早餐,晚上去夜市賣炸串,她能從街頭吃到街尾,寒暑假她給媽媽幫幫忙,還能從媽媽那裏拿幾百的零花錢,能買新衣服新鞋子,和同學一起喝奶茶去吃炸雞,最富裕的時候還做過美甲。
鄒慧琴給施明月打學費生活費,施明月通通不要,施明月總說有錢。
施明月大一所有錢是學校給的獎學金,後面她拿國家獎學金和學校的獎學金,申請貧困助學,再勤工儉學,她完全不需要鄒慧琴的錢。鄒慧琴有時候也很驕傲,但從來不對外說,因為這份驕傲與她們無關,只是偶爾跟施繁星說,她姐姐以前串炸串都不舍得吃一串,她很怕少賣一分錢,鄒慧琴還說對不起姐姐。
後來鄒慧琴病倒,施繁星以為施明月不會幫忙,姐姐那麽獨立那麽想逃,應該不會回頭的。
可是姐姐只是表面冷漠,她一直在用盡全力。
施繁星很想說,要不姐姐你別管媽了吧。但是她姐姐心軟,說:不管媽,讓你一輩子在工廠打工嗎?
施明月回家這事兒沒同施繁星說,怕傅施繁星說漏嘴,她提前買好了票,直接回去,不多待。
上午給肖燈渠上完課後,施明月決定和肖沉越談一談,肖沉越正在進行工作收尾,施明月表明來意,站在書桌旁邊等他結束。
小時候留下來的陰影,施明月很怕“爸爸”這個身份,她不敢直視肖沉越。
房間氣溫高,冷風直吹背脊。
半個小時,肖沉越手指離開鍵盤,說:“可以談了。”
施明月告訴他。
肖燈渠平時一直待在別墅裏很孤獨,她應該多出去逛逛接觸社會,肖沉越工作不忙的話回來多看看她,回應她的期待,問問她有沒有被欺負。
肖沉越打斷她,問:“你是在教育我,還是指責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施明月解釋道,“跟她相處的這一個月,其實會發現她很多問題都是有原因,她讨好別人,是因為沒有人陪她玩,成績不好是沒用對辦法,她不是個笨小孩兒……”
“好好學習就行了。”肖沉越聲音很冷。
“但是狀态不好學習沒有動力。”施明月說:“您對她管理嚴格是好事,可是一直找人監控她這樣不對,盯着她睡覺也不對,很多時候這樣會适得其反。”
肖沉越反問她,“那,施老師你是怎麽學習的?”肖沉越作為父親,他有着獨特的固執和威嚴,“每個人的方式不同,你的不适用她,她的自然也不适用你。”
“我只是……”施明月是想逃,不管不顧的學,往死裏學。
“施老師,你并不是很了解肖燈渠,她成績是不太好,可她不蠢,挺聰明的。”肖沉越說,“你來找我說這些,我知道你是想為了她好,作為父親,她爸爸,我對她已經足夠好了。”
“那你知道她小時候被狗咬的事嗎?”施明月說。
肖沉越沉默了片刻,笑了一下,表情譏諷,“不是她把人關進鐵籠子裏?”
施明月有種無力感,她說:“如果您關心她,也許在她被狗咬的時候就會告訴你,就不會把傅挽星關進去,小孩子不說就是大人不在她身後。”
“也許她關着傅挽星,其實就是知道我會出面解決,所以肆意妄為。”肖沉越說,“這些不用你操心,她會有她的未來,過最優越的生活。你的好心我接受,你不用去想肖燈渠有錢但是她過得不快樂,因為沒錢的人生也不會快樂。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快樂,她相比你,已經不用為很多事情煩惱了。”
肖沉越還說:“目前我對她的教育并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你沒必要去考慮她的生活,自己的生活都沒辦法保證,其實你更應該擔心自己。你是個好孩子。肖燈渠生在肖家,她不管是不是個好孩子都會有優越的生活,你擔心的那些煩惱只會困擾她一兩天,很快她就會痊愈。”
施明月跟肖沉越談話有些不自量力,肖沉越問她你來跟我談這些是希望達到什麽效果呢?
确實,也許肖燈渠難過一兩天,就會有新的家教,有新的好奇心。
施明月最清楚了,保持冷漠,是因為害怕割舍不斷。拒絕一切,感情就不會發酵。
她讨好型人格?
肖沉越笑了。
……
達到什麽效果?
和自己爸爸好好相處?
施明月出來才想明白自己要表達什麽,是想着讓肖燈渠能獲得一些關注,讓肖沉越待她好一點。可是,施明月自己都沒和爸爸相處好,又怎麽能跟別人爸爸說,請你對自己小孩兒好點。她能有什麽說服力呢?
關上書房的門,身體上的冷意和熱氣對沖,瞬間悶出了汗意,她多管閑事了,在大人面前像個滑稽小醜。
肖沉越還說。
做好你自己家教本職,其他你教不了她。
肖沉越有作為父親的高傲和冷漠,可他确實能給肖燈渠最好的生活,而她能做什麽?
*
午休結束,施明月開始肖燈渠下午的課程,僅僅一個小時,門被敲響了,施明月喝了口茶去開門,門外是洋洋,洋洋說先生讓肖燈渠去畫畫。
施明月心裏立即想到:來新老師了嗎?
肖燈渠并沒有多驚訝,把作業寫完,說:“好的。”
畫室并沒有來新老師,肖燈渠喊洋洋拿椅子過來,又喊她,“老師,幫我系圍裙吧。”
施明月給她打了蝴蝶結,肖燈渠拿着洗好的筆想結構,她歪頭跟施明月說:“你陪着我哦。”
施明月說:“我不會畫畫。”
“你坐着就好啦。”
洋洋輕聲同施明月解釋,之前肖燈渠也會畫畫,有專門的課程,因為施明月來才取消了。
施明月知道肖燈渠會畫畫,但是一直沒看到她畫過,畫室很大,裏面擺放了很多用布罩蓋着的畫布。
顏料擠進調色盤,畫架上支着白色畫板,肖燈渠塗塗調調。
肖燈渠時不時抱怨兩句,爸爸一回來就讓她畫畫,還要練琴,周六周日肯定也不會放假啦,要去學騎術。
“鋼琴嗎?”施明月問。
洋洋說:“大小姐已經拿到證書了,過兩天去學豎琴。”
“哦。”
“這些沒有什麽意思的,跟老師學習文化課才有意思。”肖燈渠說。
施明月也只會教文化課。
肖燈渠畫了兩個小時。期間無聊,洋洋來給施明月送了一本書。
畫完另一個女傭去收拾畫,肖燈渠把身上的圍裙摘了,洋洋說換好洗澡水讓她去洗。
肖燈渠揪着衣服,皺眉抱怨:最讨厭這個味道了!
施明月看向畫板。
畫露出全貌,是她。
不知不覺,她居然成了畫布裏面的主角。
盡管畫沒有完成,還沒有幹透,但畫布裏的她比她從鏡子裏看到的好看。
肖燈渠洗完澡又被叫樓上去了,肖沉越回來後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少。施明月被肖燈渠鬧騰久了,一時還真不習慣。
肖燈渠來敲她的門,施明月猶豫了一會兒去開了門。
肖燈渠抱着那個哆啦A夢玩偶,困困的望着她。
然後進來坐在她床上,迷迷瞪瞪的晃着腿,施明月去洗臉,洗面奶是橘子味兒,肖燈渠說:“老師,老師,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施明月拿了濕毛巾過來,低頭把她臉擦幹淨,說:“那你得好好學習。”
“嗯?”
施明月說:“我救自己就很費力,救不了別人。”
肖燈渠說着施明月聽不懂的話,施明月也說着肖燈渠聽不懂的話,肖燈渠擦完臉,哼着聲兒,“老師,趴着睡的,我手臂麻了。”
施明月給她捏捏手腕。
“剛剛我爸一直盯着我,裝睡好困難的。”
肖燈渠睡眠質量好,今天又畫那麽久的畫,很容易裝着裝着睡過去,施明月給她捏手臂時發現上面掐出了好多指甲印兒。
施明月手指貼在印上揉,問:“你對你爸爸有什麽期待?”
“期待?”肖燈渠疑惑,她沒有想過有什麽期待,畢竟,爸爸的權利不是淩駕我之上嗎?
非要期待就是,爸爸全部聽我的就好了,給我很多錢花花,我要老師留下來,他就想盡辦法讓我和老師結婚,我讨厭傅挽星,就讓老太婆和傅挽星一起死掉。爸爸再也不我說,燈渠這樣比較乖就好了。
但是,爸爸不會,爸爸不是個蠢貨。
“不能有期待。”肖燈渠搖頭。
施明月心酸,肖燈渠和她一樣,清楚的知道有期待會傷心,“你爸爸應該可以溝通。”
“讓他聽我的話。”肖燈渠說,“我經常說話他不聽。”比如說,自己想和老師結婚的事兒。
施明月想:多聽她的內心,兩個人好好溝通。
“老師,我覺得我爸不愛我。”肖燈渠說。
“怎麽這麽說?”
肖燈渠說:“我是我爸爸人生裏必有的東西,別人有,他也必須有。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很聰明,我不聰明,笨笨的,所以他人生裏出現了很有挑戰性的東西,聰明的他卻有了一個笨蛋女兒,怎麽辦?”
“然後呢?”
肖燈渠興致勃勃的和施明月分享,但是她不能跟施明月說,你不覺得一個特別優秀的爸爸有個很差勁,腦子笨蛋的女兒是個很好玩的事情嗎?
爸爸每次命令她,讓她好好學習,她說爸爸我不會怎麽辦呢,爸爸為什麽我這麽笨呀,為什麽呀?
看着爸爸陷入苦惱中,開始懷疑自己基因出問題的樣子,真的挺好玩。
肖燈渠說施明月寫。
肖燈渠托着下颚,時不時擡頭看施明月在筆記本寫什麽,這樣也很有趣,老師會把她的話潤色。肖燈渠看着看着,會心裏感嘆。
呀,我這麽可憐的嗎?
施明月擡頭,肖燈渠眼睛裏氤氲着淚光,她鼻尖抽動,可憐巴巴地說:“老師,你不要這麽寫,我不想明白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施明月抽紙巾給她擦擦,哄着她讓她別哭了。
肖燈渠說:“就是我一直不會被爸爸喜歡,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人喜歡我,怎麽辦呀,我好像只有老師了。”
施明月心顫。
肖燈渠手貼在她的手背上,“遇到老師真好,表姐讨厭我,外婆傅挽星欺負我,爸爸不喜歡我。可是,老師站在我面前心裏暖暖的。”
“喜歡老師呢。”
純真,動人。
皎皎月光都不如她幹脆,白淨。
肖沉越做的最對的事情,大概就是,沒有讓肖燈渠出去一直被欺負,沒有被外面的污跡侵蝕。
肖燈渠問:“老師,我香不香?”
施明月回過神,以為她擔心身上有油彩味兒,努力嗅了嗅,說:“你換沐浴露了嗎,好像是青柑的味道。挺香的。”
肖燈渠側身熟練的坐在她大腿上,施明月想起來又被她壓下去了,肖燈渠問:“你怕我爸爸呀?”
“不是怕不怕,是不對。”施明月說。
肖燈渠:“老師親我一下。”
施明月疑惑看着她,過了一會兒,偏頭說:“我腿麻了。”
肖燈渠以為她會讓自己起來,施明月只是提醒她并沒有去推她,肖燈渠有些受寵若驚,驚訝的一直看她。
窗外是月亮披着朦胧的白紗,施明月輪廓溫潤的美,像是小時候挂在胸口的兔子玉,每天夜裏肖燈渠要好好看一會兒,後來保姆拿去看,再也沒有還給她。
以後無論誰管她要老師,她都不會給,誰說跟她玩,問她借走老師都不可以。
肖燈渠捧着施明月的臉,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老師也香香的,眼尾的弧度略淺,是很淡薄痕跡,像是從水裏撈出的紗,柔軟清透,想放在唇下吻。
施明月視線瞥向窗外,黑色的發貼着鬓角,耳朵泛着紅,肖燈渠低着頭在她耳朵上親了親,唇溫柔的觸碰,分開得快,沒有折磨施明月。
肖燈渠鑽進被窩裏,枕着施明月的腿,真是感謝程今表姐啊,上帝造就程今表姐的意義大概就是為了給自己送來老師吧。
“你想什麽呢?”施明月看到她唇角的笑。
肖燈渠說:“想明天親老師。”
睡眠質量極好的肖燈渠迅速進入了夢裏,不知道為什麽唇角一直帶着笑,施明月起身離開,襯衣衣擺卻被拽住,肖燈渠手攥得挺緊,施明月小心的把衣服抽出來,發現肖燈渠掌心都攥出汗了,施明月拿紙巾把她掌心擦完。
*
單元課已經上完,施明月早上起來收拾了三個信封,一封是肖燈渠的期待,一封是揭露管家的好色,披露她錯誤的性教育,一封……
她提着行李箱下樓。
女傭瞅見她腳下的行李箱,同她說剛剛肖先生帶着肖燈渠出去了,應該是給肖燈渠買手表。
肖先生剛回來的時候,肖燈渠說過肖先生的手表很漂亮。
一個小時過去,肖燈渠還是沒有回來。
女傭看到她這樣都有些驚訝。
月月問:“施老師,你今天就是要走了嗎?”
施明月被問的有些難過,可能稍微還是有點兒感情的,不是對于這個別墅,而是別墅的對學生。
“大小姐可能要比較晚才回來。”
施明月其實糾結要不要和肖燈渠當面告別,可是,內心有沖動,認為能肖燈渠好好道別最好。
施明月來的時候就背了個包,上次旅行的時候買了個行李箱,她把信封交給月月,叮囑有一個一定要交給肖燈渠。
施明月拖着行李箱往外走,風輕輕送來濃郁的桂花香。到別墅大門口她沖着裏面點點頭,“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道別墅的人聽不聽得到。
縱使已到秋天,外面陽光不曾稀薄依舊濃烈,記憶不斷的湧上,一個月前來到這裏施明月忐忑不安,當時還下了一場蒙蒙細雨。
施明月想起來,那天傘沒有拿走。
不過也沒事,傘也得換新了,傘骨折斷了。
走出了別墅區,花了18分鐘,又等了3分鐘吧,網約車司機開車過來了。
司機說:“是去東站吧?”
“對。”
司機問:“是回家呢還是出去玩兒?”
施明月防範意識高,說:“跟朋友約好了,出去玩兒幾天。”
“不着急趕車吧?”
“11點能到就行了。”
司機笑:“啧,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這兒接單呢。這地兒可貴呢。少說得幾個億吧這房子。是哪個大老板?姓劉還是姓王的那個?”
施明月說:“我也不大清楚。”
她話少,朝着窗外看。
司機說:“啧,多半是剛剛開過去的那輛車。就那輛賓利。”
施明月一頓。
她換個窗戶看過去,但那車已經走了,施明月沒法兒看清,只是淺淺的嗯了一聲。
應該不是肖燈渠。
肖燈渠的車比較高調,粉粉嫩嫩的,她會往上面貼很多卡通畫,偶爾會拿畫筆在上面畫畫。
察覺到施明月的話少,司機也沒有再多問。
施明月把耳機拿出來戴上,每隔幾分鐘就看看手機上的路線圖。
肖沉越的車到別墅,他從車庫電梯到一樓,月月把信封遞給他,裏面塞得鼓鼓的。
管家問:“大小姐呢。”
“面試去了。”肖沉越拆開信封,看到裏面的內容。
管家說:“她願意?”
“買了兩只手表就高高興興去了。”特助說,“兩百萬的,開心的不得了。”
管家表情凝重,“這樣可能不太好。”
特助:“嗯?”
肖沉越也仰起頭。
管家說:“她會認為是你故意讓她去面試,然後開除了施明月。”
肖沉越表情也瞬間嚴肅了,“施明月走了?”
管家:“您沒讓她走?”
這時,外面響起了車聲,車停下,肖燈渠從車上下來了,胸前挎着一只Hello Kitty的包。
肖燈渠從車上下來,高高興興地說:“老師!我回來了,有超級好看的手表。”
肖燈渠提着兩個紙袋,從下車就開始喊施明月,揚揚頭沒看到樓上開窗戶,又喊到了客廳。
她一直沒聽到施明月的回應,疑惑的問:“我老師呢?”
瞬間,所有人呼吸一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