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069章 第 69 章
“你這是什麽玩意, 燈嗎?從現代帶來的?”唐槿一看到辛願拿出來的東西,張口就是一連三問。
直接把辛願問沉默了。
“這麽亮,不插電就能發光,難道是裝電池的。”唐槿好奇地打量着, 又問道。
“怎麽不說話?”
辛願擡了擡手:“你沒見過?”
唐槿仔細看了看, 不明所以道:“我還真沒見過這麽圓的燈, 這得有底盤托着吧,不然不好放啊。”
辛願嘴角微抽:“有沒有可能,這是夜明珠,不是燈。”
唐槿一愣, 而後激動地伸手摸了摸:“這是夜明珠!天還沒黑呢就這麽亮,也太神奇了吧。”
見她一臉稀奇不已的樣子,辛願就知道自己找錯人了,老鄉都沒見過夜明珠,哪能分辨真假, 更不知價值幾何了。
辛願在心底嘆了一聲, 把夜明珠遞到唐槿手裏:“想看就看吧,不用這麽小心。”
反正那個大殿裏的夜明珠多着呢, 她再拿就是。
唐槿把玩了一會兒, 才後知後覺地問道:“這夜明珠, 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辛願随口道:“撿的。”
“撿的?”唐槿驚呆, “哪裏撿的,還有嗎?”
她也想去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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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願默了默:“在西島撿的,還有幾顆,不過我沒帶在身上, 你要是想要,我過幾日送你一顆。”
等下就去外面找家古董店确定一下夜明珠的價值, 要是值錢,明天她可以把身上裝滿。
唐槿眼睛亮了亮:“夠意思,那我就等着啦。”
這玩意兒不錯,以後都不用點蠟燭了,尤其她家娘子還經常在晚上讀書寫字的,有了這麽亮的夜明珠,簡直完美。
辛願輕輕吸了一口氣:“我還有一事不解,想請教一下你。”
“什麽事?”唐槿坐下來,倒了兩盞茶。
辛願張了張嘴,忽然又覺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唐槿端起茶盞喝了兩口,見她欲言又止,不由起了好奇心:“到底什麽事啊,咱們這關系,你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辛願遲疑了一下,模棱兩可道:“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夢,除了扇巴掌外,我們又發現了一種提前醒來的辦法,就是要…嗯,牽一下手。”
“然後呢?”唐槿登時兩眼放光,牽手!好戳人的情節。
辛願一頓,語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這兩次,我想扇巴掌的時候,她都會制止我,然後改為牽手,所以我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她們之間,莫名其妙地就換了一種方式相處,奇怪又…讓人心慌。
唐槿聽罷,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面色激動道:“我知道什麽意思,她超愛!”
辛願:“…”好吧,她好像真的找錯人了。
她真是腦子進水了,超愛個鬼……
唐槿猶在激動中,追問道:“快說說,牽手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心跳快嗎……”
辛願無語了一瞬,面無表情道:“她一碰到我的手,我就醒了,什麽感覺都沒有。”
“就這?”
“就這樣,對了,你有了解夜明珠的朋友嗎,我想知道這樣一顆能賣多少銀子。”辛願默默轉移了話題。
唐槿被這麽一打岔,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你想賣掉?”
辛願點頭,而且還是賣很多。
唐槿皺眉想了想,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我真是糊塗了,有事找丘涼啊,她什麽都知道,走,剛好我現在有空,帶你去認認門。”
辛願略一猶豫,點了點頭。
結果兩人才走到門前,就被剛好來此的丘涼堵在了門口。
“丘大人。”辛願忙拱手行禮。
“來得真巧,我們正想去找你呢。”唐槿笑道。
丘涼微微點頭,一并答道:“先坐下說吧,我也有事要找你們。”
三人落座,辛願見唐槿看着丘涼不作聲,一副安靜聆聽的樣子,便也沒有着急開口,耐心等待丘涼先說。
丘涼從寬袖中拿出一道奏折,不緊不慢道:“西北又出亂子了,這是寧林府才呈上來的折子。”
辛願和唐槿看着桌上的奏折,兩個人臉上都是茫然。
丘涼示意她們先看一下內容。
辛願便湊過去一起看,上面說近半個月以來,頻頻有水匪侵擾沿岸城鎮,應該是籌謀已久,一般是夜裏上岸,直奔靠海的鹽礦、鐵礦和銅礦,搶掠一番便乘船溜之大吉。
搶一回換一個地方,讓人防不勝防,不堪其擾,且殃及不少無辜百姓。
寧林府的陸知府推測說,這些水匪配合默契,行動非常迅速,看起來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将士。
而百钺以西最近的國家就是西島,與西島隔海相望的是江北府,再往上就是稍偏西北的寧林府了。
陸知府認為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西島的士兵,故意往北繞了一下,盯上了寧林府。
看完之後,唐槿把奏折又放回桌上,朝着丘涼道:“你以為呢?”
丘涼先是掃了辛願一眼,才答道:“這些人必是西島士兵,但我懷疑他們并不受命于西島朝廷,許是西島北部的地方勢力。”
因為往年西島也有犯境的時候,從未這般遮遮掩掩,還刻意繞遠。
當然,秦慕秋來籌糧那次是例外。
此話一出,辛願腦子裏冷不丁地閃過一個人,脫口而出道:“是郭昌王。”
“郭昌王?”丘涼眼神一凜,看向辛願,“說說看。”
辛願沉眉:“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她把從郭小伍那裏聽到的消息一一講述出來,郭昌王是西島唯一的異姓藩王,封地就在西島北部,擁兵自重,素有謀反之心。
為了勾結權臣,郭昌王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年逾花甲的老知府。
說完,辛願主動道:“我可以打探一下此事,最遲明晚就有結果。”
她吃住都在樓上樓,老鄉又幫她解決了小惠鳶的身份問題,還安排好了小惠鳶上學事宜。
無端得到這麽多幫助,她實在是受之有愧,如今有機會可以報答一二,她自當義不容辭。
而且,若她所料不錯,秦慕秋恐怕也不知道郭昌王的所作所為。
說是打探,其實也是給秦慕秋提個醒,早做準備。
丘涼不由笑了:“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過,現在說說你們要找我所為何事吧。”
聽到這話,辛願心頭突然産生一種強烈的直覺,好像丘涼就在等她這麽表态似的。
不然,明明是朝堂上的事,丘涼為何要拿到這裏來跟她們兩個講。
意識到這一點,辛願心裏不免有些複雜,看來這位丘大人對她并不信任,不似唐槿那般毫無城府。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才相識不久,彼此的信任還沒建立起來。
思慮間,唐槿已經幫忙把夜明珠的事說了。
辛願便适時地取出那顆夜明珠,遞給丘涼。
丘涼看到夜明珠的第一眼便愣住了,好似難以置信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唐槿問道:“這是哪來的?”
辛願用了同一個借口:“在西島撿的,這夜明珠有什麽不對嗎?”
怎麽感覺這位丘大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丘涼下意識地握緊夜明珠,神色一頓,已恢複如常:“沒有什麽不對,這确實是夜明珠,大小極為罕見,一顆可值千金。”
“千金!”辛願心底狂喜,面上努力保持着鎮定,“具體來說,一顆能賣多少銀子?”
丘涼默默握緊手裏的夜明珠,笑道:“雖然價高,但有價無市,因為買得起的人太少了。”
辛願登時心裏一涼,值錢,卻沒人買得起,那算什麽。
要不,便宜賣,搞個批發價?
就在這時,一道宛若天籁的聲音落入耳中。
“這樣的夜明珠,你有幾顆,我可以買,我買得起。”丘涼微微笑着,目光深遠。
辛願想也沒想就道:“你要買幾顆,一顆給多少銀子?”
老鄉只要想買,要多少有多少好嗎。
丘涼打量着辛願的神色,敏銳地捕捉到辛願眼底的亮光,她挑了挑眉:“先要十顆,一顆黃金千兩,如何。”
“成交,這顆就送你了,買十送一。”辛願立時就答應下來,生怕丘涼反悔似的。
一兩金是十兩白銀,一千兩金就是一萬兩白銀,十顆就是十萬兩白銀。
發了發了,她這次真的要發了!
見辛願應得這麽爽快,丘涼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看來小老鄉手裏的存貨不少啊,那就不着急了。
“我明日此時便帶銀票來交易,你意下如何?”
辛願當然沒有意見:“沒問題。”
聊到這裏,丘涼看了眼天色,便提出了告辭。
一旁,唐槿目送丘涼出門,才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攥住了辛願的胳膊:“好姐妹,你之前說送我一顆那樣的夜明珠,還作數嗎?”
一顆值一萬兩白銀,她現在擔心系統有催人老的副作用,幾乎都不怎麽用了,一個月就只掙一百兩工錢,一年才掙一千兩銀子。
一顆夜明珠,都頂她十年的工錢了!
辛願心情正好,聞言便笑道:“當然,明日便贈你。”
就當是她的謝禮吧,感謝唐槿的照顧,感謝楚淩月對小惠鳶的幫助。
“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親姐妹。”唐槿不由眉開眼笑,這樣的小老鄉認得值,再來十個八個,都不嫌多。
好心情的人,又加了一個。
次日,辛願早早把小惠鳶送到學堂,便回房算着時間。
頭一次,她無比期待見到秦慕秋,因為見到了秦慕秋就等于可以去撿夜明珠了,一顆一萬兩,一顆一萬兩……
臨近正午,酒樓的夥計按照吩咐送來了煎好的安神湯。
辛願關好房門,喝完之後就回到床上躺下。
不一會兒,便覺得頭腦昏沉,再睜眼,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坐在床邊的人,而後便忘了移開眼睛。
視線裏,秦慕秋只着一件绛紫色薄紗裏衣,墨發松散地垂在肩頭,濕漉漉地,似籠着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