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到了婚姻的盡頭
第21章 看到了婚姻的盡頭
齊可人還是回到了他和郁崇的別墅。
站在院門外,他仰頭看這個房子,上下兩層樓的窗戶都是黑洞洞的,院子裏草木凋零,配合他現在的心境,格外的孤獨寂寞冷,齊可人苦笑了一下邁進大門。
家裏頭還是他出門前的樣子,郁崇的信息來得突然,他沒怎麽收拾家裏就出去了,如今早上吃完的餐盤還在水槽裏擺着。
很晚了,但他睡不着,于是把餐廳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去二樓卧室整理穿過的衣服。
收拾到床頭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手指在床頭櫃上摸了摸,“這裏喝中藥的杯子呢?”他記得他并沒收起來過,就算收起來了,應該也還在水槽裏跟餐盤一起沒洗才對。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順手洗了,自己不記得了。
冰箱裏有些青菜買的時間比較久了,齊可人想着既然收拾一回,就收拾個徹底,拿了垃圾袋打開冰箱門,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他顫抖着手拉開冰箱保鮮層的抽屜,看到裏面本來滿滿當當的中藥已經不見了,整整一層都空了下來。
“郁崇回來過,”齊可人喃喃自語,“他把中藥都拿走了,為什麽?”
冰箱門還開着,齊可人已經滑到在地毯上,“是了,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怎麽會想我給他生孩子呢!”
他沒再流淚,只靜靜坐了會兒,就站起身繼續收拾冰箱。
淩晨天蒙蒙亮時,齊可人終于躺到床上,閉眼睡着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齊可人再沒見過郁崇,也沒見過任何人。
柳果給他打了很多次電話,甚至來家裏找過他,他都沒接,也沒見人,只發了個微信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原露那邊也給他打了很多次電話,齊可人連微信都沒回過一條。
財經新聞上偶爾有郁達的消息,郁尚的造車事業經營得如火如荼,時不時就會有新進展在媒體上公布,最近的消息是公布了幾款概念車型,發布會是在麗景酒店宴會廳舉辦的,發布會現場各路人馬雲集,郁崇作為郁尚汽車的領頭人展示并講解了幾款車型,光鮮亮麗的明星白清作為助推官參會并協助講解,侃侃而談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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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可人關掉電視,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他想,不論是不是有這些誤會,他和郁崇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事态發展到如今,也許并不是其他人的錯。可能,白清才是最适合郁崇的人。
北方的春天總是來得纏纏綿綿、磕磕絆絆,太陽出來的那幾天暖和得可以穿半袖短褲,突然又降溫到穿了風衣還瑟瑟發抖,又過了幾天,一股春風吹來,鳥兒在窗外發了嫩芽枝頭上吱吱叫了,人們才會驚覺春天是真的來了。
這段日子,齊可人都過得迷迷糊糊,他晚上的睡眠質量很差,大部分白天時間他都在努力補覺,到底睡沒睡着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總是困倦的、不清醒的。
在樹上的嫩葉迅速抽長成真正的葉子時,院子裏的大門響了一聲,有人進來了。
齊可人身體顫抖了一下,此時他正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最近他很怕冷,茶幾上放着杯已經涼了的茶,他正望着茶杯裏慢慢舒展開的茶葉發呆。
咔,房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他往裏看了看,關上門,彎腰換鞋。
沙發陷下去一塊,齊可人的身體止不住順勢往那邊歪了歪,一只溫熱的大手攬住他肩膀,拉着他靠近來人的胸膛,說話聲胸膛跟着震動,給人帶來真實的感受。
郁崇的聲音低沉,眉頭皺着,“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齊可人身體僵了一下,這個久違的懷抱讓他眼眶泛紅,他實在太想念了,忍不住伸手回抱住郁崇的腰,将頭埋在他脖頸。
郁崇感覺到他的依賴和親近,如他所願地雙手環住他的背,緊緊抱住他。
兩人抱了一會兒,齊可人靠在他肩頭,問道,“你怎麽回來了,是有事嗎?”
郁崇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問他,“想去海邊嗎?”
齊可人點頭,“想。”
郁崇直起身體放開他,擁緊的懷抱松開了,身上又開始發冷,齊可人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又抓住丈夫的西裝,往他的胸膛裏靠,郁崇好脾氣地又一次擁住他,兩人在沙發上足足抱了有二三十分鐘才分開。
去海邊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這次來的還是之前來過的那片海邊。
這座城市雖然靠海,但并沒有可供游客游玩的漂亮海岸線,海邊多是嶙峋的怪石,海水的顏色也是深深的藍黑色,夾雜着沙石,在猛烈的海風中,翻卷着白色的浪花不斷拍擊在礁石上,時不時發出巨大的撞擊的聲音。
齊可人穿得很多,可當格外陰冷的海風刮到臉頰上時,還是覺得寒風入骨。
郁崇攬着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眉道,“是不是太冷了?”
齊可人搖了搖頭,“沒事,我想在海邊呆一會兒。”
郁崇低頭審視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沒再堅持。
這裏不是景點,附近沒人,天高地廣,海面深幽,海鳥翺翔,這是屬于大自然的空間。空曠的天地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類,連說話都得下意識壓低聲音,不要打擾了這方天地。
齊可人問他,“你怎麽知道這裏的?”上次他就想問來着。
郁崇回答,“幾年前,政府有意在這裏規劃一個度假酒店,我來看過,後來因為地勢兇險,施工難度太大,沒有人願意承接,這個規劃就作廢了。後來我會偶爾來這裏,看看天,看看海,心情會開闊很多。”
兩人望着澎湃的海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兩年辛苦你了,”郁崇說,“你的難處我都知道,很抱歉,求婚時我說過要讓你每天都幸福快樂,我沒做到。”
齊可人愣了一下,心裏預感到了些什麽,身體在海風中顫抖得更厲害了。
郁崇解開身上大衣的扣子,拉開衣襟将妻子攏進懷裏,緊緊包裹住他。
齊可人仰頭看他,眼淚流進嘴裏,是鹹澀的,也是苦的,“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我沒有對不起你......。”
“噓,”郁崇将下巴壓在他頭頂,“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們不聊這個。”
齊可人還想說話,郁崇已經有些強硬地把他的頭埋在自己脖頸裏,嗓子裏輕聲哼着一首曲子,擁着齊可人輕輕晃動,就像在跳舞一樣。
好不容易能這樣跟丈夫在一起,齊可人不想破壞氣氛,他不再抵抗,也不再試圖解釋,身體順服下來,依偎在熟悉的懷抱裏,順着丈夫的力道随之輕輕搖晃。
“這是什麽歌?”齊可人覺得耳熟,卻一時沒聽出來。
“Anne Murray的《You needed me》。”郁崇回答完,他輕聲唱出了歌詞。
“I cried a tear,you wiped it dry,
I was confused ,you cleared my mind.
......
I needed you and you were there,”
唱到這裏,歌詞被隐去,郁崇開始哼唱。
齊可人身體僵硬了一瞬,又放松,臉埋進郁崇頸窩裏,死死的,冰涼的淚水浸濕郁崇的衣領,郁崇感覺到了,伸手撫摸齊可人頸後的碎發,繼續晃動身體,像無聲的安撫。
直到此刻,齊可人才意識到,郁崇已經做了決定,而他只能接受現實。
因為齊可人終于想了起來,郁崇唱出的最後一句歌詞後,接下來的那一句是“And i\'ll never leave”,“我永遠不會離開”,而郁崇沒有唱出來。
天上陰雲密布,黑壓壓籠罩在海面上,海風愈來愈烈,氣溫比早上那會甚至更低了。
郁崇說,“我們回去吧。”
齊可人抱緊他,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就行。”
郁崇看了看天色,還是妥協了。
兩人又呆了一會兒,齊可人擡頭看自己的丈夫,“你能親親我嗎?”
郁崇低頭看着他紅紅的眼皮,又看了看他顏色淺淡幹燥的嘴唇,點了點頭。
齊可人就稍稍退離丈夫溫暖的懷抱,在寒風中仰頭,緩緩閉上眼睛。
溫暖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接着是炙熱濕潤的嘴唇。
剛開始,這個吻是溫柔缱绻的,等齊可人忍不住張開嘴唇迎合時,吻開始變得霸道強勢,一如既往的每一個吻。
郁崇在□□裏一向強勢到有些粗暴,這個吻尤甚。
齊可人覺得舌頭發麻發痛,腦後被鉗制的大手用力到頭皮發疼,他卻還是努力迎合。
愈蒼木的信息素味道濃郁到嗆人,在海風中也不消散。
齊可人身體血氣上湧,Omeg息素被Alpha刺激得無法抑制的噴湧,鳶尾花的味道與愈蒼木混合交纏,似乎連溫度都上升了幾度,本就在發燒的身體更加熱了。
郁崇控制住他後腦的手緩慢又強硬地下移,在齊可人頸後的腺體上反複摩挲,他指腹上拿筆磨出的繭子在這塊柔嫩的皮膚上磨砺,擦出些微的疼痛和一陣陣忍不住的顫栗。
突然之間,郁崇擡頭結束了這個吻。
齊可人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忍不住踮起腳尖,去夠他的臉,郁崇用手壓住他肩膀,将他按進自己頸窩,臉朝他頸後貼去。
齊可人的後脖頸腺體處在感受到丈夫的吐息時,整個人甚至微微眩暈了一下,被丈夫穩穩嵌在懷裏時,他才沒有倒下。
“你......,”齊可人知道了郁崇想做什麽,他想起了新婚那夜難以忍受的劇痛,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開始推拒起來。
郁崇卻輕易制住他的抵抗,大手在他頸後使勁一捏,齊可人就又痛又酥麻地全身軟綿綿,再使不出一絲力氣,他抽噎着努力擡頭望向自己的丈夫,“不,求你......。”
郁崇的眼睛都是紅的,這個“不”字讓他心中的渴望和怒意達到了峰值,他不再猶豫,手上用力,拉下齊可人的衣領,露出完整的腺體,毫不留情地露出尖牙一口咬下。
瞬間,齊可人發出一聲哀嚎,本已經軟綿無力的身體僵硬起來,不顧一切地大力掙紮,卻被強壯的Alpha強硬地制住,不能遠離一分一毫。
洶湧的愈蒼木信息素瘋狂浸入Omega的腺體,帶來的痛苦和愉悅無比強勢地交織而來。
在結婚兩周年的這天,郁崇又一次完全标記了齊可人。
一切結束後,郁崇擡起頭來,嘴角沾着Omega的血液。
齊可人趴在他身上劇烈喘息,汗水濕透了內衣,像是死過了一回。
郁崇兩手托在他腋下,将他緊緊抱住,他趴在齊可人輕聲叫道,“可人......。”之後是一聲嘆息。
齊可人恍惚的心神在這聲嘆息後,猝然清醒,他雙手抓緊了丈夫身後的大衣,心已經墜入深海。
嘆息之後,郁崇說,“我們......是時候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婚姻了。”
作者有話說:
大概還有個四五章吧,齊可人這一世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