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吻她,吻她,瘋狂地吻她
第15章 吻她,吻她,瘋狂地吻她
宣講會後第三日午間,獨江餘堇辦公室內。
許可腰一叉,眼一瞪,把餘堇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不是,到底是為什麽啊?!宣講會你替我去的,我請你吃飯,這有什麽不合适的嗎?”
餘堇打算繞開許可開門出去,然而許可腳下快速挪動,那雙瞪得溜圓的張飛眼又直接貼上來。餘堇很無奈,把手一擺,幹脆在沙發上坐下。
“行,你堵,反正你也出不去,咱倆今天就餓死在公司。”
許可過來,不依不饒地問:“你總得有個理由吧?以前我請你吃飯怎麽不見你拒絕?”
餘堇往門口瞟一眼,瞪許可,“你這是請我吃飯嗎?你是請了一群人,順帶上我。”
“不是吧,你這還計較上了?我請的都是去了宣講會的,人家出了力氣,我自然要感謝人家。”
餘堇又瞟一眼門口,這次許可沒有錯過,她狐疑地打量餘堇,忽然問:“你到底在看什麽?難道最近你跟誰起争執了,所以才不肯去吃飯?”
餘堇揣着手不說話,許可看她那裝傻充愣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半打趣半試探地問:“不會又跟那個小實習生有關吧?人家都快比你小上十歲了,你跟小孩兒置什麽氣啊!難不成還真被我說中了,是你老牛吃——”
“許可!”餘堇冷着臉站起來,紅唇緊抿,原本滿月般的眼眸被壓成殘月,裏頭的光也撤下去,只有烏黑的瞳仁緊盯住許可。
餘堇很少動氣,在公司都是一副笑嘻嘻好接近的樣子,連新人不小心将熱茶倒在她手上,她也能笑着把只顧道歉的人拉起來,還反過頭去安慰。
許可沒想到,只是一句玩笑,餘堇竟一副她做了多過分的事一樣的表情。許可敗下陣,她聳聳肩,把餘堇按下去。
“我不說我不說。你氣什麽嘛,你要不想跟小謝一起,那我不讓你倆坐一塊兒,我保證你跟她說不上話!飯局你就去吧,宣講會都是你替的我,別人都去了,唯獨落下你,人家還以為我多不會做事呢。”
許可吵了半天,餘堇不得已,只能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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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嘛,就吃個飯,沒什麽大不了的。走走走,吃午飯去,我都餓死了!”
許可挽着餘堇,剛打開門,餘堇的腳步一滞,差點把許可又帶回辦公室。
“許經理,餘經理。”謝君瑜坐在工位上,揚起笑沖她們打招呼。
“是小謝啊,你怎麽沒去吃飯?”許可四下看看,焚野這邊只有謝君瑜在。
謝君瑜舉起手裏的飯盒,笑得更乖,“我自己做了。”
“你還會做飯啊!都做什麽了?我看看。”許可來勁了,把餘堇扔在原地,湊過去看謝君瑜做的午餐。
“午餐肉。”謝君瑜叉起一塊午餐肉,把飯盒推向許可過來的方向,而她望着餘堇,緩緩把那塊午餐肉塞入口中。
許可本以為是什麽高難度的菜,結果聽到是午餐肉,她的好奇心頓消,可人已經過去了,只能接着看一看。
這一看,她的好奇心又回來了。
“嗬,魚香肉絲麻婆豆腐你不提,偏偏只說一個午餐肉?”
謝君瑜把視線收回,回答得既像解釋又像喃喃:“午餐肉做好了,不一定比不上山珍海味。”
這話一聽就是不會做飯的人拿來撐面子的說辭,但謝君瑜怎麽看也不像是不會做飯的樣子……許可沒回答,只跟着笑笑。
可謝君瑜不依不饒,她再一次看向餘堇,“餘經理,你說呢?”
謝君瑜的笑太乖了,真的太乖了,餘堇知道她是故意的,是裝的,可當熟悉的笑容和熟悉的話語一起在今朝出現,記憶不可避免從犄角旮旯裏鑽縫探出……
2027年下半年,謝君瑜和餘堇開始了一段不清不楚又混亂的關系。
她們不是戀人,可餘堇對謝君瑜的親近睜一眼閉一只眼,只會在意亂情迷時吻在謝君瑜耳邊強調:“我們沒有在一起。”
她們會牽手,會擁抱,會接吻,也會做|ai,可她們不提一個愛字。
謝君瑜抱到了想抱的人,吻到了想吻的唇,可她卻越來越難過。
她想要餘堇的愛,想要鋪天蓋地呼吸不能的愛,可餘堇是個沒有心的人,她能把身體從頭到腳所有部位都交給謝君瑜,唯獨不肯賜予半分愛意。
謝君瑜曾經跪坐在地毯上,餘堇離她很近,就坐在沙發上,謝君瑜微微塌下腰,伏在餘堇膝蓋,她用臉頰蹭,用唇去吻,她抓着餘堇的手,擡起眼睛祈求:“姐姐,愛我。”
然後餘堇會笑,那雙靈動明媚的狗狗眼不斷蕩漾起波光。謝君瑜望着,總覺得那時的餘堇像只搖頭晃腦十分雀躍的卷毛小狗,看着可愛無害,可脾氣最是捉摸不定,不知道哪一刻就會沖人吠叫撕咬。
餘堇擡起謝君瑜的下巴,俯下身去吻她,把她吻到雙眸濕潤,把她吻到忍不住直起身靠得更近,把她吻到此時此刻對餘堇愛意的渴望達到頂峰,餘堇會把人微微推開,在兩個人的喘息互相交融的當下,她不提愛,只提性。
“小君瑜,我們做吧。”
謝君瑜不想要,她只想要餘堇愛她疼她時給的擁抱,可餘堇已經解開扣子扯下衣領,她把春色強硬地送入謝君瑜口中。
她哄她:“小君瑜,張嘴……”
她逼她:“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她激她:“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愛情離不開性,你說你愛我,我把身體送給你,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謝君瑜一聲不吭,她被按進雪峰裏,餘堇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端口腔,可她只想哭。
為什麽呢,尋尋覓覓,為什麽她的心還是漂泊無依?
餘堇刺耳的話還響在耳邊,謝君瑜突然發狠,她跪坐在地毯上,以自下而上的姿勢,用力地、瘋狂地,把小獸般的咬|吻落遍餘堇全身,最後她深深埋下去,将舌|尖探入餘堇身體……
餘堇在她舌|尖輕顫,她不依不饒,死死攥住餘堇來推她頭的手,舌尖抵進花香更深處,把花蕊攪到七零八落……于是輕顫變成噴湧,謝君瑜頂着濕到甚至能滴下水的唇,拽下餘堇瘋狂地吻她。
愛我,姐姐,愛我。
鹹澀的吻和謝君瑜的祈求融化在一起,謝君瑜吻得越深,她的祈求就越迫切虔誠。
她不管餘堇的抗拒,不顧餘堇的叫罵,她直起身爬上來,把餘堇壓進松軟的沙發靠背裏,吻她,吻她,瘋狂地吻她,求她,求她,瘋狂地求她。
愛我,姐姐,愛我。
她的吻鋪天蓋地,可她得不到鋪天蓋地的愛。
筋疲力盡後,她伏在餘堇肩頭沉默。
良久,她忽然說:“餘堇,我餓了。”
餘堇瞥她一眼,撐起身,随意撿起地上一件衣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雙手一裹,把吻|痕密布的胸口蓋住。
廚房一陣叮叮當當,謝君瑜知道餘堇不會做飯,可她就是想看看餘堇會為她做些什麽。
十分鐘後,餘堇把盤子随手擱在茶幾上。
“家裏沒別的了,你吃這個吧。”
她打個呵欠,去房間拿了條毯子披着,出來坐沙發上看謝君瑜吃。
是幾片午餐肉,有的還沒熱透,中間的部分都是冰的。但謝君瑜沒說,她坐在地毯上,披頭散發,衣領歪斜,乖乖地吃個一幹二淨。她回頭看,餘堇已經睡着,在沙發上蜷成小小一團,甚至把頭埋進毯子裏。
謝君瑜在心理選修課上聽老師說過,這種睡姿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她很快收拾好廚房,坐回地毯上,什麽也不幹,就伏在沙發邊望着餘堇。
她捉過餘堇的手,吻上餘堇掌心,無聲喃喃:“……愛我好不好?”
這是她們第一次做,很混亂,很激烈,很徹底。
在糾纏的那一年裏,她們有過好多次數不清的瘋狂,可次次不提愛,次次都是索取。
狂亂之後,謝君瑜總會說餓,餘堇也總會遞過來一盤午餐肉,随意一擱,再蜷縮在一邊睡過去。
她們的性沒有溫存,攀至頂峰後,一個說餓,一個甩來一盤半冰半熱的午餐肉,然後是沉默。
謝君瑜第一次知道,原來沒有愛也可以發生關系,原來索取到最後只有給予。
她想讓餘堇愛她,想讓餘堇疼她,可餘堇連碰她也不願意,整整一年的混亂裏,向來是她站在山腳望着餘堇攀上頂峰,餘堇從來不肯伸出手帶她一起。
餘堇不肯愛她,也不肯要她,她只有在餘堇遞來的那幾片半冰不熱的午餐肉裏感受到微薄在意。
謝君瑜曾經問:“為什麽總是午餐肉?我想吃別的。”
餘堇困到眼睛都睜不開,她往謝君瑜的方向靠了靠,卻沒有靠在謝君瑜肩上,而是縮成一團抱緊自己。她歪向一邊,閉着眼,聲音含糊不清:“午餐肉做好了,不一定比不上山珍海味。”
說完沒多久,餘堇睡過去,腦袋沒了支撐,倒在謝君瑜肩頭。
謝君瑜暗下眼一直不說話,等到熟睡的餘堇越倒越歪,幾乎快要倒進她懷裏時,她将最後一片午餐肉塞進嘴裏,涼得她眼睛都在發酸。
可是餘堇,你做的午餐肉真的好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