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章
第 71 章
安知鹿張了張口,話還沒說的出來,就感覺腦後的手忽然變得強勢,控着她仰頭,像是她主動去向他索求一般。
嘴唇就已經被溫軟貼上,将她不知道是拒絕還是答應的話阻止在嘴裏,微張的唇齒正好方便了濕熱的唇舌,由淺及深,一點一點探索着。
昏暗的、混亂的。
安知鹿呼吸急促,腦中一片混亂的空白,像是在找不到支點的雲間,本能地攥緊了路肆的衣領,隐約只聽見不知道來自誰的混亂呼吸和吞咽聲,肺裏的氧氣像是被對方汲取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捏緊他衣領的手松了松,安知鹿急促地喘息了一聲,溢出一聲泣音,細微的抗拒沒能讓男人的停下,唇齒漸漸變得酥麻,承受不住一般推了推身上的滾熱氣息。
路肆的眼底清明了一瞬,索取的動作漸息,溫柔地舔舐着她的唇,意猶未盡地流連着,唇齒相貼:“這樣的晚安吻,鹿寶可以原諒我了嗎?”
安知鹿的眼角閃着微微的晶瑩,呼吸急促地控訴地看着他:“哥哥,你又欺負我。”
哪有人這麽道歉的?
男人輕笑了一聲,“寶貝,這不是欺負,這是作為哥哥忘記晚安吻的懲罰啊。”
路肆嘴裏的‘忘記’故意加重,暗示着他們都心照不宣的,安知鹿一開始的小把戲。
安知鹿看不見自己臉上的酡紅,但能感知到腦袋被熱熏蒸得思緒混亂,反觀他神情清明游刃有餘,只有聲線微微的啞和衣領微亂,頓時有些不平衡。
用力推着他翻身,路肆被她推得挑了挑眉,居然真順着她的力道,任由安知鹿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了,手虛護在她的後腰,挑着眉,等着她解下來的動作,目光裏隐隐浮着笑。
安知鹿有些心虛,扶在他腹上的手不自覺的扣弄着,故意略去她最開始的無理取鬧,“懲罰、懲罰明明是你自己定的,我又沒說要補。”
路肆伸手,拇指指腹輕輕擦去她嘴角微微發亮的水澤,“寶貝不喜歡嗎?”
安知鹿的呼吸随着他的動作而微窒,很快反應過來,顫了顫眼簾,佯裝蠻橫地拍開他的手,嘴硬道:“才不喜歡,你也太自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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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躲閃着,路肆沒有告訴過安知鹿,她心虛說謊時,可愛的小動作都會變得更多,無奈地伸手攥緊她作亂的兩只小手。
路肆放輕聲音:“嗯?真的不喜歡嗎?”
手被他捏住,安知鹿的腿無意識地蹭了蹭,不知道觸碰到了路肆的哪裏,他臉色變了變,悠然輕笑着的唇邊溢出一聲難耐的輕喘。
呼吸亂了一瞬,卻見女孩依舊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心下輕哂,無奈将她按進懷裏摟着。
“寶貝……再不睡,明天就會起不來了。”
路肆的聲音有些啞,呼吸微微喘着,摟着趴在他身上不知死活地作着亂的安知鹿,喉結滾動,話裏隐約透露着威脅,手卻克制地不多動作。
安知鹿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在飛機上睡太多了,尤其還鬧了這麽久,這會兒尤其亢奮。
想在他身上撐起身,卻又被按緊了一些,只好擡頭看他,驀然撞見他晦暗濃郁的眼底,才隐約意識到了危險。
但安知鹿的膽子已經被路肆慣地越發大膽,這似乎是她可以在他面前扳回一城的契機。
懷着天然的對他的信任,眼睛轉了轉,随後彎起,笑得又甜又乖,佯裝聽不懂:“哥哥,你說的起不來是哪一種起不來呀?”
話剛一出口,就感受到手下扶着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瞬,扶着她腰的大手改扶為捏,手掌溫熱滾燙,順着那弧度緩慢揉着。
“鹿寶……”
路肆的聲音裏很危險,“火車票我們可以重新訂兩張,我的朋友不會介意遲到這麽一天的。”
“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呢?”
身體本就相貼着,身下溫硬有彈性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樣,路肆的手也越發大膽。
腰上的手像滾燙的鐵鏈,箍着安知鹿難以動彈,感受到存在感明顯的存在,安知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似乎她像是要玩脫了……
這下是真的不敢亂動了,被他圈着連翻身下去都不行,只好擋着熱意,人如機地埋頭圈上路肆的脖子裝死。
“……乖,不動你。”路肆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現在不是合适的時機和地點,女孩坐了一天的飛機也很累了。
親密的貼近是生理上的欲望,也是心理上對心愛的戀人的渴求,可是人該是受理性支配的生物,哪怕愛欲生于天性、更親密一些的行為是因愛而起的本能。
路肆也舍不得讓他們之間的親密就這麽随意地發生。
安知鹿該擁有一切最好的。
身上女孩那點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及,路肆将護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擡手将安知鹿垂掃再他臉側的頭發順到了她的耳後挂好,拍了拍她的腦袋,“乖,睡吧。”
“晚安,鹿寶。”
*
安知鹿第二天果然起晚了,睡了個綿長無夢的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已經九點剛過了,但房間裏居然還是一片昏暗。
睡前還是只拉了一層白色輕紗的落地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拉了厚厚的一層,複古風的布料上印着繁複的玫瑰花紋,長長地墜到了棕木地板上,随意的堆疊着。
陌生的房間裏,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安知鹿在被子裏拱了拱,摸了摸身側的床,入手觸感微涼,路肆大概起身了有一段時間。
複古歐式風的房間裏安靜到沒有任何聲音,習慣了睡醒時被路肆抱着,安知鹿被突如其來的孤獨感漸漸包裹,本來只有輕微一點的起床氣被孤獨感浸潤地漸漸發酵。
試探地喊了幾下路肆,安靜的房間裏連回音都沒有回應她一下。
心知路肆不可能會丢下她,但莫名還是有種被抛棄感,安知鹿慢慢蜷縮進被子裏,理智上知道該起床洗漱了,但身體倦累,半掀着眼簾發着呆。
過了一會後,被子裏悶出來一聲──“混蛋路肆。”
聲音剛落,房間門傳來電子門鎖解鎖的聲音,随即,有人進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安知鹿身體一僵,隐藏在綿軟被子底下的動作并不明顯,路肆以為她還沒醒,湊身輕輕拍了拍那一團縮起來的被子:“鹿鹿,醒醒,該起床了。”
見手下的被子動了動,路肆順着被子縫拉了拉,沒費多少力氣,被子拉開,對上了一雙清明的眸子,正清泠泠地看着他。
女孩柔軟的黑發微微淩亂,貼在臉側和肩頸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臉上悶出微紅,看起來像是藏在一團的宣軟棉花糖。
被他看着,攥着被子的那只手又收了收,只露出來半張小臉看着他。
路肆愣了下,很快笑開,沒再拉被子,反而湊身過去親了親那雙晶潤好看的眸,“原來已經醒了,今天是小鹿餡的包子,好甜。”
“你剛剛去哪裏了?”
安知鹿往被子裏縮了縮,不是質問的語氣,剛睡醒的聲音糯糯的,反而聽起來有些委屈,“睡醒的時候房間裏好暗,只有我一個人。”
房子的隔音太好,安靜到像是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心裏空落落的。
聽見女孩委屈的聲音,路肆錯愕,遲疑地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寶貝以為我丢下你了?”
安知鹿默不作聲,翻身坐起來,冷邦邦地回答道:“才沒有。”
“手機上給你留了信息,寶貝醒的時候沒看手機嗎?”
安知鹿身體僵硬了一瞬,扭頭目光無辜地看着路肆,顯然是并沒有想起來這回事,她睡醒就光注意到路肆不見了。
路肆愣了下,很快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好了,下次哥哥一定把信息留到更顯眼的地方,然後早些回來,好不好?不委屈了。”
路肆知道安知鹿有些小小的起床氣,但只偶爾有幸碰見過幾次。
小鹿很乖的,但鬧脾氣的小鹿也很可愛。
路肆沒再糾結這個讓小姑娘尴尬到把被子纏成麻花的事情,朝她張開手,“來,不能再賴床了,起來洗漱一下,我把換的衣服放到床上,你拿去換,今天天氣還行,圍巾可以先拿着,看看冷不冷再……”
“知道了知道了。”
安知鹿順勢跟無尾熊一樣挂在路肆身上,嘟嘟囔囔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看了眼手表,已經快九點半了,心髒登時重重一跳,有些慌:“快九點半了哥哥,十點的火車是不是要來不及了啊?”
說着,也不在他身上賴着了,瞪着腿就要下地加快動作。
撲騰了兩下,卻被圈在腿上的手依舊用力地控在了路肆的身上,他拍了拍安知鹿,語氣有些責備:“慌什麽?鞋都不穿就想下去。”
“別慌,來得及。”
路肆彎了彎唇,朝安知鹿眨了眨右眼,狹長的眼尾笑地略帶狡猾,“我藏了個小心思,火車的時間時十一點,這裏過去要十五分鐘,所以,你還有将近一個半消失的時間來收拾。”
“?”
安知鹿動作一凝,疑惑皺眉地看着他歪了歪腦袋,“哥哥?”
“我跟哥哥心連心,哥哥你怎麽還跟我玩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