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成全
第52章 第 52 章 成全
他們?剛回到?淩天都不久, 喬寂便按耐不住愛慕之心,來尋蕭瑤。
身?為侯府千金蕭瑤自?知不能壞了?規矩,并不見他, 兩人只?是隔着一堵牆說?了?一會兒話, 喬寂便贈了?這只?翠玉瑪瑙花簪。
跟在蕭瑤身?邊的丫鬟韶靈, 是蕭河一早就?敲打過?的,再加上有思銘盯着,不敢出錯。
這只?花簪剛到?蕭瑤的手上, 便被韶靈找機會偷偷的帶了?出來。
是以蕭河描摹了?這支花簪,花重金又?請人加快速度打了?一只?一模一樣的來。
這只?被複刻出來的花簪, 便讓小厮以喬寂的名頭,送去了?禮部尚書楊平威的府上。
按照規矩,未出閣的姑娘小姐是不能私收男子的贈禮。
但禮部尚書楊平威素來寵妾滅妻,整個楊家後院乃是一個側室在打理。
而?這個側室殷氏,便是楊柳小姐楊依依的生母。
楊依依愛慕喬寂并非一日兩日,楊依依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清譽,只?想往其跟前湊。
喬寂性子更?是圓滑, 雖未有所逾越, 但也不曾拒絕。
是以,蕭河在此事上做了?文章,楊依依卻并未生疑。
至于日後再被兩人發?現,一切也已經塵埃落定了?。
蕭河算準了?蕭瑤的性子, 她必定不會去過?多詢問楊依依頭上的簪子是何人所送。
只?會覺得,是喬寂心思不正, 這才兩頭讨好露了?馬腳,被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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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身?為侯府千金,有些時候性子單純爛漫的不似官家的小姐。
她所求的一世?一雙人, 貧苦人家也許能做得到?,但權貴人家只?能嘆一句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蕭瑤一連幾日不再搭理喬寂,忽遭冷落,喬寂不明所以,心裏苦悶非常,無人可說?。
他見不到?蕭瑤,只?能站于牆頭下苦等。
有次蕭河乘馬車經過?,瞧見他衣帽之上落了?不少的積雪,鞋襪也都濕透了?。
喬寂生了?副好皮囊,但也經不起這大冷天在外抗凍的,整張臉都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蕭河面無表情的放下簾子,只?覺得白日裏平添幾分?晦氣。
蕭瑤身?邊的丫鬟奴仆們?都是被一早就?提前囑咐好了?的,外出不準向旁人提起四小姐半個字。
倘若被發?現,只?能按家規處置了?。
如此一來,喬寂心裏着急,實在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才會連臉面都不要了?在這苦等。
蕭河讓思銘停下馬車,思銘還以為蕭河就?此改了?主意,正覺得奇怪,蕭河已經下了?馬車,朝喬寂走去。
“喬公子,這天寒地凍的,您在此處….可是等人?”
聽到?聲音的喬寂轉過?身?來,瞧見來者是蕭河,臉上揚起一些笑來。
“蕭公子,好久不見。”
“我?是在此處等人…..”喬寂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但奈何要等的人并不想見我?。”
蕭河故作了?然的點點頭,“這樣啊…..”
”不知喬兄要等的人,我?可否認識?”
蕭河一副熱心腸的模樣,笑道:
“倘若我?認識,又?怎能忍心不幫喬兄一二呢?”
聽到?這話,喬寂的眼睛當即一亮,略微遲疑道:
“這是否太過?麻煩你?”
喬寂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接着說?道:
“蕭兄,實不相瞞,我?其實愛慕你的家姐已久,但奈何近日來,不知因何原因而?惹惱了?她…..”
“我?思來想去,轉輾反側了?幾日,實在是想不明白。”
蕭河聽罷,臉上故作驚訝,苦思了?一會兒才為難道:
“喬兄,按理來說?我?不該管,但見你如此消沉也不是個事兒。”
“不如這樣吧,”蕭河提議道:
“喬兄你再等幾日,待我?尋到?機會約你們?二人見上一面,有什麽話說?通便是。”
喬寂一聽,當即興喜非常,連聲感謝。
蕭河沖他一笑,“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待喬寂走後,再轉眼看蕭河,臉上哪還有半點笑意,望着喬寂背影的目光也是格外的冷淡。
思銘雖心中?不解,但并未過?問太多。
他跟在蕭河身?邊行事也有大半年,越是熟悉自?家主子,便越明白謹言慎行這四個字。
蕭河并未再次上車,而?是徒步走去小門。
“走吧。”
————————
自?從?那一日蕭河答應喬寂之後,他便再也沒來侯府外等過?了?。
蕭瑤每次經過?那片花牆,都會忍不住駐留片刻。
直至心裏清楚牆的另一頭并沒有自己要等的人,這才難掩失落之色,落寞離去。
蕭河有時也會去她院中?看望蕭瑤,蕭瑤并不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時而在那面花牆之上停留。
但蕭河卻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他順着蕭瑤的視線看去,忽而?淡聲道:
“我?記得春夏之際,這面牆上便開滿了各樣鮮豔的花兒,一眼望去姹紫嫣紅。”
蕭瑤微怔,不知他要說?些什麽,卻覺得蕭河分?明話中?有話。
“但一到?寒冬,這面花牆卻是瞧不見半點從?前的光鮮美麗了?。”
蕭瑤不知他要說?些什麽,蕭河卻看向他,神情未變道:
“花牆盛開之時,即便是我?一個不愛賞花之人,也會為美景而?駐足片刻。”
“可倘若花敗之秋,又?哪裏能想得起此處,不過?是換個地方再賞菊花。”
“只?有真心愛惜花牆的人,即便是寒冬臘月,也會愛護好牆下的一花一草,靜等明年花開,而?不是翹首以盼他人。”
蕭河的這番話,蕭瑤不得不聽進去。
即便她有心要瞞,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樣子是瞞不過?自?家弟弟的。
“你何時知道的?”
蕭瑤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神情略顯沮喪。
“在岐州的時候,便見你與喬寂有書信往來。”
蕭河捧起茶盞,輕輕吹動其上的浮葉。
蕭瑤緩緩眨眼,臉上未有驚訝之色。
“我?本以為….喬寂是世?上少數懂我?的男子,但如今想來,我?也只?是人家權衡利弊的選擇而?已。”
蕭瑤慢慢平靜下來,心裏的那點不甘與傷心,也漸漸的有所回落,而?最終着地。
蕭河見她這般模樣,忽而?出聲問道:
“前幾日,我?于府外遇見了?喬公子。”
“他求我?來與你說?情,他想再見你一面。”
蕭河看着蕭瑤,放輕聲音道:
“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
蕭瑤沉默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搖頭道:
“不必了?,即便見了?又?能如何?”
見蕭瑤從?心裏徹底将?喬寂放下,蕭河終是松了?一口氣。
回長風院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直至夜幕低垂,時钊寒翻牆而?下,推門而?入之時,蕭河也沒怎麽為難他。
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重新看起書來。
時钊寒倒也不過?分?打擾,自?顧自?的坐于書桌前,閑來無事便拾起筆作起畫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待蕭河再擡頭,便見時钊寒已然畫好了?一張,正是他低頭看書的模樣,顯得十分?恬靜美好。
“無聊。”
蕭河放下書,正欲起身?倒茶。
時钊寒卻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先一步起身?為他奉上了?茶。
蕭河有些沒反應過?來,卻瞧見時钊寒臉上盈盈的笑意。
他淺飲一口,忽然覺得钊钊也并非是全部消失了?。
“聽說?吏部侍郎之子喬光濟,這些時日與蕭四小姐走的很近?”
提起喬寂,蕭河便忍不住皺眉。
“外面傳的不過?風言風語,你也會信?”
時钊寒自?是不會信,只?是道:
“有所耳聞……怕是對四小姐名聲不好。”
這話正中?蕭河心中?所顧忌的,所以那日瞧見喬寂于蕭瑤院外的牆下等候,也不知等了?有多久,又?有多少人看了?去。
喬寂不愛惜自?己的名聲,連帶着也要糟踐掉蕭瑤的清譽。
是以蕭河無法再忍,倘若他要使?些肮髒手段來,即便他是吏部侍郎的兒子,就?算知道了?實情也是百口莫辯。
“正因如此,才怕夜長夢多。”
蕭河放下茶盞,眼底一片清明。
時钊寒卻十分?好奇他會怎麽做,以至于蕭河從?始至終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時钊寒并未過?問他為何厭惡喬寂的原因,好似已經心知肚明。
“你要如何做?”
蕭河擡眸看向他,倒也不怕他知道,淡聲道:
“聽聞禮部尚書之女楊依依,倒是對喬光濟一往情深的很哪。”
“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成全了?他們?。”
本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事情,那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又?過?兩日,喬寂在家中?等着蕭河的消息,等的已然快要坐不住了?,終是收到?了?蕭府小厮傳來的話。
讓他于下午申時在月闕樓靜候佳音,屆時蕭河自?會帶他去見蕭瑤。
喬寂只?顧着高興,卻并未生疑如此私密的事情,前來傳話的家仆卻并非蕭河身?邊的心腹。
而?另一邊,蕭河讓人有意将?喬寂要約蕭瑤私會于月闕樓的事,傳到?了?楊家六小姐耳朵裏。
蕭河本怕楊依依有所顧忌不敢前去,已經想好下策,倘若不行便只?能借聞家三小姐一用。
誰知,楊依依得知此消息,本就?被外面傳的風言風語氣的在家怒砸東西,連帶着幾日未曾給身?邊伺候着的人有好臉色看過?。
如今得知此消息,終是按耐不住。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趕在蕭瑤與喬寂見面之前,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