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第18章 ……
“方便一起回憶吧。”
“???回憶?”石蕊本來想做誇張的表情,可惜面癱太久,都忘了怎麽誇張表情才不顯得怪異,無奈只能露出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要是皇額娘泉下有知,知曉她和平生最恨的女人做了鄰居,靈牌日日夜夜朝夕相對,定然會氣活過來吧。”
“是啊,會被氣活回來吧。”胤礽深沉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深幽,不知落到了何方。“人間不值得,皇額娘真要是泉下有知,定然會希望不曾進宮,不曾為了生我而付出生命。”
“我想皇額娘只會後悔識君不明,卻并不後悔用她的性命換了你的出生。”
“聽身邊的林嬷嬷說,當初皇額娘生我的時候遭遇難産,接生嬷嬷給出了兩個選擇,保大還是保小。”說到這兒,胤礽露出一抹冷笑。“汗阿瑪說是和皇額娘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過來。結果遇到這種‘難’題,與太皇太後一起異口同聲的說保小......”
這個時候的保小,是将難産的孕婦肚子剖開,将嬰孩取出。過程簡單粗暴,都是嬰孩活,産婦死。
作為母親,赫舍裏氏當然下意識的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孩子。雖說和康熙、孝莊皇太後的目标一致,可不是赫舍裏氏先選擇,而是康熙率先做出選擇,透露着康熙的薄涼。
都說康熙偏疼他這個太子,縱得他越發肆意妄為,自私涼薄。實際上,呵,他這個太子啊,不過是傀儡是靶子,當初之所以立尚在襁褓之中的他為太子,除了生母去世外,更多的是康熙為了穩固大清江山,向前明餘孽表明大清後繼有人。
政治方面的權衡絕對大于父子之情。而且說到父子之情,呵,說是康熙親自撫養他這個太子直到成年。實際上照顧他的,還不是奴才們。
康熙呢,每天能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陪伴他,都是極讓人意外的事情。畢竟康熙不光白天要忙碌于政事,夜裏也要忙着為愛新覺羅一脈開枝散葉。只能說超級辛苦,不愧是康熙。
“...少年夫妻,一路扶持?就是這樣?”石蕊不可思議的咋舌。“要是換做我是皇額娘的話,我會恨死康熙和太皇太後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胤礽又道:“其實我上上輩子的疙瘩,并不只是這點。我介意的,從來都是他一廢太子時,說我生而克母,驕奢淫逸。呵,我的一切都是他給與的。說收回就收回也就罷了,為什麽要将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否決。”
“他沒有心。師弟,我們師姐弟好好的過日子,不理會他。”
“嗯。好好過日子,不理會他。”說到這兒,胤礽突然又笑了。“師姐,其實我以為你又要勸我,不要随随便便的鹹魚躺。”
“哎,凡事都有例外嘛。”石蕊很認真的說道:“我好歹是合歡宗的大師姐,師門第一條守律,要無原則的愛護底下的師弟師妹們。如今來了這方世界,世界就只剩下師弟這麽一位親人,自然要無原則的站在師弟這邊。況且,師弟有何錯?錯在有康熙這麽個爹?”
“還錯在有愛新覺羅·胤禔這麽個棒槌大哥。”胤礽輕笑起來,顯得有些狹促的道。“師姐你說,愛新覺羅·胤禔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他只是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争權奪利的工具人兼最佳擋箭牌?”
“等他不會動不動,就氣得跳腳的時候?”石蕊不怎麽确定的猜測。
“哦,那可就有得等了。”胤礽嬉笑:* “愛新覺羅·胤禔他啊,一輩子都幹不了莽的性格。當然了,不光他莽,老四、老十三甚至老十四都莽。”
愛新覺羅·胤禛就不說了,可是愛新覺羅·胤祥和愛新覺羅·胤祯,不光莽還是和愛新覺羅·胤禔一樣的棒槌。
他被廢了時,胤禔上跳下竄,甚至還搞出了術士,成功坑了胤禩一把。而胤祥和胤祯呢,前者摻和進‘不得了’的事情裏,沒能幫到胤禛不說,還把自己莽進了養蜂夾道。
愛新覺羅·胤祯呢,則是幫着外人一起坑自己嫡親哥哥,把嫡親哥哥坑得不要不要的同時,還把自己坑去了守皇陵,間接造成胤禛和德妃娘娘徹底的撕破臉皮。
“其實...我也挺莽的。”
說到這兒,胤礽更加有了興致,将還能記得清的上上輩子的事情,說給石蕊聽。石蕊聽得目瞪口呆,等胤礽說完,便下了判斷。
“九龍奪嫡,實際上就是大阿哥黨和太子黨之間的黨争吧。”
“可以這麽說。”
“說到底,還是納蘭明珠和索額圖兩人不是個東西。師弟你呢,上上輩子被困于紫禁城,不像其他皇子阿哥可以出宮建府拉攏人脈,手中能用的除了赫舍裏氏、瓜爾佳氏一脈外,就是康熙給與的。結果信任的手下為了權利玩背刺,簡直神一般的豬隊友。”
“沒事。我坑了索額圖。”胤礽将自己告訴康熙,索額圖除了給他送女人還送清秀小太監的事兒說給了石蕊聽。末了還笑出鵝叫聲,表示索額圖絕對被康熙私底下罵了。
“瞧着吧,索額圖絕對會萎靡一段時間的。”
這話倒沒有說錯,被康熙罵了一通的索額圖的的确确萎靡了一段時間。而康熙罵他,也是有技巧性的,最起碼沒有暴露出是胤礽告的狀。
于是乎,萎靡了一段時間的索額圖,在發覺胤礽和赫舍裏一脈有疏遠的跡象時,頓時急了。忙叫了自己的妻子佟佳氏進宮求見太子妃。
這就有意思了。
怎麽說呢,論親疏,索額圖只能算是胤礽外家,隔了房的長輩,自然是比不過親外公赫舍裏·噶布喇和親外婆鈕钴祿氏。偏偏索額圖的妻子遞牌子請安,沒叫上胤礽的親外婆鈕钴祿氏,就有點......那個了。
而且吧,最最有意思的還是,赫舍裏·噶布喇的一雙兒女都進宮了,一為元後,一為平妃。而索爾圖的一雙兒女,前者赫舍裏氏·烏雲珠,字蕊仙,嫁給了大學士伊阿桑...
伊阿桑是誰,滿洲正黃旗人,清初著名大臣,頗受康熙看重。
小女兒赫舍裏氏,則嫁給了李锴。
李锴是誰,漢軍正黃旗出身,清代著名歷史學家和田園詩人,與同時文人戴遂堂、陳石間齊名,素有“遼東三老”之稱。
兩兩對比,用陰暗的說法就是,赫舍裏·噶布喇的兩個女兒,都去了見不得人的地方。一位英年早逝,一位虛度年華。有胤礽在,平妃赫舍裏氏就不可能得到康熙的寵幸,不會有懷孕生子的那一天。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不是虛度年華又是什麽?
索額圖倒好,給自己兩個女兒選的女婿,說是人中龍鳳也不為過。真的是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吓一跳。旁的不說,這樣的索額圖不是私心過重又是什麽。
反正依着現在的胤礽來看,根本就不相信索額圖與納蘭明珠的争權奪利,是一心為了他好。
“佟佳夫人拜會,自然得見。”胤礽打消‘玩’兒子的想法,和石蕊說道:“太子妃,且放心見面。要是佟佳夫人說些有的沒的,不必理會。”
“真的?”石蕊本來沒那個興致見人,聽胤礽這麽說,頓覺有趣,就道:“那陪着長安放風筝的事情,還要勞煩太子殿下了。”
沒互相稱呼‘師姐’‘師弟’,主要是因為白日裏,長安和弘晳倆兄弟,和曦、和暧倆姐妹,都會待在正院。胤礽閑暇之時,便會待在正院哪裏都不去,一來休息二來也是為了很好的陪伴兩雙兒女。
更為重要的是,胤礽隐約記起,他的第三子弘晉,可是生于康熙三十五年十一月的。胤礽不想再制造兒子女兒出來,雖說修·真之人|子嗣艱難,胤礽也不想去林氏那兒睡。
以至于完美的錯過了林氏早在大婚之前就查出有孕之事,直到肚子都五六個月再也藏不住的時候,才被炸雷甩了一臉懵逼。
這是後事,暫且不表,接着來說佟佳夫人請安的事。按照胤礽說的,石蕊接了佟佳夫人遞的帖子,并在正院大廳接待了佟佳夫人。
佟佳夫人雖說姓佟佳,卻和康熙的母族不是一脈的,只是同姓佟佳。一來,佟佳夫人就給了太子妃一個隐晦的下馬威,本以為太子妃會發現,進而把握好态度。
沒曾想石蕊她作為一個标準不能再标準的直女,除了在胤礽的事情上敏銳外,其他的彎彎繞繞,根本就看不出來。佟佳夫人一坐下,石蕊就特別耿直的道。
“其實本宮今日,并不是很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