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困惑 “你的問題确實值得……
第32章 困惑 “你的問題确實值得……
“你的問題确實值得思考, 若女子當真有經世之才,理當能夠參加科舉。”
林清羽聞言,慢慢擡起頭來, 逐漸睜大了雙眼, 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眼中光芒又亮了起來。
“難不成還是哄你的?”蕭晗沒好氣瞪她一眼。
回到宮裏已是深夜, 林清羽洗漱一番便熄了燈上床睡覺。
月上柳梢, 輾轉反側,林清羽卻怎麽也睡不着。
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出白夫子談笑風聲, 從容有度的模樣,一會兒又是紀諾禾眼含羞怯, 滿臉幸福的模樣。
翻來覆去實在睡不着, 林清羽索性坐了起來。
她痛苦的揪着頭發, 實在苦惱。
着實是難以入眠, 林清羽索性一把掀開被子下床, 随意披了件外衣,來到梳妝臺前。
打開左手邊第三層抽屜, 從最裏面的角落裏取出一個不起眼的木匣子,又從另一個抽屜中取出鑰匙打開了匣子。
匣子中放在不是什麽珠寶, 而是她當初意識到這是一本小說世界之後, 第一時間記錄下來的, 她所記得的原書中的內容。
由于時間太過久遠,原書中的多數細節, 她大都記不清了。
林清羽從開始仔細翻閱,越看眉頭便皺得越緊。
終于看完最後一頁,她擡起頭來吐出一口濁氣。
原書中,在紀姐姐和翟大哥大婚的前一日, 翟大哥知道了自己父親當初戰場失利,最終戰死沙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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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不大不記得真相到底是什麽,但可以确定的是,這件事與紀姐姐現在的父親是有關系的。
兩人雖順利完婚了,可誤會越積越多,最終造成悲劇的發生。
而誤會産生的諸多原因,其中有一個便在于翟大哥的表妹身上。
她不記得這位表妹叫什麽名字了,只記得她父母早亡,身世似乎挺坎坷的,同時還傾慕她的這位表哥。
而告訴翟大哥他父親戰死真相的,似乎就是這位表妹。
林清羽咬着筆頭,在腦海中預演着該如何阻止這位表妹去搞破壞。
“姑娘,你怎麽還沒睡?”
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是進來看她有沒有踢被子的漱玉。
“我起來喝水來着,見這東西沒收好,便來整理一下,馬上要睡了。”林清羽略有些心虛的将匣子收好,随後回到床鋪上躺好。
“姑娘想喝水,喚我一聲便是,我就在外頭守着呢,如今天氣越發寒涼,您當心着別染上風寒。”漱玉近前來替她掩好被角,溫和道。
“一點小事,有何必麻煩你再起來一趟。”
“姑娘可別這麽說,伺候姑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若是害得姑娘生病,那奴婢可就難辭其咎了。”
林清羽輕嘆了一聲,沒再繼續與她争論下去,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一時也是難以改變的。
漱玉是她母親親自給她挑的丫鬟,只比她大了兩歲,雖比不得李嬷嬷辦事可靠,可勝在嘴嚴,心思細膩,也是她最親近信任的人之一。
漱玉為她壓好被角,正要吹燈出去,林清羽卻是忽然又彈坐了起來。
“姑娘,你……”
“漱玉,我需要你去幫我打聽個人。”林清羽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直勾勾的看着漱玉,眼眸中閃着幾分激越。
“姑娘要我去打聽什麽人?”
林清羽勾了勾手,示意她湊近些。
她湊在漱玉耳邊輕聲交代了一遍,“記住,此事千萬不可以讓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道。”
看着她鄭重其事的模樣,漱玉慎重地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林清羽痛苦的捂着腦袋坐起來,昨日睡得太晚,睡眠不夠,她這會兒實在頭疼。
偏偏昨日答應了要與雲姨一起用早膳,這會兒不得不起床了。
林清羽打着哈欠來到皇後處,皇後自是早已經起了。
林清羽困得幾乎真不開眼,一進門就先習慣性地朝皇後行禮,餘光瞥見似乎除了皇後還有一道明黃的身影,到嘴邊的話瞬間轉了個調。
“臣女給陛下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這小丫頭是還沒睡醒呢!”皇帝偏頭看着皇後,笑着調侃道。
“這丫頭老是熬夜看書,說什麽晚上注意力比較集中一些,結果第二天總要賴床,說了幾十次,怎麽也改不過來。”皇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腦袋,笑着無奈問道:“昨晚又是什麽時辰才睡下的?”
“昨晚從宮外一回來就睡下了,沒熬夜。”林清羽被她戳得微微往後仰了一下,她這老是戳人的習慣簡直跟蕭晗一模一樣,不愧是母子。
林清羽在心裏默默感嘆着,才剛要落座,便見蕭晗也從外面進來了。
蕭晗向帝後二人行完了禮,四人便落座開始一同享用早膳。
“朕聽說修遠這孩子的婚期定下了?。”皇帝忽然開口。
“是啊,對方是吏部尚書紀大人家的長女,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六,兩個孩子青梅竹馬長大,如今也算是修成了正果。”皇後附和道。
皇帝聽完點了點頭,“這孩子一路走來也是不容易,當初他父親遺體運送回來,朕還記得他挺直背脊站在靈堂前,不哭也不鬧,成熟得不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紀大人家的那女孩朕也有印象,是個不錯的姑娘,屆時就有勞皇後備下一份重禮,便當是朕的一份心意。”
“臣妾省得,陛下放心便是。”皇後笑着應下。
“當日修遠着急忙慌的來找朕求賜婚的聖旨,還沒等朕多問兩句呢,這孩子就拿着聖旨跑了,生怕媳婦兒跑了似的。”皇帝笑着調侃道。
“您也知道紀尚書的脾性不是個好說話的,若不拿出點誠意,紀尚書哪能這麽輕易将女兒許給他,您也別怪他心急。”皇後道。
“哈哈,你說的也是。”
見那邊正高高興興地談論着紀姐姐與翟大哥的婚事,林清羽下意識地看向了蕭晗。
原書中他對紀姐姐可謂是情根深種,不過從她觀察來看,見他對紀姐姐與對自己和璃書好像也沒什麽分別,難道是隐藏的比較深?
還是說要等紀姐姐與翟大哥成婚後,他才能反應得過來,然後被愛而不得的悔恨裹挾着,終日痛苦不堪?
瞧見她一會兒困惑,一會兒憐愛的眼神,蕭晗眯了眯眼,小丫頭片子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待用完了早膳,皇帝便又去禦書房批奏折了。
皇後還得接見後宮各嫔妃,兩人繼續留在殿裏不合适,蕭晗便帶着林清羽先出來了。
來到禦花園,蕭晗一腳跨在林清羽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轉過身來低頭逼問道:“方才在飯桌上你那眼神什麽意思?”
林清羽無辜的看着他,裝傻反問道:“啊!什麽眼神?”
蕭晗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就跟我裝吧,我告訴你,少看些話本子。”
林清羽眼珠子往上瞟,總覺得她的額頭遲早有一天要被這母子倆給戳出一個洞來。
蕭晗說完話便又轉身繼續往前走。
林清羽捂着自己的額頭幾步跟上去。
“景晗哥哥,紀姐姐馬上就要嫁給翟大哥了,你…就沒什麽感覺?”林清羽觑着蕭晗的臉上,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晗偏頭瞥她一眼,随即收回視線,語氣無波無瀾地回道:“我要什麽感覺?”
林清羽從他這面無表情的臉上實在瞧不出什麽異樣,難道這一世他對紀姐姐根本沒有動心?
林清羽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最好是別動心了,否則也就不會為情所困,孤寂半生了。
見她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蕭晗嘴角揚起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丫頭的唯二的興趣,除了岐黃之術便是話本子,整日看些有的沒的,老愛胡思亂想。
此刻一副苦惱的模樣,多半是最近又看了什麽君心似鐵妾有意的無聊話本子。
“今後我便不會再去書院了,你與璃書兩人在書院自己多當心些,別闖禍,別輕易相信那些男人的話。”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別跟夫子們湊得太近。”
“你不去書院了?為什麽?”林清羽驚訝地問道。
“我得去軍營裏待一陣,沒時間再去書院,你自己多注意些,聽見沒,別整天迷迷糊糊往別人懷裏撞。”
“我……”林清羽撅了撅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怎麽還記着她撞到白夫子懷裏的事呢,再說她又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精壯的背影,一股難言的思緒湧上心頭。
林清羽壓下那抹愁緒,幾步跟了上去,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漫步在陽光之下,叫往來的宮女太監們忍不住偷偷張望。
在宮裏又潇灑地玩了兩日,林清羽獨自回了書院。
沒了蕭晗的書院與往日似乎也沒什麽不同。
林清羽每日按部就班的上課,課後之餘便找個安靜的角落研究自己的醫書。
李先生去了南邊采藥未歸,她便将所有的疑問記在小本子上,打算等李先生回來再問。
她坐在後山竹林中的涼亭中真看得專注,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光線。
林清羽眉心微蹙着擡起頭來,待看清了來人頗為意外,“白夫子,您怎麽來了?”
“天色漸晚,我見你一個小姑娘獨自呆在這後山上有些不放心。”
白卿禮臉上帶着溫和有禮的笑意,他始終是這樣一副溫文爾雅,從容有度的模樣。
林清羽暗自打量了他一番。
那回在紀府撞到他懷中,明顯的異樣讓她驚詫不已,還沒來的及說話便被蕭晗拉走了,一肚子的疑問讓她看向白卿禮的目光也怪異了幾分。
“你可是有什麽話想問我?”白卿禮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在林清羽的對面随意坐下,目光與她平視。
“夫子~ 是女兒身?”林清羽問得直白,語氣中帶着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