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後尴尬的笑了笑,……
第18章 皇後尴尬的笑了笑,……
皇後尴尬的笑了笑,昨日梅歲寒上禀的事皇帝也沒有瞞着她,她倒是知道梅歲寒被人追殺的原因,只是這話卻是不能告訴這孩子。
也罷,這孩子對外面的男人提高警惕想必也不是什麽壞事。
皇後想通了便也就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拍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昨日收到了你母親送回來的信,結果出了那檔子事,就還沒來得及派人給你送過去,正好你來了。”她轉過頭命人将那封信拿過來。
“我母親來信了?”林清羽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臉期待的看着去拿信的那名宮女,嫌她走得太慢,恨不能自己親自去拿。
皇後失笑看着她:“左右信件就在那裏又跑不了,你先坐下。”
“嗯嗯。”林清羽聽話坐下,可眼睛還是直溜溜的盯着那位宮女,好不容易等宮女将信件取過來,她迫不及待拆開,先是一目十行的快速掃過,然後再從頭到尾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讀起來。
皇後知道她這習慣,也不催她,悠閑的飲了一口茶,見她終于讀完了最後一頁,這才輕聲問道:“舒兒都跟你說什麽了?”
林清羽看完了信,又将信紙疊好,如至寶一般放入懷中,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母親說蘇州那座酒樓已經步入正軌了,她将茶樓托付給了靠得住的掌櫃,打算再去西部做茶葉生意。”
皇後笑着道:“是麽,看來你母親在經商一事上卻是有天賦,說不定再過不久,咱們大周這第一皇商就該換人了。”
“嗯。”林清羽笑開了花,用力點頭。
“只不過母親說她在去看茶葉的那個莊園裏發現了一個小女孩,衣不蔽體,背上裸露出來的肌膚全是傷痕。還被管事罰跪在烈陽下,母親見她實在可憐,便将她買下來了,打算帶着她一起去西部賣茶。”林清羽說話時臉上還帶淺淺的着笑意,可皇後分明從她眼裏看出了幾份委屈。
當初秦舒将這孩子帶進宮來,小姑娘還以為只是随母親拜訪舊友,乖乖巧巧的坐在邊上,既不怯場,也不調皮,明明小小的一團,卻偏偏裝得像個小大人一樣。
到了傍晚,他們讓蕭晗帶着她出去玩,秦舒便趁此機會獨自出宮了,後來便是不顧一切的狀告林禦史寵妾滅妻,要與之和離。
本朝自開朝以來,丈夫休妻的并不少,女子自請下堂的也有,可将丈夫拉到衙門,揚言要休夫的卻是絕無僅有,更何況,這位要被休的丈夫還是朝廷重官,禦史中丞大人。
兩人公堂對峙,幾乎轟動了整個京城,最後官府判了兩人和離,可秦舒卻沒有争不到女兒撫養權,林遠好歹是三品官員,在朝中自然有些人脈,能順利和離,還是因為皇後從中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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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根本不喜歡這個女兒,可被妻子提出和離已是極大的打了他的臉面,若是連女兒也争不過可她早知道自己争不過,太過有損尊嚴,因此即便他不喜歡這個女兒,也還是動用各種人脈争取到了女兒的撫養權。
好在秦舒早已看透了林遠,她知道自己掙不過,更何況,她和離之後想要出去闖一闖,怕女兒跟着她受苦,因此早早便将女兒帶入宮中,拜托昔日的好友幫忙照顧。自那之後,林清羽便一直住在宮中。
雖有自己悉心照料,可到底不是親生的母親,無法彌補那份缺失的母愛,如今她的母親将她抛棄在京城,卻另外收養了一個女孩,也難怪她會失落委屈。
她将林清羽攬過來抱在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道:“那個女孩兒小小年紀,自幼便被賣入園中,每日做着數不完的苦力活,動辄打罵,炎炎烈日還要被罰跪,若是你母親沒有救下她,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你母親也只是看她可憐,咱們棉棉有母親,有雲姨,還有你景晗哥哥和璃書她們,大家都很愛你。咱們棉棉最可愛了。”
林清羽将頭埋進皇後懷裏,眼角有些酸澀,她怎會不知呢?比起那個女孩,她要幸運太多,她只是…她只是有些嫉妒,嫉妒她可以跟在母親身邊。
若是可以,她也願意跟着母親一起去闖蕩的,她不怕苦。
可這些話卻是不能說,若是說了,又将一直視她為親生女兒悉心照顧的皇後置于何地呢?
活了兩世,她還是不夠成熟,竟然會嫉妒一個小女孩?
林清羽緊緊抱住了皇後,“我知道母親和雲姨都很疼愛我,我也很愛母親和雲姨。”聲音嗡嗡的,與尋常撒嬌的小女孩兒沒有任何兩樣。
皇後見她如此親近信賴自己,自然高興,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等她自己想通,自己平複下來。
林清羽一直呆在含涼殿裏跟着皇後學打絡子,不知不覺便已到了午時,擡頭看了眼還在專心繡荷包的皇後,林清羽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快餓癟了的肚子,她也不好意思問皇後什麽時候開飯。
許是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皇後擡起頭來,笑道:“棉棉可是餓了,今日午膳可能得晚一點,棉棉先吃些糕點墊一墊吧。”說着将一盤馬蹄糕遞到了林清羽手邊。
“我還不餓。”林清羽擺了擺手,這會兒吃糕點,等會該吃不下多少午膳了,她還是空着肚子吃午膳吧。
又過來大約小半個時辰,外面傳來通報聲:“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原來是皇帝和景晗哥哥要過來,難怪今日午膳格外晚了些。
林清羽跟着皇後出去行禮,皇帝道了句“免禮。”随後便牽過皇後的手,一起進了膳堂。
蕭晗走到林清羽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輕聲問道:“今天做了什麽?身體可有不适。”
“今日跟着雲姨學打絡子呢,沒有不适,好着呢。”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這嬌弱的身子,經歷昨日那一遭,估計又得生一場大病了,沒事就好。”
林清羽無語得很,她哪有那麽嬌弱。
四人在餐桌上坐下,皇後便親自開始為皇帝布菜,皇帝吃到幾道不錯的菜,也會回夾給皇後,二人相互夾菜,時不時還要互相誇贊一下,不像是成婚已久的老夫妻,倒更像是了才成婚不久的小夫妻倆。
蕭晗面無表情的吃着碗裏的菜,只覺得牙酸得很,偏頭瞧見身旁的小丫頭眼巴巴看着帝後二人,還以為她是在羨慕,便好心的夾了一筷子自己面前的爆炒雙脆給她。面上還一副得意的表情,仿佛再說:不用羨慕他們,你景晗哥哥也會給你夾。
林清羽疑惑的看着他,見他瞥了一眼正在互相夾菜的帝後二人,又轉過頭來看着自己挑眉輕笑,好像是在邀功?
“對了,今日怎麽沒見着璃書那丫頭,她不是一直跟棉棉形影不離的麽?”像是忽然想起了飯桌上還有兩個小輩,皇帝笑着看向對面的兩人。自從聽見皇後這麽喚她後,他也跟着皇後喚她棉棉。
“聽說是因為她昨日沒有完成謝夫人給她布置的課業,今日便被謝夫人拘在屋裏抄書呢。”林清羽笑着回道,這些年皇帝時常來皇後宮裏,對林清羽也都是和顏悅色的,私下裏也并沒有講究太多規矩,因此交談也比較随意些。
“這孩子于武藝上頗有幾分天賦,可就是太跳脫了些,多拘着讀寫書也不是什麽壞事。”皇後笑着道。
“說起這天賦,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學醫竟也學得像模像樣的,太醫說梅莊主傷勢嚴重,若是沒有你給他紮的那幾針,他怕是撐不到太醫院的救治了。”皇帝頗為贊賞的看着林清羽。
起初他還以為這小丫頭說要學醫,不過是一時興起,學學皮毛而已呢。
“這梅莊主每年上貢的稅金不少,若是死了,咱們的國庫可要空虛不少,棉棉救了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你想要什麽賞賜,與朕說說,朕都能滿足你。”
大功一件?這梅歲寒的影響力這麽大麽?
林清羽心裏雖疑惑,面上卻不顯,十分平靜的說道:“學醫本就是為了治病救人的,也算不上什麽功勞。”絲毫忘了先前在山洞裏她原本是不打算救人的。
“話不能這麽說,治病救人雖是醫者的本職,可與獲取酬勞并不沖突啊,所以啊,該賞還是得賞的。”皇後也笑着附和。
林清羽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這麽說我确實應該找這位梅莊主要點酬勞。”得讓他知道,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将來若是迫不得已,也可以挾恩以報一下。
一旁的蕭晗看不下去了,伸手敲她額頭,“父皇說要賞你,你受着便是,去找他做什麽?”
林清羽捂着額頭不服氣的看他,“你再敲我的頭,就要被你敲傻了。”
“本來就傻乎乎的,再傻一點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大發善心,養着你便是。”蕭晗不以為意,繼續大口吃着自己碗裏肉。
林清羽險些氣得倒仰,“你才傻呢。”話一出口便意識到不妥。
這可是一國太子,人家父母還在一旁看着,便是他們待自己再親,她也不能當真他們的面罵他們的兒子她,更何況這還是等級分明的古代。
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帝後,見二人始終微笑着,似乎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也就放心了,為了避免再說出錯話,她也開始專心用飯。
最後,皇帝還是賞賜了黃金千兩,珍貴藥材若幹,還有一套紅寶石頭面。
不過,皇帝賞賜的歸皇帝賞的,該找沒歲寒讨要的好處可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