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母世界:無崖村(15)
母世界:無崖村(15)
三個人打了一會兒,看見季節一個人坐在床上,無聊的打哈欠,紛紛收手,一人站一個角,餘光掃到了他們的身影還要呸一聲,嫌棄他們晦氣。
“你們終于停了,誰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麽一會事兒。”季節看着他們相看相厭的場景,伸手按住自己抽動的嘴角。
神婆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出來,她下手最少,看起來也是最體面的那個。手在黑暗處一撈,手裏面拿着一張長條板凳,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講述着自己知道一起。
這個世界的沈元靈魂被分割成了三分,占據主要地位的是沈元,控制着沈元的一切思想,碎雲是執念的化身以占有為目的,而神婆是關聯最弱的那個,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見季節成婚,無論誰。
神婆肩膀一聳,“本來我是想讓你跟神結婚的,但是碎雲主動找了我,所以就就地解決了。”
“哼,不還是違約了。”碎雲冷笑一聲,婚禮沒有走完,他跟季節之前就是不被世界承認的,他最終還是留不下季節。
神婆豎起手指,“不不不,我是在救你。誰讓角角他們請來了沈元,我為了保你只能那樣做。”
兩個人的目光的落在一聲不吭的沈元身上,不知他何時默不作聲地坐在季節身邊,朝着他們友善一笑,“繼續。我的事情稍後解釋。”
神婆繼續說:“本來只需要三片靈魂融合在一起,我們就是一個真正的沈元,但祂從中插了一手,多出來一個沈清元。但這樣說也不妥帖,畢竟他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神。”
在季節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沈元就來到了這裏,被迫交換靈魂。化名沈清元的神被祂圈在身邊,溫養靈魂,試圖以假亂真。但被換進來的沈元收到副本限制被迫走劇情陷入沉睡,一時間能夠自由活動的只剩下神婆一個人。
碎雲比沈元醒來的要早,加上不受限制,他也知道了一點內情。他那雙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節說:“你們殺掉村長對也不對。殺掉他,少了一個BOSS,但也丢失了神屍骨的線索。”
“提示你們一下,村長房間裏面的屍骨是前任村長的。至于神的屍骨誰都不知道在那裏。”碎雲看見神婆故弄玄虛的模樣,面皮抽搐了兩下,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當務之急,是将我們的靈魂整合到一起。”
神婆點點頭,季節看着全然不同的三個人,陷入了沉默。
唯獨沈元說:“用誰的身體。神的身體不全,容不下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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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雲移開視線,他自身就是一個泥娃娃,承載已經到達了極限。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神婆身上。
神婆撩了一下耳畔的長發,依靠着門框做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姿勢說:“來呀,都來快活啊。”
“別看她,就是一個騙子。”沈元不是一個會被輕易蠱惑的人,他看着季節那帶着迷茫的眼神說:“身軀的容量有限是事實,但是我們都是NPC,如果真的在某一個人身上融合了靈魂,那麽就徹底出不去了。”
神婆用誇張的語氣說:“呀,真的诶,我差點就出不去了,嘤嘤嘤嘤——”
神婆在裏面和稀泥,沈元跟碎雲不對付,徒留一旁想要趕緊出去的季節,将眉頭擰成麻花,眼神哀愁的看着他們,“當務之急是找到沈清元。”
神婆突然問:“你之前是不是在通道上看見了什麽壁畫。”
“對,看起來像是一個淨化儀式,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
季節帶着沈元跟神婆來到了先前看到壁畫的位置,現在上面場景又發生了改變。
“這是融合?”碎雲說。
這一次壁畫變成了三個光點,他們看到對方後,團團抱在一起,随後變成一個大光團。光團飛啊飛,找到一個實體,它就變成了人。
簡單的畫風讓在在場的四個人陷入了沉思,這也太簡單了吧。
沈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把将季節推向碎雲。
碎雲的執念就是得到季節,看見他倒過來後,第一時間抱住了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沈元牽着神婆的手來到了他的身後。
“夫君……”碎雲癡癡地看向季節,眼神剛要偏移,他就被季節摟在懷裏,嘴唇碰觸着他的耳垂。
碎雲笑了一笑,享受着最後一次擁抱季節的滋味。他說:“夫君太偏心,更喜歡完整的我。”
說完,他的身體就被沈元抱住,幾息的功夫,他們身上代表沈元的靈魂碎片飛出,跟壁畫裏面的三個光團一樣,融為一體。
季節懷中突然一空,看着落在掌心的光團,突然覺得悵然:“我突然好難過啊。”
【無崖村副本任務:找到村子覆滅的真相——65%】
趙豐達看着突然觸發的任務,猛然間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看着祠堂緊閉的大門。
“這是怎麽回事。”蔡雲望向趙豐達不禁問。
宋晚俜拉着古依依起身,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趙豐達:“任務開始了,咱們也快要出去了。”
“那我們……裏面,季節……”蔡雲說的斷斷續續,讓人摸不清頭腦。
趙豐達搖搖頭,眼神晦澀的看着緊閉的門,“出來就帶着走,但保持懷疑,出不來,我們需要去村民嘴裏找,觸發劇情,還原真相。”
一時間,所有人都緊盯着那扇門,希望從裏面完好無損地走出來兩個人,那怕是一個人。
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戰鬥力,未來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麽東西,多一個人,他們的存活率就會高上一份。
轟的一聲,眼前的門被暴力破開,季節滿身狼狽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沖着蔡雲伸出手,“救……救我……”
“我c!”蔡雲罵了一聲,連忙想去扶的時候,一個人先于他,一把将人背到身上,催促他們趕緊跑。
宋晚俜拉着古依依跟上趙豐達,蔡雲體力不錯,在後面墊後,他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白光沖天,還在不斷的追趕他們。當蔡雲感覺不到什麽惡意。
但……白光更像是逃跑。
蔡雲腳下慢了半拍,意外踩到一塊石頭,身形一歪,差點摔倒。他只能放下觀察與思考,一心向前沖。
身後正如他所想的那樣,白光在被一團黑漆漆的霧在追趕,但凡慢上一些,白光便會被黑霧侵蝕一分。
黑霧的氣勢逐漸昌盛,白霧一而再再而三落了下風,逐漸縮小
黑霧化身一張大嘴,吞天蔽日的氣勢顯得那團小小的白光更加渺小,顯得是在垂死掙紮。
白光看着越發靠近的黑霧,停下來逃走的腳步。當黑霧張開的嘴落下時,一點不起眼的白點,逃出黑霧的攻擊範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季節的耳垂上。
“季節!季節!”趙豐達感覺肩上一重,季節徹底昏死了過去。
天空中壯大的黑霧享受地拒絕着口中的白光,嚼着嚼着,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疑惑。
它的力量在上漲,但漲的極慢,如同吃了一口空氣一般。
想不清楚的黑霧縮回去,藏在了壁畫上。
它先前就是隐藏在壁畫上,沒有什麽神志。唯一想法就是吃,吃完那些僞善的靈魂,吃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它原本不應該醒來,但那股力量太精純,硬生生将它給饞醒了。
受到沖擊的季節幸好沒有受傷,只是在路上昏迷了一小段時間,聽到蔡雲說換他背的時候,季節睜開了眼睛,想說話時,一連串的咳嗽聽的人心顫。
趙豐達尋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将人放在地上,忙不疊的問:“發生了什麽。”
蔡雲帶着宋晚俜與古依依圍成一圈,擋住了這裏陰涼的風。
季節撐着着身體起來,摸了摸耳垂,松了一口氣。
他說:“祠堂裏面有一副壁畫,上面刻畫着村子曾經的過往。當時我不知道是否是受到了神秘東西的蠱惑,不小心碰到了壁畫。頓時,白光黑霧奔湧而出,将我給甩出了門。”
“村子裏發生了什麽。”
“你最後看見了什麽樣的壁畫。”
趙豐達跟宋晚俜同時問起,季節垂下眼睛,徐徐道來:“最後一幅壁畫就是黑霧白光對峙的模樣,下面烏泱泱地跪着一群人。至于村子裏發生了什麽,壁畫上講的不多,只是說先前發生過旱災,後面如何發展就看不見了。”
氛圍瞬間僵持住,一直沒有說過什麽話的古依依突然說:“他說的沒錯,村子裏發生過旱災。莊家顆粒無收,村口的大河幹涸,人們為了一口喝的大打出手,甚至殺死了雞鴨牛,只為喝一口血解渴。”
趙豐達的神色平和了下來,打開任務面板看見進度條又上升了1%後,又問:“你們是在那裏看到的這些。”
古依依把玩着胸前垂下的發絲,看不清她的眼,她的聲音很小,“村長家。”
宋晚俜接過話茬,“我們在神像底下發現了一本村志,上面記載着每家每戶的村民的具體信息,以及新生兒人數。在最後一頁,寫下來一個零,反面就是對旱災的介紹。”
“都、都死了!”蔡雲是裏面最震驚的一個人,他扭頭看向那些破落的院牆說:“那他們豈不是鬼?”
“不是。”季節撐着牆起身,他看着家家戶戶院子裏的槐樹跟柳樹,輕笑一聲,“災害之下無道德,他們就是鸠占鵲巢。”
無崖村是真,槐柳村也是真,只是一個先後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