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神武力值超高(7)
男神武力值超高(7)
房間裏面一片漆黑,季節動了動手腕,聽見鎖鏈被帶動的聲音後愁苦地嘆了口氣,“他不再是愛我的元元了。”
【讓你皮,這下皮到小黑屋裏了吧。真該啊!】傑克蘇落在床柱子上,看着四肢被手腕粗的黑鎖鏈困住的人,連連嘆氣搖頭,似乎對于季節的處境十分同情一般。
【那天晚上都說讓你那日記放回去,結果你不聽,這不直接撞到槍口上了。什麽時候你能有點深沉,別太浪。】
傑克蘇對于季節的行為簡直就是耿耿于懷,它從來沒見過這麽能作的宿主。看見他現在被好生供養着,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嫉妒多一點,還是幸災樂禍多一點。
季節打着哈哈,滿是尴尬。【我也沒想到他這麽不經逗啊。】
時間回到早上。
那時季節說完後,跟前面那一批已經離開的人他便徑直離開。自認為貼心地給申源留下了一個獨處的空間,讓他慢慢思考。
可是他不知,在他離開之後,申源身邊站着一個熟悉人。此時他們兩個摒棄前嫌,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才能走近他的心。
申源低着頭,視野裏面緩緩步入一雙黑色作戰靴,悶悶不樂地将頭轉向一旁,說:“你來幹什麽。”
“你想不想讓他一直在你身邊。”游夜問。
申源沒好氣瞪了一眼游夜,“當然想。如果不是你,現在哥哥肯定被我打動了。”
“你錯了。”游夜示意申源跟上,兩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氣氛難得顯得和諧幾分。他轉頭看着離他半米遠的申源,輕笑一聲,“他喜歡你亦或者說他喜歡我。”
“不可能!”
游夜按下想要辯駁的申源,半躺在沙發上面說:“因為我們是一體的。我們兩個人都是為了季節而來。但我們之間有過一些誤會。”
申源有些疑惑,他竟然跟這個讨厭的情敵産生了共鳴感,很新奇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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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被困在古堡裏面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自己,他現在如同一只迷路的羔羊,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面橫沖直撞,試圖找到自己一直追尋的東西。
現在有個人站在他面前說他能夠指引他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第一反應是迷惑,随後是懷疑。
“你一定要讓他帶上這枚戒指。我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游夜深深地看了一樣申源,或許只有這樣的他才能讓季節放下戒備,嘗試着去接受那些刺痛的記憶。
申源看着瞬身透露着離別意味的游夜,垂下眼睛,摸着自己的耳根說:“我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說罷,他将戒指舉到眼前,借着燈光上下打量着。
戒指帶着沉手的重量,看上去是黃金材質。戒托是一只太陽眼的構造,中間鑲嵌着一塊橢圓形的棕色琥珀石,最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只說不上名字的黑色昆蟲。
申源将戒指舉高,看着那枚金色的眼睛在燈光下折射出來的美妙光線,嘴角挑起一抹惡劣的微笑,“有意思。但這會不會是你們玩家的把戲呢?”
他不相信游夜說的話,随手将戒指抛向空中,叮啷一聲不知滾落在了哪裏。
戒指:你清高,到時候別跪着求我。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戒指掉落的位置,才踏步走上樓梯。
申源心頭瞬間一輕,管他有什麽目的,對他好還是壞都是無所謂。他要去找他的好哥哥好好溝通的一番感情了。
等到季節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捆在床上,看着游戲聊天頻道裏面的人聊得熱火朝天,他則是成為了一個陰暗的窺屏者。
房間裏面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是申源來了。
“哥哥,源源回來了。”申源抱着懷裏面的靠枕,走到床邊,低着頭,細心地調整着靠枕的高度,唯獨不敢跟季節對視。
季節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哥哥,那個醜男的屍體不見了。現在他房間裏面只剩下兩個大洞。哥哥知道是怎麽回事嗎?”申源故意岔開話題,一邊說一邊幫季節按摩着手臂,避免他心愛的哥哥身體不舒服。
“你不是知道為什麽嗎,還用得着來問我?”
“哥哥,花園裏面的薔薇花的開的正好,晚上我帶哥哥去看花吧。”
“你打算這麽一直管着我不成。我終究有一天會抛下你離開。”
季節說的平靜,眼睛毫無波瀾地看着申源突然停下來動作。他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那怕他下不去手,但說出來還是可以的。
“哥哥,你不要惹我生氣,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申源趴在季節的胸口,聽着他跳動的心髒輕笑出身,在燈光下,像極了堕落的聖子,頹廢又糜爛,像是生長在屍骨上的紅花。
他深處手指,描摹着季節繃緊的唇瓣,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在你離開之後游夜來找我說了很多。說什麽我們是一體的,你愛我也會愛他。”
伴随着一聲苦笑,他拿出了那枚戒指,“他說這是能夠讓我們繼續走下去,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
季節看見上面熟悉的金色眼睛,愣愣地看着它,手指不由自主地彈動了幾分。這些細小的動作都被申源收在眼中,臉上不禁漫過一絲擔憂。
萬一……只是萬一,哥哥抛下他怎麽辦……
“哥哥,我給你帶上。”
申源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在做無厘頭的事情。
先是丢掉戒指,又趴在地上狼狽的找回來。不想讓季節戴上戒指,卻是他親手戴在中指上。
怎麽辦啊,他真的是有病一般。
申源在季節錯愕的目光下附身,親吻在他的唇上,微涼的唇沾染着季節的體溫,一滴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低落在季節的眼角,好似哭了一般。
“哥哥,如果我找不到你真的會瘋掉。”
季節嘴唇顫抖着,他想說,不會的,只有他不再抛棄他,他會一直在他身邊。
“不會。”季節啞着聲音,近乎是氣聲般說出這句話。
申源回頭朝着季節露出一個明豔的微笑,點點頭。他說:“季節,我等着你。”
此時整個游戲被分成了兩個部分。在外面摸索的玩家被禁锢在一個區域裏面,他們在裏面團團打轉。幾找不到線索也摸不到出口,逐漸筋疲力盡。
站在門口的申源像是守護着珍寶的野獸,費勁心思給屋裏面的人創造出一片和諧安寧的景象。
季節帶上戒指後,眼皮變得也發沉重,耳邊出現詭異的吟唱聲。
像是和尚念經的聲音,裏面又摻雜着幾聲哀叫聲。空中刮過一縷風,那陣吟唱聲被吹散,帶來陣陣啼哭聲。
季節在掙紮着睜開眼睛,但他的意識如同沼澤裏面的樹枝,漂浮在上面卻又無法掙脫。
他想要醒過來!
“好孩子,不要掙紮。去吧,去你最好奇的地方。”寬厚的聲音響起,他的身體随着一陣氣流被推走,飄向一個位置的地方。
是夜,外面的天色依舊漆黑。房間卻變成了一間現代化的房子。季節猛然間睜開眼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咬咬牙,想要起身時,身邊伸出來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問:“軟軟,你去那兒啊。”
“……”沈元?
季節沉默了片刻,動作輕柔地将他的手塞進被子裏面,放緩聲音說:“我去衛生間,一會兒回來。”
沈元點點頭,臉頰在枕頭上面摩擦了幾下,身上充斥着恬靜的氣息。
季節松了一口氣,跟随着直覺走到衛生間,打開燈,鏡子裏面浮現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只是眼尾多了一道橫道太陽穴的刀疤,破壞了那股陽光味道。
“這是……”季節湊到鏡子前面,摸着拿到微微凸起的疤痕,眼睛裏面浮現出些許疑惑。他一直很愛惜他的臉,怎麽可能會留下這麽長的一道疤。
“是我。”
“誰!”
衛生間裏面驟然出現一道空靈的聲音,季節壓低聲音生怕驚醒了外面還在休息的人。他環顧四周,恍然間低頭看見自己手心出現了一個會眨眼的眼睛紋身。
那只眼睛似乎能夠想到他在像什麽,半合着眼,流露出幾分傷感,祂說:“我是世界意識。或許你可以稱呼我為父親。”
季節挑起眉,平舉起手看着祂說:“那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說罷,金色眼睛幼稚地眨巴這眼睛,虛無的淚水從眼睛裏面大顆大顆流出,虛無的聲音都帶着些可憐的意味。
“因為你快死了!”中間夾雜着一連串的哭聲,季節沒忍住在眼睛上面摸了摸,“沒事,我還活着。”
祂平複了一番心情,沮喪地說:“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拆散你們兩個。現在你不僅面臨着生命威脅,他還要割裂自己的靈魂去找你。如果我當時不那麽任性,你們的生活會好很多。”
季節再次面對這只金色的眼看,內心的恐懼早已不在,只剩下親近。他對這個陌生的存在提不起半點的警惕,甚至還帶着縱容,畢竟他的父親才一百多歲……?
“一百歲?才?”季節茫然地看着祂問:“你多大了。”
祂摸摸淚,哽咽着說:“我、我122歲。”
“哦。”季節輕咳了幾聲說:“那你現在打算做些什麽。亦或者,你能告訴我來龍去脈嗎?”
說道這裏,祂又變得振作起來,眨巴眨巴眼睛說:“我要帶你們回家!”
“叮咚——叮咚——”敲鐘的聲音憑空出現,季節感覺胸口十分沉重,他打起精神努力去分辨祂在說些什麽。
祂一頓,随後加快語速。
“一切正常進行,我不能長時間出現,跟着感覺走。醒來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祂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閉上眼睛,融在他掌心的生命線中。
季節用手錘着自己頭,聽見一陣敲門聲。他步履蹒跚的動着,眼前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逐漸破裂化作一片黑暗。
留給他最後的景象是沈元拉開門看見他逐漸消失的場景,驚恐的跑過來,嘴唇不停的張和着,似乎在說些什麽。
“不……不要哭……”
季節拼勁全力卻只能留下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