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蘇絲絲大鬧禦息閣的事情,沈青翎還是從時逸口中得知的。
“這蘇絲絲可算是對你一往情深了,連維護你的畫像都如此用心,你還能這般冷血心腸,拒人家于千裏?”
“我對她毫無興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青翎将手中的酒杯遞到時逸面前:“倒酒。”
時逸一邊倒酒一邊道:“左右你都得尋歡作樂,現在有一人心悅于你,日夜都想纏着你,況且此人身份也能拿得出手,這樣的良機你當真願意放棄?”
沈青翎道:“誰都可以,偏她蘇絲絲不行,你不是不知她有多難纏,你這是想将我往火坑裏推了?”
“是是是,她不行,可你整日裏泡在酒樓裏也不是辦法啊!紙終究包不住火,況且你這火也沒燒起來啊!”
時逸這話剛出口,一手立刻按在桌沿邊,借力使自己的上身後仰,躲開了一杯酒水的攻擊。
他躲得及時,可還是避免不了的滴了幾滴酒漬在身上,一邊擦拭一邊道:“我不過說說而已,你惱怒什麽。”
沈青翎将手中的空酒杯重新落在對方面前:“就你多嘴,上次給我找的什麽女人,簡直一副沒見過男人的餓狼模樣,都快将我生吞活剝了。”
時逸拿起酒壺重新倒酒,一邊回想:“你說的那女子啊……是劉大人家的小兒子介紹給我的,說是他的遠房表妹,想認識認識你,我一想左右都是女子,這不就給你安排了。”
沈青翎回想着那夜身體上的反應,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他很少能對女子生出這般強烈的欲望。
看着對方一臉心事的模樣,時逸不禁問道:“怎得?不會真讓那女子占了便宜?”
沈青翎撇了他一眼,道:“你再幫我約一下那女子,就今夜。”
沈青翎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那女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故而,當那女人站在他的面前時,他想也沒想的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那女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剛一見面就脫衣服的事,實在是有些倉促和難為情。她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坐在一旁的時逸,後者一副知趣的模樣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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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那女子見房中再無他人,一改方才的局促不安,從桌上拿了一壺酒走到沈青翎的身前,略有些委屈道:“那夜我可是等了王爺許久,可是王爺都沒有出現。”
沈青翎不動聲色道:“那夜本王臨時有事,倒是讓美人等急了。”
他将面前的酒壺擋住:“今夜不喝酒,就将那夜未完之事做了,如何?”
女子驚訝于對方的直言,立刻嬌羞了起來:“王爺,你也太心急了。”
說着,她便順勢倒在沈青翎的懷中,開始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帶。
雪白的皮膚被燭光撒上一層暖黃的柔光,胸前兩頂高聳的山脈欲欲蹦出,山脈中兩顆隐隐跳動的紅果子迫不及待的從薄衫中掙脫而出,顆顆圓潤挺立的出現在沈青翎的眼前。
女子臉頰漸漸紅潤了起來,□□的身子軟趴趴的貼在男人的懷中,一邊磨蹭着一邊等待着對方的柔情相待,卻久久不見寬厚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胸前。
“王爺?”她擡頭看去,對上的是一雙深如冰潭的眼睛。
“老實說,你的姿色确實不錯。”沈青翎一只手捏緊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那一夜,你是不是給本王下了藥?”
懷中的女人驚顫了一下,慌忙的想要從沈青翎的懷中起身,卻被對方一只手固定的動彈不了。
她只能眼冒淚光道:“王爺,妾身沒有。”
“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錯過這次,往後你便沒有求饒的機會了。”
那女子害怕的臉色都白了,眼淚順着臉龐留下,惶恐般帶着哭腔:“王爺……您冤枉妾身了,妾身哪有那樣的膽子給您下藥。”
沈青翎冷哼了一聲,一手将女子推倒在地:“滾!”
女子慌忙的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只想着趕緊逃離此處,剛出屋子,門外便有兩個大漢将她攔住,帶到了另一間屋子裏。
女子掙紮哭鬧的聲音随着一扇屋門戛然而止,時逸重新來到沈青翎的屋中,看着一地淩亂的裙衫,道:“翎青王不愧是翎青王,對女人的手段還是如此的心狠。”
“與你相比,我不過爾爾。”沈青翎拿起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随後丢在了桌子上:“走吧!今夜我想安靜點。”
時逸挑眉看着他,跟着一起出了酒樓。
“你近來混跡酒樓的次數可比之前要少的多了。”
時逸看着身邊一身素色長袍的男子,實在難以将他和百姓口中風流好色的王爺混為一談。
“戲做久了,倒也是有些無趣了。”
這話一脫出口,沈青翎不自覺的看了眼身邊人,二人相視,竟都笑了起來。
時逸道:“這個鬼主意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如今聲名狼藉,再無趣你都得繼續做下去,否則前功盡棄,我都看不起你。”
沈青翎頓感肩頭千斤重擔,一時苦悶纏心。
當個逍遙自在的王爺是他畢生所求,可生在皇室,逍遙二字談何容易?
他擡眼之際,驚覺渾渾暗夜中,好似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時逸還在等着他的回應,就見對方指向遠處黑漆漆的屋頂上,問道:“時逸,那裏是不是站着一個人影?”
時逸順勢看去,漆黑無風的夜裏,枝頭樹葉靜卧不動,卻見兩間屋頂的連接處,好似有一團黑影在動。
“好像的确是個人…”時逸話音剛落,二人不禁對視一眼。
“一葉盜賊!”
第二日,天氣出奇的好,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陶翎難得的早起跟着丁寶度趕了一個集市,采購了不少果食蔬菜,還給閣主帶了一盒百花鋪子的糕點回來。
舒曼見狀,抱胸在一旁看了好一會,這才問道:“怎麽?出去一趟,就沒給我帶點什麽?”
陶翎将一盒糕點遞給閣主,轉身看向舒曼,問:“你讓我給你帶東西了嗎?”
“你——”舒曼心知自讨沒趣,正欲離開時,眼前落入一方小小的胭脂盒。
“吶、給你帶的。”陶苓将胭脂遞到舒曼眼前,臉卻是撇向別處。
舒曼見了自是心中歡喜,可礙于二人時常的鬥争,她也不太好直接将喜樂表現出來,只道:“這還差不多。”随後将那盒胭脂拿在手心裏琢磨了起來。
孜申看着手中的糕點盒,那是城中小有名氣的百花鋪子裏的糕點,平日裏都需排上好一會隊才能買到。
“這盒糕點……”
陶苓擺了擺手:“哎呀、別感動,你知道的,我跟那家老板娘有些私交,不用排隊的。”
孜申點點頭,将手中的盒子背至身後:“該用午膳了,你和他們一起去膳堂吧!”
陶苓問:“你還是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其實你摘下面具也無妨,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孜申看着她,倒不說話了。
陶苓生怕自己說得太直接,傷了對方的自尊,便解釋道:“我知道你是面容有毀,自卑存心,其實這沒什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醜陋的一面,相比心靈上的醜惡,你不過是破了點皮,沒什麽大不了的。”
看着對方一臉認真的勸慰,孜申低頭笑了笑:“謝謝你的寬慰,不過,這個面具我還是不能摘,你們去吃飯吧!”
勸說無果,陶苓便也不再多說,提着果食蔬菜準備往後院膳房去,被身後一聲摔門聲給驚在了原地。
她回身望去,禦息閣的門被人狠狠的踢開在一旁,一位女子領着幾個家仆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我要見你們閣主。”
眼前的女子瞥了陶苓一眼,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無禮之舉。陶苓看着對方那一身的驕橫之氣覺得有些眼熟。
見對方沒有反應,蘇絲絲再度看向陶苓,瞪着眼大聲道:“我要見你們閣主,你是耳聾了嗎?”
正欲上二樓的孜申見此動靜,轉身看了過來:“蘇小姐找我何事?”
蘇絲絲看向樓梯口的男子,這才稍稍壓下了氣焰,言簡意核道:“我最喜歡的首飾被一葉盜賊給偷了,你們必須幫我找回來。”
孜申将糕點盒放在樓梯上,轉而來到蘇絲絲身前細問:“你是如何斷定為一葉盜賊所為,又是何時被盜?”
蘇絲絲直到此刻回想起昨夜的點滴,仍舊氣憤難耐。
“昨夜我入睡後不久便覺得鼻子很癢,好似一根羽毛在我的鼻間不停攪動,待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被人點了穴位,動彈不得。随後就見一個黑衣人當着我的面翻亂我的首飾盒,最可氣的是,對方故意将那些首飾拿到我面前逐一試探,挑出那些我最喜歡的首飾全部拿走了,真的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若是讓我抓到,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
孜申實在不願去聽對方那些無用的怨言,打斷問道:“那你是怎麽認定對方就是一葉盜賊呢?”
蘇絲絲聞聲朝着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從袖口拿出一塊手帕,打開後,裏面包裹着一片有些枯萎的樹葉。
“我聽說一葉盜賊偷竊後都會留下一片葉子,如今證據确鑿,還用質疑嗎?”
孜申看向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陶苓,後者會意後,将那片葉子拿在手中細看了一會,随後朝着閣主點了點頭。
“既然是一葉盜賊的事,禦息閣自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陶苓,這件事還是由你負責。”
陶苓領命。
“等等。”
陶苓看向蘇絲絲,只見對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我不要她接手我的案子。”陶苓凝着臉,問:“為何?”
蘇絲絲直言道:“因為我看不慣你,也不想你為我做事。總之,我不要她處理這件事,安排旁的人吧!”
一旁聽了半天的舒曼察覺到機會來了,急忙站了出來:“閣主,既然蘇小姐點名不要陶苓跟進,那不如讓我來吧!一葉盜賊的案子我也了解不少,想來是沒什麽問題的。”
舒曼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陶苓懶得多看一眼,直言道:“一葉盜賊向來都是我跟進的,這個可由不得蘇小姐來定奪。”
蘇絲絲絲毫不讓:“可我就不想讓你來跟進,你能怎樣?”
“好了好了。”孜申站到三人中間,左右相看後,道:“這件事理應先聽由客主的想法,既然蘇小姐執意換人,舒曼,蘇小姐的這單任務就交給你來跟進。”
舒曼欣喜的接下:“是,請閣主和蘇小姐放心,舒曼定不辱使命。”
蘇絲絲走後,孜申發現某人的一張臉,甚比冰山雪峰還要冷上三分。
“這一葉盜賊行蹤詭秘,行事狡猾,有舒曼在一旁協助調查,這于你也是一件好事啊!你放心,一葉盜賊的任務,主心骨依然是你。”
陶苓沒有搭理他,視線一直盯着剛送完人心情愉悅的舒曼身上,突然朝着對方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