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日常
抵不住韓茶兒她怎麽這麽蠢啊!
出場不是這個設定啊!
哎,世界上有多少炮灰死于話多?
不計其數!
其實韓茶兒的行為也可以理解。
第一,她是無憂無慮的江南第一美女出生,沒經歷過啥人情世故。什麽都不懂,平時的高冷範那就是她的範,并不能代表她不蠢。
第二,她在宮裏,在一衆采女中失去了平時的獨一無二,衆星捧月。這讓她很焦躁,急于表現使得她蒙蔽了心智。
見識了一下這底下人給皇兄選的小老婆,劉妍頓時精神抖擻,對于這在路上的張将軍遺腹更加感興趣起來。
坊間話本子上最喜歡寫的經典橋段馬上就要開始了!
英俊的皇帝男主,他的女一號究竟是誰?
是身份高貴的張某某最終穩居皇後位母儀天下,還是皇帝的初戀情人小燕兒仗劍天涯,坐看大好河山?
“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我?我在故事外啊!”
“什麽!”盛怒聲将劉妍從話本子裏拉回了現實。
小媳婦狀乖覺地站在那裏,劉妍覺得認錯姿勢要擺好。
“這些天在敬親王府都幹了什麽,還不舍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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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當然知道劉妍不在敬親王府,但公主的體面還是要留的。
一切的事情可以私下裏算賬,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當然首要做的是立馬為公主澄清,她這些天一直在敬親王府待着吶!
“春光大好,二哥府裏裝修園子呢!兒臣在宮裏實在是悶得慌,去那湊熱鬧了!”劉妍順着杆子就爬,還不忘加了一句,“正好今兒衆位長輩都在呢,也省的二哥寫帖子了。園子裝好了大家不忘捧場呀,人不到熱鬧也要湊到啊!”
衆長輩:就你事多!
朱表親确實在折騰自家園子,為他要了這麽一大波份子錢。劉妍覺得對于總是想把她抓進宮的朱二哥,她這是在以德報怨。
朱表親:啊呸,以德報怨。
“折騰園子?怎還是如此不務正業?”太後捏着她的蔻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除了玩木頭什麽都差勁。”
朱佑煌以前可是叫劉佑煌的。
跟當朝皇帝搶皇位失敗後改的姓,他的不務正業和差勁,太後鐵定是高興的。
所以作為太後肚子裏的産物,劉妍趕緊接話道:“母後可是冤枉二哥了,他除了會玩玩木頭,弄弄園子。還會唱唱小曲兒,喝喝花酒呢!”
三兩句話,劉妍成功的将太後哄高興了。
已經開啓熟稔聊天模式的公主殿下,躲過了一劫。至少沒在這麽多人面前罰她。
這就是長安公主的宮中日常!
惹了事就哄頭兒開心,頭兒開心了就開始惹事。
“母後,今日長輩們聚齊,這是幹什麽啊?連日理萬機的皇兄都在。”劉妍就當前形勢發表讨論。
“可是大事,就差公主了。”一直雍容華貴微笑臉不太愛說話的貴妃娘娘開了口,劉妍很是詫異。
對于這個進宮半年之久的貴妃嫂嫂袁伯美,劉妍對她的印象是幾乎沒什麽印象。
溫柔識大體,懂事不說話。這是劉妍給她貼的标簽。
宮裏分了三派,太後大權得握派,皇帝特立獨行派,太妃沒事找事派。
袁伯美來了宮裏,跟劉妍很投緣,不拉幫結派。作為不拉幫結派的隊伍,又自成一派。姑且叫做和事佬派。
很榮幸,這一點袁伯美和劉妍也很像。因為和事佬派在三派夾縫中劈出來一條新路,那就是和哪一派都很親近。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讨喜不搞事。
所以這次由袁伯美開口,劉妍很詫異。
只聽她解釋來。
卻原來,公主的生辰規模更大了。
這次不是劉妍她臉又大了,而是宴會的名頭變味了。
“要辦成相親宴?”劉妍驚訝不已。
卻原來這麽多人背着她,已經将她的生辰宴改成了相親宴。也不單單是為了給她招驸馬,宮裏這些無聊的女人們竟然致力于撮合全天下的青年才俊,搞了一次大的。
怎麽說呢,就是這次宴會邀請的貴族子弟有男有女,看對眼的就可以直接提出來,由太後賜婚。這面子可就大了,由皇室賜婚的婚姻,總感覺能高人一等的樣子。
但是貴妃還說……
“為什麽那些采女也可以參加?”這些美人不是專為皇兄準備的嗎?難道将她們從各地州郡選上來是為了相親的?
“天下初定,百廢待興,新起之秀将是未來的國之棟梁。早日讓他們成家立業,豈不是一件美事?”太後雖然拿出這樣為了江山社稷的偉大思想來跟在座的解釋。但是畢竟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劉妍秒懂太後用意。
士族與平民一族的大範圍通婚,在新朝建立,需要大量用人的時候,無疑是最好走的捷徑。這比提拔起來一個平民一族的領袖,帶着他的一類人與原黨厮殺要來的快的多。再加上兩族之間藕斷絲連亂七八糟的親屬關系,也不至于給前期的朝廷帶來動亂。
太後也不是操心操肺的只為皇帝着想,由太後賜婚?這是要一網打盡的意思嗎?
“由貴妃嫂嫂用心操辦,長安心想一定能辦的新鮮精彩。宮裏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一次了,長安當然舉雙手贊成。”
并不是劉妍要偏幫皇帝,主要還是牽扯到前朝,她覺得完全由太後把控不好。
若是能由貴妃全權操辦就不一樣了。
劉妍以為太後會生氣,沒想太後竟然欣然道:“本來哀家也想着由伯美操辦最為合适,都是些年輕人,知道各自的喜好。只是伯美百般推脫,這不等着你這丫頭回來。畢竟是你的主場,說是讓你拿拿主意。”
“我?”劉妍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得開懷,“難得母後給機會讓我胡鬧,跟着貴妃嫂嫂出謀劃策,長安已經等不及大展身手了!”
兩個和事佬的聯手,幾方人士都覺得很放心。太後想與女兒說說體己話,一屋子的人都找機會遁了。
看着逐漸安靜的大堂,和上方太後慢慢收起來的标準笑容。劉妍感覺要完!
“呀,母後,兒臣剛剛就想說了,母後這新做的蔻丹真是分外漂亮。”
太後閑看指甲。
“就是顏色有些老了。母後這麽年輕,和這款式不太配啊!兒臣見剛剛貴妃嫂嫂手上的就不錯,母後在兒臣眼裏永遠十八。”
太後還是閑看指甲。
“母後啊!”劉妍擠了擠眼睛,立馬眼淚一把,“研三這些日子過得苦啊!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我一想着和母後隔了道宮牆,這心裏就是分外想念啊!”
太後閑看劉妍。
“母後……”劉妍捉摸着怎麽發力。
“母後,前一陣子發出的邀請兒臣覺得不妥。既然這平民出生的采女都去參加,兒臣覺得士族的庶生子也應該來。這些士族培養的繼承人一定不會被拿出來與平民一族聯姻,而庶生子正好合适。而且人多也熱鬧,牽線的成功幾率也會高嘛。”劉妍很嚴肅。她絕對沒有包藏什麽私心的。
這次太後沒有繼續閑看劉妍,終于是發話了。
“終于說出你的目的了?”太後表示你那點小心思,哀家很不屑。
“啊?”狀況之外。其實真是狀況之外,劉妍竟然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太後說的是什麽意思。
“任何人都可以來,唯獨大将軍府二公子不行。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這些天都去了哪,回宮好好反省去。”
太後堅定地目光歷歷在目,劉妍踏在回廊上,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表情走出來的。
太後并不是不喜身份有別之人,就只是單單不喜他!為什麽?
五年了,這事就像一根刺一樣一直紮在劉妍心口。
她已經不記得當年那個懷抱的溫度,劉妍只知道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來源于傳聞。
也許一開始就只是對于英雄的一種感激之情,一次次的升華卻源于太後的千般阻攔。
劉妍搞不明白,母後她不是一個迂腐的人,為何偏偏對于仲文沒來由的不喜。
還能清楚地記得那次沉塘,劉妍回來之後昏昏沉沉的病着。待到大病初愈之時,已經過了一個月。
清醒後,宮人跟她講救她的是袁大将軍府的二公子。那人為了救她比她還病得重些。
劉妍覺得很愧疚,若不是因為她自己貪玩,也不會連累到別人。
所以劉妍請醫治自己的太醫也去看看那位公子。
劉妍從小就嬌氣,像她這麽嬌氣的身體都能治好,她覺得那位公子一定能好。
也就是從那太醫回來之後,太後便對袁仲文十分不喜。
節日裏袁仲文托他父親帶進宮的禮物,太後都會特地的給東西提出去。
聽說袁仲文因為那一次下水落下了病根,但太後從不允劉妍進府探望。
劉妍用盡心思準備的回禮,都會被太後劫胡。
總之,太後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決不允許劉妍與袁仲文有任何的交往。
劉妍一直以為母後千方百計的遏制這份感情,一定是嫌棄他的身份。但是剛剛,她說:
任何人都可以來,唯獨大将軍府二公子不行。
這是為什麽?
太後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在不觸犯她的利益的情況下,處理的事情都能做到通情達理。
劉妍聽說,母後對張燕兒示好了,在她被皇兄偷偷安排進宮的第二天。
母後對于皇兄之事都能如此寬容,為什麽非要在她和袁仲文之間建一堵牆呢?劉妍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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