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剿匪
第五十三章 剿匪
早在耶律蘭兮他們得知消息的前兩天,宿眠風就已經到了太原見到曹勳和太原的太守霍雲。
曹勳聽說律王派宿眠風來給他們送來糧食就在太原太守霍雲的家裏擺了一桌酒席歡迎他,至于為什麽會在太原太守霍雲的家裏擺席是因為霍雲是曹勳的大舅子,在自家人的府裏擺席到底還是踏實些,況且太原山上條件簡陋也沒有能拿的出來招待的。
曹勳站起來舉起酒杯說:“今日宿老先生不遠千裏而來,來,我們舉起杯歡迎宿老先生的到來,幹!”
宿眠風喝完酒,用袖子擦擦下颚說:“老朽多謝曹老大和霍太守的盛情款待了。”
霍雲:“客氣客氣,應該的。”
宿眠風說:“眼看着今年初春快到了,可是老天不下雨,莊稼顆粒無收,殿下心念太原百姓故派老朽前來就是為了給曹當家的和霍太守送糧食。”
曹勳剛想要起身向宿眠風道謝就被霍雲悄悄給摁着膝蓋不讓他起來,還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随便說話。
曹勳見霍雲阻止,他也就沖宿眠風笑笑不說話了。
霍雲轉身沖宿眠風笑道:“殿下能來給我們解決燃眉之急,我們感激不盡,只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不知殿下想要我們幹什麽?”
宿眠風心思通透,就剛才這一會兒他就知道傳聞中曹勳在太原拉起一支隊伍恐怕也不盡是真的,起碼在宿眠風的眼裏就剛才霍雲的這個舉動,他覺得曹勳能拉起這麽一支能和朝廷抗衡的隊伍恐怕和他也脫不開幹系,再說了他是太原太守,他要是不上報朝廷太原之事,朝廷就等于是耳目閉塞,關于太原的事就是一概不知。
這個人不容小觑,宿眠風心想。
宿眠風說:“律王殿下的意思是希望太原能把謠言越鬧越大,最好全城都揭竿而起,到時候律王殿下親自帶兵前來圍剿,當然了,不是真的圍剿你們,只是裝裝樣子罷了,他會妥善安置你們,并且給你們繼續提供糧食和铠甲武器。”
曹勳拍拍大腿說:“好事啊!”
霍雲掃了一眼曹勳,就朝宿眠風挑挑眉道:“律王殿下到底要我們幹什麽?還請老先生莫要再拐彎抹角了。”
宿眠風看着眼前這個年紀三十多歲的文弱書生說:“律王殿下希望你們能在他需要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說着宿眠風朝天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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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擡眼看了看天上說:“此事事關重大,容我們再想想。”
宿眠風也不逼他們現在就答應,也松口說:“後日老朽就要回京了,希望那個時候曹當家和霍太守能給老朽一個答複,好讓老朽回去複命。”
“一定一定,老先生,吃菜。”
“好好好”
用完晚膳後,霍雲就安排宿眠風在自己的府上住下了,他看宿眠風休息後就把曹勳給拉到自己的院子裏。
“哥哥,你為何不讓我答應宿老先生提的要求啊?多好啊,以後太原城的百姓還有山上的兄弟們就不用挨餓了。”
霍雲來回踱步,急道:“你就知道吃吃吃!鼠目寸光!你沒聽到剛才宿眠風的話?我問你就他剛才說的話你得到了什麽實質性的承諾了嗎?”
曹勳撓撓頭道:“好像除了糧食和铠甲什麽都沒有。”
霍雲:“那不就行了!現在咱們再磨磨,再等等。”
“等?等什麽?”
“等他們能給我們實質的東西。”
曹勳茅塞頓開道:“是啊,糧食和武器總有用完的一天,如果咱們助律王登位,他日加官進爵,別說糧食了,那銀子更是花花的數都數不盡,沒準兒,我媳婦兒你妹妹,小翠還能弄個诰命夫人當當呢,大哥,你真聰明。”
霍雲:“行了,也別恭維我了,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小翠又要鬧了。”
曹勳:“哦,那大哥,我就先回去了。”
曹勳走後,霍雲看着當空的月亮嗤笑了一聲後就拂袖回了自己的房間。
宿眠風一直等着曹勳霍雲的答複,雖然心裏着急但是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看霍雲也并非池中之物,如果逼急了恐怕還會适得其反,所以直到第三日早晨宿眠風快要出發了,霍雲和曹勳将他送到太原城門口時才等到他們準确的答複。
霍雲說:“宿老現身之前所說的合作我們答應,但是必須得加一條。”
宿眠風:“請說。”
霍雲回望着自己身後的太原城說:“第一事成之後答應給我們的糧食和武器一樣都不能少;第二律王殿下登基之後要給太原城減稅,太原城內的百姓大多是當年江南逃來的難民,生活都不容易,所以宿老先生和律王殿下能夠網開一面。”
宿眠風本以為霍雲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貪財之輩,沒想到他能如此為太原城的百姓着想,心中不由得起了敬佩之心。
他向霍雲作揖道:“霍太守有如此愛民之心,老朽佩服,還請霍太守和曹當家的放心,老朽在來太原之前殿下說了你們提的任何要求老朽都可以代為答應,所以老朽現在就承諾你們,你們說的條件,我們一定做到。”
霍雲握着宿眠風的手說:“那就多謝殿下和宿勞先生了。”
“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霍太守的這就見外了,應該的應該的。”
“時候不早了,宿老先生早些出發吧。”
“好,那老朽就先走一步了,霍太守,曹當家,再會了。”說着宿眠風朝兩人作揖後就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果不其然,等宿眠風走後的第二天,太原就以要求皇帝嚴懲廢太子,給江南難民一個交代的名義起義了。
京城這邊呢,在耶律蘭兮他們得到太原消息的第二天,皇帝也知道了太原的消息,一上早朝就在那裏發脾氣,怒吼道:“太原都亂成這個樣子了,太守呢?!死了嗎?!還有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還是人家李司長派人千裏快馬趕回來告訴朕的!!!”
皇子俊說:“父皇,既然曹勳能在太原境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拉起這麽一支規模上萬的隊伍,想必,想必……”
皇帝:“俊兒是說太原的太守早就和這幫匪徒同流合污了?”
“哐”皇帝氣憤地敲了一下奏案,吼道:“簡直豈有此理,朝廷竟然養了一群叛賊。”
戶部尚書顧捷說:“現在他們以要父皇嚴懲太子的名義起義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像這些刁民說的嚴懲廢太子嗎?”
律王難得和顧捷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他說:“父皇,如今太子已廢而且已經被押進了大牢,如果這件事情我們真的嚴懲太子做出讓步的話恐怕這些刁民還會得寸進尺的。”
皇帝:“朕也沒說要答應他們,只是現在太原城內暴民四起,現在最重要的是平叛亂,各位……”
律王直接跪下打斷皇帝道:“父皇,如今刁民竟敢無視我大涼法度,公然造反,兒臣請命兒臣願領兵前往太原平亂。”
皇子俊:“父皇,依兒臣所見太原所在症結并非只是暴亂,這只是表象。”
皇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皇子俊,問:“表象?俊兒有何見解啊?”
皇子俊頓了頓說:“啓禀父皇,太原暴亂表象看似是因為不喜朝廷迎回廢太子,而真正的原因在于太原現在多數的百姓都是江南水災那會兒的難民,而且兒臣聽說這個太原太守霍雲也是一個愛民的父母官,所以兒臣以為鎮壓為輔,勸降為主。再不濟,兒臣想,在鎮壓之後也應該是想辦法安撫百姓,只有讓百姓吃飽飯了暴亂才能真正的平息。”
律王在聽完皇子俊說完這些話後深感不妙,正想出言反駁時就聽到皇帝直接說:“俊兒有一顆仁人之心,朕心甚慰,這樣吧,長信軍本來朕是打算給太子節制的,現在它就歸你管轄了,你帶着長信軍前往太原讨伐叛賊。”
律王急道:“父皇,俊兒年紀尚小,莫說帶兵打仗的經驗了就連在朝堂上的時日都短,您怎麽能把長信軍交給他呢?!兒臣說句難聽的,廢太子的前車之鑒還擺在眼前呢。望父皇三思啊。”說到後面幾句的時候律王就跪下向皇帝哐哐磕頭,就是想咬死太原這件事情不肯放手。”
拓跋林也站出來為律王說話“陛下,律王殿下所說句句在理啊,隋州差點兒就因為廢太子的一時莽撞給丢了,難道如今咱們還要再丢了太原嗎?”
律王和拓跋林這麽一唱一和,讓皇帝猶豫不決,他是想太子已廢不能讓律王一家獨大,所以他急需要扶持一個新的皇子來和律王對抗,好讓朝局達到一個新的平衡,但是就算他想要皇子俊來處理這件事,但是廢太子的教訓還血淋淋的擺在眼前,他确定他能冒得起這個險嗎?
律王和拓跋林兩人悄悄對視了一眼,他們倆都在想宿眠風雖然還沒有趕回來但是飛鴿傳書已經到他們手裏,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據理力争,總之一定不能讓皇子俊帶着長信軍去攻打太原。
律王現在都有些隐隐後悔了,就像宿眠風之前說的,只要皇帝在一天,他就一天想着權術制衡,皇子俊就一天不倒,這一天的變數都在,早知道當初就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耶律蘭兮他們出使的時候就讓皇帝……可惜啊,現在也只是能想想了,自從耶律蘭兮和蕭彧回來之後他怕被發現,所以藥劑也有所減量,卻沒想到給自己留下了這麽個禍根。
“怎麽辦?!怎麽辦?!”律王跪在地上雙手暗暗抓地,心中悔恨、緊張讓他的額頭在初冬的早晨滿頭大汗。
朝堂上這時鴉雀無聲,官員們都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麽,誰都不敢說話,誰都怕觸了皇帝或者律王的黴頭。
蕭彧這時站出來說:“陛下,臣願同九皇子殿下同往剿匪。律王殿下既然說九皇子殿下不懂兵法,那臣就陪同九皇子殿下前往,在旁輔佐如何?臣自幼跟随父兄一起上戰場殺敵,不說經驗豐富,但是剿匪還是不成問題的。”
由于兵部尚書一職懸而未決,所以兵部的一切事務暫由兵部侍郎岑深代管,不過現在這個岑深和戶部尚書顧捷都成了耶律蘭兮和蕭彧的人,至于原因無非就是因為耶律蘭兮把顧捷的兒子還給了他,還給他兒子找了個好先生。
而岑深呢,蕭彧給他的那個外室找了個宅子安置了起來,還把自己名下的一個莊子給了那個外室,這樣岑深也不用因為家裏那位和外室而煩惱了,但是蕭彧也發話了,如果岑深有二心,那不僅他會把他外室的事情公之于衆,而且還會讓岑深沒命活到他向他夫人辯解的那一日,因此這兩個人現在對他們倆是死心塌地的。
岑深出列上奏道:“陛下,臣以為太原一事不能和隋州一事相提并論,隋州一事是外患,隋州可比太原難解決多了,但是九皇子殿下辦得卻如此之好,這就證明了九皇子的能力,再加上蕭大人輔佐,臣相信此戰一定能凱旋而歸。”
律王和拓跋林還沒來得及反駁呢,戶部尚書顧捷就說:“陛下,臣附議。”
安國公柳越清和柏祐也站出來說:“陛下,臣也附議。”
柏祐還說:“陛下,九皇子殿下是臣一手教出來的,臣深知他不僅能贏得此戰,而且以殿下的能力,他還能很好地處理善後事宜,所以陛下,此戰,非九皇子殿下莫屬啊!!!”
律王沒想到戶部尚書和兵部侍郎這麽快就站到皇子俊那一邊兒了,他現在徹底慌了,朝中半數大臣都因為上次出使的事情對皇子俊刮目相看,眼下還要讓他帶兵剿匪?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他慌張地望向拓跋林,只見拓跋林失落地朝他搖了搖頭。
律王看到拓跋林這個表現,他就不甘地低下了頭。
皇帝見戶部、兵部、安國公、忠毅伯還有文苑閣的柏祐都認為皇子俊最為合适,他也不再猶豫了,拍了一下膝頭說:“好,那就讓九皇子帶着長信軍剿匪,忠毅伯在旁輔佐,諸位卿家還有什麽異議嗎?”
衆臣:“沒有”
“沒有的話明日就準備準備,行了,退朝吧。”
從大殿上出來之後耶律蘭兮和蕭彧就叫住了顧捷和岑深,耶律蘭兮對兩人說:“兩位大人做的好,希望我們日後一直這麽精誠合作下去。”
顧捷:“一定一定”
岑深:“王爺和大人幫我們解決困難,還不為難要挾我們,我們感激不盡,自然也要盡力了。”
蕭彧很滿意他們的态度和表現,就說:“行了,這馬上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王爺,我們就不要在這兒寒暄了,人兩位大人還有孩子和美人要陪呢。”
耶律蘭兮笑道:“也是也是,那兩位就快回去吧。”
他們走後皇子俊和柏祐走過來,柏祐擔憂地問蕭彧“大人,此一戰有幾成把握?”
蕭彧放松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說:“柏先生放心,這次不僅不會危險,還可以為殿下收回長信軍,對于咱們來說是筆劃算的買賣,勝券在握了。”
皇子俊也安慰柏祐說:“先生莫要擔心,我和蕭大人一定能凱旋的,您就和兮哥哥在京城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柏祐這才稍稍放寬心說:“殿下放心,上京城有我們盯着呢。”
師生倆都沒發現從皇子俊說了那句讓柏祐和耶律蘭兮好好在京城等他們的消息,耶律蘭兮的臉色就有些不對。
蕭彧也看出了耶律蘭兮的不對,就對皇子俊和柏祐說:“殿下,先生,我和王爺還有事就先走了,告辭。”
皇子俊知道蕭彧和耶律蘭兮的關系,并且大概能猜到他們要去幹什麽,于是就說:“這樣啊,那我和柏先生先去準備明日出征的事,順便去看看心兒。”說着他就不由分說把柏祐也給拉走了。
蕭彧看看四周沒有人路過,他就走到耶律蘭兮面前,輕輕捏了捏他的指尖說:“出宮,咱們去月亮湖。”
耶律蘭兮對上蕭彧的雙眸微微點頭。于是出宮之後兩人就直奔着月亮湖去了。
到了月亮湖,耶律蘭兮神色暗淡牽着蕭彧的手在湖邊漫步也不說話,只是一路牽着蕭彧的手一路欣賞着初冬的月亮湖。
蕭彧和他相處久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無非就是丈夫明日要出去打仗了,在家的媳婦兒舍不得所以使小性子罷了。
蕭彧拉着耶律蘭兮停住腳步,雙手握着他的手哄道:“好了,別不舍得了,太原一事我估摸着一個月就可以解決了,好了好了,讓夫君看看,這眉頭皺得喲,給夫君笑一個”說着蕭彧就去捏捏耶律蘭兮的臉頰,但是被耶律蘭兮一把拍掉了。
耶律蘭兮說:“蕭彧你是不是一天不浪就渾身難受啊?我,我這是擔心!擔心懂嗎?!”
蕭彧:“擔心什麽?擔心我被哪個太原的姑娘拐跑啦?”
耶律蘭兮眯着眼睛威脅道:“搓!衣!板!”
蕭彧立刻收回了剛才的浪蕩樣兒,清咳了一聲說:“放心,夫君我可是三貞九烈的,保證守身如玉,行了吧?”
耶律蘭兮看着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抱怨道:“沒良心的東西,我擔心什麽都看不出來,故意氣我的嗎?”
蕭彧當然知道耶律蘭兮在擔心什麽,他環住耶律蘭兮的腰說:“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太原才多大點事兒啊?只是一群土匪而已,當年我爹帶着我在戰場上殺的可是兇狠的犬戎人,我都能安然無恙,所以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耶律蘭兮扣着蕭彧胸前的衣扣說:“這還差不多。”
蕭彧又說:“不過想比于我,我更擔心你在上京城的處境,律王還不容易才安排的這出大戲結果還讓我們截胡了,我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凡事小心。”
耶律蘭兮:“我知道,顧悅說她查到蘇三這個人了,要我明天去伊春院一敘。”
蕭彧點點頭說了一句“萬事小心,實在不行等我們回來再處理。”
“嗯”
随後兩個人就一直甜甜蜜蜜地逛月亮湖,之後耶律蘭兮那天晚上就和蕭彧回了蕭府共度出征前的最後一夜。
那邊是春宵值千金,而律王這邊就算再憂愁也沒有用了,他必須絕地反擊,他給來在回程路上的宿眠風去了一份信,告訴他讓他通知霍雲和曹勳計劃有變,糧食他照常會供給,但是他現在要求霍雲和曹勳能夠在太原把皇子俊和蕭彧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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