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餘

第14章

第十四章

蕭彧今日在家設宴款待律王不許任何人伺候，所以高彪在門口一直守着直到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來了。

蕭彧笑道：“以前在北原的時候就聽說律王殿下性子豪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蕭某能與殿下結交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哈哈哈，子言過獎了，不過本王也沒想到能與子言如此投緣，日後，只希望你我兄弟多加走動走動。”

蕭彧将律王送到門口，律王又道：“子言莫要再送了，本王這就回去了。”

蕭彧行禮道：“殿下慢走。”

律王連忙制止道：“唉，你我從今往後就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氣。走了，別送了。”說完，律王就上了馬車走了。

高彪一臉懵，怎麽剛才律王來的時候這倆還是皇子和臣子的關系，怎的一頓午膳後，就稱兄道弟啦？

高彪上來向蕭彧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蕭彧一邊的嘴角微揚，說道：“因為我和他談了一場合作。”

高彪追問道：“合作？什麽合作？”蕭彧警告般地瞟了一眼高彪，高彪知道自己多嘴了，便也沒有再問。

蕭彧看着自家府中點起的燈籠，說道：“時候不早了，鐘家少爺還在等着我們呢，走吧，去伊春院。”高彪吩咐馬夫将少爺的越影牽了出來，主仆二人翻身上馬就朝伊春院去了。

“哎，小美人兒別走，來來來坐我這兒來，嗯，美人喂的酒就是香甜啊，哈哈哈……”鐘建維正在左擁右抱地享受着溫柔鄉呢。

蕭彧就已經走進房間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說道：“鐘少真是好雅致啊，能選到這麽個好地方，看來熟客呢。”

“喲，二少來了，快，美人們快去伺候伺候這位爺，伺候好了我有賞。”說完鐘建維就打了一個酒嗝，看來在蕭彧來之前已經喝了不少了，這會兒神智有些不清晰了。

蕭彧也來者不拒，看見一個長得靈秀，不愛說話的女子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等那個女子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蕭彧才發現這女子的眉眼之間像極了某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只是此人眼尾多了一顆淚痣，但也能說有五六分相像了，于是蕭彧竟鬼使神差地問那個女子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女子扭捏道：“小女名叫顧悅，是，是伊春院的。”

鐘建維見蕭彧對那個女子感興趣，就說道：“沒，沒想到，二少也經常來這些地方，這真是，真是太好了，這樣以後我就可以找你一起出來玩兒了。”

蕭彧抱着美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就說道：“蕭某平日裏最喜歡美人了，既然鐘少這麽說，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鐘建維此時已經喝得趴在桌子上了，可依舊掙紮着擡起頭來說：“好，好說，好說。”說完就徹底喝暈過去了。

蕭彧見此情景就讓老鸨找了間上好的房間擡鐘建維去睡覺，自己則将酒壺中的酒喝了個幹淨，到樓下結了帳後就策馬走了。

高彪見主子不是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往上京城的月亮湖走去，本也想跟着去，但是蕭彧阻止了，說是想自己靜一靜，讓高彪先回家。

蕭彧坐在月亮湖邊，喝着剛才從伊春院拿來的酒，一邊喝酒一邊擡頭望着夜空，他發現今晚的夜空雖然沒有月亮，但是有點點星光點綴着漫無邊際夜空。

看着看着，蕭彧從懷中拿出了他從北原帶走的那一捧泥土取出了一點放在了自己喝的酒壺裏，他想家，想北原，但是來到這上京城後，北原留給他的就只是這一捧泥土而已。想到這裏，蕭彧便又悶了一口酒。

又想到了今日坐在他懷裏的美人，想到了那雙蠱惑人心的狐貍眼，就對着星空自言自語道：“馬上就會見面了。”

清晨，鐘建維在伊春院醒來後知道昨晚的開銷最後都是蕭彧買單了，心生羞愧，本來應該是自己做東請客，可是沒想到最後卻是蕭彧付錢，他心裏過意不去這便去北原王府登門致謝了，再三向蕭彧說下次一定他做東，蕭彧推脫不掉只好答應了，鐘建維這才離開王府回家了。

上京城，都察司

耶律蘭兮一早就來都察司找李岑了，都察司的人說司長在書房讓耶律蘭兮去書房找他，當耶律蘭兮來到書房時，李岑正在看書，見耶律蘭兮突然進來，李岑也不覺得奇怪，因為李岑知道他已經見過耶律蘭俊了。

“坐，喝茶嗎？”李岑放下書，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耶律蘭兮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說道：“不用了。”

李岑繼續問道：“你見過皇子俊了？”耶律蘭兮本來想問你怎麽知道的，但是突然想起都察司在上京城手眼通天，沒有都察司不知道的，心裏有種被人監視的煩躁，冷冷答道：“嗯，見過了。”

李岑問道：“如何？是不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我沒騙你吧，放眼整個皇族，只有他心思單純，真心欽佩岐王，也真心為國為民，日後也定然是個好皇帝。”

耶律蘭兮也承認這一點，但是他又說道：“是個善良的孩子不錯，但是做好皇帝這句話現在說，未免有點為時過早了。”

李岑說道：“不早，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當然了，前提是在你的幫助下。”

耶律蘭兮深吸一口氣，聳了聳肩：“好吧，我同意和你的合作答應扶持皇子俊。但是我看那個孩子沒有心思和勇氣奪嫡，這是我無能為力的。”

李岑說道：“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都察司的暗探力量任你調遣，至于皇子俊的話，放心，我來想辦法。”

耶律蘭兮腦子反應快，他很快追問道：“你不在？你要去哪兒？”

李岑說：“今日我去皇宮告知陛下我無子的乳母前幾日過世了，我想回家丁憂，陛下恩準了。”

“可是你走了，都察司怎麽辦？”耶律蘭兮問道。

李岑站起來走到書房門口背着手看着門外都察司人員忙碌的身影道：“明面上我依舊掌管都察司，但是我吩咐下去了，你可以調動都察司一切力量。”

耶律蘭兮又問道：“你這麽幹，你如何保證陛下和太子律王他們不會知道？”

李岑轉過身來對耶律蘭兮說：“在都察司，我才是主人。孫郃，今後你聽從大公子安排。”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身邊多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孫郃答了一聲：“是，司長。”

李岑又說道：“他是情報科的，你如果要調動暗探，可以找他。”

耶律蘭兮還對自己身邊多了這麽一個高手而感到震驚，許久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晚輩失禮了，多謝李司長。”

果然，幾日後都察司司長李岑離開了上京城去了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