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行?
第15章 我不行?
長期……性……關系?
曲成溪眯起眼睛盯住蕭璋,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妖媚的桃花眼被微微拉長,長得過分的睫毛把眼底的神色全部掩蓋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卻別有一番心髒砰砰亂跳的緊張感。
蕭璋是能感覺出來屈漾雖然看上去對他愛搭不理,但是實際上是不排斥他的,等到他過會兒把金丸賠給他,兩人之間就什麽阻礙都沒有了。
蕭璋期待萬分,覺着以自己昨晚的表現,這個問題應該沒什麽懸念,屈漾也一定是百分百滿意的,只差他捅破這層窗戶紙。
甚至如果一會兒屈漾問他幾年,他可以先說五十年以表矜持,屈漾肯定會跟他讨價還價,問他100年行不行,到時候他稍加思索表示為難,之後再嚴肅地一點頭,說聲“也行”……
曲成溪微微一笑:“不行。”
蕭璋一臉嚴肅地點頭:“嗯,一百年也行……啥?等等?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曲成溪扭頭就走,蕭璋三觀崩塌,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急忙追過去:“像我這樣的你還能找到幾個?”
曲成溪不搭理他,蕭璋追過去小心翼翼道:“你因為金丸生我的氣?”
曲成溪一聳肩不置可否。
“阿漾!”那蕭璋覺得,屈漾一定是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他一把将曲成溪按在了牆上,“我是說,咱倆可以,長期友好切磋,建立深刻緊密的關系。你聽懂了嗎?”
曲成溪懶洋洋地笑:“懂了,所以呢?”
蕭璋被他這副樣子搞得險些急火攻心:“無論是內部條件還是外部條件,無論是上部條件,還是下部條件,我哪點不行?”說到最後一個條件的時候蕭璋急迫的挑起曲成溪的下巴,那種火辣的暗示近乎直白。
暧昧的氣氛中曲成溪烏黑的瞳孔迷離起來,似乎被誘惑到,柔軟的手指按上蕭璋結實的胸口,一點點向下。
蕭璋的心跳徒然加速,曲成溪忽的一把抓住他的腰帶把他猛地拉近自己,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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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溪趴他耳邊呵氣如蘭:“什麽時候你願意在下面了,再來找我。” 說罷推開他,頭也不回地潇灑往東面走去。
“你去南邊,別煩我。”
北面,明禪帶着商唯一間一間的推開包房的門,商唯一開始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開門裏面有什麽妖怪,一直藏在明禪身後,可直到最後一間房門被推開,始終毫無異狀,每間房子都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藏在裏面。
“看吧,沒事的。”明禪笑着道,“就算有什麽我也會保護你的。”
商唯看着那俊秀溫和的少年,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崇拜。
“明禪哥,你以前經常遇到這樣事嗎?”商唯問。
明禪思考了一下:“沒有,不過以前和師傅處理過妖怪和野鬼,這次應該也差不多。”
商唯對修仙的向往不可抑制的強烈了起來。
以往他出門都有護衛陪同,這次是他第一次偷偷溜出來,沒想到就碰到了這樣的事,三人中只有他被吓的瑟瑟發抖,而明禪和池清卻始終鎮定,尤其是明禪。
如果他也能修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膽小,或許他也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了。
商唯抓住明禪的袖子:“明禪哥,我也想當修士行嗎?”
明禪愣了一下,笑了:“當修士不容易,需要經過嚴格的選拔,确定有仙根才行,如果你真的非常想來,兩周後就是六大門派的招新會了,可以來試試。”
商唯不知道仙根是什麽,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別人有的他肯定也有,于是用力點頭:“嗯!”
明禪擡頭看向上方:“咱們這種速度太慢了,這樣,你去二層找,我去三層。
“我自己?”商唯一下子慌了,拼命搖頭,“不行,我害怕!”
明禪柔聲道:“練過劍嗎?”
商唯猶豫的點了點頭:“在家裏的時候,有師傅教我過一些防身的劍招。”
明禪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佩劍,遞到他手裏:“修士最重要的就是用劍,你要是想當修士,劍一定要熟,招新會上也會考劍術的。你拿着這劍防身,如果遇到危險就揮劍大叫,我會立刻下來找你。”
商唯還沒反應過來,明禪已經在他頭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轉身像火燕一樣輕盈地一躍上了三樓。
商唯哆嗦了半天才把劍握穩,不能這麽膽小,他對自己說,你可是有重要的人要保護的。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了二層,面前是十幾間大門緊閉的客房,空氣中似乎還彌漫着某種說不清的味道。
“妖怪退散,邪靈退散,退散退散退散……”商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豁出去了一腳踹開第一間客房的門。
大門撞在後方又彈回來,屋子裏空空入如也,只有一張挂着粉紅色簾帳的大床,床上被褥淩亂,一看就知道經歷過什麽,商唯閉了閉眼睛,非禮勿視地退了出來。
第二間,第三間……情況大同小異,沒有奇怪的地方。
商唯的膽子逐漸大了,握着劍的手也穩了不少,開心地擡頭沖上方道:“明禪哥,我還剩最後一間啦!”
上面沒有傳來回應,空氣似乎忽然濃稠起來,不知什麽時候,樓裏像是升起了大霧。
商唯緊張的左右轉身,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雲海中,上方的三樓模糊不清,往下看也一樣,四周一片牛奶般的白,用手一撥動,似乎還能帶起波瀾,視線差得只能看清自己前方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屋子。
“明禪哥?”商唯心髒狂跳,又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一般話本裏面故事情節到了這個時候絕對會有妖怪出現,直覺告訴商唯這個時候應該轉頭就要跑,然而就在扭頭的瞬間,他看見盡頭那件屋子的窗戶裏似乎亮起了隐約的光。
鬼使神差的,商唯停住了,他在原地定了半晌,只覺得那光像是在召喚自己一樣,終于一步一步,顫顫巍巍地握着劍朝那屋子走了過去,推開了大門。
吱呀——
屋子裏,一個人坐在窗邊,正在用紫砂壺往茶杯裏添水,茶水氤氲,繞過那人修長的指尖,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優雅。
“誰在那!”商唯攥着劍柄抖得像篩糠,他看到那人面前擺着一副棋盤。
陽光勾勒出窗邊那人颀長的身形和清俊的側臉,商唯忽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住了,那人坐着的不是椅子,而是一幅輪椅。
商唯不可置信的小聲叫道:“皇叔?”
“阿唯,你來了。”煙霧缭繞中,商未離俊美的容顏逐漸清晰,他回頭看過來,對商唯的到來好像絲毫不意外,微笑着對他招了招手,“過來,看看接下來黑棋應該怎麽走。”
周圍的景象在悄然中發生了變化,雕花大床和房間暧昧的布景漸漸隐去,取而代之的亭臺樓閣,閑适的後花園裏小橋流水。
商唯着魔似的緊盯着那坐在亭子中的人,呼吸不自主的放輕,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看向那棋盤。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對了,我在後花園和皇叔下棋……
思索片刻後,商唯拿起一粒黑子放下去:“這裏。”
仿佛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兩個人,一盤棋,園裏的梨花開得正香,撲鼻的香氣混合着茶香,讓人的身體和靈魂都一起放松了下來,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嗯,”商未離贊許地點了點頭,“一子點刺,使白棋成為愚形,為後續猛攻做準備。”他笑着拍了拍商唯的背,“沒想到阿唯平日裏看上去乖巧,在棋局上卻兇的狠。”
商唯丢下劍,卻連劍落地的聲音都沒聽到,撲上去抱住商未離的脖子撒嬌:“皇叔你取笑我,阿唯才不兇呢。”
商未離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商唯舒服得直哼哼,把頭埋在他溫熱的胸口蹭着,幾乎醉在其中。暖陽灑在身上,亭臺下水波蕩漾,花園中說不出的安寧。
如果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商唯想。
商未離笑着騰出另一只手去倒茶,然而不知怎的忽然手指一抖,滾燙的茶撒了一腿。
“皇叔!”商唯一下子跳起來,驚慌的把那滾燙的水從商未離腿上掃下去,“是不是燙到了!”
商未離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輪椅上的雙腿一動不動,仿佛被燙的不是他自己,淡笑着安慰商唯:“沒事的,我沒有感覺。”
殘疾之人雙腿無感,但是受傷卻是和常人一樣,商唯的心都碎了,顧不上禮法趴在商未離腿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他的衣服:“我給你看看。”
商未離沒說話。
商唯全部的心思都在商未離的腿上,低着頭一層層揭開那被水浸濕的衣服。
他沒有看到,上方商未離的臉一點點扭曲,俊美的五官忽然像是被從下往上揭開,露出了蜘蛛陰冷漆黑的八只眼睛,和兩顆毒牙下鮮紅的巨口。
……
“商唯!”
——誰在叫我?
四周鳥語花香,可能是杜鵑在啼鳴。
“商唯!!”
商唯疑惑地擡頭:“皇叔,你聽到有人叫我嗎?……”
下一秒商唯魂飛魄散,上方那俊美的人臉早已不見,巨大的蜘蛛張開血紅的大嘴一口咬向他的天靈蓋!
“啊啊啊——”
那一瞬間的視覺沖擊簡直是要命的,商唯慘叫着跌倒下去,後背上被人狠狠一拽,剎那間向後退了兩米,蜘蛛轟的一口咬在地上,激起巨大的灰塵。
“快跑!”明禪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拽起來推向門口,“去找屈前輩和蕭前輩!”
鏡花水月般的花園環境如潮水般退去,青樓的房間的地板被蜘蛛咬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商唯連滾帶爬地撲向門口,只聽身後轟然巨響,明禪被蜘蛛重重地撞飛出去,砸在了牆上!
“明禪哥!”商唯撕心裂肺地想要撲過去,卻被明禪一聲怒吼定在了地上,“別過來!快走!池清可能也陷入幻境了,叫他們來救人!”
明禪頭發散落,後背都被碎落的屏風紮破了,鮮紅的顏色和他鮮紅的衣裳融為一體,刺入商唯的劇顫的瞳孔中,然而話音未落那足足有一人高高的黑色巨蛛再次撲來,這次它已經完全從商未離的樣子化作了蜘蛛的形态,八條腿如刀子般鋒利,直戳明禪的胸口。
明禪就地一滾抓住掉在地上的靈劍,揮劍擋住!轟!——
商唯渾身灰土瘋了一樣的沖出了房間,向着東南方狂奔而去:“蕭前輩!屈前輩!——”
與此同時,南邊,三層某間客房濃霧彌漫。
蕭璋背對着門口一動不動地站着,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死死盯着前方——房間視野的盡頭,一個少年正背對着他,歪在榻上看書。
周圍的景象仿佛被打破平靜的水面,漣漪着變換了樣子。
歲月仿佛并未蹉跎,時光依舊停留在天靈山的清風裏,房間的擺設都一如當年,角落裏還放着少年最喜歡的那把琵琶。
“你怎麽又來了?”濃霧中,少年如瀑的長發慵懶地從肩頭落下,頭也不回地不耐煩道。
*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啓第一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