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亡魂醫院(九) 我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
第43章 亡魂醫院(九) 我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
就這樣, 毫不掩飾自己公報私仇的目的。
在老林醫生從惡意滿滿逐漸轉向驚慌,最終逐漸衰敗的灰白目光裏,安哲微笑颔首, 看向老林醫生的目光和善。
“小林啊,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我……那個……您……”
咬牙切齒的, 艱難擠出了一抹讨好和卑微的笑容,老林醫生往安哲身前湊了湊, 本就不挺直的身形愈發佝偻。
“我知道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放我一馬,我下次一定……”
“放你一馬?”
安哲繼續微笑。
“但我剛才看你的樣子,可沒有放我一馬的意思啊。”
安哲嗓音拖得長長的,言語間滿是官威,将短視頻裏狗官貪官的神情和動态學得足足的。
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安哲留下了老林醫生,微笑表示自己要和小林仔細聊聊。
十幾分鐘後,辦公室緊閉着的門打開。
神情恍惚了許多的老林醫生步履蹒跚地從辦公室內走出,本就蒼老的臉看上去皺紋更多了。
那神情凄惶, 頹喪灰敗的樣子看得門外圍觀的衆人衆鬼心裏一顫,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
這神情, 這模樣, 這欲哭無淚又黯淡絕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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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那個不會這麽重口味, 把老林醫生給潛規則了吧?
“……啥???”
聽着小胖子的委婉轉述, 剛從老林醫生那狠詐一筆, 素材和珍貴道具庫無比充足的安哲愣了一下,水潤潤的貓眼瞪得溜圓。
“他們說的潛規則是我理解的那個潛規則嗎,我?潛規則他?”
“應該是吧……”
李祥也覺得這謠言傳得太離譜了, 簡直是在惡意诽謗和造謠。
“咳,話題最開始是至暗教團那邊的翁浩瀚提起來的,”張修謹清了清嗓子,小聲提示。
“你們兩個以前是不是有什麽過節?剛才在外面他造謠這個說得上蹿下跳的,生怕別人不相信的樣子。”
“過節嗎,”安哲沉吟片刻。
這過節不能說沒有,只能說還挺大的。
“不就撞見了一次這家夥心理變态拿人血煮粥的惡心畫面嗎,這家夥怎麽這麽記仇……”
将之前副本裏相遇時的內容與後面翁浩瀚沒打過他含淚敗退的場景簡單敘說了一下。
在張修謹和李祥“真的嗎,至暗教團現在已經這麽變态了?”的震撼目光裏,安哲小手一揮,表示這些無需在意。
“話說回來,你們副會長呢?”
安哲掏出手機,正準備看一下今天的任務流程,突然發現辦公室裏好像少了一個人。
目光從猛地一愣的小胖子臉上掃過,安哲回憶着剛來報道時的場景,不确定說道。
“你們當初,好像是三個人一起來的?”
“對,昨晚副會說他發現了點線索,要去探索一下,今早過來和我們彙合。”
張修謹看了眼時間,一時間也有些着急。
“副會有特殊的保命技巧,緊急求助訊號也沒觸發應該沒事,但現在還沒過來的話,該不會被困在哪裏了吧。”
“唔,沒事,我看見他了。”
向不遠處正一瘸一拐走過來的苗成周打了個招呼,安哲回頭,問出了一個早就想問的事情。
“你們嚴隊不是會長嗎,為什麽你們都叫他嚴隊?”
“因為守夜人最早只是一個小隊,後來在小隊成員的共同努力下,守夜人發展壯大成為了公會。”
“為了表示親近和尊重,不少守夜人早期的老人還是會喊會長叫嚴隊,這是我們守夜人內部一個比較特殊的叫法。”
“噢噢,”安哲恍然大悟,看向張修謹的眼神帶上了幾絲尊重。
早期玩家哎,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沒想到你還是守夜人早期的老成員。”
“我不是,”張修謹羞澀低頭。
“我跟風這麽叫的。”
安哲:“……”
“不是,你們有沒有人關心一下我。”
一瘸一拐的過來,發現自家隊員沒有一個人來接的,已經穿上白大褂的苗成周翻了個白眼,一瘸一拐地拉了張凳子坐下。
“啧,錯過早會,實習積分直接扣五分。”
打開手機看了眼實習積分,苗成周下意識地往積分排行榜上掃了一眼,而後眼睛猛地瞪大。
“不兒,你這分是怎麽刷的??”
由于語速太快過于驚訝,苗成周的不是脫口而出,硬生生變成了一句短促的“不兒”。
按滅手機探究地看了安哲一眼,苗成周試探性地問道。
“玩這游戲,你開挂啦?”
“當然不是,昨晚的經歷比較複雜,等小胖他們回頭再和你慢慢說,我先把你的扣分給銷了。”
安哲揮了揮手,拿出手機低頭操作起來。
很快,伴随着‘叮咚’一聲輕響,苗成周手上的手機一震,實習進修積分重新變成了零。
“科長撤銷,你是科長?!”
“咳,苗副,我們先來對一下昨晚的情況吧。”
實在不忍心看着自家副會長一驚一乍的在這過于丢人,經過了昨晚安哲那一系列騷操作的震撼洗禮,此刻神經已經無比大條和堅韌的張修謹走過去,拉着苗成周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不是……啊這……嗯……啊???”
幾分鐘後,明白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昨晚又發生了什麽的苗成周坐在凳子上陷入沉思。
将自己碎了一地的三觀小心黏好,此時此刻的苗成周,終于理解了嚴嵩在他進副本前,為什麽要拉着他翻來覆去地念叨那麽久。
不是那家夥的婆媽性格作祟,而是這次和他們一起下本的家夥,真的很邪門啊!!
深深地吸了口氣,苗成周扯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站起。
在自家隊員一懵懂,一預測到了什麽有些緊張和尴尬的目光中,苗成周握住了安哲的手,大力猛搖。
“你好科長,我也來投奔你了,科長罩我,我不想再努力了!”
還以為這家夥長得老實憨厚,和嚴嵩那家夥是一個沉穩性格的安哲:“……”
“他,他平時就這麽活潑的嗎?”
“對,”站在一旁的張修謹嘆氣點頭。
“我們副會他……平時性格就比較幽默……”
簡單對了下兩邊情報,苗成周表示昨晚他也發現了紅衣護士,感覺到這是重要劇情人物,就潛伏跟蹤了一下。
“天亮前,游蕩在各個樓層間的紅衣護士會乘坐電梯向下彙合,到地下負二層的位置。”
“她們離開後我按開電梯看了一眼,電梯面板上的按鈕只有1-6層的,亮着能按的只有3-5層,壓根就沒有去往地下樓層的選項。”
一口氣将自己昨晚探索到的都說了出來,苗成周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凝重。
“我感覺我們的速度得加快了,今早那些護士離開時的狀态看起來很不好,這個副本……NPC變異異化的速度好像格外的快。”
“但問題是到現在為止,離開副本的正式任務都還沒有更新。”
看了眼手機和任務面板,張修謹也跟着皺眉。
“白天的任務又是這個使用診療室對病患進行診治,階段性的任務不變,難道這個副本的主線任務是需要自己觸發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此時這個稍大一點的辦公室已經被安哲占據,安哲對試圖開除自己,把自己實習分扣光光的老林醫生沒有客氣。
不光在老林醫生那狠狠敲詐了一筆素材和藥品,還占據了老林醫生的辦公室,而後反手就把老林醫生攆回了他原先被分配的那個小辦公室裏。
衆人聚在一起讨論了一會,由于之前梅良心醫院出事就是有人往水源裏投毒,辦公室裏擺放着的飲水機被多輪測試,确定沒問題後,這才一人一杯地接了水喝下。
很快,值班診療病患的時間再度到來。
這次雖然沒有了老林醫生的照顧,但安哲經過昨晚的拼搏和努力已經晉升。
他動用錢科長的特權,毫不避嫌地将自己和朋友們全都安排在了使用診療室的頭幾個序列號上。
而後在翁浩瀚等人陰冷的目光中,将他們的使用序號排到了最後。
“嘛,你們都是實習醫生,要給來進修深造的前輩們讓路,懂?”
就這樣指指點點的,在欺壓壞蛋們的同時還神奇地收割了另一波壞蛋的善意。
安哲看着向他微笑點頭,笑眯眯揮手的那幾個黑心庸醫,在驚訝于這幾個家夥昨晚竟然沒被-幹掉之際,也笑眯眯地颔首了回去。
能在昨晚大厮殺中保護好自己醫生服的都不是什麽善茬,最菜的那批被率先殺死,不那麽菜的……
現在已經換上了病號服,牽在了別人手裏。
牽着自己天亮前破門而入,從塗滿了血的病房中硬搶過來的病人,安哲微笑着正準備走進診療室,突然,在走廊處的盡頭看到了老林醫生的身影。
咦,這家夥竟然還有膽過來主動找他?
“那個,咳,有病人加錢挂了錢科長的專家號……”
對上安哲疑惑中帶着點驚訝的眼神,過來通報的老林醫生也不自在極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也不想面對這個早上剛丢完面子,又狠狠敲詐了他一筆的黑心小鬼。
奈何這邊幹活的就他一個。
除了定期會過來幫忙當耗材的實習進修醫生外,梅良心醫院裏,那個犬馬聲色的死胖子主任只會搞權色交易。
p活不幹,只會定期拿錢和抽成,時不時地過來鞭策他一句,說上幾句“小林你要加油啊,最近有些懈怠了”“好好努力,未來的科室之星一定是你”之類的狗吠。
眼看着顧客将至,在小辦公室裏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疏導,老林醫生抹了把臉,還是帶着滿滿的心酸與卑微湊到了安哲這邊來。
“您看,您是去把錢科長請過來,還是您去給病人看看?病人特意挂了專家號來的,我們也不好太敷衍……”
在老林醫生的努力暗示中,聽懂了,但只當自己沒有聽懂的安哲點頭。
“行,帶路吧,我去瞧瞧。”
掃了眼面帶猶豫的老林醫生,安哲挑眉,聲音帶上了點威脅。
“別有事沒事的就去打擾錢科長,你以為錢科長為什麽要提拔我當代理科長,不就是替錢科長來處理各種雜務的嗎?”
“錢科長在搞的研究你知道吧,昨晚剛有了新的發現,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關鍵階段,你要是冒然去打擾的話……”
安哲嗤笑幾聲,言語間滿是輕蔑和傲然。
“反正我是把話給你說過了,你去打擾到時候研究出了差錯和我沒關系,醫院那邊處理的也只會是你。”
聞言,隐約聽到過點風聲的老林醫生更惶恐了。
“您放心,我懂的,懂的!錢科長的研究竟然已經推進到這裏了嗎,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您放心,有事我就找您,絕對不去打擾錢科長,要是打擾到了錢科長的研究,李主任知道了不得把我皮活拔下來!”
唔,那個‘錢科長’搞的狗屁研究,竟然這麽受重視的嗎?
安哲一邊裝作小人得勢的樣子滿意點頭,一邊在心裏暗自思索。
跟在老林醫生殷勤帶路的身影之後,就那麽眼睜睜的,安哲看到老林醫生按亮了電梯裏2樓的電梯按鈕,電梯緩緩下行。
安哲:“……?”
原來專家診療室在二樓嗎,那等下老林醫生這個老登走了,他一個人要怎麽上去?
老林醫生就在旁邊站着,安哲也不好伸手去試自己按不按的亮其他樓層的按鈕。
就這麽默不作聲的,在惶恐與沉默的氛圍中,老林醫生點頭哈腰,帶着點驚慌與害怕地領着安哲來到了2樓走廊中側靠左的房間裏。
掃了眼門口牆壁上挂着的“專家診療室-錢”的鮮紅字眼,安哲沖老林醫生點了點頭,而後矜持地推門而入。
“您坐,您坐,我馬上就把挂號的病人帶過來。”
又是一番令人娴熟厭惡的點頭哈腰後,老林醫生躬着身子,偷偷掃了眼安哲,而後讨好微笑地将專家診療室的門關上。
在他離去後,安哲打量了一下房間,發現專家診療室和普通診療室沒什麽不同。
只是房間變得更大一點,角落裏多了臺飲水機,辦公桌上多了臺能連接醫院內網的電腦,方便診療時對病人的病例及時做出修改和上傳。
安哲接了杯水,打算要喝時發現有些不對。
淡淡的紅光輕輕閃過,在短暫開啓了幾秒的血嫁衣視線中,發現這專家診療室果然與衆不同的安哲輕輕挑眉。
診療室外,雜亂的腳步聲輕輕響起。
安哲回到辦公桌後坐好,他整了整昨晚從某個倒黴蛋身上搶下來的潔白白大褂,面帶微笑地擡頭看去。
“你好,是挂了專家號的……夏女士是吧,來,在這裏坐下就好。”
将病人帶到後,老林醫生沖安哲笑了笑,就又從房間裏退了出去,順便關緊了專家診療室的門。
重新變得密閉起來的空間中,安哲看着坐在他對面腦袋低垂,一言不發的年輕女人,以及陪在年輕女人身邊,高大雄壯,滿臉兇氣的年輕男人,輕輕地咦了一聲。
“你是……陪她一起來看病的她老公?”
“哦不是不是,她已經離異了,因為出軌被逮,所以淨身出戶了,財産和孩子也全都判給了她老公。”
狀似提醒般說了點題外話,站在女人身旁的高大男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
“她這裏,也就是精神上有點問題,離婚後整個人都瘋了,經常胡言亂語。”
點了點腦袋,示意來看病的女人腦子有問題。
高壯男子手腕一翻,一個厚厚的紅包就這樣毫不遮掩地從他手下滑出,順着桌子來到了安哲那邊。
“我是她前夫請來的保镖,您叫我小王就好,她前夫心善,人好,離婚了怕她一個人死在外面過意不去,特意讓我來帶她四處看病,遍尋良醫啊,唉……”
在小王的搖頭嘆息裏,坐在診療椅上的年輕女人抖了一下,腦袋依舊低垂。
咦,這個世界賄賂醫生幫忙行兇,都這麽不避諱人的嗎,直接就說出來了?
安哲眉梢輕挑,他看了眼紅包,又看了眼眼前腦袋低垂,始終沒有擡起頭過的年輕女人。
最終,在保镖滿意暧昧的微笑注視中,安哲清了清嗓子,借着寫病例的動作遮遮掩掩地将紅包收下。
有些尴尬地又清了清嗓子,安哲掃了眼電腦屏幕上年輕女人的病例,遺憾嘆息着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啊,辛苦了,來,先喝口水吧。”
“已經看了這麽多醫生了啊,好可惜,年紀輕輕就病成了這樣哦……”
見安哲如此上道,保镖喝了口水,也配合地順着他的話茬往下接去。
“是啊,司光市裏各個醫院都去過了,哪家的醫生都治不好,這不是最後沒辦法了,聽說您醫術高超最為仁德,最後這才求到了您這裏來嗎!”
狗屁的醫術仁德,安哲懂了。
這是‘錢科長’身上那個惡魂占據錢科長身體時做的壞事太臭名昭著,都被壞蛋聞着味找上門來了是吧!
深深地吸了口氣,安哲緩緩點頭。
“确實,你們找到我這就算是找對了,我可是我們這片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醫生和大善人吶!”
面對安哲如此臭不要臉的說法,聽聞‘錢科長’的惡名,專門找過來的保镖有些繃不住了。
“是啊是啊,”尴尬地笑了一聲,保镖對這睜眼說瞎話的昧良心恭維有些不耐煩了。
撇眼在身旁坐着的年輕女人身上掃了一眼,保镖暗示催促道。
“醫生,是不是該開藥了?”
“哦哦對,開藥,是該診斷開藥了。”
安哲笑呵呵的,捏着黑色水筆的手指輕輕捏緊。
他擡頭向身前的兩人看去,等了一下,又等了一下。
片刻後,始終沒等來病人精神世界的安哲“嗯?”了一聲,看向兩人的眼神開始變得認真。
是專家診療室的緣故,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比較特殊?
“……醫生?”
見安哲也不說話,就嚴肅盯着他們的樣子,保镖皺眉,心中愈發不耐。
“您看這病您是能治還是不能治,要是比較麻煩的話,我們……”
“能治,怎麽會治不了呢,當然能治!”
打斷了保镖想要帶人離開的話,安哲往自己剛才收下的紅包上掃了一眼,拖長了嗓音,表情意味深長。
“就是她這病吧,病情比較麻煩,要入院治療。”
“住院?”
保镖下意識有些遲疑:“必須要住院嗎?”
“當然,你都來我們梅良心醫院了,來之前不先打聽一下這裏的消息嗎?”
安哲敲了敲桌子,不耐煩說道。
“來我們梅良心醫院診治的病患哪個不是住院治療的?不能接受就早走,診療費不退啊。”
說罷,安哲将原先按在病歷本下的紅包拿起,順手塞在了抽屜裏,再不掩飾隐藏在和藹笑容下的冷漠與漠視。
“出門左轉是電梯,下一位——”
“別,別,醫生您消消氣,我們沒說不治。”
笑着又往安哲那邊塞了個紅包,很明顯,來之前打聽過梅良心醫院的保镖瑟縮一下,高壯兇悍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明顯的畏懼。
難道說表哥特意讓他送這女的過來,打的就是滅口的主意?
密閉的診療室內,陰風忽然四起。
從進來時就感覺到不對,此時越呆越害怕的王旭喝了口水,心裏毛毛的。
這晦氣地方,還是早走為妙。
“那醫生,她就交給您了。”
往安哲手邊的紅包上掃了一眼,王旭起身,腳步匆忙地向外走去。
“我去給她交住院費,後續再有什麽問題您電話聯系我就行。”
啪嗒一聲,診療室的大門關閉,倉皇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安哲貓在專家診療室寬大的椅子上,掏出兩個紅包美滋滋數錢,陣陣陰風裏,安哲頭也不擡地提醒道。
“他已經走遠啦,姐姐你不用再僞裝了哦。”
話音未落,年輕女人一直低着的頭猛地擡起。
她直勾勾地盯着安哲,漂亮臉蛋上的表情似笑非哭,美麗不再,看起來怪異而又扭曲。
“呵……呵呵……你怎麽猜出來……”
披頭散發的漂亮女人歪頭,看着安哲露出了個瘋瘋癫癫的神經病笑容。
“莫非,你真的是神醫?”
“那倒不是,我只是長了眼睛,我會自己看,不像他們那群瞎眼的,睜着眼睛什麽都看不到。”
數完了紅包的安哲笑眯眯将錢塞進口袋,服務态度很好。
在眼前一大一小好奇不已的目光裏,安哲搖頭,心中暗自感慨。
從進門開始這家夥懷裏的鬼嬰就一直上蹿下跳地在掐那男的脖子,他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到?
安哲從系統商城裏買了塊糖,招手‘嘬嘬嘬’地逗着年輕女人懷裏那個面容青紫的孩子。
在小鬼嬰滿是戒備的注視裏,安哲搖身一震,身後,黑色冤魂裹挾着沖天的黑煙與怨氣緩緩飄出。
“小孩別怕哈,”
擡手給張嘴被吓哭的鬼嬰嘴裏塞了塊糖,安哲笑眯眯說道。
“大哥哥我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