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亡魂醫院(三) 庸醫害我!!!……
第37章 亡魂醫院(三) 庸醫害我!!!……
砰!!!
面對安哲向他劈砍而來的刀鋒, 匡青在愣怔間下意識側身閃躲。
鋒利的刀芒擦着他的鼻尖向下劈落,地面與長刀的碰撞間碎石飛濺,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響。
看着眼前迸濺的碎石與被砍斷的細碎飄揚的碎發, 确定這家夥剛才沒有留手, 是真的想把他砍了的匡青跌坐在地上, 渾身狼狽,在極度的驚駭和恐懼下瘋狂顫抖。
“特麽的……你神經病啊!!!”
連滾帶爬地躲過了安哲的又一記劈砍, 匡青從地上摸爬滾打地狼狽站起,轉身逃命般向病房外沖去。
“哪有這麽治病救人的!你個庸醫,庸醫!來人啊,救命啊!!醫生殺人了!!!!”
趕在安哲一擊橫砍将他腦袋削掉前,匡青一記滑鏟,四肢着地尖叫猙獰地向外跑去。
“站住!我叫你站住!別跑了聽醫生的話啊小夥子……咳,哥哥,我是說哥哥,別跑了哥哥……我是醫生,來治病救人的,諱疾忌醫可不行啊哥哥, 聽醫生的話你的病才能盡快的好!”
安哲對眼前這個神經病喊自己神經病的行為很是不滿,但他是個醫者仁心的好醫生, 沒生氣幾秒就大度原諒了匡青的冒犯。
提着在上一個副本從頭到尾都在啃幹巴鬼屍, 雖然實力沒精進多少, 但武器外觀和特效上升了好幾個level的心愛長刀, 安哲将長刀一甩, 黑色冤魂就随着他的心意冒出,桀桀狂笑着向匡青狂奔而去。
“桀桀桀桀桀——”
聽到身後那陰森駭人的鬼動靜,亡命奔逃的匡青向後掃了一眼, 頓時吓得渾身汗毛倒豎,眼角都要眦裂開來。
“我特麽……”
這麽陰間的特效,這麽濃厚純淨的怨氣,就連刀把上挂着的骷髅頭和長牙都在滲血,我們兩邊到底誰才是反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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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手底下負責的病號竟然能比他這個醫生還要變态,從剛才的逃命中一不小心失去了先機,現在手腳着地只能滿地亂爬的匡青崩潰哭嚎,聲音凄厲。
“救命啊!庸醫殺人了!!!”
“……說誰是庸醫呢!”
安哲有些生氣了,雖然他醫術是不太好,但你一個想要害人殺他的副本鬼,憑什麽這麽罵人?
感受到安哲那邊傳來的生氣情緒,黑色冤魂狗腿不已的“嗷”了一聲,拖着長長的黑煙尾焰就向匡青撲去。
鬼!新鮮的鬼!能量還很充裕沒有被吸幹巴了的鬼!!
上個副本啃了一副本的幹巴鬼屍,此刻的黑色冤魂看着匡青,眼中紅光大冒,目光寫滿了垂涎。
抑制不住的口水從嘴巴裏泛濫而出,滴在地上滋滋作響,匡青餘光向後掃了一眼,發現那兩個滲人玩意變得更滲人了。
一時間,在逃跑過程中逐漸異化的匡青心中大恨。
變長變尖利的手腳在地上使勁劃去,匡青咬牙,滿是紅血絲的眼球猙獰。
快了,就快了,就在前面,馬上,馬上就到了……
在匡青連滾帶爬,死命奔逃中滿是希冀的目光下,這條感覺比他命都要漫長的走廊終于來到了盡頭。
轉過轉角處的那一刻,劫後餘生的感覺猛烈襲來。
從來沒有如此鮮明地感受到自己在活着的匡青喜極而泣,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淚嗚嗚地哭着。
在他身後,匡青與黑色冤魂和安哲的中間,一個身材高大足有兩三米,面目猙獰縫合在一起的巨人揮着手術刀,随着匡青心意向安哲揮砍而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咦?”
巨形縫合殺人狂還沒撲到安哲身前就被黑色冤魂攔下,雙方戰況激烈地纏鬥到了一起。
“竟然真的有個變态殺人狂?”
安哲愣了一下,随即飛快地反應過來。
他看了眼執拗不休地想要往自己這邊靠近的巨形縫合殺人怪,再看一下那邊跌坐在地上滿臉怨毒,四肢不知何時起已經異化為了尖銳枝杆的匡青。
輕輕地挑了挑眉梢,安哲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啊哥哥。”
“……神經病啊你,別再喊我哥哥了!!”
滿載着希望的變态殺人狂出師未果,跌坐在走廊另一端的匡青一邊喘氣一邊尖叫,聲音表情很是崩潰。
是的沒錯,匡青和這個變态殺人狂就是一夥的。
從診療室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起,安哲就進入到了匡青的精神世界。
在這裏,他需要對匡青的病情做出正确診斷,并對病人進行一番有效治療,達到時間或系統定下的療程效果後,精神世界才會關閉,被強行鎖在精神世界中的安哲和匡青才能回到正常世界來。
按照常理來說,進入病人精神世界的醫生是很被動的。
他們沒有了現實世界裏醫院加持下對病人的天然壓制,而病患則是解除了壓制,恢複實力且還擁有了主場作戰的優勢和幫手。
就拿匡青的精神世界來說,只要醫生在他詢問時點頭,說你确實有被害妄想症,那麽潛伏在拐角處的殺人狂就可以瞬間出現在診療室裏,和匡青一起對毫無防備下的醫生痛下殺手。
哪怕出于各種原因,醫生在診療室裏沒有承認,匡青也會想辦法将醫生拐出診療室,然後在走廊的拐角處與殺人狂合力悍然背刺,對醫生痛下殺手。
畢竟醫生就是要治病救人的,不來安撫和保護他,那你當什麽醫生?
本來是非常完美的一套操作,匡青就是靠着這個套路殺掉了他的上一個醫生,從而取而代之的獲得了醫生的身份。
奈何這一次,匡青遇上了安哲,安哲這個小變态不按常理出牌,連病患和殺人狂一起砍,抽刀對匡青說沒錯我就是那個變态殺人狂,抽刀就往他身上招呼!!
特麽的,你神經病啊!!!
資深精神病患者匡青看着安哲歪頭看着他們,說“既然兩個的話,那就一起砍了好了”的變态樣子,本就瀕臨崩潰的心态徹底崩塌。
“神經病!庸醫!你是庸醫!你才是真正的殺人犯!!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這裏有人要殺人!!庸醫殺人了!庸醫殺人了啊!!!”
伴随着匡青的崩潰吶喊,夾雜在匡青與安哲的中間,正在與黑色冤魂纏鬥的巨形縫合殺人怪突然一陣顫抖。
仿佛接觸不良般,巨形縫合殺人怪閃爍了幾下,接着宛如雕塑泥沙被風吹散,巨形縫合殺人怪如煙般消失。
接着,整個精神世界開始閃爍,眼前的一切緩緩消失,安哲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診療室裏。
在他面前,情緒崩潰的匡青癱在椅子上,指着他流淚滿面地尖叫怒吼。
随後不等安哲做出什麽反應,診療室的大門便被暴力拉開,幾個身形壯碩,身高目測在一米八一米九以上的女護士闖了進來。
她們沖安哲點了點頭,随後捋起匡青的胳膊袖子,拿出拳頭大的針筒粗暴地向匡青胳膊捅去。
一針強力藥劑後,原本還掙紮不休的匡青老實下來,他雙目無神地癱倒在地上,睜着眼睛阿巴阿巴地流口水,很快便被護士們拽着胳膊拖了出去。
“吱——”
診療室裏,智能化程度極高的感應門感應到有人要出去,自動将門打開。
伴随着開門時的吱呀輕響與肉-體碰撞的沉悶響聲,護士們拖着匡青一路向電梯處走去,安哲也順勢起身,從這間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診療室走出。
踏門而出的那一刻,明明暗暗的打量視線隐晦或光明正大的傳來。
已經完成了今日任務的安哲雙手插兜,淡定潇灑地一一回看,見都是等在診療室外準備排隊使用的同僚,便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而後摸出手機看了幾眼。
智能化系統真的很智能,已經将匡青的病房號更新在了他的手機上。
成功“診療”病人給安哲加了5分,同一批進來的12個醫生裏,此刻安哲的名字高排在實習進修醫生排行榜的榜首,名字後面還跟着個病人符號的0/1。
安哲收好手機,又掃了眼任務面板。
階段性任務完成,不出意外地又收獲了一個S評價、三萬積分和測謊儀,安哲撇了撇嘴,再度感慨系統摳門。
不過精神世界是要達到一定的療程效果後才判定成功,他原本都做好了和匡青耗時間的心理準備,沒想到負面效果,竟然也被系統承認……
安哲一路笑眯眯地和同僚們點頭打招呼,邊走邊在心裏揣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療程就好辦了啊。
安哲想要對匡青進行探視,去了才發現匡青被打完鎮定藥物後,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無奈地從病房中退出,安哲掃了眼病房裏其他病號那畏懼和怨恨的眼神,若有所思地來到了小辦公室裏。
是的沒錯,為了讨好安哲,以及安哲背後的院長,老林醫生在自己的權利範圍內左突右竄,上蹿下跳地忙活了許久,終于從住院綜合治療部連着三層的地盤裏,劃拉了一個單獨的小辦公室出來,拿來給安哲當臨時辦公室用。
至于位置,依舊在緊鄰着廁所的拐角處。
不過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優待了,其他過來實習和進修的醫生可都是幾個人擠一間辦公室,至于位置,依舊還是廁所拐角處!
住院部主任真是對他們太優待了,這死胖子是把所有挨着廁所沒人要的辦公室都塞給他們了啊……
感慨唏噓地搖了搖頭,安哲關上門的下一秒,裏面在房間角落裏塞了個系統出品的隐形空氣淨化器。
高達兩萬積分一個的淨化器很好用,屋內污穢的氣味被瞬間清空。
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氣,安哲垂眸,對着鏡子扒拉下了衣領。
白皙纖細的脖頸旁,一個烏青泛紫的牙印正印在那裏,咬痕極深,看着就感覺格外的疼。
安哲垮着臉對着鏡子看了好久,又伸手在牙印處戳了戳,疼得他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咬牙切齒地将衣領重新拉上,在彈幕滿屏[???]和[這什麽時候咬的]懵然中,安哲眯眼,在心裏将那個殺千刀的神秘男人捅了一萬遍。
好疼,印子還越來越深了,那家夥屬狗的嗎,怎麽咬的地方什麽道具都治愈不了。
安哲越想越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他越想,脖子上的傷口好像就越痛。
安哲索性拉開注意力,翻看那個自動出現在自己口袋裏的手機。
摸索了一番後,安哲發現這個手機應該是系統給的特殊工具,雖然長着一副現代化手機的樣子,裏面的軟件卻只有梅良心醫院這一個APP。
其他的別說上網了,就連想要打電話發短信都不行,更別說下載其他軟件。
新入職醫生第一天的工作除了晚上查房外,就只有對自己負責的病患進行診療和初步治理。
由于老林醫生的照顧,安哲第一個使用診療室和病號房,率先完成了對病號的痛下殺手。
在梅良心醫院的APP裏翻了翻,發現APP裏的功能少到可憐,閑着沒事幹的安哲在房間裏溜達兩圈,開始向外探索。
在上下樓層轉了轉,安哲發現不光他們所在的3-5層,這棟6層高的小樓全都是屬于住院綜合部的,這棟樓在梅良心醫院APP地圖中的命名就是“住院綜合樓”。
但不知為何,通向1層和6層的電梯按鈕始終滅着無法按亮,6層的電梯按鈕甚至幹脆被扣掉,用紅油漆畫圈後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就連樓梯間的消防通道都被安上了鐵門,別說常見的鎖鏈和各式各樣鎖門的鎖具了,橫亘在樓層間的鐵門直接被水泥灌死,牢牢堵得極為嚴實,根本不給任何開鎖的可乘之機。
診療室所在的樓層是2樓,每層有兩棟電梯。
溜達了一圈的安哲最終回到了2樓診療室,他雙手插兜,就坐在診療室外的醫院長凳上笑呵呵看着,觀察同僚們治病救人的樣子毫不遮掩。
“啧……”
安哲來時剛好碰到診療室開門,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高大男人身穿病號服,表情陰郁地被護士們拖出,微微下垂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狠厲。
沒想到一上來就看到認識的熟人,剛開啓看戲模式的安哲愣了一下,好奇探頭。
“你是之前副本那個……用血熬粥還失敗了的變态?”
“我特麽,又是你這個小神經病,我沒用血熬過粥,你這個變态怎麽有臉說我變态的?!”
【收集到來自翁浩瀚的負面情緒,能量值+399!】
正如死狗般被拖行的翁浩瀚受到刺激,掙紮起身準備對安哲進行回擊和怒罵。
然而不等他做出具體動作,拖行着翁浩瀚的護士就面無表情地擡手,大力揮擊給翁浩瀚又紮了一針。
血紅藥水飛快生效,翁浩瀚雙眼無神地癱在地上,流着口水阿巴阿巴地被護士拖走。
那壯年癡呆的樣子看得圍觀的醫生和玩家們一陣惡寒,本就嚴肅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肅然。
這一整棟樓都是住院部的,梅良心醫院生意又不太興隆的樣子,按理來說房間應該不擠。
但不知為何,這一走廊的診療室除了正開放給他們使用的那一間外,其他大門全部緊鎖。
還是最後時間太緊不夠用了,老林醫生往上打了個報告,胖乎乎的李主任這才特批又開了間診療室,格外叮囑老林醫生一定要注意規矩。
“規矩,診療室的使用還有需要注意的規矩嗎?”
梅良心APP內部也是可以發起通話的,隐約從對面的通話中聽到了急促的喘息與呻吟,安哲看着見怪不怪挂斷通話的老林醫生好奇問道。
“空着的診療室還有很多,怎麽都鎖上了,不能用嗎?”
安哲突然的發問吓了老林一跳,動作匆忙地将手機塞進兜裏,老林醫生張嘴欲罵。
回身的那一瞬間,看到站在他身邊安哲的身影,老林醫生将嘴裏的髒話咽下,使勁擠出了一個熱情笑容。
“咳,是這樣的,以前這裏……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總之後來總鬧怪事,就把這些診療室都鎖上了。”
含糊地将以前的事情一筆帶過,老林醫生壓低了嗓音,小聲說道。
“現在只有這頭的第一間診療室能正常使用,除非必要,其他的那些診療室都不能開的。”
從口袋裏摸出了把鑰匙串,老林醫生将第二間診療室打開,示意還沒診斷完病號的醫生們快去,他擡頭看了看漸沉的天色,低頭和安哲小聲科普。
“其實這些診療室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越是靠後的診療室問題越大,梅良心醫院本身就帶着點邪性。”
“你記住了,在這個醫院裏,天越黑越危險,只有白天是正常的,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天黑就好好待在辦公室裏,不管發生什麽,誰喊門都別出去,天黑千萬別出門!”
說到最後,老林醫生幹瘦的臉龐上眼睛瞪大凸出,一臉猙獰的樣子看着極為吓人。
小聲給安哲又交代了幾句類似“晚上有人喊你別回頭”、“辦公室的門一定要反鎖死”、“紅衣護士千萬不要靠近”等細思極恐,聽起來有點像規則怪談的奇怪守則後,老林醫生看了眼即将變黑的天色,罵了一聲向診療室那邊走去。
“快點你們,這麽磨叽還當什麽醫生,再這樣下去就都趁早滾蛋吧!!”
為了在天黑前将12個病號全部診斷完成,老林醫生索性下了規定,接下來的診療室每個醫生只能使用半小時。
時間到了還沒診斷完成的話,在他這裏的醫生考核評分會被酌情扣分,起碼在他手下不用想拿優了。
此話一出,還沒診斷完的醫生們臉色大變。
接下來的診斷暴力程度肉眼可見的增加,不少醫生和病號都血肉模糊地從診療室裏走出。
不光病號,有些醫生受的傷甚至更多,原本潔白無暇的白大褂被紅豔豔的血污染紅,胸口處嶄新白皙的工作證也染上了斑駁血色。
在時間的限制下,不少差點反殺成功的玩家們盯着醫生,毫不掩飾那噴薄欲出的猙獰惡意。
目光無意間掃到安哲身上,那本就噴薄的惡意便愈發張揚。
取而代之的想法蠢蠢欲動,所有人都盯上了安哲那層白皙的外皮,想要扒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
對此,安哲倒沒有什麽不适或者說別的想法。
他笑眯眯地對這些視線一一回視,一個又一個地耐心數着人頭。
病號們的求生固然激昂,但醫生之間的厮殺也同樣激烈。
實習手冊上說了,在第一輪考核中取得了“優”的好成績的話,可是會受到上一級的表彰與嘉獎的。
這份嘉獎,他也想要。
俗話說得好,同行盼着同行死,同僚們說的沒錯,這批前來實習的醫生,确實太多了啊……
就這樣,和李祥傳了個隐晦的視線,在小胖子“等等哥,你要幹什麽”的茫然目光中,安哲轉身離去,化作一滴白色水滴融入了這片紅白交錯的人群海洋裏。
當晚十二點,報時的鐘聲準時敲響。
安哲來到匡青的病床前,伸手把匡青推醒。
在匡青短暫迷茫又迅速驚恐的目光中,安哲笑嘻嘻彎腰,低頭與躺在病床上的匡青對視。
“醒醒,醒醒,已經醒了嗎哥哥?”
“醒了就好,喏,這是你今晚的安眠藥,起來重新吃藥!”
“我特麽……”
匡青張嘴欲罵,但張嘴的那一瞬間,嘴唇上被粗暴縫合與拆線後的傷口崩然作痛。
冷冷與安哲對視了幾眼,匡青沒有再說話,順從地從安哲手中接過了他今晚的藥物。
“好神奇,你嘴上的線是什麽時候拆的啊哥哥?”
精神世界中拆掉的縫線,出來後依舊維持着消失的狀态沒有複現。
也就是說,精神世界也并不是完全虛拟的,在裏面死掉的人,現實世界裏也會真的死掉?
安哲一邊思索一邊盯視,一邊看着後臺記錄裏來自匡青的負面情緒值狂刷。
他就這麽耐心地看着匡青在沒有水的情況下,面目猙獰地拿着藥片往下硬咽。
等匡青咽完全部藥片後,安哲拍了拍他的頭,獎勵性地從小推車裏給他拿了杯水。
“噎着了叭,哥哥你快喝點水緩緩。”
神經病啊,有水你不早點給我?!
【收集到匡青的負面情緒,能量值+999!】
匡青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和安哲硬剛。
他面容陰郁地蜷縮在被子裏,隐藏在陰影裏的眼神很是怨毒。
這個小變态排班第一個來查房,時間還是有點太早了,得再等等,等到……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該不會是躲在被子裏偷偷冒壞水吧?”
匡青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向後看去,卻發現身後根本就沒有人。
顫抖的手捏着水杯不斷抖着,水杯裏的水在床上灑了大半。
匡青猛地回頭,發現不知何時起安哲已經來到了他的病床前,此時正半蹲在地上,仰臉靠近了笑呵呵地看着他。
“哥哥,”
精致臉蛋在光影和氛圍的營造下硬生生變恐怖了的安哲小聲說道。
“你的手怎麽這麽抖,該不會是提前得了老年帕金森吧?”
再等等……再等等……等不了了,我踏馬的已經受夠了!!
忍無可忍的匡青将玻璃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翻身奪門而出,向走廊外狂奔而去。
空蕩蕩的病房裏,安哲看着白天還人滿為患,此時卻一個鬼影都沒有的幾張空床,眉梢輕挑。
“真調皮,這是要和我玩你藏我找的小游戲嗎?”
将身上的白大褂扣子扣好,安哲拎刀走出病房,溫柔和善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間回蕩。
“藏好了嗎哥哥,我要來找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