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試戲卻貪婪
試戲卻貪婪
走到二樓的時候,莫冉将鞋子脫了下來拎在手上,每一步都擡高腳跟只用腳尖輕輕點地,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上移動。
成十亦一顆心跟着她的步子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一直豎在嘴邊,時不時回頭望着莫雲竹的房間。
終于蹭到了房間門口,寂靜的夜裏,門軸緩緩轉動的聲音都顯得十分清晰。
成十亦半張着嘴巴,力道控制的十分小心,終于成功将她拽進了屋子。
總算松了一口氣,成十亦後背貼着門板,小聲問她:“你怎麽又回來了?”
指了指莫雲竹的房間:“被看到怎麽辦?”
“沒事,我陪你待一會就回去。”
“哦。”開心又帶點不滿足。
桌上放着被翻得的皺巴的劇本,莫冉拾起來翻了兩頁:“要不我來給你講講那段戲?”
成十亦吓了一跳,瞥了眼不遠處挂在衣架上濕透的黑色蕾絲。
不甘心的小聲嘟囔:“可是那套蕾絲剛洗了沒法穿。”
這是成十亦第一次感覺被自己的勤勞拖累了。
“啪”莫冉拿劇本輕輕敲了她一下:“腦子裏想什麽呢?”
踱到床邊坐下,擡頭看了眼成十亦:“過來。”
成十亦乖乖蹭過去挨在她身邊坐好,心裏卻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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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她是有些見色起意的,很希望莫冉試戲時能同自己索取些什麽。
另一方面又覺得身體的相互糾纏,時間過的很快,而莫冉今晚能留在這兒的時間不多。
不過就只講講戲也好。
莫冉指了指枕頭:“躺下。”
待她躺好後,莫冉将民宿印着小碎花的枕巾蓋在她身上,枕巾此刻化作舞女蕾絲小紅肚兜道具。
在莫冉手伸到她背後,假裝解肚兜紅線的時候,成十亦推了推她肩膀:“等一下,你轉過身去。”
莫冉側了側身将她松開,手掌覆在眼簾之上。并未完全聚攏的指縫間,一道細微的小縫,偷偷看着一切。
成十亦背對着她褪去睡衣,美背如上好的絲綢般細膩,腰際的曲線完美。
莫冉擋在眼簾的指縫又張了張。
小姑娘拎了一件薄如紗的吊帶穿上,肩上的兩根細帶松松垮垮,像勉強挂在那兒。
薄的覽盡輪廓,松的搖搖欲墜。
換好衣服,她乖乖躺好,指尖點了點莫冉的手臂:“我好了。”
莫冉移開了擋住視線的手掌,悠悠看她一眼。
臉上比剛剛添了紅暈,成十亦此時又害羞解釋:“這樣更還原的真實一點。”
還真是讓人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有意撩撥,還是無心之舉。
也是在這一刻,莫冉在想,假如抛開演技不談,《绮夢雙花》舞女一角,也算是找對人了。
那吊帶薄的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更像是溫潤的肌膚上裹着一層薄霧。
薄霧雖然小心掩着冒在枝頭的兩顆小果實,卻又不經意将輪廓勾勒的完美,安靜等待有心人的到來。
莫冉努力将眼神往上提了提,同她說:“我們現在示範一遍,你有不懂的可以随時打斷。”
入戲...
莫冉将覆在她身上的碎花枕巾往後一揚,頭也跟着往她臉側探去。
小姑娘身上的溫熱,透過薄薄的衣物,着實燙着她的靈魂。
籠在那薄霧下的肌膚,被略顯淩亂的吐息浸的濕漉漉。雖然只是試戲,對成十亦來說卻是前所未有的感覺體驗。
她用僅剩的理智輕咬着嘴唇,聲音細細碎碎含糊不清,恍惚中她在想那晚,莫冉是不是同她一樣的感覺。
區別在于,那晚真實,而當下她在教自己試戲。
直到成十亦軟軟癱在她懷裏,輕閉的眼尾沾着點淡淡的緋色,顫着手指去抓莫冉的發絲。
《绮夢雙花》裏寫:她近乎貪婪的占有那處柔軟,被那柔軟幾近吸空了全部的理智。
所以按劇本來講,莫冉的唇瓣需要撥開那層薄霧,嘗盡枝頭的果實。
真正拍攝時會借位,眼下試戲教學當然也可以只走個過場。
她只将臉蛋與果實貼合,帶着溫潤的吐息,輕蹭了好一陣兒。
臉蛋像剛剛醒來泛着紅暈的雲朵,小果實卻瞬時挺了挺原本的柔軟。
莫冉悄悄望了一眼,有那麽一瞬恍了下神兒。坐起了身:“試的差不多了。”
成十亦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晃:“可是我剛才的動作還沒弄明白。”
“哪個動作?”
“就是剛剛蹭蹭的動作。”聲音軟軟的。
在聽到這句軟軟的呢喃之前,莫冉一直以為她能做到只試戲指導。
可她不知灼熱的貪念會慢慢把人吞噬,小姑娘說這話時,眸底沁的水光媚的不像話。
有的欲念壓也壓不住,她終于再次俯了俯身,重複剛剛的輕蹭。
敲門聲,年如歌在外面,像個做賊的:“十亦,看你開着燈,睡了嗎?”
一句話,惹得兩個人在心裏罵她。
莫冉兩只手撐在床上,小聲說:“別出聲,讓她自己走。”
兩人同時看向門的方向,等待離開的腳步聲。
年如歌大概知道成十亦沒睡,她總覺得自己剛剛聽到了些模糊的像是哼唧的聲音。
又輕輕敲起了門:“我想借個充電器,忘帶了。”
不是,莫冉點了手機看一眼,淩晨三點,不睡覺玩什麽手機?
成十亦戳戳她手臂:“要不我出去一下,我怕她把莫老師吵醒。”
言之有理。
莫冉點了點頭,拎起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扯下數據線,将門拽開一條小縫遞給了年如歌。
年如歌喜笑顏開:“十亦,你不困的話我們聊聊天吧?”
“如歌學姐,我很困,馬上睡了。”說完又即興表演了個打哈欠。
“好,那我改天找你聊天,晚安。”
“晚安。”
關了門一扭頭,莫冉又已經穿戴整齊,成十亦疑惑,這女人每次像是會什麽極速穿衣術。
成十亦将燈調暗了些,蹭到床邊問她:“還繼續試戲嗎?”
莫冉不理她,耳朵還在別扭成十亦剛剛對別人說的“晚安”二字。
成十亦扯了扯她的衣角:“還試戲嗎?我還沒學會。”
“已經試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都是借位拍攝,夠用。”
“哦。”
“我先回去了,片場見。”
“嗯,我送你到大門口。”
“不用。”
“要送的。”這樣可以多陪在你身邊幾分鐘。
如來時那樣,兩人蹑手蹑腳的輕蹭着地面穿過走廊,穿過空無一人的庭院,來到民宿大門。
“我回去了,小姑娘。”她其實本來想說一句“晚安”,又覺得別別扭扭,算了吧。
成十亦一只手牽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晚安~”尾音拖的綿長。
原本鬧了小情緒的心,被這兩個字漲的滿滿的,莫冉沖她一笑,指了指門外,轉了個身往外走。
她像是不喜歡離開的時候回眸,同那女将軍一樣。
成十亦追到門外停下,淺淺踮着腳望着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在夜色。
她回到房間,對着天花板發呆,床單還留有莫冉身上的香氣,她躺過的地方還有淡淡的餘溫。
成十亦将手掌覆在這餘溫上面,輕輕阖上了眼。
剛剛在這房間發生過的小秘密,對于試戲來說,确實足夠。可她想要的比這更多,她想要的愛,是真真實實的擁有。
願你我來日方長啊,莫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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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十亦那裏回來,莫冉一直覺得心裏漲的滿滿的。
她在想,遇到成十亦之前,自己獨自在舞臺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她本人對這個世界的感知,像個提線木偶。
母親帶給她的記憶遙遠又陌生,她的離開,一并帶走了年幼的心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期待。
成十亦帶着莽撞無畏的勇氣向她而來,輕而易舉穿透覆蓋已久的積雪,探得積雪深處不為人知的溫軟。
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感知開始慢慢喚醒,比如剛剛沉醉于那一片美好的柔軟,耳邊軟軟的呢喃。
成十亦給的所有感知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誘她甘心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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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現場,張曉問成十亦:“那戲準備的怎麽樣了,可以拍了嗎?”
趕鴨子上架般,成十亦含糊的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說完就後悔了,她轉了個身,身後像是聚齊了原劇本所有主要人物。
莫雲竹,年如歌,許檸,三個人很熟的樣子排排站。
砸場子還是來看熱鬧的?讓她在莫雲竹面前表演那場戲,她還真不敢。
張曉同她們寒暄幾句,便去指導現場了。
成十亦悄悄蹭到張曉身邊:“張導,一會兒能不能讓她們出去?我放不開。”
“許檸會出去,年如歌是給錢的,不好攆。”
“那莫老師呢?按照常理,拍攝的時候她不應該在。”
張曉皺皺眉,雖然她也不希望莫雲竹在現場,可是礙于面子...
果然最後只有許檸被毫無懸念的清出去了。
成十亦藏在被子裏偷偷瞄了一眼莫雲竹,吓得一怔,莫雲竹也在看她,眼底像藏了刀。
诶,她到底為什麽這麽讨厭我?她戳戳莫冉的手:“莫老師在。”
“別緊張,她知道這是演戲。”
開機,舞女的卧室。
舞女的小紅肚兜被一把揚到空中,成十亦尴尬的看了眼莫雲竹,她正氣的緊閉雙眼。
“Cut”“成十亦你看哪兒呢?”
“對不起。”
拍攝繼續往下進行,直到唇瓣輕覆上那柔軟,監視器裏成十亦臉側泛着很真實的緋色。
莫雲竹眉頭皺成了川字,她往年如歌身邊走了兩步低語:“年小姐竟投這樣的作品?”
她是懂怎麽接人傷疤的,意思大概是,你掏錢,讓你喜歡的人和別人演這種劇。
年如歌兩只手早已攥緊了拳頭,經她這麽一挑撥,攥的更緊了。
見說話奏效,莫雲竹繼續說:“我聽說,後面還會有這種戲份?”
好了,挑撥成功,年如歌已經走到了張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