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窮兇極惡
第37章 窮兇極惡
另一邊,伽聞下車和衆人一起迎風往青禾大門走。
玻璃門推開,空調熱氣就從袖口領口裏鑽,掩去下車時沾上冷風,裹上暖流。
幾名omega剛入內就縮起肩膀頭鑽進毛巾衣領裏嘟囔着:“真冷啊,什麽鬼天氣這還沒入冬呢。”
落在後頭Alpha打趣道:“能不冷嗎穿這麽少,外頭就件毛衣,今天室外溫度就十幾度,不冷你冷誰。”
同一個實驗室平日裏都吵鬧慣了,omega嬌嗔拌嘴道:“你懂什麽,這樣好看嘛。”
“好看會感冒。”其他人溫聲笑附。
熟悉對話從側旁而來,伽聞神色有一剎恍然
他摩挲着大衣口袋裏那片幹枯發卷的海棠花,思緒飄遠,不動聲色辨別着四周上百種氣息。
青禾一樓是娛樂區域,入內不少臺球碰撞聲清脆襲耳,皆是用完餐來此放松休谧。
服務員領衆人上二樓包廂,幾人說說笑笑推門魚貫入內,都在談論着實驗的進展和收尾之後的工作。
“這次可真是要多虧了伽聞啊,不然這次的進程也沒這麽快。”
“是啊,每次伽同學來的都最早...”
落在後頭伽聞腳步停下。
衣口裏花瓣不知何時被撚的彎折,他聞到了那股獨屬于對方的花香,很淡很淡。
因是在包廂門口停留過一會才會經久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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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沾染在花香上的其他Alph息素味。
關不住的陰霾在眼中傾現,開始控制他腳步動作,呼吸。
迫使他推開門,去...
“伽聞,怎麽還不進來?”教授扭頭看向還站立在門外眉頭緊鎖的人,招呼了句。
Alpha眉目生生斂下陰戾,海棠花瓣在暴力摧毀下徹底撚碎,他擡起眼瞬轉恢複成矜貴又得體面貌。
在衆人等候目光中禮貌颔首走了進去。
菜上的很快,這次為了玩的開心,更是點了很多酒水,頗有種不醉不歸氣勢。
教授從裏頭拿出幾瓶,開瓶器前端扣在瓶蓋下,撬動,開開。
“今天玩的開心啊。”
“想喝什麽就喝什麽”他眼神掃向桌側擺放橙汁:“不能喝酒的就喝飲料,別勉強。”
“教授,辛苦了。”衆人異口同聲笑着謝道
有眼尖的直接從人手中順過啤酒,替所有人倒起來。
有omgea小聲插了句:“伽同學,你要不要喝點。”
“是啊,是啊。”
一些早就蠢蠢欲動等着的,擡起酒杯就要敬來。
哪怕不是為了同學情誼,就單為了Alpha這層身份也得巴結巴結,別說還有些心思落在其他點上的。
伽聞神色很淡,手擱在杯口上,擋住人賣命倒酒,舉止得體說了句。
“抱歉等會開車就不喝了,你們盡興。”
說罷,皓白手腕拿過桌上泡好茶水倒入杯中和衆人隔杯示意,謙和有禮說:“我以茶代酒。”
Alpha唇形淡而薄,顏色天生寡淡,飲入半杯滾燙後,唇瓣才有些生人氣殷紅起來。
端起酒杯的手因起力青筋連起,性感鋒利喉結連同沁香四溢茶香滾動下咽,滑動一個來回,又跳回遠處。
只一個舉措,便讓一些omage看直眼,盯得連自身手邊酒杯也停住。
視線直黏住不放。
“确實,是。”教授聽言舉起杯也解圍笑了笑:“人家伽聞開車不能喝酒,你們不開車的喝。”
“今天大家都吃喝暢快,別拘束。”
衆人哪能不應都陪笑說是,也沒再為難紛紛掠過Alpha,朝教授這位領頭羊敬起酒來。
“教授也多喝啊。”
“來我敬您一杯...”
教授也來者不拒,推杯換盞間緊張氣氛消散,之後便各自喝起來談天談地什麽都聊。
從實驗聊到學校八卦,天圓地方什麽都能撩到一嘴。
教授喝到興頭,手鄭重拍在Alpha肩頭聊天說地問人在實驗室有沒有中意的omega,都可以給他做媒。
畢竟科研專業一樣興趣也肯定大差不差有話題。
他看這孩子就知從小便是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舉止言談都透着股書墨氣,就是總獨來獨往孤僻的很。
伽聞垂下的睫毛隐藏眸中冰涼實質,掀開唇縫,婉言輕拒。
“謝謝教授好意,暫時還不需要。”
“那怎麽行,也不能總是埋在學業裏呀,大學接觸人多,也能多相處相處,等工作後,可就沒這麽多時間了。”
教授說完,像是一下想到什麽,瞬間了然。
“難道也在等命定之番?”
哪怕命定之番概率極少,也有不少人願意花時間去等。
哪怕熬着一個又一個易感期,上天牽線,基因結合那種相互融合的快感,讓人只一眼便會上瘾。
聽到教授的話,有些喝醉的omgea熏紅臉,調侃介入話題。
“教授你不知道,學校已經有人在追伽同學了,很是熱烈。”
“哦?”教授聽此倒是驚訝,目光從伽聞淡色臉上游轉到omega八卦臉上。
“誰啊,哪個系的omega我怎麽沒聽說過。”
人群有人激昂搭了句:“教授,哲學系的,長得可好看了漂亮的很。”
“哲學系那好啊,思想境地肯定都不同。”教授笑的開懷
“就是還沒見過那孩子,下次帶來我看看哈。”
說完又轉向沉穩話少Alpha:“你呀,也多跟人接觸接觸別把人吓跑了,畢竟這現在能放下身段鼓起勇氣的可少了。”
伽聞眼下青灰很重,眸色随着頂燈下晃,剎那暗淡。
他手指敲打在杯沿側沒言,只沖衆人颔首說去個洗手間。
“喝一個喝一個宋少,喝一個,嗚呼!!!”
“宋少這把再輸可要選大冒險了啊。”
“大冒險大冒險!”
“你們就使勁欺負我一個是吧啊。”
“.....”
伽聞合上門,出包廂還能聽到隔壁雅間傳來的陣陣起哄喧嘩聲。
很吵,很刺耳,又夾着股俏皮微怒。
明明有一扇門隔檔,可就是不順他心意窮兇極惡的往耳蝸裏鑽,升起一股難耐躁意。
伽聞抓住海棠花殘骸碎片,閉上眼站了會,從褲口摸出根煙銜在嘴裏打火,往一樓臺球室走。
一樓不複來時,少了些人,只剩幾個打散白球還散亂擺在臺面。
他靠在牆面仰起頭,煙霧從口中抵出拉出圈濃絲,往眉眼處上行,将他籠罩其下。
漆黑瞳仁仿佛也沾染了一點灰蒙,顯得比以往更加冷冽深沉,不吝神人之姿。
他擡頭轉看樓梯口傳來的聲響,指尖一顫,撣去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