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暗道修得真好 他以身犯險,出城醫治……
第68章 這暗道修得真好 他以身犯險,出城醫治……
将提取青黴素的操作方法都吃透, 太醫們展開了讨論。
“沈大人大才!竟然将此等秘術無償說出來,我等真心佩服沈大人!”
“上次沈大人以身試藥,便是試的此藥吧?可見此藥并非所有人都能使用, 仍需要試一下病人是否對此藥過敏才是。”
“是這個理。”
沈亦初低頭思考片刻,又道:“那便先給病患做過敏反應吧, 針對那些對青黴素過敏的病患,我會對他們進行針對性地治療。”
太醫們并無異議。
沈亦初跟太醫們敲定治療方案後,便開始配制治療疫病的藥材。
制藥房的油燈亮了三個晚上,他們這些人才将藥材全部處理完畢。
本來沈亦初已經答應楚錦佑, 除了制藥,其他的事都交給楚錦佑去辦,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種關鍵時期,他們這些給人看病的郎中龜縮在後頭算什麽樣子?
沈亦初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楚錦佑必不會同意讓他出府,既然如此,那他還是翻牆吧。
可誰知他剛到牆角附近, 便看到每隔一段距離, 便會有一個侍衛站在牆邊。
楚錦佑這是防着他呢……
翻牆不行的話,他還可以打地洞, 就不信了, 還出不了府了?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趟門,他出定了!
他記得偏院有一處洞口,那邊鮮少有人, 如果從那處洞口出去,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待他到了偏院,看到原本被爬山虎擋住的洞口被填平後, 心中郁悶極了。
“跟我來。”逢春突然出現,将沈亦初拽走。
沈亦初一驚,“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這具身體的五感已經很敏銳了,為何對逢春的存在沒有絲毫的察覺?
“別廢話,我送你出府。”逢春也不解釋,直接将人帶到太子府花園的假山處,熟練地在石頭上按了幾下,一處暗門便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沈亦初被逢春一把推進暗門,暗門便随之關閉。
“可別死了,但願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逢春對着暗門喃喃自語。
沈亦初猝不及防地被人推進暗門,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有點害怕,踹了幾腳暗門,試圖破門而出。
不知暗門是何材質做成,他踹了幾腳,無事發生。
“逢春!放我出去,你大爺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放我出去,咱倆打一架!”沈亦初喊得很大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外界的回應。
他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如盲人一般摸索着周圍的環境,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安靜的環境下,他只能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摸索了大概十分鐘,沈亦初才發現此處正是一條經久不用的密道,就是不知道終點是哪裏。
密道沒有岔路口,也沒有任何機關,沈亦初的膽子才大了起來,順着這條密道一直走。
約莫走了半個多小時,他才一頭撞到另一端的門上。
雖然腦殼有點疼,但好歹是走到了終點。
沈亦初揉了揉額頭,摸索着面前的這道門,由于在密道待的時間太長,他的雙眼已經完全适應了黑暗。
他隐約能看到門的旁邊有一個圓形的東西,上前一摸,試了試,才發現這是一個可以轉動的圓形機關。
他擰一下機關,面前的這道暗門便開了,視線豁然開朗。
這……這不是皇宮嗎?
這道暗門怎麽會直通皇宮?!
沈亦初驚呆了。
他緩緩走出暗門,身後的暗門便自行關閉,任他怎麽打都打不開,正巧此時,有一隊兵卒正朝着他的方向巡邏而來。
沈亦初不想多生事端,便用極快的速度竄到不遠處的陰暗角落,成功躲開了這一隊兵卒的巡邏。
“這暗道的進出口位置,我實在是懶得噴。”沈亦初無力吐槽了一句。
一端是太子府,另一端是皇宮,誰有如此雅興,建這麽一個破暗道?
裏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還有,連楚錦佑都不知道的暗道,逢春是如何知道的?
之前不讓他出府的是逢春,現在送他出府的又是逢春,這人究竟在想什麽呢?
矛盾,真矛盾。
但不管怎麽說,他好歹算是出來了。
沈亦初觀察了一番四周的情況,見周圍沒有人,便施展輕功朝着宮外飛躍而去。
他速度極快,宮中沒有幾個人能捕捉到他的動向,他也順利地回到了京都略微冷清的長街。
與先前亂哄哄的街道相比,眼前的街道只有一小部分人身穿白衣,面戴口罩,往各家各戶門口噴灑着什麽液體。
沈亦初不戴口罩便站在大空地,那些白衣人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他,他們湊近一看,當場便認出了沈亦初。
“東家!您不是在家裏待着嗎,怎麽會跑到街上?快回去吧,這裏危險!”其中一個白衣人焦急道。
“你們是……”沈亦初還沒認出這些白衣人的身份。
白衣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勉強拼拼湊湊出京城當下的局勢。
“我們是‘吃了麽’外賣員,這段時間若不是東家您肯賞我們飯吃,恐怕我們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也正巧了,五殿下出來主持大局,将病人們都統一安置在城郊,醫館的郎中們都按照五殿下的吩咐,将這種藥水撒在大街上,說是能消毒。”
“京城的大街小巷,我們熟得很啊,便想着也過來幫一把,我們把活幹好,五殿下還管飯嘞!”
“唯一的問題就是,郎中們都不敢去城郊給病人們治病,死得人越來越多了。”
沈亦初鄭重地對白衣人們說了一句,“你們辛苦了,注意安全。”
白衣人們對沈亦初笑着揮了揮手,便繼續投入到消殺工作當中。
上次他離開地匆忙,還沒來得及給錢夫人準備更多的藥,他得趕緊去看一眼。
沈亦初加快腳步,朝着報社的方向趕去。
到了報社,沈亦初便看到錢鐵嘴和錢夫人正在打掃報社的衛生,空氣中充滿了烈酒的味道。
“錢夫人,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這些體力活就別幹了。”沈亦初走過去将錢夫人手中的抹布搶過來,塞到錢鐵嘴手中。
錢夫人十分驚喜,“沈老板,您回來了?我身子已然大好,做點灑掃的活計已經不礙事了,您別擔心。”
沈亦初示意錢夫人坐下,“過來診脈。”
錢夫人有一絲尴尬之色,但還是坐在沈亦初的面前,将手腕搭在腕枕上,“多謝沈老板。”
“老板,我妻子身體恢複得如何?”錢鐵嘴急切地問道。
沈亦初仔細感受錢夫人的脈搏,診了片刻,笑了,“放心吧,已經沒事了,多卧床休息就行,注意一定要清淡飲食。”
也幸虧錢夫人的病症發現得及時,若不然,問題就大了。
“老錢,我前一段時間待在家裏,還不知京城現下是什麽情況,你可否同我說說?”沈亦初問道。
錢鐵嘴便将京城的情況告知沈亦初:
“京城的舊街突發疫病,一開始無人在意,但後來疫病傳染到京城其他地方之後,便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百姓們都以為只是一場風寒而已,然而死的人越來越多,人們才開始發覺出不對勁,各大醫館的藥遭到哄搶,京城人人自危。”
“多虧了老板您,我妻子才度過了這種難關,您回家的這段日子,其他權貴對此事避之不及,也只有五殿下站出來主持大局。”
“五殿下第一時間便将病人隔離起來,以身作則,不辭辛勞地和病人們待在一處,沒有一個人敢不服他。”
“即便如此,仍然沒有郎中敢涉險前去為病人醫治,就算五殿下那邊不缺藥,可沒有郎中在,如何準确用藥?”
錢鐵嘴嘆了口氣,心中很是惋惜,若是有郎中肯過去診治便好了,這樣也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你說什麽?!”沈亦初一把扣住錢鐵嘴的肩,不可置信道:“你說誰跟疫病病人混在一起?”
“是五殿下。”錢鐵嘴只感覺肩膀被扣得生疼。
沈亦初松開手,“你和你媳婦在報社待着,哪都別去,我要出去一趟。”說完直接扭頭就走,神色焦急,步履匆匆。
京城的城門已經戒嚴,若想出城,則需要出城令,沈亦初沒有,情急之下直接硬闖城門。
他撂倒了城門口一幹守兵,幹脆利索地将城門打開,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出了城,城門在沈亦初的身後漸漸關閉,特殊時期,沒有人敢貿然出城,也就沒有人敢去深追沈亦初。
病患們被安置的地點距離城門并不是很遠,一頂頂白帳篷搭在空地上,空氣中彌漫着難聞的味道。
與佝偻着脊背的百姓們相比,坐在輪椅上的那道筆挺的身影在沈亦初的眼中格外顯眼。
他即刻躍至輪椅旁,臭着臉,陰陽怪氣道:“不讓我來,你自己倒是來了。”
楚錦佑對于沈亦初的到來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藥準備好了?”
沈亦初噎住,随即表明态度,“準備好了,剩下的都在太醫們那邊,還沒往這邊運,還有,我要過去給他們醫治。”
“我先言明,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走還來得及,你若對此沒有把握,到時候牽連自己,沒有後悔藥可吃。”楚錦佑将醜話說在前頭。
沈亦初當然不會走,“你都已經把病患分好輕重等級了吧?重症患者被安置在哪裏,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