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死遁了? 六皇子府紅透半邊天,全府……
第50章 他死遁了? 六皇子府紅透半邊天,全府……
楚錦玉為沈亦初安排了新房間, 從視覺上來看,房間內的裝潢無一不精。
但沈亦初敏銳地察覺到房間周圍的人變多了,之前僅僅是兩三個人在暗中盯着他, 但現在足足有二十多個……
跟着就跟着吧,他只要想跑, 誰都攔不住。
沈亦初早早便将西游記前十章手抄下來,托侍女給楚錦玉送過去。
深更半夜之時,他将假胡子之類的僞裝都卸下來,換上了一身夜行衣, 蒙上面,便朝着‘文醜’的小院跟去。
之前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為什麽‘文醜’總會夜不歸宿,‘文醜’晚上會去哪裏?
沈亦初羞愧捂臉,都怪他太過粗心了,居然現在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憑借着絕佳的輕功,輕松甩掉了監視他的一幹人等, 到達‘文醜’小院時, 正巧碰到‘文醜’準備出門。
沈亦初沒吱聲,一路跟着‘文醜’來到一處破敗的茅草屋, 沒過多久, ‘文醜’便打開窗戶,将一只鴿子放飛出去。
之後,茅草屋便沒了動靜。
沈亦初借力騰空而起,朝着那只鴿子躍去, 一眨眼的功夫,鴿子便被他抓住。
小家夥被人抓住後,害怕極了, 一對翅膀不停地撲騰着,鳥喙還企圖啄咬沈亦初。
沈亦初擔心小鴿子的叫聲被‘文醜’發覺,另一只手捏住了鳥喙,氣得鴿子又撲騰掉許多羽毛。
“別叫,小心我炖了你。”沈亦初也不管這小東西能不能聽懂,上來便是一通威脅。
小鴿子一下子安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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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發現鴿子的腿上還幫着紙條,拆開紙條,一看內容,臉色大驚:“我就說嘛,天生怎麽可能會掉餡餅呢!原來是陷阱!”
突然,一根銀針朝着沈亦初的後脖頸射去,沈亦初一時不察,着了道,身子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沈亦初再次醒來,便看到被困在一處水牢中,自己的手腳被鐵鏈子牢牢捆住,他每動一下,便會帶動着鐵鏈鈴鈴作響。
“原本我瞧着你是個安分的,便放縱了你幾日,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楚錦玉彎下腰平視沈亦初,臉上沒有了半分笑容,“倒是可惜了。”
“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的?”沈亦初并沒有覺得自己在哪裏露出了破綻,非常不解。
“從一開始。”楚錦玉從前襟處拿出了一個人皮面具,戴在臉上,“因為,我就是‘文醜’先生。”
……
太子府。
楚錦佑熬了三個通宵,才将沈亦初送過來的一沓西戎文翻譯過來。
他強撐着精神,不斷翻看着這些西戎文之間到底有何隐藏的聯系,只是越看到後面,他就越感到不對勁。
這位‘文醜’先生的詩文,給楚錦佑的感覺非常熟悉,從字裏行間中看出,這些詩文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身份低微之人該有的眼界和文采。
這些西戎文雖表面看上去就是在寫山川湖海,秀美山河,像是出自一位溫文爾雅的君子之手。
但其字字句句都透露着‘野心’二字,令人細思極恐。
楚錦佑暗道不好,騰地一下子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匆匆披上外衣,召集府上所有的暗衛,準備去六皇子府要人。
楚錦佑帶着府上所有的暗衛和一衆侍衛,将六皇子府圍的水洩不通,這般大的動靜,驚到了六皇子府的人。
楊管家睡到一半,聽到府外的動靜便開門一看,發現是楚錦佑,立即睡意全無,并擺出恰當的笑臉:
“原來是五殿下,深夜來訪,不知五殿下所為何事啊?”
“找人,搜府。”楚錦佑一揮手,暗衛和侍衛都一股腦闖進了六皇子的府邸,連半分好臉色都沒留。
楊管家哪裏見到過這種陣仗,見五皇子的侍衛朝自己的方向擠過來,其暗衛更是直接翻閱高牆,他吓得腿都軟了。
“哎呦,五殿下,您若是想找人,可以直接同老奴說啊,何必這般大張旗鼓的,別再傷了您與六殿下之間的和氣。”楊管家強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沈老板在何處?”楚錦佑冷着臉問。
豆粒大的汗珠從楊管家的腦門上冒出來,楊管家還真不知道沈亦初去了哪裏,半晌都沒敢回話。
六皇子府內的侍衛和暗衛也不是吃素的,見有人強闖,便直接迎了上去。
雙方打得很兇,雖不至于死人,但也沒好到哪去。
侍衛這邊尚且如此,暗衛那邊幾乎都算是在拼命了,若稍有不慎,是真的會死人的。
“燒府。”楚錦佑輕飄飄地說出令人生寒的兩個字。
“五殿下,您不能這麽做啊,五殿下……”楊管家被楚錦佑攝人的眼神吓退,話說到半截,沒敢再勸。
熊熊大火在六皇子府裏迅速蔓延,花草被燒後的糊焦味刺激着場上所有人的情緒。
原本還算控制得住的場面立刻又變得混亂,開始逐漸發生傷亡。
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
沈亦初被藏在六皇子府暗室中的水牢裏,無法逃脫,看着面前換成另一張臉的楚錦玉,內心無比平靜。
“也就是說,碧春樓一案就是你策劃的,我說的對嗎?”
楚錦玉摘下人皮面具,笑得溫和,“都已經查到我頭上了,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信?”
沈亦初自然不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沈亦初壓着怒火,沉聲問道。
讓西戎的人死在客流量最多的碧春樓,這是在試圖挑起兩國的戰争!
楚錦玉簡直就是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啊,那又如何?”楚錦玉撫臉瘋笑了一陣,“你難道不覺得,大順的國力越來越衰弱了嗎?我這麽做是對大順好啊,怎麽能怨我呢?”
“楚錦玉,你去過京城的舊街嗎?你知道京城裏吃不飽飯,穿不暖的百姓有多少在掙紮求存嗎?京城尚且如此,那大順的邊陲之地呢?你有考慮過這些人的死活嗎?”沈亦初再也憋不住情緒,幾乎是用吼的,吵得楚錦玉皺了一下眉。
“天子都不在乎,我一介皇子在不在乎又有什麽用呢?實話告訴你吧,父皇駕崩的戲碼,也有我的手筆,只要天子一死,我身上的罪證都會被抹除幹淨,屆時,我還是京城人口中喜愛詩文的六殿下。”楚錦玉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便捅進沈亦初的腹部。
沈亦初沒料到楚錦玉下手會這麽急,這麽狠,讓他毫無防備地硬接了這一刀。
他悶哼一聲,漸漸沒了力氣,整個人軟下身來,水面沒過他的腹部,刺眼的紅在水面上迅速暈染開來。
沈亦初徹底失去了意識,身體溫度在慢慢變冷。
“不好了,殿下,五殿下來府內拿人了!府中暗衛不敵五殿下的暗衛,眼見着就快要撐不住了!”梅暗衛進來通風報信,将府中實況告訴楚錦玉,她身上全是傷痕,眼中驚魂未定。
“把他的屍體處理了,對外就說,人失蹤了。”楚錦玉丢下一句,便離開了陰暗的水牢。
梅暗衛應了一聲,便将沈亦初的鎖鏈用劍劈開,她費力地将沈亦初拖到岸上,忙亂間不小心摸到了沈亦初虛弱無力的脈搏。
這人沒死?!
她要補刀嗎?
梅暗衛思考片刻,才做出決定。
她暫時不補刀,倘若六殿下這邊贏了,此人也活不了,到時候再将屍體處理了也不遲。
若五殿下那邊技高一籌,想拿人,那也不至于沒了說法。
梅暗衛選擇靜等,為了活着,她不介意多摸一會魚,若是将來六殿下問罪,她就說自己力氣小,拖不動一個大男人,所以才動作慢了些。
所有的退路,梅暗衛都想好後,才安心地躺在沈亦初的身邊,聽着外表刺耳的喧嚣,內心竟無比放松。
烈火灼燒的聲音距離水牢越來越近,噼裏啪啦地讓梅暗衛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又變得煩躁起來。
梅暗衛‘啧’了一聲,離開水牢,再次回來時,手上抱着一大把幹草和一根火把。
她細致又溫柔地将幹草像蓋被子一樣蓋在沈亦初身上,凝視了一番長相絕佳的人,才将火把扔在幹草上。
“下輩子,希望你能謹慎點吧。”她喃喃自語,嘆了口氣,離開了水牢。
梅暗衛前腳剛走,水牢中便出現了一個人影迅速将沈亦初身上的火撲滅,并将人帶走。
只留下一地半幹的血漬和煙熏火烤的一角殘衣。
……
楚錦玉繞過打鬥中的人群,來到楚錦佑的面前,扇子一展,遮住眼中的晦暗。
“五皇兄,你今日的打招呼方式,有些別致啊,怎麽,父皇的頭七還沒過,你這便忍耐不住了?”
“人呢?”楚錦佑控制着輪椅來到楚錦玉面前,一把攥住楚錦玉的前襟,力氣大的将人拉了個踉跄。
楚錦玉還在裝傻,笑了笑,“人?什麽人?我這邊全是我所信任的門客及文人,五皇兄要找人恐怕是找錯地方了吧?今日看在五皇兄精神不佳的份上,我便不與五皇兄計較,但今日之事,怎麽着也得有個說法,你說是不是?”
這時暗六捏着一角被燒焦的殘衣來到楚錦佑的面前,“殿下,屬下無能,只找到了這個。”
楚錦佑看到那一角殘衣,心口猛地一縮,罕見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