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為玻璃何為精鋼 想揍老板的心愈演愈……
第10章 何為玻璃何為精鋼 想揍老板的心愈演愈……
沈亦初請了三日的假去照顧暗七,他将暗七的傷勢處理得很仔細,發現一套責罰下來,暗七身上的傷勢竟只是皮外傷。
看來楚錦佑已經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三日已過,沈亦初繼續回寝殿履行暗衛的職責,雖然仍是蹲在房梁上,但他看起來已經和其他暗衛別無不同。
楚錦佑要做什麽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人只要還活着就行。
楚錦佑讓他怎麽做,他就怎麽做,多餘的事他一件不做。
“暗十,下來。”楚錦佑看向房梁。
沈亦初翻下房梁,站在距離楚錦佑五步遠的地方,恭敬行禮,“殿下,屬下在。”
楚錦佑見他這麽恭敬的模樣,與之前在村中那麽活潑有生機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有些後悔,是不是把人吓得太狠了。
“暗七傷勢如何?”楚錦佑從袖中掏出一罐藥瓶,遞到沈亦初面前,“吾賜給他這瓶傷藥,能好得快些。”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沈亦初嘲諷地笑了一笑,接過藥瓶,“屬下替暗七謝過殿下,暗七的傷還需要靜養一個月,恐怕這段時間,暗七不能繼續為殿下效力了,望殿下諒解。”
“嗯,無妨,讓他好些歇着便是。”楚錦佑說道。
二人面對面,皆無話可說,沈亦初不想說也不敢說,楚錦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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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
“你……”
許久,兩人同時開口。
“殿下還有何吩咐?”沈亦初低眉垂首,“若無其他事,屬下這便退下了。”
楚錦佑斟酌一番才開口,“三日前,關于你送來的那些紙上的內容,吾都看了,不過吾尚有疑問需要同你探讨。”
“殿下直說便是,屬下必定直言不諱。”沈亦初說道。
“你還在怨吾?”楚錦佑問完也不見對面的人有任何反應,不怒自威,态度生硬地說道:“你不該怨吾,也不能怨吾。”
“殿下說笑了,屬下并未埋怨殿下,殿下的所有決定都是正确的,屬下照做便是。”沈亦初依舊不想接他的茬,對他的态度也越發疏離。
楚錦佑不願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便跳過了這個話題,他将那一沓寫着手術方案的紙拿出來,翻開其中一頁。
“這裏面的東西都很是新穎,全是你自己想的嗎?”楚錦佑沒料到沈亦初會的東西還不少,有些驚異。
沈亦初矢口否認,“回殿下,這些內容都是屬下從書上看到的,都是前人的智慧,并非屬下自己所想。”
“吾看不懂,吾要你将裏面的內容從頭到尾講一遍。”楚錦佑吩咐道。
楚錦佑如何吩咐,沈亦初便如何去做,他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寫的那些內容,便開始解說。
然楚錦佑還是不滿,“走進一些再講,離吾這麽遠做什麽,吾又不會吃了你。”
“是。”沈亦初又往前挪了一步。
“再靠近一些。”
沈亦初又往前邁了一步。
“站到吾的身邊來。”楚錦佑示意他站在自己身側位置。
沈亦初沒有動,“殿下,這不合規矩。”
“吾就是規矩。”楚錦佑板着臉。
聞言,沈亦初這才磨磨蹭蹭地來到楚錦佑的身側。
“開始吧。”楚錦佑說道。
沈亦初目不斜視地開始講解這一沓厚厚的手術方案,方案中不僅有手術流程,裏面還有一些手術工具的制作方法。
楚錦佑聽到感興趣的地方,便會提出來,讓沈亦初往深處講一些。
沈亦初在講的時候漸漸忘記面前的人是大順五皇子,遣詞用句越發專業,其中不乏用了一些現代專有的名詞。
也引得楚錦佑看他的眼神越發探究。
沈亦初講了不知多長時間,一口氣講完後,才猛然想起面前的人是楚錦佑,面具下的臉又垮了下來。
糟了!一不小心說得有點多了……
楚錦佑沉吟,“玻璃,吾會托人去做,至于那些長得奇奇怪怪的鐵器,吾也會找最好的匠人去打造,聽起來不算難。”
“殿下,那些并非是鐵器,是用精鋼冶煉出來的,若想将這些東西複刻出來,至少要讓冶煉爐的溫度達到上千攝氏度。”沈亦初糾正道。
鐵是鐵,鋼是鋼,兩個東西都不是一個級別的,怎麽能混為一談?
“哦?精鋼……你這裏面為何沒寫?”楚錦佑疑惑道。
沈亦初不是沒想到,而是根本不敢寫,若精鋼被冶煉出來,運用到軍事中,必定會令戰争等級提高一個層次。
屆時,一旦戰争爆發,死去的人會更多,更慘。
“殿下,屬下才疏學淺,精鋼的具體制作方法并不知曉,不過若沒有鋼,用鐵器也是可行的。”沈亦初将精鋼的制作方法隐瞞下來。
楚錦佑伸手朝沈亦初的面具探去,卻被沈亦初躲開。
“罷了,你先下去吧,吾也不願逼你。”楚錦佑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兔子被逼急了是會咬人的,一切還是慢慢來吧。
“屬下告退。”沈亦初轉身,習慣性地朝着窗戶的方向邁了兩步,又停下,拐了個彎,走了一次寝殿正門。
*
自打五皇子楚錦佑斷腿的消息在京城中蔓延開後,如今五皇子府門可羅雀。
五皇子府的生活也變得清靜了不少。
然而,五皇子府門口卻發生了一件以多欺少的事,打破了府內的寧靜。
府裏的老管家将門打開,看到一個身形消瘦,且衣着破爛的青年男子被一幫打手圍在中間毆打。
青年男子抱頭蜷縮在地上,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也一聲不吭,只是默默承受着砸在身上的所有力道。
“大膽!這裏是五皇子的府邸,你們居然敢在此處撒野,還有沒有規矩了!”老管家大喝一聲,暫時喝止了打手們的動作。
“老伯,不是我們不講理,是這厮不但調戲了雪溪閣的姑娘,我們追他時,竟還順走了別人的一籠包子!此人該打!我勸老伯不要多管閑事。”
其中一個打手指着破爛青年的鼻子,将事情簡短地告訴老管家,說完還不忘記往那青年腹部狠狠地補上一腳。
可見打手們已經是氣憤極了。
老管家聽完,便不想再管此事,不耐煩地對打手們揮揮手,“此事若你覺得不公,理應上報衙門,在皇子府門口打人成什麽體統?快些把人拉走,別擾了府裏的清靜。”說完,便作勢要關門。
“我要在進府當小厮。”破爛青年聲音沙啞,但說出來的話卻遭到了周圍人的嘲笑。
老管家樂了,這年頭連叫花子也敢逞威風了!
打手們紛紛哈哈大笑,肮髒的話不要錢地說了出口:
“你們都聽到了嗎?他要進皇子府!笑死個人!”
“小子!我看你不是想進皇子府,是想進閻羅殿了吧?皇子府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我們還想進呢,這般好的差事,哪裏就能輪得到你一個叫花子?別開玩笑了!”
老管家雙手往下按,周遭圍觀的人立即安靜下來。
“叫花子,給老夫一個招你進府的理由,我們憑什麽招你呢?”老管家也不着急回府,想在破爛青年身上找點樂子。
“就憑我能從雪溪閣的打手們的手中逃到皇子府,路上還能吃兩口包子暖暖胃。”破爛青年說道。
雪溪閣距離皇子府足足有十裏路,京都的路上人頭攢動,這破爛青年能将這十裏路跑完,就已經非常不易。
可見是個有潛力的。
打手們聽見青年的話後立馬不樂意,都以為青年是在嘲笑他們兄弟幾人無能,幾人的拳頭又打算往青年的身上揮。
“你找死!”
“打死他,竟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
破爛青年眼神一淩,一個掃堂腿将打手們掀翻在地,遂來到老管家面前,抱拳說道:
“小人名為逢春,想為五皇子效犬馬之勞!”
“可是枯木逢春的那個逢春?”老管家問道。
“正是。”
老管家點了點頭,“你在門口候着,老夫去去便回。”
“有勞老伯。”逢春說道。
打手們本來想着等老管家走後再找逢春算賬,但依照眼下的情形,他們不但在逢春身上找不回場子,而且極有可能會被這小子報複。
如此看來,實在是得不償失。
打手們權衡利弊後,只能放棄找逢春算賬,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此處。
老管家回府後,第一時間便将逢春的事告知楚錦佑,楚錦佑聽了對此人頗感興趣,便同意讓逢春在府中做護衛,而非小厮。
身手這麽利索,當小厮不是屈才了嗎?
“暗十。”楚錦佑等老管家走後,喚道。
沈亦初‘唰’一下出現在楚錦佑的面前,“殿下,屬下在。”
“左右最近你可能也不想見到吾,既如此,那吾便交代你做一件小事,如何?”楚錦佑說道。
沈亦初默不作聲,等待楚錦佑繼續說下去。
“吾總感覺事有蹊跷,你去查一個人,那人名叫逢春,是府中新來的護衛,他的事情查得越詳細越好,具體如何做,相信不用吾教你,去吧。”楚錦佑語氣有些慵懶,似乎對此事并不在意。
沈亦初迅速應下,本次任務來得很是及時,正好他可以趁着這次機會出門散散心。
也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見到楚錦佑的面,他很開心。
不過,他總感覺逢春這個名字,從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