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特權
第20章 第 20 章 特權
池晏翎喝完了半杯蓮子羹,和“賢惠”的盛總一道下樓,見到了自己忠實的跟班狗腿們。
貓哥把黃珩按在桌子上,不知道在上什麽大刑,池晏翎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居然還跟自己有關系。
“……這麽重要的事情早點不說我看你是皮癢了!早他媽查出來也不至于讓人跳到小羽毛臉上!說你廢物都是擡舉廢物了!”
黃珩手臂被反鎖在身後,疼得嗷嗷叫:“錯了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池晏翎:“……怎麽了這是?”
貓哥翻了個大大白眼,放開黃珩,沒好氣地說:“之前徒步那事兒,我們不是分析了路丞和池藍肯定脫不開關系嘛,然後讓這廢物去查路丞,結果丫居然忘了!你說你怎麽不忘了吃飯呢!”
“我沒忘……我那是沒查到……我去找的時候人事說他解約離職了……”黃珩弱弱辯解了一句。
貓哥眼睛一瞪:“你查不到也不說,跟忘了有什麽區別!連自己公司藝人都看不住,你那破公司沒倒閉你是真得給你大哥跪下磕兩個。”
黃珩不敢怒也不敢言,蔫蔫地站在原地挨訓。
池晏翎看的好笑,忍不住呼嚕了一把小金毛的頭:“算啦,這是貓哥有點不講道理了,本來你也不管公司的事情,查不到也不關你事。”
黃珩頓時眼淚汪汪:“池哥還是你好!”
貓哥作勢要打他,黃珩一個錯步溜走,還不忘丢下一句紮心的話:“貓哥你好好學學,不然人家池哥前男友一個排,你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唉我去這個狗東西是真欠揍!”
貓哥撸起袖子就打算找個打狗棒,被池晏翎及時攔住:“好了好了,你為難他幹嘛,池藍連我都沒查到,更何況他。”
貓哥反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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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晏翎的助手大多是池總和林女士放在他身邊的,能力自然沒得說,池晏翎同樣也可以調集池林兩家的資源,他沒能查到,原因只能是池總或林女士不想讓他查到。
想到這,貓哥眼神難免有點擔心:“那你……你沒事吧?”
池晏翎一挑眉:“我能有什麽事?”
貓哥沉默。
這貨今天白襯衫牛仔褲,看着簡單樸素,其實領口腰身均有設計,完美把他的寬肩細腰襯托了出來,更別說修身牛仔褲,視覺效果簡直腿長一米八,還有細致搭配的手鏈,手套,隐約的男士香水……
還有心思花枝招展,那看上去确實沒什麽問題。
但池晏翎和他又不一樣,從小到大,池晏翎的父母恩愛一直都是圈子裏羨慕的對象,如果是驟然得知真相,以貓哥對他的了解,他覺得不可能這麽淡定。
想着想着,貓哥突然想起來一個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事情。
差不多高二下半學期時,池晏翎請了整整三個月的病假,整個人病骨支離,自己去探病都被吓得不輕,差點以為好兄弟要英年早逝了。
一向身體健康的池晏翎怎麽就突然病成了那個樣子?更別說回來之後他性格大變……
他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高中的時候……”
池晏翎神色一頓,不置可否:“都過去了。”
貓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和池晏翎算得上無話不談,但那場大病的原因池晏翎始終三緘其口,他也無從得知。
眼見池晏翎覓食走到了另外一邊,貓哥狗狗祟祟地湊近了獨自一人坐在邊緣的盛潮歌。
盛總:“……?”
貓哥“咳”了一聲:“那什麽,咱們商量個事……”
他把池晏翎生病這件事告訴了盛潮歌,并且拜托他去打探一下這個原因是不是池晏翎他爹出軌有關系。
盛潮歌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你跟他是發小,你都問不出來,我自然也不行。”
嘶……
貓哥渾身一冷,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勁,但他還是說道:“小羽毛這人有些時候死犟,不想說的事情親朋好友誰都別想讓他開口,但你不一樣啊兄弟!”
盛潮歌擡了擡眼:“哦?”
“你跟他什麽關系,這個!”貓哥擡起手,兩根大拇指對了對,神色說不出來的猥瑣,“睡一張床的關系,你就不能多吹吹枕邊風讓他說嗎?當時他病成那樣,這事肯定小不了,難不成讓他一輩子都憋着啊!”
盛潮歌似乎是被說服了,神色緩和了一些,但并沒有答應:“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他分手了。”
“啪!”
貓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你別跟我裝傻啊!誰不知道現在池大少追着你複合啊,我看你也餘情未了的樣子,都是大老爺們矯情啥,該複複,該合合,你說對吧!”
盛潮歌:“……”
有些時候他覺得從高中到現在,貓哥一直沒怎麽長腦子,也是件挺神奇的事情。
但這種缺心眼用得好也很有幫助,盛潮歌從善如流地笑了笑:“你說得對,那一會兒我約他聊一下吧。”
貓哥右拳一擊左掌,十分振奮:“放心!一會絕對沒人打擾你們!我說的,誰敢打擾打斷誰的腿!”
很好。
盛潮歌舉起酒杯,和貓哥碰了一下杯。
池晏翎端着一盤甜點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心照不宣碰杯的畫面。
直覺告訴他這有問題。
貓哥一見他來,頓時一躍而起:“你們聊,我先去找點吃的。”
說完火急火燎地跑了。
池晏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你們倆背着我幹嘛了?”
盛潮歌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沒什麽心理負擔地出賣了貓哥:“他想知道你是不是高中就知道你父親出軌,還因此病了,想讓我問問你。”
池晏翎倒是沒想到他這麽坦誠:“那他怎麽不自己問我?”
“估計是覺得你不會說吧。”盛潮歌細致地拆出來一個蛋撻,放在小碟子裏遞給他。
池晏翎接過來,饒有興致地笑了笑:“那他憑什麽覺得你問我就會說?”
“因為現在是你在追我,他大概是覺得被追的人有特權,所以,”盛潮歌停下手上的動作,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池少,我有這個特權嗎?”
池晏翎挑了挑眉。
盛潮歌回國以來,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如此正常且平和地讨論彼此間的關系。
池晏翎沖他暧昧地眨了眨眼:“那當然是要看盛總想不想要這個特權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出乎他意料的是,盛潮歌拒絕得幹脆利落:“我不想。”
池晏翎未出口的話一頓。
“與其費心編一個說得過去的故事給我,那不如節省一點腦細胞。”盛潮歌神色認真,“我不是貓哥,不需要你想辦法來證明你過得很好,以此來消解他對你的擔心。”
“不論你過得好還是不好,我都會擔心,所以你沒必要為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浪費心力。”
池晏翎神色怔愣。
即使在他們蜜裏調油的熱戀期,盛潮歌也不曾如此直白的表達過自我。
而盛潮歌毫無異樣地給他倒了一杯紅茶:“剛才蛋撻有點過甜了,喝茶嗎?”
雲市郊區的一棟高層公寓裏。
池履淵打開房門,溫婉的女人湊了上來:“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我給你備了湯。”
他點點頭,任由女人幫他脫下外套,挂好衣服和包,然後回到廚房忙忙碌碌。
池履淵坐到餐桌上,看着女人的背影。
藍思茜和林菀的氣質有些像,都是大家閨秀類型的溫婉漂亮,不同之處在于,林菀渾身透着一股大小姐的高傲,而藍思茜毫無攻擊性的皮囊裏是揮之不去的野心。
不一會兒,藍思茜把湯端了出來,看見他的臉色有點驚訝:“是公司出什麽事了嗎?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池履淵沒說話,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湯,才問道:“池藍呢?”
提起兒子,藍思茜臉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意:“還在學校呢,他說最近要多積累些學分,争一争專業第一,好像是可以在他們學院的什麽教授那裏挂個名。”
“他是在學校,還是去了什麽不該去的地方?”池履淵淡淡問道,臉上看不出什麽喜怒。
藍思茜溫柔的笑意一僵,勉強笑道:“不在學校他能去哪兒呢……”她後續的話都吞了回去,站起身道,“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池藍接到母親的電話從大學城回到家,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一點。
他從出租車上下來,看着公寓金碧輝煌但空空蕩蕩的大廳,有點躊躇不前。
池履淵這個時候把他喊回來,十有八九是知道了生态莊園裏的事情,他又是生氣又是害怕,生氣池履淵這毫不掩飾的偏心态度,明明自己和池晏翎都是他的兒子,害怕則是他曾經就被父母警告過不要去找池晏翎的麻煩,這次明知故犯,怕是媽媽也幫不了他。
但內心深處更多的卻是不甘。
就算是他先挑釁的又怎樣,池晏翎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而他自己呢?
好不容易和元建華打好關系,結果現在元建華對他敬而遠之,好不容易交上的朋友,範存泱現在直接拉黑了他,更別說他在那麽多人面前被黃珩這個不上臺面的東西按着辱罵,還被打上了私生子的标簽。
就算他以後正式回到池家,這也是難以抹去的黑歷史。
池藍走進電梯,深吸一口氣,不停地安慰自己沒事的,上次他不打一聲招呼跟着元建華直接去見了池晏翎,事後池履淵雖然生氣,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扣了一點他的零花錢,所以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他還需要自己的外公,還要跟媽媽結婚,就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想着想着,池藍真的鎮定了幾分。
他磨磨蹭蹭地進了門,對上面露擔心的母親,和面無表情的父親。
還沒等他說話,池履淵突然開口問道:“路丞是誰?”
池藍心頭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