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36、三個八卦
36、三個八卦
“要我的微信?”孫嫣指着自己, 十分驚訝。
那是個年輕卻渾身和藹氣質的男醫生,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鏡框,略腼腆:“是的, 不知道是否冒昧?”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 孫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不好意思。”
“抱歉,打擾了。”兒科醫生向她點頭,鎮定地繼續排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主動要異性的微信這件事本就帶些暧昧成分。
可惜剛在人流手術室工作一天的孫嫣的心,現在比殺豬匠的刀還冷。
三個人端了飯到一小桌坐下,開始閑談。
孫嫣竟有些不平:“他怎麽來要我微信?”
實習生滿頭問號:“不好嗎?說明他對你有好感?我瞧那個意思像。”
孫嫣說:“難道他看不到姜茶嗎?”
姜茶夾菜的筷子愣住:“啊?”
孫嫣憤憤道:“他眼瞎嗎?什麽審美!”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于激動, 找補道:“我沒誇你,我只是讨厭審美不行的男人。”
孫嫣說:“再說了,萬一他是想找我要床位呢?又或者……”
“哼。”孫嫣的嘴撇下來:“也有可能他覺得姜茶太漂亮了, 沒有可得性, 所以想對我下手。”
“我才不想成為一個男人的經濟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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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嫣的不好惹是寫在臉上的, 她說:“別誤會,我沒受過男人的傷害, 我只是單純地厭男而已。”
實習生深有同感地點頭:“我理解。”
畢竟她們剛從人流手術室出來,大約有許多年輕的女孩子還不知道人流是什麽,或許做了人流手術的女人也不知道。
但是孫嫣,姜茶, 實習生都看得清清楚楚。
穿着病號服的女人雙腿高高擡起,分開架在兩邊的腳架上,束縛帶牢牢地捆着她。
擴宮器或者說兩塊鐵片撐開女人的陰.道,方便婦科醫生後續的操作。
婦科醫生的工具, 類似于粉刷匠的鏟子一樣, 當然不止一種, 冰冷的,尖銳的,從冷得像井水的生理鹽水裏撈出來,然後伸進女人的身體裏。
毫不留情地帶走女人的血和肉。
婦科醫生必須很細致地完成這一切,如果一次清不幹淨,還得來第二次。
女人迷迷糊糊地從噩夢中醒來,她們的衰弱幾乎是立刻的,她們問:“醫生,好了嗎?”
或者只是喊疼。
只是“罪魁禍首”從來不在這座房間裏,這座像墳墓,又像女人的子宮的粉紅色房間。
孫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今天看她們躺在那裏,有的人還來了不止一次,我特別想問問她們,能不能擦亮眼睛!”
“還有那些結婚的,沒有想好要不要孩子的,她們的丈夫能不能做個人?”孫嫣說:“至于剩下的,懷了孩子卻無法留住的,哎,總之都是女性受罪。”
“總之,我對男人已經失去了信心,完全不想發展任何關系。”孫嫣總結道。
她停下筷子看姜茶,姜茶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了米粒:“有東西嗎?”
“沒。”孫嫣說:“我只是在想,你還挺好騙的,別被人騙了去。”
姜茶:“……”
孫嫣勾她下巴:“雖說我倆關系一般,但我也看不得你被男人騙,你和那個骨科師兄怎麽樣了?”
孫嫣坐姜茶旁邊,不知怎的,竟在姜茶轉頭看她的時候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她松開了手,心裏卻忍不住想,姜茶的皮膚怎麽那麽好。
姜茶有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按理說這樣的長相沒有攻擊性,似乎不足以稱之為大美人,因為美總是淩厲而充滿視覺攻擊性的。
但姜茶的五官把江南水鄉的溫柔甜美發揮到了極致,像春天裏落在滿是青苔的石板上的雨,有一種溫吞的侵蝕性的美。
所以,即使是同性,孫嫣也在如此近的距離裏感到心慌肉跳。
孫嫣發誓她讨厭姜茶,讨厭姜茶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善良;但同時孫嫣又承認,她與姜茶相處時是最安心的。
因為姜茶不會背後坑她,也不會告狀,所以時間久了,孫嫣也不能完全地讨厭她了,孫嫣對于姜茶總是處在又喜歡又讨厭的心情裏。
不過在姜茶這裏,孫嫣就是個普通同事,她對于孫嫣沒那麽多複雜的想法。
孫嫣提到顧方池,姜茶垂下眼睛裝傻:“什麽?”
孫嫣說:“就那個讓人給你送飯的骨科醫生啊?哎呦,怎麽就餓死你了呢?”孫嫣說後半句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的。
實習生插了一句:“什麽骨科醫生?”
姜茶還沒說話,孫嫣就替她開口了:“有個骨科醫生看上了姜茶,在追她。”
“什麽?”姜茶試圖阻止孫嫣:“別胡說,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
實習生的重點卻不在上面,她驚訝出聲:“可是骨科在職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單身的啊。”
實習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放下筷子,扒着指頭和她們算:“……就是今年的規培生,也都有對象了,那些在職的老師們基本都結婚了。”
“哦,不對,還有應老師!”實習生說:“應老師是單身,但是他……”
實習生壓低聲音道:“他這個人談女朋友很多,特別花心,還和漂亮的病人家屬談。”
實習生擔憂地看向姜茶:“姜師姐,你不會是被騙了吧?”姜師姐這麽漂亮,成為骨科醫生的下手對象也很正常。
姜茶捂臉:“不是的,他現在不是骨科醫生了,已經辭職了,而且也沒在追我。”
“那他為什麽讓人給你送飯?”孫嫣說:“不是在追你,那就是在養魚。”
……
孫嫣一語道破天機,姜茶也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
不過,姜茶還是下意識地解釋:“只是那天他恰好知道我忙了一天沒吃飯,所以……”
“哦?擔心你不吃飯?啧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如果不是有親密關系,誰擔心這個?”孫嫣說:“你長點心吧。”
“也許……是他人比較好。”
孫嫣問:“中央空調?”
“不是,他性格比較高冷。”姜茶說:“不過這只是表面的,實際上他很熱心腸。”
實習生也同意:“我男朋友都做不出這種事,他最多幫我點個外賣,不可能叫人幫我送過來……這人若不是情場高手,便是真想追你。”
姜茶漸漸沉默了,她心想,顧方池必然不是情場高手,她沒問過他,但她與他相處的時候能感受到,他并無什麽和異性單獨相處的經驗。
而且,姜茶相信顧方池說的話是真的。
那天晚上,他說:“今晚是第一次說。”
那麽……他也喜歡她嗎?
這個猜測讓姜茶的心情像融化的蜂蜜一樣甜蜜,她很想問問他。
姜茶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也有可能只是把我當作師妹看。”
孫嫣戳破她:“所以,你動心了?看樣子,你好像不想只當師妹。”
姜茶沒說話,算是默認。
實習生驚道:“姜師姐,你還需要暗戀別人?那真是那人不識好歹!”
姜茶惆悵地說:“各花入各眼,就怕別人并無心思。”
“沖吧!”實習生鼓勵她:“沒有人能拒絕姜師姐,除非他眼瞎!”
孫嫣卻冷哼一聲:“我看你最好在人流手術室多上幾天班,保準你不再有這些煩惱。”
孫嫣端起盤子走了,實習生感到奇怪:“孫師姐怎麽了?”
姜茶說:“智者不入愛河,怨種重蹈覆轍……大約是擔心我成為怨種吧。”
好在姜茶和孫嫣只跟了一天人流手術,沒多久,門診手術就因為突然爆發的流感,猝不及防地全部停掉了。
今年自入秋以來,呼吸科就在不斷收病人,每隔一段時間就冒個小高峰,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孫嫣說:“呼吸科這是一個季度幹完了一年的績效,呼吸科主任要笑瘋了,可憐呼吸老總每天在猝死邊緣狂奔……”
原本大家只是打趣,因為呼吸科平時的病人在醫院裏算中等偏下,地位嘛也一般般,如今突然收了這麽多病人,呼吸科主任自然高興。
結果事态卻往大家意想不到的方向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呼吸科住不下人了!
呼吸科的醫生不夠用了!
孫嫣說:“這兩三天的工夫跟變了天一樣!我往呼吸科走一趟,走廊上都是床,已經加到樓下兒科了!”
兒科,全醫院存在感最低的科室,床位常年被神外霸占着,如今又貢獻給了呼吸內科。
“我聽說兒科醫生現在當呼吸科用,從沒有這樣的事!霸占床位也就罷了,哪有幫其他科室管人的道理?”
孫嫣心有戚戚焉:“這樣缺人,不會把我們規培生都搞去呼吸科支援吧?我可不想得流感。”
“不至于吧。”姜茶說,她保持樂觀态度:“也許只是一時周轉不開。”
直到姜茶在值班的時候接到了急診的電話,急診開口第一句話:“有床沒?收個病人。”
她當時就覺得不妙,問病人生命體征如何。
急診在電話裏說:“情況挺好的,就是有點喘。”
急診的嘴跟男人的嘴一樣離譜,姜茶吃過幾次虧後是半點不信,畢竟急診嘴裏說的“情況挺好”約等于“人還沒死,還有口氣”。
但姜茶只是個卑微的小醫生,只能硬着頭皮過去,結果到了急診一看,是個得了肺炎的老大爺。
姜茶驚了:“這……好像不應該歸我們收吧?”而且,這也不叫有點喘吧?
姜茶說:“這不應該呼吸內科收嗎?”
急診說:“他們沒床了,先住你們那兒,诶呀,沒事的,最近得流感的人多,內科住不下,骨科也收了……”
姜茶不敢輕舉妄動:“我打給電話問下上級。”
姜茶打了個電話給帶教老師,老師嗯了一聲:“收吧,最近是這樣的。”然後把電話挂斷了。
姜茶還以為老師會讓她和急診過兩個回合的招。
于是姜茶的臉皺成了苦瓜,還得把這位急診口中“只是有點喘”的老大爺帶回婦科。
結果老大爺剛推到婦科,指脈氧就掉到了60,監護儀叫得跟殺雞的聲音一樣刺耳。
姜茶火燒屁股一般把帶教老師叫起來,又請了心內和呼吸內會診,最後老大爺被收進了ICU。
沒辦法,這位“只是有點喘”的老大爺都呼吸衰竭了。
姜茶松了口氣,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病歷該怎麽寫,結果她發現自己還是高興得太早了,晚上的男病人沒住成,第二天白天的男病人住了進來。
姜茶午間與她們閑聊,才知道因為近來的“大號流感”,各科室都開始收呼吸內科的病人,內科收不下了,就外科收,總之哪裏有床,往哪裏扔。
孫嫣吐槽:“好歹給我們女病人啊,怎麽搞男病人,煩死了,病歷怎麽寫,工程師來改數據嗎?”
“不是的,這些病人還歸呼吸科,工程師給呼吸科增了床位,然後住到我們這裏,就是說呼吸科原本有45張床,現在變成120張床,然後我們這邊就算呼吸科46,47……床。”
“懂了,我們被呼吸科收編了。”
“我們算好的了,兒科直接換招牌了,原先兒科住的就不是自己科的病人,現在直接換名字了。”
孫嫣說:“反正我們醫院的兒科也沒什麽存在感,又沒收益,現在還能收點兒童肺炎。”
姜茶問:“可是我們收了也不會治啊,到底我們治還是呼吸科治,是不是說其實病人還是歸他們管?”
孫嫣說:“有問題叫他們呗,請內科會診好了。”
“好吧。”姜茶說:“這也算是新歷史了。”
但姜茶沒想到的是,呼吸科太忙,讓她們自己治,姜茶沒辦法,只好請了心內會診。
心內科,姜茶願稱之為內科老大,yyds,有時候比呼吸內科靠譜多了,再說了,反正老大爺嘛,心髒多多少少有點毛病的。
心內科那邊接收了會診邀請,結果老大爺把門從裏面鎖上了,于是心內科只能回複:“病人拒診,謝邀。”
結尾的“謝邀”是模板,雖然姜茶有時候會覺得這兩個字透露着大家的無奈,就比如現在。
等姜茶好不容易勸大爺把門打開後,當然護士也在這個時候把鑰匙翻出來了,但心內科的醫生已經被骨科截走了,畢竟現在大家都需要內科。
姜茶左等右等等不到心內科來,雖說醫院裏有種東西叫做急會診,發出之後,被邀請的科室醫生必須十分鐘內趕來,但姜茶是不敢發的,而且情況也不至于如此。
帶教老師讓姜茶直接去骨科問問什麽情況,把人再給截回來。
加班過度的姜茶深呼吸一口氣,放棄了擠不上去的電梯,從樓梯吭哧吭哧走到了骨科。
……
卑微的姜茶走到骨科辦公室,聽見骨科醫生們正在熱情挽留心內醫生,并拿出這些天積攢出來的問題挨個“難為”心內科。
姜茶默默地敲大門:“你們好?”
最先擡頭的是應逐,他第一眼認出了帶着口罩的姜茶:“是你?”
骨科的玩笑開得最厲害,辦公室裏當即就有人開玩笑:“應哥,什麽情況?”
“應哥,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怎麽對本院的女醫生也下手了?”
他們落在姜茶身上的視線充滿打量,又帶有一絲輕浮,大約是認為她和應逐有什麽關系。
真是奇怪,明明是應逐先和姜茶打招呼,姜茶卻像是因為這一聲招呼被打上了應逐的标志一般。
姜茶打斷他們:“不好意思,我是想問心內科的會診結束了嗎?我們那兒也需要。”
“不行不行,我們現在等着行哥救命……”
行哥說得就是那位心內科會診醫生,年齡差的不太大或者關系好的男醫生之間習慣于如此稱呼。
姜茶不太喜歡骨科這群人,或許是因為她們醫院的骨科過于功利,聽說自從三年前那位科室大主任備選人因為意外離開臨床工作後,骨科的科室氣氛就越來越不好了。
現在他們看向自己的令人不适的視線,也與外面的那些會開女人低俗玩笑的男人沒什麽區別。
最後竟是應逐幫她解圍,說:“行了,是我師妹,你們一個個的,腦子裏的廢料都要去洗洗!”
應逐與姜茶溫和說話的樣子,讓姜茶覺得熟悉,他說:“我們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帶走吧。”
一個“帶”字妥妥地應證了內科被當作字典使用的“工具人”的地位。
原本姜茶以為,“借人”這事情就這樣結束,可沒想到晚間時候,應逐竟然出現在婦科護士臺。
也怪應逐這人記吃不記打,又或是顧方池上次教訓得輕了,原本應逐确實對姜茶歇了心思,可今日見了一面,應逐那顆賊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姜茶被人從辦公室叫出來,看見應逐在護士臺說笑,心裏對他的印象又壞幾分。
外科愛開帶顏色的玩笑,有的外科醫生似乎不開這些玩笑就不會正常說話,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都習慣了。
但姜茶從不把黃色玩笑當作幽默,她也是外科醫生,顧方池也曾是,她身處于這種大環境中,卻并不覺得這是對的。
“姜師妹。”應逐每一次見她,都會感慨顧方池這小子的眼光,實在絕!她漂亮得連發油的頭發都可愛,甚至讓應逐産生收心的想法。
是的,應逐其實很少對這種看上去就很乖的女生下手,而且還是同醫院的,鬧大了不好看,所以要談得認真談。
讓應逐收心不養魚,這是違背應逐本性的。
姜茶卻倒退一步,與他拉到安全距離:“應醫生。”
應逐看出她的疏離,有些失落,他拿出他慣用的招數來對付姜茶,只可惜姜茶表現得像生了鏽的木頭。
現在大家都忙,應逐只與姜茶說了十分鐘不到,見她反應冷淡,便悻悻回去了。
然而謠言就是這麽傳起來的。
姜茶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聽到了有關她和應逐八卦的三個版本。
姜茶完全是被無辜牽連,怪只怪應逐的名聲太差,和他聯系到一起的女人總會被安上一個“怨婦”的罪名。
孫嫣也來問她:“你之前遮遮掩掩不肯說的人竟然是應逐?你圖什麽?圖他女朋友多會養魚?”
姜茶:“……真不是他。”
她強調:“我跟他沒半點關系,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婦科找我,而且我們只說了幾句話。”
孫嫣半信半疑:“真不是?”
“不是!”
然而姜茶這邊澄清着,應逐那邊卻模棱兩可着,有關他們倆的八卦傳了一會兒後又消失了。
因為大號流感徹底爆發了,之前和現在的形勢比起來簡直是小打小鬧。
姜茶于兩天後的深夜在家裏的睡夢中被緊急call到醫院,然後在醫院打地鋪,開始24h的加班。
婦科也正式改名叫做:呼吸與危重症醫學八病區。
很明顯,姜茶不能赴話劇之約了,當她很遺憾地把這件事告知顧方池的第二天,話劇也延期了。
當時,顧律看着自己第三稿的表白計劃,在微信上善解人意地表示:[沒關系,等你忙完這一段,等話劇恢複檔期,再看也一樣。你們那裏缺東西嗎?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我說。]
姜茶開玩笑道:[咖啡吧,我大概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靠咖啡續命了。]
姜茶在這段話後就陷入了失聯狀态,顧方池也知道最近情況特殊,并沒再打擾她。
顧老父打來名為“慰問”,實則探兒子情況的電話,問:“人家姑娘答應你了嗎?”
還不等顧方池說話,老父親冷哼一聲:“我就知道沒有,你光長了一張臉,又不會哄人,誰願意和你談對象?”
顧方池難得也不惱,大約是因為才和姜茶說完話,平心靜氣地回答:“您耐心等着。”
“怎麽?”顧老父親琢磨出點意思來,雖然嘴上不肯讓,實則電話那頭已經樂開了花:“人家姑娘看上你了?”
“不好說。”顧方池說:“還在努力。”
顧方池的态度這樣好,顧老父親也大為吃驚,心說難道這是愛情的力量?
顧老父對尚未見面的未來兒媳婦充滿好感,于是也軟和了口氣:“這樣,你追上了和我說一聲,我給你撥戀愛資金。”
顧方池道:“不用。”
笑話,他難道沒有錢給他的女朋友花嗎?
顧方池挂斷電話,想起醫院裏的姜茶,想着最近流感盛行,她又不斷加班,尋思着是給她點個外賣,還是自己取了送過去。
只是現在醫院封閉管理不太好進,顧方池沉思片刻,聯系了自己在骨科的師弟,就是上次給姜茶送飯的那個。
師弟開口第一句:[大事不好,顧師兄!姜醫生和應逐好上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
顧方池冷靜地問:[應逐現在在哪兒?在住院部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