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潘多拉的魔盒04[番外]
潘多拉的魔盒04
本以為說清身份,就會将這個年輕男孩吓走。
誰知奈哲爾毫不退縮,雖然神情像霜打了的茄子,但言語仍是十分固執。
“跟他們都斷了,跟我一個人交際。”怕桑慈不信,奈哲爾當即表示,“我很有錢,我是奧斯維恩的侄子,我家裏有非常多的産業。相信我,跟我一個,絕對比跟一群有用。”
“我會給你遠超他們能給你的,”奈哲爾有些傷心,“包括一顆真心。”
奈哲爾的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五官精致,從頭到尾透露出被溺愛的少爺氣息。也只有這樣的小少爺,才會面對一個初初見面的女孩說真心,還打心眼裏相信自己那顆心是真的。
天真,幼稚。桑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奈哲爾難以置信,神情沮喪地走近了一步:“為什麽?”
瞧着這小少爺一副天真模樣,桑慈起了點惡意,故意逗弄道:“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很抱歉小少爺,我天性如此。”
金發男孩驚得愣在原地,懷疑自己幻聽,桑慈微笑起來,不給他躲避的機會:“反正我這樣的底層人,活不到終老。不如趁年輕時候潇灑一番,時候到了從容赴死,也算是一種體面?”
奈哲爾神情更加破碎、哀傷,精致面容像個小天使似的,神情卻如流淚的天鵝,他站得筆直,頭微微擡着,不肯讓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來。
然而很快,奈哲爾垂下了頭,淚水也一并滑落。
“我沒有開玩笑,”他背過身去擦臉,“我真的可以。”
桑慈看着奈哲爾的背影,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養得可真嬌啊……
稍微刺他一刺,就傷心得落淚,要是玩弄一番,一定會哭得很好看吧。
“可我的金主足夠多了,”桑慈垂下面龐,掩住嘴角笑意,“我畢竟還年輕,應付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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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赤身.裸.體死在床上,那樣未免太難看了些。”桑慈的面容恢複一貫的清冷純潔,她還特意揪住了自己裙子,一副很為難不要逼我了的樣子。
奈哲爾安靜了很久,倏然轉過身來,不服輸不認輸道:“那就把他們踢了,換成我。”
桑慈沒有回答,遠遠地瞧見奧斯維恩回來了。
奧斯維恩走到桑慈身邊,自然而然地将桑慈摟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眉心。
奈哲爾風中淩亂。
“奈哲爾,你怎麽過來了。”奧斯維恩問。
奈哲爾說不出話來。
真是個小傻子,桑慈想,如果不是“上.門.服.務”,一個交際花怎麽會出現在他叔叔的花園裏。
談情說愛的時候,也不動動那漂亮的小腦瓜好好想想。
奧斯維恩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奈哲爾的心思,他的表現是直接将桑慈抱起來,放在了花園的溫潤圓桌上。
“你還在逗留什麽。”奧斯維恩回頭看向奈哲爾,毫不留情地讓他離開。
奈哲爾雙眼通紅,臉色卻白,眼淚要掉不掉,好片刻才說出話來:“這裏有監控……拜托,不要在這裏。”
奧斯維恩只是為了逼退他罷了,并不是真的要做什麽。
見這傻小子仍呆呆愣愣不肯離開的模樣,奧斯維恩将桑慈抱起來,不急不緩越過他離去。
“多謝提醒。”奧斯維恩說,“真是個細心的好孩子。”
奈哲爾臉色更白了,愣在原地跟個被抛棄的金毛小狗似的。
進了卧室,奧斯維恩将桑慈放下來,半跪在床上細細嗅聞:“不要靠近別的男人,我會嫉妒。”
“他還只是個孩子呢。”桑慈懶洋洋地摸着奧斯維恩柔順的烏發,卻在他試圖親吻時推拒了他。
奧斯維恩猛嗅一口,站了起來:“說吧,要我辦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維恩,”桑慈躺在床上,擡起腳緩緩撫磨奧斯維恩的大腿,“我想你了。”
她确實想他了,想念他的血液。
她需要進食,除了人類的食物,也需要蟲族的食物。而蟲族的食譜中,她現在能弄到的只有人類。
需要進食的頻率不高,可不進食卻會虛弱。她不喜歡虛弱的感覺。
霍讓身體不好,她擔心弄死了他,過去也只是淺嘗辄止,如今有了新的保護者,換換口味更好。
普通人的血液對于桑慈來說,只是解渴,無法滿足食欲。只有受她影響被她的體夜标記之人的血液,能真正地滿足她。
奧斯維恩剛從外面回來,剪裁完美的西裝包裹着高挑身材,寬肩窄腰魅力十足,這個烏發碧眼的男人,與霍讓的靜美不同,充盈着另一種讓人心癢的魅力。
桑慈從床上起身,有些着迷地按住奧斯維恩解西裝的骨節分明的手,自己的食物當然要自己拆封。
桑慈一顆顆解開扣子,昂貴的西裝落在地上無人搭理。
奧斯維恩将桑慈抱起,任由她的兩條腿夾住他的腰。
他一手摟住她臀,一手抱住腰背,桑慈垂頭吸允的時候,奧斯維恩微微皺起了眉。
很快,尖牙刺破皮膚的疼痛過去,歡愉翻天覆地而來。
桑慈一時之間沒有把控住自己,奧斯維恩眩暈得站不穩,抱着桑慈倒在了床上。
桑慈進食結束後,奧斯維恩的唇色蒼白許多,失去血液的虛弱與獻祭的歡愉沖擊着身軀。
他好看的碧眸幽微而迷惘,仿佛神智停留在歡愉之海無法找回。
下面的人送上的禮物是一只吸血鬼,而他竟舍不得尋求耶稣的十字架,将弱小的吸血鬼斬殺。
反而縱容她飲他的血。
桑慈趴在奧斯維恩胸膛,呼吸變得緩慢。不算餍足,但勉強解決了對人類血肉的渴望。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調情似的,明明沒準備跟奧斯維恩做點什麽,卻裝成交際花的模樣撩撥他。
奧斯維恩摟住桑慈,将她抱得更緊,他問她在顧慮什麽。
桑慈擡起頭,與奧斯維恩貼得很近,幾乎微微低頭就能吻上去。
“太過茂盛的愛是一種麻煩。”她說。
與潘多拉發生關系的人,受到的影響會成倍加深。或許不再是保護與順從,更接近于一種甘願獻祭的愛?
而愛是毫無道理的,張狂而瘋癫的東西。桑慈需要理智的奧斯維恩,不需要一條瘋狗。
奧斯維恩撫上桑慈的腰肢,意亂情迷之下,桑慈忘了阻攔。等他失血微涼的手往下的時候,桑慈清醒過來,按住了他。
“夠了,維恩。我不需要。”她說。
奧斯維恩的手停下,他微微嘆了一聲。什麽時候他竟成了個顧忌弱者的人。
想要什麽就去占有,需要什麽就去征服,這才是奧斯維恩一貫的做法。
然而在桑慈面前,他變得不像自己,竟然容忍了她諸多的失格。
住紅燈區,他容忍;見其他男人,他包容;不發生關系,他也接受。
什麽時候,他成了個如此貼心甚至到了懦弱程度的男人?
奧斯維恩擡起桑慈的面龐,這樣的美麗他會駐足,會占有,卻不會為之改變自己。
“我要你。”奧斯維恩虛弱的嗓音低沉。
桑慈的目光微冷,許是相處的時間不夠久,奧斯維恩遠沒有霍讓聽話。
桑慈阖上雙眸,咬破自己的唇,血液流了出來,奧斯維恩的欲.念燃燒,他盯着桑慈的唇與血神智瘋狂。
潘多拉的血液蠱惑着他,奧斯維恩克制不住想要撲上去。
桑慈按住他,吻了下去,她飲了他的血,現在回禮。
那日過後,桑慈冷落了奧斯維恩一段時間。直到他無法自持,屈尊降貴親臨紅燈區,桑慈才慷慨地見了他一面。
“我尊重你的意願,”他說,“不會強迫于你。”
桑慈領着奧斯維恩坐在狹小的出租屋裏,她讓他放松。
奧斯維恩的神情有些痛苦,為這悖逆他本能的承諾。但就像群蟲無條件保護愛戴蟲母,他也不可避免地陷入潘多拉的蠱惑當中。
從身體到思想,都被打上桑慈的印跡。
奧斯維恩擡起桑慈的手,手指纖長美麗,吻上去的渴望如此強烈,他保持着短暫的清醒,問:“可以麽。”
桑慈摸了摸奧斯維恩的頭發,給了他肯定的答複。
他一定心有不甘,桑慈想,上位者被迫請求,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但他必須習慣。
奧斯維恩深深地吻了下去,親密接觸到桑慈的那一瞬,這些時日以來的焦躁不安盡數淡去,只剩安樂歡愉餍足。
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麽藥,但醫學檢測好幾次,并沒有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難道愛情當真這般神奇,能讓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
心理醫生面對這個問題,笑着說愛總是很神奇的,如果無法抵擋,不如順其自然。或許某一天你不愛了,也會疑惑當初自己怎麽就陷了進去。
奧斯維恩心道,或許不愛的那天,他仍然喜歡她,到時候她只是他一個人的,華美的別墅裏,他會把她圈禁起來,既是幽微的報複欲,也是占有與征服。
她的生命裏只會有他一個男人,并且相當自願地爬上他的床接納他的身體。
他會寵愛她的,絕非現在這樣,以一個臣服的姿态請求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