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巍】故夢浮生集

第3章 ☆、依稀

*趙雲瀾被小郭的功德救了，刀。

*梗源于沙海邪百歲山到張起靈張啓山進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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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特調處如願以償搬到了龍城大學城附近，新址滿足了處裏所有人的設想。帶花園的小四合院，有貓爬架，有可以炸小魚幹的廚房和充滿誠意的食堂，還有整整占了一層樓的圖書館健身房。百G的網絡一邊看超清電影帶兩個大型游戲另一邊還不影響查閱下載資料。

趙雲瀾批閱好當天的文件，整整齊齊地碼在左側等待第二天補全歸檔。特調處在戰争中表現良好，出于人員擴張需要升級成了特調局。趙雲瀾不再出現場，每天以指導審批各地特調處工作任務為主，同時協調一些關系。

下班時間到了。他摘下防輻射眼鏡，拉開最上面的小抽屜把眼鏡放在碼的整整齊齊的棒棒糖旁邊。擡手十分自然地整理了絲毫不亂的襯衣領口，領撐隐在翻領下整齊筆挺。他用手絹把桌上一塵不染的水晶球擦拭了三遍，裏面是一個放着幾縷香灰和半截淺棕色燃香的小香爐。

“領導，今天局裏老人們聚會，給個面子呗。”林靜頂着一張笑臉從半開的門扇處探進半個身子，“您老人家這都脫離組織三個多月了！”

趙雲瀾有條不紊的站起身，雙手優雅地系上西裝的上扣，擡首間漾起一抹笑來，沒有了胡子竟意外生出了幾分沈教授般的雅致，“你們去吧，我今晚有龍大的法律公共課。”

林靜明顯僵了一僵，被後面偷聽的同事推的踉跄了幾步站在辦公室裏，拳頭松了又緊，咬牙道“趙處，你這樣不...不對勁。”

“是嗎。”趙雲瀾也不惱，拿起右手邊的教案饒過林靜走出辦公室，“讓大慶帶你們去吧。”

新員工和實習生都已經被打發走了，辦公室門口列隊站着祝紅楚恕之等人，連老吳都在，見趙雲瀾出來一個個低着頭，竟沒一個敢攔，直到聽見辦公大廳的玻璃門發出細微的關門聲，整個落針可聞的大廳才像活過來一樣。

“老趙...是不是該去看心理醫生了。”祝紅脫力地扶住身後的桌子，眼圈紅的妝都蓋不住，“他有什麽想不開的，不就是一個沈巍嗎！”

“沈巍再好又能怎樣！”

所有人都沉默着。郭長城滿臉的不忍，握着楚恕之的手一個安慰的字眼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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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的生活主要集中在單位、龍大和他的新家，無論到哪裏步行都超不過十分鐘。趙雲瀾到龍大時正是用餐高峰，他的知名度和辨識度很高，還被評為龍大三大男神教授之一，路過的學生紛紛停下給他打招呼。趙雲瀾臉上一直挂着微笑，點頭回應，就像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大學老師。生物工程的教學樓離這個校門不遠，趙雲瀾走進樓裏，沿着樓梯慢慢往上走，一直走進三樓唯一的大教室。他喜歡坐在這間教室的最後一排中間，正對着講臺的位置。

趙雲瀾有一塊棕色表帶的腕表，這讓他總能提前十五分鐘準時走進位于法學院二樓的授課教室。他的課也在一間大教室，每周一次，課堂內容深入淺出，頗得學生的喜愛，算是對于法學院給予他榮譽教授名號的特殊回饋。

課在周五晚上，七點到九點。下課後趙雲瀾離開校園去附近的超市購買食材，回到家一般在九點三十分，十分的精準。

這是一片花園洋房小區，獨門獨戶，綠化和治安一樣的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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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摸出來鑰匙，開門，開燈，換鞋，放東西。算不得小的兩層小樓裏裝修多用了灰藍和乳白兩色，細節處理的很好，不顯冷清反而十分溫馨。

屋內一切都整潔有序，衣帽間挂着兩套一模一樣的家居服，鞋架上同款的拖鞋，衛生間兩套洗漱用具也幹淨整齊。客廳裏成套的杯子只有兩個杯口向上，卧室裏的大床上鋪着雙人被，依稀可見同色調的兩個枕頭。

處處兩個人生活的氣息，盡管它從未等來過另一個主人。

趙雲瀾煮上粥，又從袋子裏取出食材，略顯生疏的用切的大小不一的蔬菜炒了一道簡單的家常菜。桌子上面對面擺了兩幅碗筷。趙雲瀾把盤子放在中間，“小巍，你嘗嘗我做的怎麽樣？”

“是不是進步了？”

趙雲瀾胡亂地在嘴裏扒着有些夾生的豆子，喉頭發梗。他夾了一片菜葉塞到嘴裏，吃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算了，太難吃了。你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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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是書房和兩間卧室，趙雲瀾臨睡前總會臨摹一張字帖。天骨遒美，逸趣霭然的瘦金體原帖讓他臨的一分風骨也無。

而老紅木幾案上已經堆了不少這樣的作品。

“好像沒有天賦，小巍你別嫌棄我。”

趙雲瀾清理完工具，抱着幾卷宣紙去了較遠的卧室，門內一半是畫像，一半是照片。畫像上的都是趙雲瀾，從繪着青衣廣袖的水墨到畫着半袖短褲的油畫素描應有盡有。而照片裏都是另一個人，眉目如畫，君子端方。

屋內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宣紙。趙雲瀾低頭放下懷裏的幾張，走出去重新鎖上了門。

“晚安。”

人人都說特調局趙局長為人溫潤端方，頗有一番古韻。但對地星人卻從不留情，一把槍殺遍地星反叛之人。只可惜在圍剿地星最後的漏網之魚時重傷不治，英年早逝。

“悲歡可期，親友可待，你謀出了一個海晏河清的天下，卻單單忽略了我。”

你當日不殺，是為了世人

我今日不得不殺，是為了天下

世人的天下

我的天下。

鎮，惡者之心

惡者，不配擁有你用命謀來的太平。

......

“如果有一天，必須拿我的傷，來換大家的命呢？”

“鎮，惡者之心；揚，善者之德。”

“……”

“這世間山海相接，巍巍高山，綿亘不絕...卻再無沈巍。”

我只好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

你，開心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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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有些茫然的拿起手機，“你好，我是趙雲瀾。”

“趙處不好了！”

“趙處還好，又出什麽事了？”

“死人了！”對方簡明扼要。

……

“大學路！”

趙雲瀾疲憊的撐起身子，不知身在何處。

鬼月事忙，昨天又加班到了淩晨。

借着淩晨五點的熹微晨光爬下床，恍惚間覺得亂七八糟的單人床，狗窩一樣的公寓十分礙眼。

...

“你好，我姓趙，我們是公安的，先生貴姓？”

“免貴姓沈，沈巍。我在本校任教。”

“哈...沈教授...生物工程的嗎？”趙雲瀾佯裝研究手上的明鑒，嗓子不知為何堵的難受。

“本科兼修過，現在教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