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緊張期盼
第27章 第 27 章 緊張期盼
早在從二爺的院子出來, 清語就惦記着大奶奶方氏生産,遣了田媽媽回逸昶堂拿早已準備好的賀儀。是個赤金打造的長命鎖,男孩女孩都用得。
于三爺道別後, 清語讓田媽媽捧着裝了長命鎖的紅木匣子往內宅去。
邵氏雖已備好了東西,卻還沒有讓人拿來,索性自己回一趟夏栀園去取。看知瑜急着要瞧小寶寶, 她打趣幾句, 讓知瑜先去探望大奶奶, 自己随後就到。
越崚非也給清語安排了車子, 可坐着往後宅去,免得天寒地凍的再累着。
原本清語的身份是丫鬟, 于內宅和前院來來回回只能走路,再遠也只得忍着, 他想幫忙也無法。
現如今她是正兒八經的小姐,未來三奶奶,自然可以坐得。
清語樂得輕松自在, 謝過三爺後歡快跳上車子。越崚非伸手想幫她一把扶着都沒來得及, 人已經快速鑽進車裏好好待着了。
低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雙手,越崚非無奈地嘆了口氣, 待車子駛動了方才回到逸昶堂。
方氏的秋芳園如今擠了不少人, 人頭攢動。
這裏洋溢着新年的喜氣和新生命帶來的歡愉, 讓清語一接近就頓掃方才的不快與沉郁, 心情跟着好了起來。
方氏在屋裏躺着, 身子猶虛弱着。
孩子由穩婆抱來給諸位主子們細觀。
越老夫人方才坐青帷小油車回,路上聽聞大孫媳生了,直接讓人轉道來了這裏,比清語早些到。
現看到包被裏面的小家夥, 老人家憐愛地抱了抱就把孩子給了乳母,叮囑道:“你好生照料着孫少爺,奶得好了給你加月錢。”
乳母面圓微胖,笑起來很有福氣的模樣,開心地說:“多謝老祖宗恩賞。”
Advertisement
越老夫人得了第一個重孫,又是嫡長,高興地不行,指着乳母哈哈大笑,“我只應允她後面給加銀子,她倒好,現在就謝我,這不迫我現在就兌現麽?賞!都賞!你們辛苦了,照顧我家媳婦兒和孩子,全都有賞!”
滿院子伺候的人就都行禮謝過老夫人。
清語也去瞧小寶寶,看他皺皺巴巴的小臉,覺得稀奇得很。
身邊四小姐越朝婉拉了拉她衣袖,用手半遮着口問:“三嫂方才去哪兒了?”
她知道聖旨下來,這就是自家實打實的隔房表嫂了。覺得叫知瑜怪怪的,叫程小姐又顯得生疏,索性直接叫嫂嫂。
又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最近祖母和母親的心情都不太好,每日忙進忙出的不知在作甚。
清語明白那些事不好與越朝婉說,潘氏護着這個女兒什麽不好的事情都不讓她知道,便說:“在外院忙了一陣。今日初一,事多。”
越朝婉松了口氣:“我真怕是有甚意外。沒事就好。”指着小寶寶和三嫂嘀咕,“好醜的樣子,怎麽皺巴巴的。”
清語深以為然。
但這話她不好明說,只能幹巴巴道:“許是過幾天就好看了。大奶奶和大爺都很好的。”
越朝婉溫和點頭。
大家正說笑着,潘氏匆匆趕來。剛進院子就大喊,“孩子呢?快抱來給我瞧瞧。”見大家正熱鬧着,她湊過來叫道:“好哇,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早早過來了,卻不知會我一聲。說,誰先于我抱過孩子了?我這做祖母的可不依。”
衆人都見到了大夫人面上的喜色,知道她是故意打趣,就都大聲喊:“是老夫人!”
越老夫人特意板了臉,“就是我抱的乖重孫,怎的?你不樂意?”又大聲和楊媽媽說:“等會兒的賞,沒她份!”
楊媽媽高聲說是。
潘氏大驚小怪地道:“我才不要領賞,我要給賞。”叫了後面的郭媽媽,把剛才回春溪園拿的碎銀子放在托盤端來,揮着帕子指向全院子,“都有賞!”
所有人都笑呵呵應了,謝過世子夫人。
這時候響起一道軟軟甜甜的聲音:“我也要賞。”
大家夥兒循聲望過去,就見先前一直仔細瞧小寶寶的三奶奶站在乳母旁邊,因身子嬌小而努力揚着手,好讓老夫人和大夫人看到。
“我也要賞賜。”三奶奶高聲說:“我還沒嫁過來呢,也得有賞。”
越老夫人笑得不行,指着知瑜扭頭和楊媽媽說:“快給她快給她。她是老三家的,給旁人三倍的份!”
語氣十分嫌棄,眼神和神态卻相當滿意。
楊媽媽忙高興應聲過去。
潘氏和郭媽媽說:“咱們也加倍!”
郭媽媽笑着叫上端托盤的丫鬟,跟随楊媽媽一起朝着三奶奶走。
越老夫人和潘氏便故意說起老三媳婦兒的種種嬌氣,還道是個愛錢的,不愧在老三院子裏管賬那麽久。
婆媳倆是真的高興。
侯府第一個嫡長重孫的到來,洗去了這些日子突發事件帶來的陰霾,也一掃剛才去那個院子後的憤懑心情,給新的一年帶來的新的生機、新的歡愉。
她們在這一刻相信,侯府會越來越好的。
清語大大方方接過了銀子,笑眯眯和兩位長輩道謝。
潘氏便扶着越老夫人,叫上了三奶奶,一同進屋去看産婦。
方氏虛弱卻高興,剛說兩句話就困倦得要閉眼。潘氏忙讓她睡着,又扶了老夫人去廳裏小坐,命乳母把孩子抱來再瞧瞧。
邵氏來的時候,不止帶來了一對小赤金镯子給孩子,還帶來了一個包袱,裏面裝的都是嬰孩适合穿的小衣裳。
潘氏當着弟妹的面打開,每一件衣裳都精致小巧,上面沒有任何繡紋不會磨到孩子細嫩的肌膚。搓搓料子,相當柔軟,非常适合孩子貼身穿。
潘氏心情複雜地與邵氏說:“弟妹有心了。”
這個弟妹自己沒有生産過,這是真心替孩子考慮過、問過照顧孩子的人,才能把每一處細節都做得十分好。
邵氏有些赧然,“不過是讓身邊丫鬟做的,我針線功夫沒那麽好。”
“針線不好有什麽?只要替孩子真心着想了,就是你的用心。”越老夫人說着,指了身邊位置,讓邵氏坐下說話,又屏退了屋裏伺候的,在乳母出去前還叮囑幾句,一定要照顧好小少爺。
房門關閉,如今房間裏統共四個人。
大家都是剛才經歷過小院一事的,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唯一算是外人的知瑜,也已經聖旨定下,十成十的侯府媳婦兒了。
越老夫人就問潘氏,對潘雪凝的處理如何。
越辰杉的通房都是他以前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都住在內宅。
那麽潘雪凝往後的下場就是和她們一起。
幾人身份相當,沒有誰比誰高貴的。她們是丫鬟,出身不好,故而沒有子女前是不可能擡為姨娘的,也并非正兒八經的妾室。
而潘雪凝自甘堕落,認真說來,還不如心思清清白白的她們,同住就好。
“我讓人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潘氏道:“她住一間,兩個丫鬟住一間,剛好。”
倆丫鬟便是之前就給了潘雪凝的翠梅和翠桃。現如今身份變幻,她們依然跟着伺候潘雪凝。
越老夫人對此安排頗為滿意,不願在這個好日子再去想那些腌臜的人和事,轉而說起孩子的取名問題,把話題轉了過去。
這件事告一段落的時候,奉劍奉墨回來給三奶奶請安了。
當時臨近傍晚,兩人穿着小厮的短打衣裳,先去給三爺叩頭認罪。前些天本該做這個,實在被打得厲害又在雪後地裏跪太久,身子疼痛難忍起不來。
如今好一點了,求人向三爺禀告過,得了同意方才敢來。
聽聞二人要去給三奶奶請罪,三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只淡淡道:“你們能不能留下,讓三奶奶自己決定。我不過問。”
雖說三奶奶還沒過門,但是逸昶堂上下都那麽尊稱她,越崚非就也樂得旁觀,且不動聲色地跟着那麽叫。
越崚非知道清語心軟,定會留下他們。
但他不打算由自己來說這些話。
她親自說了留下的字句,他們都會感激她,往後伺候她會更盡心盡力。
小厮們的傷只外皮愈合了些,內裏的傷還重着,謝過三爺後艱難起身,相互扶持着出了書房,往東跨院去尋三奶奶。
當晚,在其他小院治療了這些日子的倆小厮,經過三奶奶的允許後,搬回了逸昶堂住着,邊繼續治療邊伺候三奶奶。
陸源見他們倆的眼睛腫腫紅紅的,顯然大哭過,知道三奶奶開恩了,忙私底下斥責他們一番又勸他們一番,在他們搬回來後塞過去幾瓶療傷好藥。
待到天氣暖和起來樹枝都抽了嫩芽,奉劍已經大好。
他從小習武,皮糙肉厚的身體比較結實好起來快。
加上三奶奶心善,說是讓他們回來伺候,平時根本不給他們派活計。只叮囑他們,按照大夫的囑咐,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該活動的時候忍着疼也必須活動,還特意遣了奉書奉硯天天跟着盯着,讓他們必須按照醫囑來行事。
奉墨現在身子雖不如奉劍,也已經好了大半,等到夏日裏基本上就可以好徹底了。
沒多久二爺訂婚的消息傳遍了全侯府。
對方是個七品官員的女兒,相貌還算不錯,重要的是縣裏有名的才女孝女,母親卧病在床多年都是她親手侍奉羹湯,十分貼心。
家中只她一個女兒,平日幫着母親管家,十分能幹。
潘雪凝知道這個消息後,氣得連續十多天沒起來床。
往後她居然要以一個七品官的女兒為尊!
她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揪住了翠桃翠梅兩個丫鬟,讓她們和旁的丫鬟閑聊的時候,“不經意”的時時透露一個消息:
這未來的二奶奶既是管家多年,想必十分厲害有手段。往後二奶奶嫁過來,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其他幾個通房的丫鬟深以為然,很快把消息傳遞出去。幾個通房人人自危。
話語自然也傳到了潘氏的耳中。
潘氏倒是覺得沒甚大礙。反而認為,兒媳厲害點好,免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再作出什麽違背道德的事情。
二爺的婚事定在了夏日,三爺的則定在了初秋。
老侯爺氣呼呼來問三孫的時候,越崚非倒是淡然自若的很,覺得這日子不錯。那時清語守孝已經滿了一年,挺好。
天氣暖和了,逸昶堂的緊張氣氛也漸漸消失不見。
清語本想着這安逸日子能夠持續到成親時候,誰知朝廷忽然有了變動,經查北疆到北直隸的那段路上,确實有人牙子拐賣孩童,且戶籍上得不明不白。
皇上特令護銮衛副都統、都察院給事中越崚非為欽差大臣,到那裏徹查戶籍一事。
此案牽連頗廣,不出意外的話京中戶部官員也有牽扯。除去越大人外,也沒睡敢接這個案子的查處了。
越崚非即刻就要出京,上午接旨,晚上城門關閉前就得出城。
午後他趕回家中,一是要收拾行裝,最主要的還是把事情告知清語,免得她擔憂。
清語聞言怔了半晌,忽然噔噔噔跑到三爺書房,又轉回院子拉着他一起進屋,指着一張地形圖:“你要去的是大概這個地方嗎?”
越崚非略瞥了眼,颔首道:“離得不遠。”
“那、那我能去嗎。”清語說着,眼巴巴望着他,眸中閃動的與其說是對他出行的不舍,倒不如說是對同行的期盼。
這地形圖還是他教她認的。
越崚非知道她是惦記着那塊她死裏逃生的地方。而且那裏離她家裏人遇害之地不遠,想回去看看屬實正常。
但考慮到兩人還未成婚,這次出去都是侍衛跟着,若兩人共行未免會讓人覺得她一個姑娘家不夠莊重,于她名聲有礙。便硬生生撇開視線不去看她,只道:
“這次就不帶你去了。你我成親後若有機會去那邊辦差,我自會帶你過去。”
清語起先還蔫蔫的沒甚精神,聽聞後面還有機會,登時眼睛一亮,“真的?”
越崚非笑着颔首。
清語便高高興興去給他準備出行的行裝,卻被叫住。
“這段時間,你只呆在逸昶堂,哪裏都不要去。”越崚非道:“女子出嫁前不宜和未婚夫婿同住。恰好這段時間我不在京中,你住着也無礙了。”
過年時候,就有人在魯國公府問過賀安彥了,為何不見那位國公府表小姐。
當時賀安彥打哈哈給糊弄過去,只說她在常寧侯府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待到處理好再回來。
何況魯國公府現在就他一個男主子在,親人都在閩地。表妹若是同住,孤男寡女的不太妥當。
旁人這才作罷沒有多問。
偶有好事者來常寧侯府探頭探腦想問魯國公府表小姐的事情,都被越老夫人、潘氏和邵氏給擋了回去,只道是她常年流落在外,怕生人,過段時間熟悉了京中生活,自會帶來給大家相見。
有高官女眷曾聽宮裏的宮人說過,越大人的未婚妻入宮觐見的時候,小心翼翼低眉順目的,看着有些魂不守舍,像是怕得很。
和侯府女眷的話一比對,大家都覺得這女孩兒果然怕生,就沒多問,想着過段時間再見到也好。
越崚非本打算找個妥當的住處先安頓好清語。
不料他要出京去。
這樣一來,她住在侯府,他不在京中,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只不過這案子牽涉太多恐怕得查一段時日。等他回來的時候,想必距離婚事也頗近的。
“待我回京,你得住到魯國公府待嫁。”越崚非道:“這段時間你略作收拾,準備一下。四位媽媽都是魯國公府出來的,有疑問可以詢問她們。若期間想去魯國公府看看,命人給賀安彥遞消息,他親自來接你的話你就去,沒他親自來,誰叫你也不準出院子。”
他得罪的人太多,沒他在旁守着,恐她被人盯上。
清語明白他的擔憂,當即答應下來,又道:“這段時間我就不去魯國公府看了,也無需勞煩世子。待到三爺回來我再去。”
越崚非這才放心下來,叫了陸源叮囑一番,道:“你派人和老夫人、世子夫人、二夫人都說一聲,三奶奶最近不會出院子,讓她們也別遣了人來請,請也請不動。”
若非看這段時間那幾人護着清語,他都不耐煩和她們知會一聲,話自然不會太客氣。
陸源應下,轉頭把三爺的話改了改,說得委婉一些,遣了個機靈的小厮進後宅說去了。
越崚非本還想和清語說一聲,到時候魯國公府和程家會有女眷來京參加二人婚禮。想她知道越多心思壓得越重,倒不如不提,于是打算回來後再與她詳說。
潘雪凝是在大年初一的當天就直接做了通房的。
速度之快辦事之急在二爺院子裏是第一。其他通房好歹開臉前還擺了個酒,算是慶祝。她連個酒席都沒。
大夫人說,她已經開臉了,不需要那麽繁瑣的程序。
自那時候潘雪凝在春溪園後罩房的院子裏做過那些事情後,潘氏就斷了她和潘家的來往信件。就連潘家人在新年時候送來賀禮,潘氏都以潘雪凝跟着出去訪友了不在侯府為由,沒讓潘家送東西來的下人見到她。
新年後,潘氏更是把事情拖着沒告知潘家,通房和藥粉的事情一概不提。
潘雪凝心中有數,暗暗恨着,面上不顯。又日日對越辰杉施以溫柔攻勢,每日考慮的都是怎麽拿下這個男人。
越辰杉初時還厭惡潘雪凝種種作為,後來她曲意逢迎,小心伺候。他又覺得她其實也是被逼于無奈。
畢竟她也說了,大夫人不想她嫁給他,非要她嫁給五爺。所以她才搞了這麽一出,讓五爺和小俞在一起,這樣五爺娶了小俞,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嫁給二爺了。
越辰杉本來也不信。
後來仔細打聽過,那段時間逸昶堂誰也不準進出,而且就在雪凝所說那個日子的後一天,老夫人身邊的楊媽媽曾經在逸昶堂外叫嚣,說甚老夫人叫小俞過去,要商議她婚事的事。
越辰杉發現時間對上了,雪凝的目的和手段也對上了。
原來她愛自己至深是真的。
越辰杉想她現在不過是個通房而已,若想提她身份做個正兒八經的姨娘妾室,需得快些懷上孩子才好。
故而其他通房的屋裏都不太去了,夜夜在雪凝的房裏住着,努力耕耘,力求讓她盡快懷上生下。
潘氏看在眼裏放在心上,也不勸兒子了,直接不動聲色地讓人在雪凝的飯裏下避子藥。
郭媽媽有些擔心:“這事兒萬一被發現,該如何?如今是夫人管着廚裏自然沒什麽。往後事情交到三奶奶手裏,倘若被人發現了雪凝的飯菜有東西,找到三奶奶身邊,怕會麻煩。”
現在府裏上下所有人都像是喚丫鬟一樣,直接叫雪凝的名字了,不知郭媽媽,便是院子裏掃地的仆婦也如此。
畢竟她不是正兒八經的妾室連個正常名分都沒有,叫雪姨娘都嫌擡舉。且她現在已經在越家,也不是大夫人的侄女、表小姐了。
潘氏道:“那有什麽。知瑜才多大,哪知道什麽避孕湯藥之類,發現不了。再說,都是飯菜端來後,在給雪凝屋裏送去前才放的東西。你我親自來辦,旁人怎會知道。”
郭媽媽颔首覺得這話有理。
不過對于交出去廚房這樁差事,潘氏還是心疼得全身難受,只想着往後尋出機會再把它搞回來。
夏日的時候,侯府為二爺越辰杉熱熱鬧鬧的辦了婚事。
清語聽從三爺吩咐,乖乖窩在逸昶堂內,每日清閑悠然地查查賬,逛一逛西跨院,看書寫字,小日子過得舒心。
二爺的婚事她自然是沒有參加的。
不過,她讓陸源送去了賀儀,是一對雲紋翡翠如意,寓意祝新婚夫婦萬事順遂。陸源又帶回了一個珍珠發梳,精巧漂亮,想來是大夫人看她喜歡戴珍珠首飾特意選的。
待到大房的喜事告一段落,侯府內漸漸歸于平靜,秋天來了。
清語細數日子,眼看還有半個月就要成婚,還不見三爺身影,原本還悠閑自得的她到底有些着急。
這親事是聖旨定下,擇期是經過欽天監所選、皇上點頭答應的。若真耽擱了,總不太好。萬一皇上問責三爺怎麽辦。
她掰着手指一天天的過。
終于,在還有五天就成親的那日,天剛蒙蒙亮,她還沒睡着就被馮媽媽輕輕晃醒。
“奶奶!”馮媽媽的聲音透着歡喜,“三爺回來了!已經進了京城,待會兒就能回到逸昶堂!”
清語茫茫然了幾個呼吸,驟然反應過來。騰地下坐起身,揉揉眼後直接跳下床,“快,快,給我換身衣裳。”
他可算是趕了回來。
還以為他忘記成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