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訛上了
被訛上了
翌日卯時,藍沅月還在睡着,一條胳膊搭在李辰郢的肚子上。李辰郢感覺到懷中的柔軟,睜開鳳眸,側身看向她,心裏一陣悸動。
藍沅月睡得很沉,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極了一把小扇子。
李辰郢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藍沅月的唇上落下一吻。
“嗯……”藍沅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李辰郢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心裏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臨淵這是要去早朝?”藍沅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眸中閃過幾分茫然,往李辰郢的身邊靠了靠,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嗯。”李辰郢替藍沅月掖了掖被子。“清紋再睡會吧。”
藍沅月的眼皮越來越沉,沒等李辰郢穿好外衫,便又睡死過去,嘴裏念念有詞:“帥哥……嘿嘿嘿……嗯……”
李辰郢聽見這話,眉頭微蹙,心中泛起一股酸意,藍沅月竟然在夢裏還想着別的男人!他不禁握緊拳頭,指關節泛白。
“太子殿下,該啓程了。”侍衛傅清塵在門外低聲提醒道。
“嗯,走吧。”李辰郢伸手整理好朝服,這才登上馬車。
待藍沅月醒過來的時候李辰郢已經下了早朝,換下朝服,正坐在床畔看着她。“清紋醒了?”見她起床,李辰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嗯……”藍沅月坐起身來,一把抱住李辰郢,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今日想吃什麽?孤讓膳房準備。”
藍沅月咽下口水,輕聲道:“雲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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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清紋且等一會,孤讓膳房去準備。”說罷,李辰郢便要起身,卻被藍沅月緊緊地抱住了,耳畔傳來藍沅月泠泠的聲音:“臨淵,今日早朝可有什麽事?”
李辰郢微微一愣,又立刻恢複了往日的清冷:“沒有,一切正常。”
見他如此,藍沅月便知道他心裏有事,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她現在有些餓了,只想吃些東西,填飽肚子。
不多時,蘭亭便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鮮肉雲吞走了進來。
“娘娘趕緊趁熱吃吧,今日的雲吞,是您最喜歡的鮮肉雲吞。”她笑嘻嘻地将勺子遞給藍沅月,随後便行禮告退。
“還是蘭亭懂我……”藍沅月穿好鞋子,用一旁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指,身形一閃,便在桌前坐下,舀起一個雲吞放入口中,連連呼着熱氣:“好燙,好燙……”
李辰郢不禁失笑,替她擦掉嘴角的湯汁:“清紋慢些吃。”
“嗯嗯。”藍沅月敷衍地應了一聲,繼續狼吞虎咽,直到一碗雲吞被她吃到連湯汁都不剩,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勺子。
見她吃完雲吞,李辰郢也放下了手中的碗。
“臨淵,你吃飽了?你吃得好少啊……”見他碗中還剩下四五個雲吞,藍沅月有些疑惑。
“嗯。孤不餓,只是想陪着你吃一些。”李辰郢輕聲開口,将碗中的雲吞舀起,喂到藍沅月的口中。
藍沅月見狀,張口将他喂到口中的雲吞吃了下去,一邊咀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臨淵的胃又不舒服了?”
李辰郢微微颔首,輕嘆一口氣:“嗯,有些難受。”
“又有人惹你生氣了?”藍沅月咽下最後一個雲吞,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是誰惹我家太子殿下生氣了?”
“今日早朝,有人彈劾孤。”李辰郢坐在床邊,換了一個更舒服一些的姿勢。“說孤把持朝政,欺壓大臣。”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
“這是誰瞎了眼,竟無中生有?”藍沅月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
“禮部侍郎,王澄博。”李辰郢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慵懶,手自然地搭在胃上,輕輕地揉了兩下。
“父皇是何反應?”
“父皇沒有說什麽,只是讓他這一旬都不必再去早朝,回府好好反省。”
藍沅月不禁抽了抽嘴角。這王澄博着實有些倒黴,得罪了她家太子殿下這種腹黑的主,以後還不知要被怎樣整治呢。
“清紋今日可有什麽事要做?”李辰郢揉着胃,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嗯……我想去聆雨樓看看。”藍沅月想了想,這才答道。
“那孤便陪你去一趟罷。”李辰郢站起身來,拉着藍沅月的手,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二人剛剛走出府門,宋管家帶着一個聆雨樓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到二人面前,險些與藍沅月撞個滿懷,一看見李辰郢,連汗都來不及擦,竟立即跪了下去。
“宋管家,何事如此慌張。”李辰郢将藍沅月護在懷中,仔細檢查一番,确定她沒有受傷之後,方才淡淡開口。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聆雨樓,出事了!”宋管家喘息着,額上又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藍沅月和李辰郢不禁面面相觑。聆雨樓無論是安保還是食物質量,皆是藍沅月和唐掌櫃親自把關,堪稱澧都第一,怎會出什麽事?
“宋管家,你慢慢說,聆雨樓出了什麽事?”藍沅月從李辰郢的懷裏出來,走上前,示意宋管家起身說話。
宋管家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這才道:“方才老奴在街市買菜的時候,見聆雨樓前有一男子用擔架擡着他已故的正妻,而他們身後跟着的丫鬟婆子,則一個個哭天搶地的,說是……說是……”
藍沅月的秀眉不禁蹙起:“說了什麽?”
宋管家嘆了口氣:“說是,她們家夫人,今晨食用了聆雨樓的飯菜後,中毒而亡。”
藍沅月心頭一緊,但仔細思考過後,便松了一口氣。看來,她這聆雨樓掌櫃,是被人訛上了。
“那人口口聲聲喊着,要見太子妃娘娘,娘娘您……”宋管家一邊說着,眼睛卻不停地瞟向站在藍沅月身旁的太子李辰郢。
藍沅月回頭看去,只見,李辰郢此時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随時都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