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
楊暖暖七歲就會游泳，初中時是校游泳隊隊長，高中還拿過省冠軍，救十個人也是掉在她碗裏的事。
她原本想先去救往湖底沉的景田兮，但反應敏捷的她就近選擇，先将還在湖面上掙紮的景慶蘇第一時間送到了船上。
“你們把他看住，別讓他再往湖裏跳！”還泡在水裏的楊暖暖，對許謙修和孔敬之大聲喊話後，就又一頭紮進水底。
“這個姑娘是誰？她從何處來？”孔敬之詫異到石化成一尊雕像般呆在了那裏，并匪夷所思地喃喃念叨，“謙修兄，你剛才有看到那團炫光嗎？”
“什麽炫光？”許謙修剛才忙着招呼家奴想辦法救人，而沒有注意到在湖水裏變身的楊暖暖發出的炫光。
“好大一團炫光，五顏六色，瑰麗奪目，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真奇怪……”孔敬之想不明白，臉上寫滿了困惑。
“你不會是眼花了吧？”許謙修緊繃着一張臉，注視着水裏的情況，也問了一句，“水裏那位姑娘是誰？”
“好像是暖暖姑娘……”景慶蘇的随行小太監小栗子心裏是一分疑惑兩分震驚三分不解四分恐懼——十分不确定，暖暖姑娘不是已經死于非命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偌大的湖，她從哪裏跑出來的？莫非真是暖暖姑娘的魂魄，暗中保護世子爺？
他撚神撚鬼到雙腿發抖，微擡眼簾，看了看天空，晴空萬裏，和平日無異，可他心裏端端生出詭異的不安來。
“暖暖姑娘是誰？”孔敬之追問。
幾乎是和孔敬之發問的同時，景慶蘇驚咋咋地叫嚷着，“暖暖姑娘？她在哪裏？”
“在，在水裏。”小栗子的聲線顫抖不已，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湖面。
“她掉水裏了？我去救她！”景慶蘇急不可耐地就又要往湖裏跳。
“世子爺，您可千萬別跳！”小栗子趕緊擋在景慶蘇面前，并将他攔腰抱住，靈機一動，道，“那不是暖暖姑娘，真的不是。奴才剛才看花眼了。”
他又偷偷地給孔敬之遞了個眼神，“奴才看花眼了，那真的不是暖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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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敬之和許謙修會意點頭，也就不再追問暖暖姑娘，卻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我懷疑是那魚變成那姑娘了。”孔敬之附在許謙修耳邊說。
“這不可能……你确定？”許謙修覺得難以置信。
“可事實在眼前啊……但這确實不太可能。”孔敬之也表示不理解，他覺得自己眼花的可能性更大。
倆人一邊猜測一邊抻長脖子往湖裏張望，遠遠地看見楊暖暖托着景田兮浮出水面。
“兮兮，兮兮——”景慶蘇沖着湖面大叫。
許謙修附在孔敬之耳邊輕語，“一會兒問問這姑娘……”
孔敬之點頭應允，又沉沉地嘆了一句，“兮兮為何要跳湖呢？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疑惑和焦慮盡在眸底，他覺得怪事連連，費解。
“一會兒問問兮兮……”許謙修的嘴角浮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是一種慶幸，還好有人救景田兮，不然他可怎麽給泰安王交待，人畢竟是在他的船上出的事。
楊暖暖将景田兮帶到船舷邊，在大家的合力下，景田兮和她先後上船。
景田兮因為嗆入大量的水，沉昏迷狀态，楊暖暖二話沒說，就跪坐在景田兮身邊，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她……沒有死吧？”孔敬之小心翼翼地問。
景慶蘇立刻表示不滿地叫嚷了一句，“別亂說！我妹妹不會死！”
“呃……”孔敬之本是一片好心擔憂，被他這麽一說，尴尬到不想再說什麽。
“兮兮——兮兮——”景慶蘇捧着妹妹的手，就哭了起來。
“快把船靠岸，立刻找大夫來！”許謙修沉穩地下命令。
楊暖暖不願耽擱黃金救援時間，二話不說，就給景田兮做起心髒複蘇按壓和人工呼吸來……
和她預想的一樣，這些封/建/思想的石頭們果然是把她當做怪物來看待。
“你幹嘛？你幹嘛親她？”景慶蘇欲推開楊暖暖。
“是啊，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孔敬之被她這有傷風化的舉動震驚到要捂眼睛回避了。
“姑娘，你是誰？剛才你是從何處來？”許謙修一臉凝重。
“現在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沒看見我在救人嗎？把這個呆瓜帶一旁去別礙我的事。”
楊暖暖見沒人将景慶蘇拽到一邊，個個像木頭一般呆在那裏，她只好親自起身，費好大氣力将他拽到一旁，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小栗子，若是不想給兮兮小姐陪葬，就把你家主子看好！”
她如此彪悍一舉，令在場的人個個驚駭不已。
唯有看清楚了楊暖暖面容的景慶蘇，大聲叫嚷着，“暖暖！暖暖姑娘！你沒死嗎？你真的沒死嗎？怎麽是你！怎麽是你！”
“閉嘴！別說話！”楊暖暖有些小暴躁地瞪了他一眼。
小栗子趕緊将景慶蘇的嘴巴捂住，并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世子爺，別說話，噓——暖暖姑娘在救大小姐。”
楊暖暖用熟練的人工呼吸技術，在船靠岸前讓景田兮蘇醒過來。
“嗚……咳咳咳——”景田兮嘴裏嗆出湖水和海藻，喉嚨裏咕咕嚕嚕着醒了過來，一邊雙手撲騰，推開了楊暖暖輕輕搭在她胸口的手。
“兮兮——兮兮——”景慶蘇立刻掙脫開小栗子的綁縛，跪坐在景田兮身邊，哽咽道，“兮兮，你掉水裏，沒事吧？你剛才可真的吓死我了。”
他輕輕地用手背蹭了蹭妹妹的臉頰。
景田兮聽到哥哥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簾，見大家都圍在她面前，羞愧得雙手捂臉，暗暗抓狂：該死，竟然沒死成！太丢人了！
莫說她以後沒臉活下去，就算是厚着臉皮活下去，她也覺得生無可戀。
她剛才腦袋充血就跳了湖，是因為剛才聽到了哥哥和許謙修他們的談話：
“小蘇蘇，眼下鴻運當頭的是敬之賢弟，他不僅将到朝廷任職做官，還将迎娶右丞相家的千金。咱們仨，估摸是敬之最先成家，而且還是和自己的心上人……”許謙修樂陶陶地說着喜事。
孔敬之卻鎮定淡然，淺笑講，“低調低調，這事兒是喜事，但我也不想太張揚，畢竟還沒有上任，媳婦也還沒有過門……”
也不知道兄弟仨是怎樣就聊到了這個話題上，對景田兮來講，孔敬之要與宰相之女成親的事如晴天霹靂，霹得她瞬間就萬念俱灰……所以一沖動就跳了湖。
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她還帶着一份僥幸：孔敬之會下水救她嗎？若是會，她終身為他不嫁都甘願。
可事實是救她的人貌似是個姑娘……她從手指縫裏偷偷打量楊暖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人不是楊暖暖嗎？楊暖暖不是死于非命了嗎？
驚異之下，她破口而出問道，“楊暖暖？是你救了我？”聲音微弱，卻帶着無比的埋怨，心裏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我又沒有要你救我，你沒死所以也不讓我死？
“我？”楊暖暖指了指自己，臉上同大家一樣，滿滿的疑惑和震驚，心裏卻有幾分脾氣：你以為我想救你？
但她并沒有和景田兮争執，因為她心裏更重要的事情是，她預感系統貌似又崩潰了……
每次系統要崩潰前，楊暖暖好像都能有預感……
她已經被系統訓練出了一種感知慣性——可那種感覺又無法描述。
電子音女聲提示道：
——木馬，因為不可避免的技術上的原因，服務器崩潰……
——木馬，保持微笑，晉江幸福系統正在進行維護……
這一刻，楊暖暖的心情複雜到崩潰，明明希望系統崩潰，可真的崩潰了，她又忐忑不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