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幻覺 那張熟悉的臉竟給人一種茫然無辜……
第32章 幻覺 那張熟悉的臉竟給人一種茫然無辜……
狄薩弗森發現身上的青年突然間沒了別的動靜。
這人又在做什麽?或者說又在想什麽淫.穢的事情?
而後, 狄薩弗森聽到了扯動鎖鏈的聲音,纏縛在身上的鐵鏈被解開了一根。
他眼睛一亮,剛以為對方有放開自己的意圖, 然而下一刻,臉上驀地泛起猙獰。
喬密爾竟然拿着鐵鏈, 在自己的胸前,尤其是某個不久前才被他用指甲刮過的地方……
冰冷粗粝的物什和火熱的體溫形成強烈的反差, 出乎其然間,狄薩弗森沒忍住微顫了一下,呼吸驟然淩亂。
該死的!他一定要狠狠地報複回去!
但随即, 又有另一層惱意襲來。
不應該如此的, 他為什麽要有這樣的反應?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裏被刻意碰到之後會有強烈的感覺?……果然, 還是因為喬密爾, 因為他對自己抱有肮髒的念頭,才引得格外厭惡。
狄薩弗森深深地吸着氣自我平複,心想這人喜歡玩, 便先讓他玩好了, 自己越是抗拒, 對方便越會生出邪惡的心思。
他盡力藏匿起過激的情緒,任由喬密爾繼續玩弄着。
一會兒後,喬密爾察覺狄薩弗森的身體,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緊繃如石頭。他歪了歪頭,面帶天真地笑道:“嗯?這是脫敏了嗎?”
“還是說……”青年又慢慢湊近到男人耳邊, 嗓音缱绻喑啞, “給你抹的香膏起了效果了?你覺得這樣舒服嗎?”
狄薩弗森:“……”他唯有沉默以對,強自忍耐。
香味充盈在鼻間,那東西到現在還沒有讓他發覺出什麽異樣。但至少他必須裝作放松的模樣, 讓喬密爾感到滿意,失去警覺。
“說話呀,親愛的狄薩弗森。”青年笑着說的,聲音卻帶着一絲強硬的意味。
男人喉間沉沉地發出一聲悶吭。喬密爾聽在耳裏,眼中滿是促狹。
身體上的忍受并不算什麽,只是心頭的那份屈辱和憋悶越來越深了。狄薩弗森氣血突湧,念頭更加迫切,他萬分地想要讓邪惡淫.亂的王子,也嘗到被別人為所欲為是什麽滋味……
過了良久,終于,喬密爾不再觸碰狄薩弗森那處,也沒有接着在他身上別的地方惡意地亂玩。
男人随後感到好似有一片微涼而柔軟的絲綢覆了下來……喬密爾傾下身,趴在了自己的身軀上。
青年的頭埋在男人頸間,低低地笑着,呼吸清淺,吹拂着皮表的汗毛。那片麥色的皮膚在床邊火柱的照耀下,反射出蜜蠟般的光澤,讓他想咬一口的欲念蠢蠢欲動。
喬密爾眼睛閉了片刻,成功地将欲念逐出腦海後,才開口說話。
“親愛的狄薩弗森,你現在看上去真是乖順極了,任由我怎麽玩弄,都沒有任何要反抗的跡象。”
“啊,我差點忘了。”他張了張嘴,故作驚訝道,“你是被鎖住的呀。”
“……那麽,如果是把你放開,你會反抗麽?”他無聲地露出狡黠的笑,“我想要更進一步地碰觸你,鐵鏈似乎有些阻礙呢。”
喬密爾說着将繁重的鎖鏈撥動得嘩嘩響,等待着狄薩弗森別無選擇地回應自己。
很快如自己所料,狄薩弗森開了口,以平靜無波的語氣表示屈服道:“殿下……我不會反抗。”
他說完,喬密爾便揭開了蒙住他雙眼的絲帕。
狄薩弗森随即看到光線昏暗的室內,喬密爾近在咫尺的臉,逆着燭光,但那雙藍眸卻依舊深邃幽亮。
喬密爾沉凝地盯着他,問道:“真的麽?你該不會是在欺騙我吧?”
他當然不會認為,狄薩弗森是一個永遠驕傲到不屑于說謊和示弱的傻子。毫無疑問,在如今的情形下,只要能報複自己且潛逃出去,這人是會不擇手段的。
“您手裏還有解藥。”狄薩弗森又淡淡地提醒道。
喬密爾勾起了嘴角,無比自然地編造道:“說起解藥,我得向你強調,它現在不在我身上……它在一個比較遠的地方,還等着我明早去取。”
狄薩弗森聞言,神情并沒有什麽變化,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喬密爾深深地直視着他許久,然後,捏住了他的下颚,幽沉地命令道:“那麽,狄薩弗森,便看着我的眼睛,表示出你的忠誠。”
他開始發動巫術,眼中逐漸出現了細微的漩渦。
“你不會反抗傷害我,不會從我身邊逃跑,無論我對你做什麽,你都會永遠聽從我的命令,對我乖順臣服,是麽?”
狄薩弗森不閃躲地回視他,啓唇說道:“……是的,我向神明起誓。”
喬密爾:“……”
神明?
這樣的誓言在這個世界是多麽嚴重啊。
狄薩弗森為了讓自己相信,居然敢這樣說,他當真是什麽都不懼的麽?
而喬密爾此刻只能按捺下心中的驚疑,繼續默念着咒語,細微的漩渦慢慢擴大明顯了起來……
……
狄薩弗森正在“感受”着喬密爾對他的侵犯,過程就像這人所表現出的那樣,荒淫、穢亂、病态……
但準确地來說,那并不是感受,而是“被告訴”。
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在了腦海的意識中,暫且無法聯通真實的外界。有一個東西在将一段記憶灌輸給他,随之腦海裏出現了喬密爾的身影,構成那些畫面。
可不管顯得有多麽真實,他也仍舊知道,那完全是虛構的幻覺。
并且狄薩弗森還知道,這是屬于祭司或者巫師的詭秘力量,不太可能是前者……所以,喬密爾是在對他使用巫術麽?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秘密。
而對方卻不知道他的秘密——這些力量對他作用有限,有時候甚至完全無用。
狄薩弗森不禁思忖着,喬密爾将自己囚禁在身邊到底為了什麽?他難道是因為不願意真的對自己做肮髒的性.事,才用巫術來制造假象麽?那喬密爾對待其他奴隸又是如何做的?還有格納今晚說的怪話,是否也是喬密爾造成的呢?……
諸多疑惑一個接一個地浮現了出來,然而,狄薩弗森僅僅是懷疑不解罷了,并沒有要對喬密爾化解仇恨的意思。
不論如何,喬密爾對他的折辱和虐待是實打實的,尤其是剛将他從戰俘營中帶出來的那段時間。
他不會善良愚蠢到因為對方沒有做那種事,就減少一絲複仇的執念。依舊要讓喬密爾也嘗到折磨,這才是屬于自己的行事法則……
狄薩弗森稍稍聚力凝神,腦海裏的虛構畫面就破碎掉了,只剩喬密爾幾乎靜止不動的身影還殘留在識海。
他不自覺地想象着自己朝那抹身影靠近。
随後發現,對方竟然是真實到可以觸碰的。
“喬密爾”孤零零地留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就連身子都還赤.裸着,他向下打量而去,某些部位卻是一片模糊,怎麽也瞧不分明……
男人不再管這些不重要的細節,心裏湧起一陣隐秘的興奮。
他猛地伸出一只手,鉗住青年的胳膊,肆無忌憚地用力,便愉悅地聽到了這條手臂應聲而斷。喀嚓一聲,清脆極了。
他再想去看“喬密爾”臉上的痛苦,然而對方卻還是面無表情——這個殘留的身影不具備任何感知與反應。
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五官精致昳麗,可當邪惡陰郁的神情消散後,竟給人一種茫然無辜之感。
狄薩弗森沉沉地注視了會兒,而後發出一聲輕嗤,忽地放開了他。
沒意思,這又不是真實的喬密爾……
狄薩弗森謹慎地沒有嘗試沖破将自己困在識海中的力量,足足等待了半晌後,殘留的身影先消失,他也跟着恢複了正常。
只不過,他仍舊裝作沒醒。
與此同時,脖子和胸膛一片傳來零星而細微的刺痛,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好像正拿着什麽東西按在這些地方,産生一股吸力,再拔開。
“啵”的一下,便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
喬密爾吐出了嘴裏的木管,伸了伸舌頭,感覺舌尖都麻了,沒忍住輕輕吐槽了一句:“真還不如直接上嘴啃。”
狄薩弗森:……
“應該會要睡到明天豔陽高照吧。”他又捏了捏男人的臉自言自語道,接着喊了幾聲再搖了幾下,“狄薩弗森,狄薩弗森……”
這下才終于确認了。
剛才給狄薩弗森植入一段根據原主的癖好,而精心設計的記憶,又在狄薩弗森身體的某些地方留下幻痛後,喬密爾感到了一陣過渡使用巫力的疲乏。雖然不是很高級的巫術,但為了顯得真實而做得特別繁瑣,巫力的消耗就大了。
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越久來一次越好,喬密爾心想,不然他可吃不消。
之後關鍵就是看狄薩弗森醒來會如何了。是會暴怒,還是會繼續忍受?
如果是前者,那麽就免不了要加強戒備地看守着狄薩弗森了;如果是後者,那自己對喬密爾王子的人設扮演就基本輕松達成了,後續只需敷衍地維持住原狀,只等時機合适,金蟬脫殼便可。
他多麽希望是後一種情況啊。
喬密爾的指尖滑過狄薩弗森沉睡時也依舊威嚴的眉眼,掠過那道還未消失的疤痕,順着脖頸往下移動,最後落在了男人的胸口。感觸到肌肉之下的搏跳有力沉穩。
……這顆心髒應該足夠強大堅韌,可以讓他冷靜地承受一切磨難吧。
喬密爾的唇角揚起極淺的弧度,随後輕輕下了床,拿起了鑰匙,準備先将鎖鏈解開,讓狄薩弗森好好睡一晚。
聽見鑰匙插入鎖孔的響聲,男人的眼珠幾不可察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