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今天在街上遇到應時安,就相當于假期街頭遇領導,穆昔的站姿都更加挺拔。
穆昔精神抖擻地問道:“謝漣同志,你剛剛造謠我和周謹同志的事,我可以當做沒聽見。”
謝漣松口氣。
放松的同時心中也有懷疑,穆昔竟然不叫他二百五?
一時間竟有些懷念他們曾經打打鬧鬧的日子……
謝漣面帶微笑,目光不經意間流轉,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英俊的臉龐,完美的輪廓,清風明月般的氣質……
惡鬼來了!!
“應隊!應隊你,你怎麽來,你看你來了也不說一聲!”謝漣尴尬得手忙腳亂,直接把手放進身邊女孩的口袋裏,“你看你,早說過來,我好好招待你嘛!”
應時安看了一眼廣場,“這是你家?”
謝漣:“……”
他害怕自己又喜提幾千字的檢讨,不敢吭聲。
穆昔也不說話。
只有謝漣的女朋友很有興致地打量應時安。
應時安瞥向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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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穆昔的名字在刑偵隊很響亮。
她找到埋藏二十多年的屍體,成功抓住兇手,記者接連報道好幾日,誇贊黃岩區警察細致入微,不放過任何細節,局長都笑成了一朵兒花。
再加上警局出外勤的女警察少,穆昔是其中之一,長得又好看,讨論度更高。
謝漣之所以提到林書琰,也是聽說穆昔有對象,還是自己人,才有此猜測。
應時安掃了眼四周,沒發現林書琰。
心裏平靜不少。
應時安道:“謝漣,寫過檢讨還不長記性?”
“不是,我就是,我就是順嘴一說,絕對沒有瞧不起穆昔的意思,人家穆昔多牛,我怎麽敢!”謝漣惶恐地祈求道,“應隊,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
應時安:“下不為例。”
謝漣的心這才落下。
讓他再寫幾千字的檢讨,還不如直接把他丢進黃河裏去洗一洗!
謝漣不知道怎麽想的,沒立刻走。
應時安也沒走。
穆昔:“……”
穆昔:他們怎麽不走?
謝漣:他們怎麽不走??
應時安:他……
最後還是應時安給了謝漣一個眼神。
謝漣讀懂了,這個眼神叫做:滾。
應隊是文明人,不會說髒話,他得自覺。
謝漣離開後,只剩穆昔與應時安幹站着。
穆昔記得田玉琴提過,小秋是其他城市的警察,警察系統內就這麽些人,保不準就認識,如果讓應時安知道她和“圈內人”已婚,恐怕有些麻煩。
穆昔故作輕松道:“我去那邊轉轉。”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走了。
應時安道:“一起。”
穆昔:“??”
這也要一起??
穆昔心中出現一副應時安追求愛情卻慘遭拒絕的傷心圖。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被人如此惦記着。
都怪她年輕貌美!唉!真是罪惡!
穆昔與應時安并排往廣場西邊走去。
穆昔:……他還不走??
作為新時代的女性,穆昔拒絕當綠茶。
應老爺子身體健康,她短時間內無法離婚,當然不能在外拈花惹草。
就算應時安房子再多,她也不能……
她絕對不是看中了應時安的房子!
穆昔偷偷打量着應時安價值幾十萬的車,心在流血。
錢,全是錢。
穆昔輕咳兩聲,開始演講,“應隊,我知道你很有錢,但這不是錢的問題。”
應時安:“……”
雖然聽不懂穆昔是何意,但他想到了一個詞:此地無銀三百兩。
穆昔語重心長道:“我真的沒法接受你,你還是去找其他姑娘吧,你是好人,我不想耽誤你。”
穆昔說完,有點兒小高興。
原來給別人發好人卡的感覺這麽爽哦。
穆昔補充道:“這不是錢的問題啊,絕對不是了。”
應時安明白了,就是錢的問題。
應時安道:“東西我提前準備了,存在朋友那邊,今天早上有工作,剛忙完,如果不夠,可以再買。”
穆昔:“……”
如果她能擁有十個這樣的備胎……
穆昔:“……你都買啥了?不對不對,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應時安:“?,我該空手?”
空手上門?餘水市有這樣的規矩?
“空手”二字怪怪的,穆昔疑惑道:“什麽空手,空手套白狼?追女孩倒也是該花一點兒的。”
應時安擰起眉。
他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穆昔,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穆昔:“?,你還能多給點兒?”
如果有兩套房子的話……
應時安問:“我是誰?”
如果不是在街上,穆昔一定會說應時安是神經病。
“應時安,應隊長。”
“沒有了?”
“該有?”
應時安終于明白穆昔說話為何總是颠三倒四。
仔細想想,穆昔住院後,他去給田玉琴打了幾天的下手,穆昔醒來那日,看到他後狀态很不穩定,多次攻擊他。
田玉琴無奈,才讓應時安離開,此後他們沒有再見面。
所以他廢話了快一個月?
穆昔奇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事,”應時安指向自己的車,“上車。”
穆昔:“?”
應時安說:“打算追你。”
“??”
“按照你的說法,當備胎也可以。”
“???”
純愛戰神!!
穆昔真想給應時安鼓掌!
“別別別,我還要在這裏等人,你換個人追,換個……”
應時安虛扶着穆昔,另一手拽住她的衣袖,将她帶到車旁。
在人被趕緊車裏之後,穆昔人還是懵的。
應時安扶着車門,指了下安全帶,“系好。”
穆昔:“……”
應時安彎腰靠近穆昔,但又保持着合适的距離,“我幫你?”
穆昔吓破了膽,“我自己來!”
開車時,應時安不喜歡說話。
今天是畢淑蘭的生日,無論如何不能破壞她的八十大壽,穆昔有點兒急,她可憐巴巴地看向應時安,“咱倆的事能不能以後再說,我奶奶今天過生日,我在等人。”
“不用等了,”應時安單手扶方向盤,語調輕松,“你和他既然沒有感情,不如和我走。”
穆昔:“?!”
當街搶人?!
現在的備胎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九十年代的人真開放!
“應隊!你不是這種人!”
應時安說:“我是。”
穆昔:“……”
他打算把她帶去哪??
穆昔想到了跳車……算了不值當。
她只能在心中咒罵應時安。
沒想到應時安表面正經,骨子裏竟然是變态!
男人當備胎時間久了,原來也會變态!
穆昔盡量端莊,“應隊長,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可就要……”
“目前為止,你還打不過我。”
端莊的穆昔失去所有精氣神。
她要練格鬥!要努力練!要把應時安打趴下!!
穆昔面如死灰。
應時安的朋友開了一家養生店,順便賣各地特産,還可用禮盒包裝方便送人。
他将車停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穆昔,然後鎖上車門。
穆昔:“!”
一種植物在穆昔心中茁壯成長。
應時安将買的禮品塞進後備箱,後備箱險些裝不下。
穆昔冷哼一聲,鄙夷應時安。
從前說要給房子,現在就只給些破東西了。
應時安重新坐上車,開車往前走。
穆昔正要罵街,忽然發現他們去的是穆昔家的方向。
穆昔心中拉響頂級警報,“你要去哪?!”
應時安的反應依然平淡,“你家。”
“?!”
應時安溫和地笑着,“我打算去見見你的丈夫,開誠布公談一談,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我打算直接把你帶走。”
穆昔:“……”
有那麽十秒鐘,穆昔以為自己是穿越到未來一妻多夫的美好世界。
應時安怕不是瘋了?
看他平時一本正經,其實這類人骨子裏悶騷得很……
穆昔終于相信這句話了。
十分鐘後,應時安的車駛入穆家胡同。
穆昔大腦充血,太陽穴跳得太快,頭都有些痛。
如果應時安真去了,爸媽怎麽看她?那個什麽小秋小春怎麽看她?
鄰居們又會怎麽看她?!
停車前,穆昔主動把手放在應時安的小臂上,溫柔道:“應隊,有話好好說,我們私下談。”
應時安甩開她的手,停車。
他面無表情看着她,“來不及了。”
穆昔:“……”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太大,穆昔已經看到自家大門被打開,田玉琴和穆棋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
如果讓他們看到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家中,穆家就要地震了!
穆昔先一步跑下車,沖到田玉琴面前,“媽!媽媽!媽媽媽!這跟我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我清清白白,和他毫無瓜葛!我絕對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或者打電話!”
穆昔急于證明自己,沒注意到穆棋朝後備箱走去。
她話剛說完,穆棋和應時安提着東西走過來。
穆棋看了眼穆昔,“大白天的你發燒了,胡說八道什麽?”
應時安則客氣地朝穆昔笑笑,笑得還挺好看。
倆人先後走進穆家院子。
穆昔:“……,?”
什麽情況??
穆昔還未反應過來,田玉琴的怒吼先傳來,“好哇你,果然背着我們搞小動作!你們都結婚了!結婚了!什麽叫清清白白?你再清白一個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田玉琴女士抓起掃帚追了穆昔兩條胡同。
穆昔:她一定要應時安好看!!
*
為了給畢淑蘭慶祝生日,田玉琴特意從城東的蛋糕店定了一個三層大蛋糕,上面滿滿的全是胖壽桃。
畢淑蘭最愛吃甜,看見胖壽桃後,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午餐陸陸續續端上桌。
田玉琴拉着穆子明下廚,二人準備了八菜一湯,都是硬菜。
餘水市飲食清淡,肉食較少,為了将幾道素菜做得像樣些,田玉琴下了很大的功夫,連菜花都晶瑩剔透像寶石。
畢淑蘭慈愛地看着應時安,“先給我孫女婿切一塊蛋糕。”
孫女婿……
穆棋扛着一箱啤酒來和應時安套近乎,“姐夫,今天不上班,喝一杯?”
姐夫……
穆昔麻了。
應時安婉拒穆棋,接着起身幫畢淑蘭切蛋糕。
他的刀路過胖乎乎的壽桃,畢淑蘭的笑容明顯低落不少。
穆昔輕輕踹了他一下,他把他的手往壽桃的方向引導。
畢淑蘭的笑容霎時間明亮如冬日陽光。
“不愧是我孫女婿,就是疼人!”
穆昔:“……”
都疼女婿去了,有沒有人疼疼她??
穆棋還想邀請應時安一起喝酒。
應時安道:“平時沒喝過,怕失态。”
“這有啥,我都喝過,我酒量特別好,兩瓶都沒倒。”
這酒量,穆昔翻了個白眼。
她把穆棋趕走,“警察不能喝酒,還有,別叫姐夫。”
穆昔話音剛落,田玉琴的巴掌便落到穆昔頭上。
力道很輕,但意義沉重。
“我就叫!姐夫姐夫姐夫!”
應時安似笑非笑地看向穆昔。
他雖然未明說,但穆昔分明能看出他眼中的奚落。
備胎啦,送房送車啦……
穆昔:“……”
全家都在欺負她!
菜上齊,田玉琴帶頭向畢淑蘭說祝福語。
穆昔渾渾噩噩的,現在是說不出什麽好話了。
應時安倒是有條不紊,還主動給穆子明倒酒,“爸……”
爸……
穆昔想,如果讓她選一天作為自己的忌日,她希望是今天。
用餐過程異常和諧。
穆棋似乎很喜歡應時安這個姐夫,一直纏着他詢問破過的案子。
穆棋也真是的,家裏明明有個聰明絕頂的警察姐姐,卻非要纏着應時安問這些。
難道她不會講?
如果穆棋問,她就可以給穆棋講李大爺、張大媽的愛恨情仇!講老酒鬼認錯孫子的悲慘經歷!
總而言之,她對應時安口中的案子才不在意!
絕不在意!
穆昔的耳朵越豎越高。
應時安侃侃而談,看到她湊過來的耳朵,停下幾秒,問:“要聽嗎?”
穆昔立馬坐正,露出十二分不屑來,“我就是耳朵疼。”
“姐,你欺負我就算了,還欺負姐夫?”穆棋說,“你沒聽說嗎?最近有個殺人犯潛逃回餘水市了,這類犯人需要姐夫抓住啊!我聽實習的學長說,那個殺人犯好像還是黃岩區的。”
穆昔真沒聽說過。
“胡扯的吧?”
“确實有,”應時安淡淡道,“明天通緝犯畫像會送到各個派出所,治安民警要加強巡邏。”
穆昔主動給應時安添茶,“應隊長,剛才是我太大聲,這個殺人犯是怎麽回事?”
應時安牽唇笑笑,似乎心情還不錯,沒有為難穆昔。
他看着穆昔說道:“已經逃亡十年的殺人犯,十年前殺害哥哥、嫂子,搶了家裏的一千元現金和金手镯後離開。他家就在黃岩區,算是邊緣位置,在一個村子裏。前天接到線報,有人看到他去醫院診治,今天早上我已經去過他家,他父母對外不承認見過他,我們孩子調查,可能需要你們的配合。”
穆昔的雄心壯志在燃燒,笑容不自覺地露出來,“抓殺人犯!我能參加嗎!”
應時安擰眉看着穆昔。
穆昔才想起自己還在家中,一家人都皺着大眉頭看她。
雖然知道穆昔是民警,但他們本能的不希望穆昔涉險。
“不抓不抓,”穆昔安慰道,“遇到危險,我先把應隊長丢過去,他打架可厲害了。”
應時安:“……”
吃過午餐,田玉琴的意思是讓應時安在穆家留宿。
如果要留宿,應時安就只能與穆昔睡同一個房間,這還了得?!
穆昔堅定地拒絕,“媽,應隊長日理萬機,不要耽誤他工作。”
應時安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今天倒也沒什麽事……”
“……”穆昔更慌了,“有事的,你有事的,他馬上就要走了!”
她小聲哀求道:“以後我再也不說你壞話了,放過我吧。”
應時安被穆昔的反應逗笑。
臨走前,應時安對穆昔說道:“爺爺想見你,之前擔心你傷口未愈,不願見我,一直沒同你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有!”穆昔滿口答應,“你安排。”
只要不讓她和應時安睡在一起,怎麽都行。
應時安點點頭,正欲上車,穆昔忽然叫住他,疑惑道:“為什麽我媽管你叫小秋?”
應時安說:“是我的名字,小名。”
“這種小名??”
“應序秋,我曾經的名字。”
穆昔明白了。
都是她媽的錯。
叫序秋她就不會了,實在不行喊小序。
小秋,一定就是年代文裏種莊稼的硬漢。
穆昔怎麽也沒想到會是應時安,氣質完全不符。
失策。
如果讓警局其他人知道穆昔與應時安的關系,将來他們離婚,還會被認為是感情破裂,實在劃不來。
穆昔與應時安商量,對其他人仍舊保密。
只是……
應時安的財産現在是不是就是她的財産??
*
翌日,穆昔剛到派出所,就拿到嫌疑犯的畫像。
嫌疑犯李春景,35歲犯案,如今45歲,十年前一直在外逃亡。
因家境貧寒,李春景未曾讀書,也沒留下照片。
畫像是刑偵隊畫師根據李春景父母以及親朋好友的描述所畫,他與哥哥李春建的長相十分相似,畫像畫得八九不離十。
穆昔記憶力不錯,尤其在辨認人臉方面,她看過畫像後,基本上便記牢了。
畫像在所有人手中挨個傳閱。
付葉生很不理解,“一千塊錢?金手镯?犯得着殺人嗎?他想要,我都能給他。”
穆昔發現,九十年代的土豪也很招人煩,總是讓她的朋友破防。
是她的朋友,絕對不是她。
“他家窮,而且金手镯值錢。”
“那也不至于殺了兩個人,再放火燒家吧?把人家的家都燒沒了。”
穆昔已經看過當年的卷宗,李春景被目擊到進入李春建家,先殺人再放火,中間持續了近一個多小時。
李春建有三個孩子,幸好當時孩子在離家兩公裏的地方玩耍,否則恐怕也會遭毒手。
林書琰道:“李春建的大兒子倒是不錯,案發那年才15歲,案發後承擔起撫養弟弟妹妹的責任,如今也有十年了。”
穆昔聽着便覺得唏噓。
畫像又傳回到穆昔手中,穆昔将畫像收好,準備留給出外勤的周謹。
十分鐘後,周謹和嚴紹前後腳回來。
周謹把外套丢在座位上,“真是活見鬼了,剛剛有人報案找女朋友,說女朋友失蹤了。”
“然後呢?”
“我和師父就去找啊,女朋友是真的失蹤了,但讓人費解的是,她父母說她是跟着男朋友跑了!說是和家裏人吵架,她父母親眼看到她拎着行李和一個男人離開,奇怪吧?”
穆昔說:“她有兩個男朋友。”
“沒有,”周謹說,“我和師父問了附近的人,他們只見過一個男人來找她,不過都不知道姓名就是了,女生不愛說話,不會和他們介紹這些,連她父母都剛剛得知她已經有交往的對象。”
女孩失蹤,父母稱她是和男友離開,男友卻來報警。
鄰居們又不認為女孩腳踩兩只船……
付葉生湊了過來,神秘道:“我知道正确答案。”
“啥?”
“你看,這裏有兩條船。”付葉生比劃着,“一條是豪華游輪,另一條也是豪華游輪。”
穆昔:“……,寫文章要等下班之後。”
“咳,我的意思是,她頂多是經常見其中一個豪華游輪,另一個不常見呗!”
周謹看向嚴紹,“師父,你怎麽看?”
嚴紹道:“确實主要還是懷疑她同時與兩人交往,我再把報案人叫過來問問,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兩個小時候,報案人姍姍來遲。
宋陵今年27歲,就目前的情形來說,已經算是晚婚。
周謹将他帶到調解室,穆昔跟過去湊熱鬧。
宋陵神情低落,看起來很擔憂女友的情況。
“她不會腳踩兩條船,她是個專一的女孩,我相信她一定不會的。”
周謹為難道:“可她的父母的确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離開,會不會是你平時不夠關心她,所以沒察覺到?”
“怎麽會!”宋陵說,“我心裏只有她一個人!只不過、只不過我們吵架了,她可能不太想理我,但她不可能劈腿!她很愛我!我也愛她!”
穆昔随口問道:“吵架是什麽時候的事?”
宋陵道:“一年前吧,怎麽了?”
周謹:“……”
穆昔:“……”
破案了。